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酷暑,最是磨人。

但在C市,有一處地方好似桃源般隔絕了外面的喧囂與燥熱。那裡的每一棟別墅都被茂密的樹木圍繞著,既驅趕了炎熱,也隱藏著一些不為外人所窺探的秘密。

沈姣趴在床上,無聊地挑選電影看。

季延清將她關在這裡,這是她唯一的娛樂方式。

在沈姣正在緊張地猜測誰是兇手時,外面突然傳來汽車碾過石子路的聲音。

聲音很小,但是沈姣一直留意著外面的動靜,還是敏銳地注意到了。

沈姣緩緩起身,雪白的腳趾輕輕踩在厚厚的地毯上,纖細的腳踝上掛著沉沉又粗壯的銀色鎖鏈,動作間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鎖著她的人似乎非常愛惜她,鐵環內側都貼心的縫上了一圈柔軟的棉花。

鎖鏈很長,長到她可以在整個臥室裡自由活動。不過那也僅限於臥室。

這是季延清對她逃跑的懲罰。

沈姣走到窗戶邊往外看,就看到熟悉的黑色轎車緩緩駛入了進來。

——季延清回來了。

昨晚記憶瘋狂湧入腦海,沈姣的身體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沈姣害怕地後退了幾步,一不留神被垂在一旁的鎖鏈絆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

但她此時也顧不了這麼多了,沈姣轉身拿起遙控器一把關掉了電視,然後慌忙回到床上準備裝睡。

門口,男人一進門傭人就立刻向他彙報沈姣今天的情況。

“今天一直很安靜,送的飯也都吃了,沒有鬧。只是看著不太高興的樣子。”

“嗯。”季延清淡淡應了聲。

昨晚他是弄得狠了,無論她怎麼求饒都沒有心軟,所以沈姣今天不高興也在他的意料之內。

是得好好哄哄了。

季延清拿著禮物,緩緩向樓上走去。

而另一邊,沈姣平躺在床上,慢慢平復著呼吸準備裝睡。

她已經在這棟別墅待了快兩個月,季延清一直關著她,也管著她。

以前沈姣是沈家的大小姐,季延清只能算作她的一條狗,天天隨意使喚。而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季延清來管她了。

剛被季延清關在這裡的時候,沈姣不是沒對季延清發過脾氣,可季延清始終都視若無睹,只在沈姣發洩累了後,貼心地問她累不累要不要抱她去休息。

沈姣見吵架行不通,又開始砸東西。

剛砸爛了一堆東西,第二天就換了一批新的,季延清花起錢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沈姣砸的不是什麼名貴古董,就是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

最後沈姣實在沒辦法了,她開始和季延清冷戰。

連著好幾天她都沒理過季延清,不管他說什麼她都沒反應,把季延清當空氣,主打的就是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

結果這招對季延清還真有效。

季延清不怕沈姣鬧,就怕沈姣不在乎他。季延清又開始發瘋,捏著沈姣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

沈姣卻故意閉上眼,就是不看他。

男人不說話,指腹在沈姣的下巴上摩挲著,然後一點一點往下。如果沈姣這時睜開眼,就會看到季延清眼睛裡可怕的偏執。

季延清一把將沈嬌抱起扔到床上,她終於慌了,睜開眼就往床下爬。

季延清卻一把抓住沈姣的腳踝,強硬地把她重新按回床上,俯身壓制住她的動作。沈姣怯怯抬起頭向上看時,就對上了季延清黑沉沉的眼睛,眼裡的慾念重得讓她心驚。

季延清有心教訓她,力道也不收斂,沈姣可算是吃盡了苦頭。

沈姣雖然心中有氣,但她向來是欺軟怕硬,從那以後也不敢再故意去招惹季延清了,畢竟這人是真的會發瘋。

畢竟男人從來不是無害的食草動物,而是兇狠的、茹毛飲血的野獸。

特別是......她逃跑那件事發生後,雖然季延清表面上對她一如既往的好。

但沉甸甸的鎖鏈卻在時刻提醒著她,一切都不一樣了。

過了一會,門外就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沈姣的心跳也隨著這腳步聲的逼近不斷加快,她緊緊閉上了眼。

季延清開門後就看到室內一片灰暗,沈姣蜷著身體背對著她,身上披著薄被,到腰線的地方嫋嫋地垂下去。

“姣姣?”

沈姣沒有回應,繼續裝睡。

季延清輕手輕腳走過去,就看到沈姣將半張臉埋在被子裡安靜地躺著,只是微微顫抖的睫毛還是暴露了她慌亂的內心。

季延清嘆了一口氣,沒有戳破。

沈姣閉著眼裝睡,耳朵卻一直在留意季延清的動作,她聽著季延清的腳步聲正在往外走,以為自己騙過了他,不由得心中竊喜。

然而下一秒,身後柔軟的床墊塌陷下去,男人寬闊的胸膛就從後方貼了上來。

季延清大手一把挽住她的腰,將兩人緊緊地貼在了一起。沈姣甚至還能感受到他胸腔傳來的劇烈跳動。

沈姣圖舒適,在家裡一直穿著睡裙,吊帶的款式將一大片面板裸露在外。季延清一寸寸掃過沈姣裸露在外的白嫩肌膚,肩頸處上面還有昨晚留下的痕跡。

沈姣面板嬌嫩,稍微用力一點就能留下印子,像開在雪地裡的紅梅。

男人以一個極有佔有慾的姿勢將沈姣鎖在懷裡,鋒利的下顎貼在她雪白的脖頸上,炙熱的呼吸不斷打在耳後。

沈姣不敢動,只能軟著身子乖乖地讓季延清摟著。

她已經睡了,季延清應該就不會再對她動手動腳了吧。沈姣近乎天真地想著。

直到耳畔突然一陣溼熱,季延清將她雪白的耳垂含在嘴裡,在齒間輕輕廝磨。耳朵都被舔舐得發燙。

沈姣控制不住得渾身發軟,潔白的貝齒緊緊咬住下唇,竭力控制住不發出一絲聲音。

她煎熬地忍受著,任憑他擺弄。季延清迷戀她的身體,幾乎到了病態的地步。她都不敢想此時醒來會是怎樣慘烈的下場。

她現在身上還沒好呢……

好在季延清也沒一直捉弄她,終於放過了她,又湊上來親了親她的臉後,就安靜抱著她睡了。

過了一會等身後呼吸變得平穩,沈姣就開始悄悄地一點一點往外挪。

熱死了……她才不要挨著他睡。

誰知好不容易拉開一點距離,季延清的手便牢牢箍住她將她扯回懷抱,甚至比之前更加親密,更加過分。

沈姣渾身一僵,沒有再動。

房間很安靜,只能聽到兩人交纏在一起的呼吸聲,不知不覺間沈姣也真的睡了過去。

……

太陽西沉,夜幕降臨。

沈姣醒來時,臥室裡已經黑得好似一團濃墨。她往旁邊伸手探了探,一片冰涼。

沈姣睡了許久,頭腦還不清醒,又繼續躺著暈乎著。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季延清的聲音。

“姣姣,醒了嗎?”

沈姣沒有回答。

季延清開啟了床頭的檯燈,溫暖而不刺眼的光照亮了他們兩人的一小片天地。暖黃的光照在沈姣白淨的臉上好似純潔的天使,季延清低頭看了她一會,突然很想吻她。

然後他也這麼做了。

季延清半跪在床邊,微弱的光線被他遮擋住。沈姣微微睜開眼,昏暗的視線裡,只能看到他面部冰冷的輪廓。

季延清慢慢靠近,一點點含住了她的唇。最開始只是淺嘗輒止,到後來越來越兇,火熱的舌擠進她窄小的口腔,像一條靈活的魚纏繞著她,勾得她舌根發麻。

手心乾燥而溫暖,被他觸碰到的地方都在隱隱發燙。季延清呼吸漸漸粗重起來,他不放過每一處,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拆吃入腹。

沈姣就算再不清醒也清醒過來了,她驚慌地側頭躲開,唇舌分離時還扯出了曖昧的銀絲。

沈姣奮力想要逃離,她狼狽地爬向床邊。極力想離男人遠一點。

季延清冷漠地站在原地看著她動作,在沈姣快要下床的時候,手中用力,銀鏈立刻崩緊了。

“不......不要......”

沈姣輕易地就被他扯了回去,她弱弱的躺在男人懷裡發抖。

季延清抱著她,發出滿足的嘆息,“姣姣,你還能逃到哪裡去......”

所有想要說出口的話都在唇舌糾纏間被粉碎吞下,只能發出可憐的嗚嗚聲,任人宰割。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在模糊意識之前,沈姣欲哭無淚地控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