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傳來凌亂又急促的腳步聲,沈姣轉過身,下一秒,就被緊緊抱住了。

單堯不管不顧將她一把抱在懷裡,沈姣反應過來想要推開他時,卻感覺到單堯抱著她的手臂微微顫抖,他語氣卑微,“最後一次……別推開我。”

單堯從來沒有這樣過……沈姣抬起的手臂最終緩緩落下。

單堯彎腰埋在她的肩頭,兩人還是第一次離得這麼近,但又感覺很遙遠。單堯緊緊摟住她,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

肩膀上傳來溼濡的感覺,溫溫熱熱的。

單堯他是在哭嗎?

遠處有車輛緩緩經過,車燈將他們照亮,沈姣被這光閃得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半晌,單堯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鬆開她,表情平淡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沈姣將注意力轉回他身上,小聲喊他:“單堯……”

單堯對她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實在勉強,:“我走了,你快上去吧。”

“嗯。”沈姣點點頭:“拜拜。”

單堯朝她揮揮手,這次沒有再回頭。

……

沈姣心情亂糟糟的回到家,卻發現家裡停電了。不過好在月色明亮,將屋內照得一清二楚。

沈姣找到管家的電話,正準備去陽臺打電話詢問,卻突然看見黑暗中,有微小的火光在跳動。

沈姣捂住嘴,不敢叫出聲,【系統!鬧鬼了!】

系統感到很莫名其妙,【這個不是靈異世界啊,沒有鬼的。】

沈姣見它不信,躲在牆後悄悄指向陽臺,【你看那……那裡……】

【這個世界沒有鬼的,我保證。】

是嗎?

得到系統的肯定,沈姣壯起膽子喊道:“誰在那?!”

陽臺上的人聽到她的聲音側過身來,藉著月色,沈姣發現竟是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季延清!

怎麼他每次都神出鬼沒的!嚇死她了!

沈姣剛想發脾氣,但又突然想到自己糊弄他發的訊息,一時心虛,氣勢也軟了下來“你……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季延清輕輕吐出一口煙霧,煙霧繚繞下一雙眼睛危險又迷人。他淡淡開口:“怎麼,怕我發現什麼嗎?”

“……沒有。”

季延清瞥眼看向她,眼裡劃過一絲嘲弄。那嘲弄不是對沈姣,而是對自己。

“你去哪兒了?”

“……就是和朋友出去吃了一頓飯。”

“朋友。”

季延清重複了一遍,聲音冷的如同淬了冰。

他突然輕笑了一下,只是這笑無端讓人後背發涼,“你是說抱著你不鬆手的朋友嗎?”

沈姣大腦嗡得一聲,居然被他看見了!

怕他又發瘋,沈姣連忙解釋,“沒,沒有不鬆手。單堯他只是要走了跟我告別……”

“哦,這樣啊。看來是我誤會你們了。”男人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聽到季延清的話,沈姣抿了抿唇,非但沒有放心下來,反而感到不安。

月色淡涼如水,季延清手裡掐著煙,站在陽臺上久久地保持著同一個動作。

他並不經常抽菸,只是此刻他的心情急需一個發洩口。而香菸裡的尼古丁能很好緩解他暴虐的情緒。

他想,他又在等什麼呢?對她這樣沒有心的人來說,自己的忍耐和信任毫無意義。

本以為沈姣是真的捨不得他,於是他處理完事情後就連夜趕回來了,沒想到迎接自己的卻是當頭一棒。

他就不該心軟,竟縱容她和別人…

他又想到母親,在那個燦爛的冬日,在漫長的等待中孤獨死去。

他不會像母親一樣,軟弱無助,只能期盼愛人的垂憐。

他想要的,不論以什麼方式,都只能待在他的身邊。

野獸精心守護的玫瑰竟受到了別人的覬覦,為了獨自佔有,最好的方法將她打上自己的印記,永遠鎖在自己身邊才好……

季延清少有情緒波動的臉上浮現出沈姣從未見過的,冰冷的、可怖的暴怒,她不禁往後後退了一步……

咔噠一聲。

季延清理智的弦徹底繃斷,像是開啟了什麼禁忌,心中的慾望奔騰而出。

還沒等沈姣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一陣恐怖的大力摁在牆上,頭皮一緊,季延清抓著她的後腦勺狠狠吻了上來!

“唔!!”

沈姣不知道季延清又發什麼瘋。她說不出話,只能瘋狂用手推拒著。

察覺到她的反抗,季延清單手將她雙手舉過頭頂,釘在牆上。然後又重重吻下來,像是野獸在啃食獵物。恨不得吃掉她的肉,喝掉她的血。

男人堅硬有力的胸膛抵著她,環著她的手臂像是不可撼動的鐵箍,快要把她的腰都勒斷了。

季延清霸道的氣息在她口腔裡肆虐,帶著淡淡的菸草味,沈姣感覺自己快要窒息。舌頭也被纏得緊,又酸又痛。

雙手開始血液流動不暢,逐漸發麻。淺色的嘴唇也被吻得紅腫,眼淚嘩嘩流了一臉。

“你放…..唔!”

沈姣好不容易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剛一開口,季延清的嘴唇就又覆了上來。

沈姣被親得頭暈目眩,腦子變成一團沉重的漿糊,完全來不及思考。

季延清聲音冰冷,隱隱透露著瘋狂,“姣姣,這是你自找的。”

身上一涼,裂帛聲刺耳又尖銳。瞬間洩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

不,不要這樣……

沈姣清醒過來,她實在害怕,情急之下屈膝向那裡狠狠一頂。

季延清躲避不及,悶哼一聲,於是沈姣趁機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

她慌不擇路,捂住搖搖欲墜的衣衫就想要往外跑。

馬上,馬上就可以逃出去了。

就在她伸手馬上就能碰到近在咫尺的門把手時,背後熟悉的氣息又重新將她籠罩。

“你還能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