於財富從棺材裡“死而復生”,這成了錦書扳倒他們的關鍵性證據。

記者們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些村民在以不正當的手段鬧事。

村長見勢不妙,領著人光速撤離,記者追著他們問,他們也不回話,以為跑了就沒事了。

殊不知,這一幕幕鬧劇,都被跟著的攝影師錄下來了。

這些都能作為錦書給工廠維權的證據,所以錦書並不急著追村民,任由他們做鳥獸散。

於財富從棺材裡跳出來,一不小心褲襠著火,倒在地上嗷嗷慘叫。

林毅軒出於人道主義精神過去幫他滅火,結結實實地踩了幾腳。

於財富疼得嗷嗷叫,最後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不知道是被火燒疼的呢,還是被滅火的熱心群眾林先生踩疼的。

張招娣也想跑,但是她腿被彈弓打麻了,坐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滿眼忌憚地看著步步逼近的錦書。

“你不能動我,我是孕婦!你碰我一下我就動胎氣,我要告你的!”

張招娣捂著肚子驚悚地說,她的肚子已經有些隆起了,她非常怕林毅軒跟踢於財富那樣,給她肚子來一腳。

錦書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朝著她緩步逼近,她走得不快,就是要製造這種慢效果的壓力。

她每拖延一秒,張招娣和於婷妹承受的煎熬就多一分。

“你男人不是當兵的嗎,你對我動手,就不怕他受處分?”張招娣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以為用這個能拿捏錦書。

她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錦書的怒火越發旺盛。

“他的身份是用來保家衛國的,不是被你們這些骯髒齷齪的人威脅他陷害他的。”

想到林毅軒被於婷妹用一通電話停了職,錦書心頭怒火瘋狂滋生。

她先是用步步緊逼的方式嚇得張招娣心跳加速,忽然轉身,一把薅住於婷妹的頭髮。

於婷妹本以為錦書是衝著她媽去的,沒想到錦書給她來了個回馬槍,猝不及防被她拽著頭髮。

錦書拖著她,來到已經熊熊燃燒的棺材前,輕扯嘴角,眼神肅殺。

“那天,我男人衝到火場救你,你有沒有對他說感謝?”

“你,你,你要幹嘛!”於婷妹被她按著頭湊近火海,跳動的火苗距離她不到一指的距離。

火焰灼熱的溫度烤得於婷妹臉如針扎般疼痛,她想掙扎,卻抵不過錦書的力道太大。

“於么妹,我給你道歉,我,我現在謝謝他!我謝謝他救我!”於婷妹能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她的頭髮似乎著了。

也有可能是眼睫毛,總之,是一股燎豬毛的味道。

“大火燒到你眼前,你才把仁義禮智信想起來了?晚了,我不稀罕你的道謝!”

“那你想怎樣!”

“他當初怎麼救你的,你忘記了,不要緊,我幫你回憶下,當時的火,遠比眼前的這個大吧?”

火光在於婷妹的瞳孔裡跳動,她想到了那間舞廳裡被火燒死的人。

錦書加大力道,強迫於婷妹更靠近火源。

火把於婷妹的臉烤得滾燙,她甚至聽到了發燒被火燒著的聲音,刺啦刺啦的。

錦書要在於婷妹臉上還原林毅軒的傷.

不把於婷妹烤成跟林毅軒同款造型,她絕不會撒手。

“知道為什麼同樣一場大火,你們這些得救的人面板都完好無損,救你們的戰士面板都裂開了嗎?因為你們跑出去就不用回頭了,而他們,需要一次次往裡衝。”

錦書的聲音很剋制,冰冷得像是沒有情感起伏的機器人,聽不出憤怒,她只是在陳述事實。

正因為語調過於平靜,聽在心虛之人的耳朵裡,才更可怕。

“於么妹,你要幹嘛?你不就是想要我感謝他嗎,我現在感謝,我謝謝他,我謝他十八輩祖宗!這還不行嗎,你快點放開我!”

“我不需要你感謝,我只是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錦書拽著她繼續烤火。

這個距離,剛好夠烤的於婷妹很痛,又不會毀容。

於婷妹哇哇亂叫,拼命求助。

記者們都追著村民去了,現場留下的都是於家工廠的員工,不可能幫於婷妹。

錦書看烤得差不多了,鬆開手,突然握住於婷妹的手朝著燃燒的棺木按了下去。

伴隨著於婷妹殺豬般的嚎叫,錦書冷冽地鬆開手。

“火場的事,兩清了。”

林毅軒為了救於婷妹受的傷,錦書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凱文掏出煙遞給林毅軒,林毅軒揮手示意他不抽菸,順便跟凱文寒暄幾句,對前面的戰況熟視無睹。

張招娣目睹一切,嚇得腿軟站不起來,只能用屁股蹭地,想要遠離錦書。

錦書噙著微笑蹲下,手輕輕地搭在張招娣的肚子上。

僅憑一個眼神就壓制得張招娣不敢動,準確說,是嚇麻了。

錦書嘴角在翹,眼神全是刀。

“你最近身體還好嗎?”

“你,你要幹什麼!難道你想讓我流產?”張招娣驚慌失措。

“讓你流產?不,那太便宜你了。強迫他人打胎是犯法的,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做違法的事?”

錦書的笑意越發濃,眼裡的刀卻是越來越多。

張招娣額頭冷汗滑過,吞吞口水問:“那你要做什麼?”

“幫你產檢,原本在京城就該帶你去的,可是你跑得太快。沒查成,我下午就安排婦幼醫院幫你全面體檢。”

錦書又摸摸她的肚子,這才起身。

“你要對我的孩子做什麼?你是嫉妒我懷了兒子嗎?”張招娣固執地認為,她肚子裡的是兒子。

最近一段時間,她樂此不疲地跟村裡生過兒子的女人們交流。

探索懷兒子時的身體變化,比如喜歡吃酸的,臉會變醜,肚子是尖的。

只要發現一條特徵吻合,張招娣就欣喜若狂,誰要說她懷的像是女兒,她就詛咒那人全家死絕。

有時候為了迎合想象,她會刻意用手推肚子,企圖推成尖尖的形狀。

“我只是好奇,你會生出一個怎樣的孩子。”錦書站起身。

“好了,火場的事我出氣了,接下來,該說說造謠的事了。於婷妹,你是要自首,還是我送你過去?”

“什麼自首?”於婷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