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曉哥,曉爸爸!嗚嗚嗚,求求你把那些裝備分給我!”

這一幕直讓旁邊的大麗看傻了眼。

什麼鬼,小溺這麼高冷的人,居然也有這麼卑躬屈膝的一面?

不過林曉倒是沒怎麼意外。

畢竟這死妮子沒節操的樣子,他已經在靶場外的公廁後面領教過一遍了。

“行行行,我投降!你這個樣子求我,我哪裡還拒絕得了?”

“嗚嘻嘻!”

溺丫頭立馬破涕為笑。

小樣,本小姐這一絕招跪地抱腿哭喊之術,又豈是你這種貨色能抵擋的?

“這些裝備你儘管拿去用,不過先說好,這些都是我借給你的。”

林曉看似很大方的將裝備盡數拿出。

實際上他並沒有給出所有權,只不過是借而已,想拿回來的話,回到兵營之後隨時能夠收回。

懸小溺也發現系統提示了,暗罵林曉小氣。

但謝謝還是要說的。

仔細摩擦著那把烏茲精美的槍身和火箭筒粗大的輪廓,美少女雙眼冒出粉紅色桃心,雙腿控制不住的夾緊,似乎人生都達到了高潮。

林曉也懶得管她,收拾好一切,便將密室大門開啟。

門外雪衣一看癔症慘死的模樣,當場怒不可遏。

“豎子爾敢!?...大膽化外民!本官剛剛才勒令你的話,你居然全都當做耳旁風,踐踏我十王司威嚴,真當我不敢拘你不成!?”

說著,她就不知從何處掏出來幾段鎖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林曉拘押。

那般風雷動作,凜厲寒霜,雪影分身,讓林曉歎為觀止。

這實力,不得輕輕鬆鬆吊打那癔症言慈?

雪衣厲聲斥道:“來啊,給本官把這廝壓下去,聽候發落!”

“是!”

“且慢。”

林曉揚起頭來。

他雖身負重重枷鎖,卻也不卑不亢。

“雪衣大人,可否先冷靜下來聽我一言?”

“你說,本官一直都很冷靜。”

“實不相瞞,在下也不想出此下策,實在是此子冥頑不靈!大人也知道這些豐饒孽物的嘴巴到底有多硬,若非使出這等極端之法,我真探查不到那邪惡勢力的馬腳。”

“什麼邪法?竟要將人虐殺至此,今日你便是有百般理由,本官也拘定你了!”

兩個看守氣勢洶洶的上來將林曉壓住。

而站在外面的軍副將雖然很著急,卻也無可奈何。

十王司做事,他哪敢阻攔?

只能稟報給將軍大人定奪。

然而他剛要走,又聽林曉突然厲聲怒吼。

“判官大人難道要枉顧長樂天五十萬仙陸民的生死嗎!?”

“好大的口氣!”雪衣冷聲斥道:“就憑你一個短生種化外民,也配將五十萬仙陸民的生死掛在口中?”

“我配不配,將軍大人和太卜大人已經給出了答案,難道判官大人覺得自己比那二位大人更加遠見卓識?”

雪衣直接被這話幹沉默了。

她一個判官,要說抓人拘捕審判看守算是最頂尖的行家,但哪裡談得上什麼遠見卓識?

“好個牙尖嘴利的化外民,若非此事幹繫到如此多的仙陸民,本官豈能容你放肆?

汝且與我說來!剛才到底從那豐饒孽物口中打聽到何種辛秘?”

林曉冷笑:“我就算說出來,判官大人也摸不著頭腦,此事必須由我親自前往一探,方才能夠追蹤到那邪惡勢力的蹤跡。”

“也罷,那就讓我看看你是否真有實力。”

雪衣雙臂一陣操作,拘束住林曉的重重鎖鏈便猶如被無形的大手解開一般,盡數消散。

“本官話先說到前面,若是汝找不到那所謂的邪惡勢力,我定會將汝拘禁於幽囚獄之底,永世不得翻身!”

...

長樂天,玄木亭。

兩個著裝迥異的化外民優哉遊哉的在亭外一處小茶攤飲茶。

正是逍遙魷與李狂龍。

他們已在這裡坐了足足一小時,就連聊天頻道里一眾玩家所激烈討論的四位大佬聯合討伐曉騎士的戰況,也是不怎麼關心。

半小時前,逍遙魷對此是十分疑惑的。

按理說,那曉騎士身懷如此之多的稀有裝備,又有那張對他來說極其關鍵的技能卡,李狂龍不應該不去試著撿漏一下才對。

不過現在逍遙魷心裡只有佩服。

曉騎士聯合龍騎守衛設下埋伏,將基尼癔症及那黑風雙煞的人全都弄到龍騎軍的對立面,成為逃犯,癔症本人更是直接身亡。

如果他們當初去湊熱鬧,估計現在也是通緝犯的一員,只能畏手畏腳躲在暗處,產生諸多不便了。

但李狂龍為什麼要拉著他一直坐在這裡,逍遙魷心中仍舊十分不解。

難道真的就因為那個感覺?

“大哥,你真覺得那邪惡勢力的人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一個小時就天黑了。”

李狂龍一個五大三粗的彪漢子,品性卻是不急不躁,此時拿著茶杯淺啄,頗有種退休老大爺的風采。

“不是我覺得,而是你覺得。”

“我覺得?”

逍遙魷一臉懵逼。

“沒錯,你身負豐饒民血統,周圍有沒有同類,你還感知不到?”

他撓了撓腦袋。

“確實能有一點感知,但也就方圓幾米範圍,很有限啊。”

“技不在廣,能覆蓋關鍵位置就行,看見那座涼亭了嗎?”

“呃,看見了。”

“你多注意那邊就行了。”

“可是大哥為什麼會知道....”

逍遙魷忽然閉嘴了。

說實話,李狂龍到底都有些什麼本事,他這個做小弟的還真不太清楚。

但問又不太好問,只管照做便是。

不多時,一個眼纏繃帶的女子走入涼亭,站在那絕壁之處,眺望遠方。

逍遙魷頓時一驚。

他竟然真的隱隱從那女子身上感覺到一絲豐饒民的氣息!

該死,此女定定是那邪惡勢力成員無疑!

李狂龍緩緩站起身來。

逍遙魷什麼都不用說,光那副表情就暴露一切了。

唉,自己這小弟如此心性,讓他這個做大哥的如何放心?

接著,他嘴角勾起一抹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朝那涼亭走去。

然而就在此時,街頭巷尾卻突然闖進來好幾隊幽兵武弁和金人。

都是十王司的人。

並且為首在前面領路的那個,正是那讓他頗感頭疼的曉騎士!

“雪衣大人,還請將那亭中女子捉拿!”

只見林曉一抬手,指的正是那位隱藏極深的豐饒民女子。

然而雪衣卻不為所動,就站在那裡,死死盯著那位綠衣女子。

氣氛一時間變得詭異起來。

李狂龍心中無比的震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利用血統之便費盡功夫才得知的機密情報,這個曉騎士居然也知道?

而且看起來還提前佈置到姥姥家,居然把十王司的判官都帶來了!

這沒有一兩個小時的佈局,他是不相信的。

可這段時間這傢伙不是正被基尼癔症和黑風雙煞那些人纏著嗎,怎麼有這個功夫的?

更何況他還把癔症那麼難殺的傢伙給弄死了。

這尼瑪還是人啊?

這真的合理嗎!?

李狂龍心神之震盪程度,前所未有。

十王司出動,將周圍民眾迅速驅散,包括他和逍遙魷。

兩人心中欲哭無淚。

到手的鴨子飛了,恐怕就是這種感覺吧?

至此,雪衣才終於緩緩開口。

“你這刁民,知道那位女子乃是何人嗎?”

林曉一臉不屑:“自是個豐饒孽物。”

“大膽!那位乃我長樂天的醫聖賢者,聖手丹青前輩!

正所謂萬藥辨真偽,方書通古今,有時能起虢,一劑直千金,說的就是那位前輩,

其醫術高超,妙手回春,美名遠揚,乃丹鼎司第一煉藥大師,就是將軍見了也怠慢不得,結果你卻告訴我她是豐饒孽物?”

林曉心裡也是暗吃一驚。

醫聖賢者?

丹鼎司第一煉藥大師?

沒想到這邪惡勢力的臥底隱藏得如此之深,居然都混到這種地步來了。

連雪衣這種鐵面無私的十王司判官,看見她都要產生敬意。

如果不是看了直播間彈幕,他打死都不敢指認這種大人物。

“是與不是,大人只需一槍刺入她的身體便知。”

“胡鬧!丹青前輩救治過的人沒有一百萬也有五十萬,光是懷疑她就讓本官愧疚難耐,你居然讓我去刺驗這等醫聖,到底是何居心!?

來人,給我將這個刁民銬起來!”

林曉於是再次被縛。

不過雪衣看似是在呵斥,實際上卻緊緊盯著丹青,試探她的反應。

然而丹青自始至終都從未表現出絲毫的慌亂,整個人猶如神遊物外一般,背對著眾人站在涼亭裡,一動不動。

良久,見得天色漸晚,雪衣才動身走入涼亭。

“晚輩雪衣,見過醫聖賢者。”

躬身膜拜,其禮數甚是周全。

而丹青也緩緩轉過身來,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她著裝樸素,戴著眼罩,似乎目不視物,卻偏偏又知道眾人的位置,感覺不像是盲人。

“小雪,許久未見,沒想到你已是這般模樣,都已不似人聲了。”

“勞前輩掛念,下官雖肉身盡毀,但也熟悉了這副金人之軀,如今在十王司擔任判官一職,多有叨擾得罪,還望見諒。”

“罷了,有何叨擾得罪的,畢竟是捉拿豐饒孽物這等大事,我只管配合便是。”

丹青就彷彿一口古井般,語氣平古無波。

那氣質縹緲無依,良善深遠,卻又是那麼的平易近人,淡淡的微笑著,彷彿一個永遠不會生氣的鄰家姐姐。

任誰都不會相信,這樣的人居然會是那將長生種煉製成不死藥的豐饒孽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