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瘟教,瘟神山。

“混賬!你們幹什麼吃的?”

五瘟老祖氣得暴跳如雷,“我讓你們弄死那個鱉孫,你們卻讓他縱橫千里無人可擋,幾十處分壇被滅,數千弟子被他斬盡殺絕。他都快要殺到瘟神山了。”

“伱們一起去,給我弄死他。”

五瘟老祖,指著眾人一聲怒吼,“弄不死他,你們就別回來了。”

“是,是,老祖息怒!”

眾人連忙躬身領命,匆匆離去。

遠遠的離開五瘟大殿之後,一眾金丹修士面面相覷。

“怎麼辦?真要去截殺那人麼?”

有人出聲詢問。

“截殺個屁啊!”

有人反駁,“八百多名築基弟子,一千五百名練氣弟子,佈下大陣,聯手集火,這樣的威力,咱們誰擋得住?那人呢……搖一下長幡,兩千多人就死光了。你拿命去截殺?”

“能夠截殺那人的,就只有老祖了。”

又有人出聲說道:“老祖明明有這個實力,為何不親自出手,反而讓我們去呢?”

“嘿嘿。我們為什麼要派弟子去截殺,而不自己去呢?這不是一樣的道理麼?”

“你是說,老祖也怕……”

“那人既然敢打上門來,豈能沒有依仗?換了你,你怕不怕?當然要派人去送死,摸清對方的底牌了。”

“咳咳!慎言!”

“現在……怎麼辦?”

“老祖有命,我們肯定是要去的。留在瘟神山不走,還不被老祖一巴掌就拍死了。”

“至於去了之後,截殺不截殺,就是另一回事了。”

“有道理,有道理。”

“那位大佬既然要正本清源,咱們棄暗投明就是了。嗯……不能急著表態,先曖昧點,誰贏了,咱們就聽誰的。”

“可是……那人心狠手辣,下手不留活口。咱們投過去,他會不會……”

“肯定不會。咱們跟普通弟子能一樣麼?那人既然要正本清源,重整宗門,就不可能對咱們動手。離了咱們,誰幫他管理宗門?”

“對對對,確實如此。”

於是,一群五瘟教金丹真人,全都打算摸魚了。

這就是內鬥的“優越性”了,又不是外敵入侵,投降起來完全沒有心理壓力。

更何況,就算是外敵入侵,不也有“世修降表”的例子在麼?

拼死一搏,誓死血戰的,從都不是這些身居高位的大人物。

大家都是壽元一千五百年的金丹真人,活著才能作威作福,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拼什麼命呢?誰當老大不是一樣的麼?

於是……

當許恪即將抵達瘟神山的時候,遭遇了十五名五瘟教的金丹真人的攔截。

嗯……也算不上是攔截吧。

這些金丹真人,全都出現在許恪前方的……左側。

對,左側,他們都不敢攔在正前方。

“見過許師兄。”

對於許子敬這個名字,這些人自然是知道了的。一見到許恪之後,眾人就紛紛朝許恪拱手行禮。

“你們向我行禮……”

許恪朝眾人掃視了一眼,面無表情,“這是不打算動手了?”

“師兄說笑了。”

一名領頭的金丹真人朝許恪拱手施禮,“咱們都是一家人,哪裡用得著動手?師兄要正本清源,我們自然不敢阻攔。”

“對對對,這是您跟老祖之間的爭執,我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還請師兄體諒。”

“是啊!是啊!我們也沒辦法啊!您跟老祖之間的爭執,我們也不好插手,只能兩不相幫了。”

一眾金丹真人紛紛表明立場,牆頭草的姿態十分鮮明瞭。

“我知道了。”

許恪點了點頭,朝眾人笑了笑,“既然你們都不打算動手……”

聽到這話,看到許恪臉上的笑容,眾人心頭大鬆一口氣,覺得這事就已經過去了,下面就是許恪跟老祖之間的對決,跟他們沒關係了。

下一刻,許恪的後半句說了出來。

“……那我就動手了!”

暗中引動靈寶“混元一氣太初神符”,手中的“五瘟幡”一震,兩件元嬰級靈寶的威力合二為一,猛烈爆發。

“刑止五瘟,封禁!”

龐大的無法想象的力量,瞬間籠罩在眾人身上,禁錮眾人體內的五瘟之力。

兩件元嬰靈寶爆發出來的力量,金丹真人完全無法抵擋。

“啊!師兄這是做甚?”

“混賬!竟敢動手?”

“師兄饒命啊!”

有驚叫的,有怒罵的,有求饒的,卻都沒有任何意義。

“知道什麼叫正本清源麼?”

許恪一步跨出,來到一名金丹真人面前,抬手一巴掌拍了下去。

“嘭”的一聲,血肉爆碎,一枚金丹被許恪抓在了手裡。

“斬盡殺絕,重立道統,自然就正本清源了。”

嘴裡說著話,許恪手上不停,“嘭,嘭,嘭”的拍了過去。

一巴掌一個金丹,就跟打地鼠似的。

只是頃刻之間,十五位金丹修士就被許恪打碎了肉身,攝走了金丹。就連眾人身上的儲物法器,隨身法寶,全都被許恪搜刮乾淨。

許真人自然是心善的,見不得死人。

靈力一震,五瘟毒火席捲而出,十五具破碎的金丹屍骸,當場燒成飛灰。

這就乾乾淨淨了。

在蒙乞愷的記憶中,許恪早就看到,這些五瘟教的金丹修士,哪一個沒有去蒼莽原禍害過?

不殺,還留著過年呢?——

“真特孃的心善啊!”

附近的山崖上,幾個看戲的南疆修士,看到許恪這番舉動,一個個驚歎咋舌。

山羊鬍子駝背老頭,感嘆了一句,“他這個正本清源之法,倒是罕見。”

“不罕見。”

旁邊的殭屍男接過話頭,“當年五瘟真君身殞,他那一脈的五瘟弟子,不也被五瘟老祖殺得乾乾淨淨麼?一報還一報而已。”

“顯然沒殺乾淨,還留下一個許子敬呢!”

桃花仙姑皺了皺眉頭,“他把五瘟教的金丹修士,全都殺光了……還怎麼掌管宗門?這是來滅門的吧?”

“這不是好事麼?”

瘴教大巫師笑了笑,“五瘟教的高層全滅,就算許子敬正本清源成功,也需要花費漫長的時間才能重振五瘟教,對我們來說,這是好事。”

“哈哈!確實是好事。”

五毒教派的錐臉男子笑著點頭,“這下,沒個幾百上千年,五瘟教別想起勢了。”

“確實如此。不過……”

山羊鬍老頭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變得深沉了起來,“這是個狠角色,以後沒事少惹他,把他惹急了,那是真能滅你滿門的。”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連五瘟教的自己人,許子敬殺起來都毫不手軟,還殺得乾乾淨淨,連灰都揚了。

真要是把他惹毛了,殺起其他人來,那就更加不會手軟,說滅門就滅門,說斬盡殺絕就一定會斬盡殺絕。

如今的許子敬,已經是威名赫赫,殺人如麻了。

——

滅掉五瘟教十幾個金丹修士之後,前路再無攔阻。

許恪一路前行,舉步踏上了五瘟教總壇“瘟神山”。

如今的“瘟神山”上,唯一有威脅的就只有五瘟老祖了。

在蒙乞愷的記憶中,五瘟老祖也就是元嬰初期的實力,跟昊陽宗掌教明陽真人差不多。

根據許恪的判斷,他對上掌教真人,謙虛一點,算是五五開吧。

再加上兩件靈寶在手,打一個五瘟老祖……嗯,料敵從寬,如果他比蒙乞愷記憶中的實力再強幾倍的話,就不太好打了。

所以,許恪不緊不慢的登上瘟神山,天眼開啟,探測四周的天地靈氣運轉,探測地脈靈氣運轉,探測瘟神山的五瘟大陣。

這座五瘟大陣,應該是很久以前佈下的護山大陣,五瘟老祖甚至都沒法修改。

許恪一路走進瘟神山,這座護山大陣感應到許恪身上的五瘟之氣,就對許恪不設防了。

這已經表明,五瘟老祖的陣法造詣,簡直連景玥都不如,最多隻能“傻瓜式”操作幾下,根本不懂怎麼調整陣法。

要不然,直接用大陣把許恪攔在山門外,啟動大陣一頓猛轟。

就算許恪再厲害,一時半會還真拿他沒辦法。

一路走過,無形無跡的太初無形劍氣,從腳下滲入,打入了相應的陣法節點。

以許恪的陣法造詣,很容易就能把五瘟山的護山大陣掌控在手。

沿著道路不斷前進,一路上,五瘟教的低階練氣弟子,紛紛躲在一旁,不敢露頭。

對於這些底層弟子,許恪暫時沒有理會,眼下先幹掉五瘟老祖再說,以後慢慢算賬。

沿著山路不斷前進,不斷打入太初無形劍氣,許恪走到了山頂。

山頂有一座高大巍峨的黑色大殿。

大殿前方是一座巨大的廣場,上面矗立著五尊巨大的鬼神雕像。這些雕像就是“五瘟神像”了。

此刻,五瘟老祖身穿一身黑色的五瘟法袍,手持一根五瘟神杖,站在大殿前的臺階上。

“逆賊餘孽,膽敢犯上作亂?”

五瘟老祖提起五瘟神杖,指著許恪一聲怒吼,“今日本座定要清理門戶,以正門規。”

“不用廢話了。動手吧!”

許恪也懶得跟他扯淡,直接就動手了。

伸手一揮,一團五瘟毒火,對著五瘟老祖轟了下去。

“找死!”

五瘟老祖一聲怒喝,手中的五瘟神杖一揮,爆出一股龐大的五瘟之力,一擊就打滅了許恪的五瘟毒火。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來只是金丹修為。”

五瘟老祖一聲冷笑,“憑藉一杆靈寶長幡,就敢犯上作亂?”

伸手舉起五瘟神杖,五瘟老祖鼓盪靈力,一股屠戮蒼生,帶來無盡痛苦和恐懼的意境,鋪天蓋地一般朝許恪壓了下來。

元嬰修士的意境攻擊,確實強橫無比。

但是……許恪的元胎品質提升了一百倍,抵擋這種層次的意境攻擊根本不在話下。

更不用說,還有“清淨蓮”的無盡慾念雜念過濾一番,這股意境攻擊比清風拂面還不如。

“五瘟神杖也是靈寶,老夫還是元嬰修為,你拿什麼跟老夫鬥?受死吧!”

怒喝一聲,五瘟老祖揮起五瘟神杖,對著許恪一指,“白瘟,鏽金毒劍!”

一道慘白之中帶著斑斑鏽跡的劍氣,對著許恪當頭劈下。

先有意境壓制,再有“白瘟鏽金毒劍”,五瘟老祖出手就盡了全力。

靈寶神杖,再加上元嬰境界的修為,這一道“白瘟鏽金毒劍”,彷彿有通天徹地之威。

一劍劈下,彷彿連四周的空氣都在鏽蝕腐朽。

確實很強!

但是……太慢了!

跟閃劍術,瞬劍術相比,這一道“白瘟鏽金毒劍”實在是太慢了。

更何況,在許恪的天眼之下,五瘟老祖的靈力執行一目瞭然,他還沒出招,許恪就已經知道他要放什麼招數了。

融入了堪輿術和望氣術的天眼,已經有了“料敵先機”之能。

在“白瘟鏽金毒劍”放出之前,許恪就早已準備好了應對之術。

五瘟之氣,源於五行之力,同樣相生相剋。火能克金,赤瘟毒火,正好剋制白瘟鏽金。

當然,拋開力量強弱來說相剋,那是耍流氓。水能克火,你用一杯水去熄滅森林大火試試?

對許恪來說,這都不是問題。

五瘟正法爛熟於心,天眼看清了靈力執行軌跡,還有兩件靈寶可以使用,解決問題十分簡單。

五瘟長幡一震,衝出一道赤瘟毒火,如同一道火線,瞬間刺在白瘟毒劍的靈力執行關鍵節點。

“嘭”的一聲,白瘟鏽金毒劍,瞬間爆散。

許恪一搖長幡,把這股白瘟之氣收納了起來,融入長幡之中。

“你斬我一劍,我也還你一劍!”

長幡一搖,剛剛收納的白瘟鏽金之氣,重新化為一道白瘟毒劍,對著五瘟老祖劈了回去。

“哼,欺人太甚!”

五瘟老祖感覺受到了羞辱,怒吼一聲,五瘟神杖一指,也放出一道赤瘟毒火,破解許恪還回來的白瘟毒劍。

同門相爭,大家都對功法很熟悉,應對的招數自然是一樣的。

但是……誰特麼跟你是同門了?

“嘭”的一聲,赤瘟毒火和白瘟毒劍撞在一起,同時爆成一團五瘟之氣。

然而,許恪還回去的一道白瘟毒劍,可不只是純粹的白瘟毒劍。

在這道白瘟毒劍裡面,還藏著一道無形無跡的太初無形劍氣。

這可是許恪以靈寶“混元一氣太初神符”,轉化出來的元嬰級數的太初無形劍氣!

靈力爆散的一剎那,太初無形劍氣,就無聲無息的斬入五瘟老祖的丹田。

“噗”的一聲,丹田洞穿,一劍斬中元嬰。

“啊……”

五瘟老祖爆出一聲淒厲的慘嚎,臉上一片驚恐,看向許恪的目光就跟見了鬼似的。

“你敗了!”

許恪冷冷的盯著五瘟老祖,“從今往後,五瘟教就姓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