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英格馬登上共和號

在共和號星艦的傳送室,德雷·英格馬的面板微微發麻,他的身體正在物質化的真實出現。

在他面前,房間的輪廓漸漸清晰。對面的牆壁反射著傳送光束的微光。牆上的操作檯清晰可見,後面站著的傳送技術人員監控著傳送過程。就在傳送平臺的前方,站著一位黑髮女性,她的軍裝上顯示出她是一名指揮官。她將長髮編成一個辮子,從肩膀一直垂到背後。她筆挺的姿態讓她顯得有些嚴肅。她的面部表情幾乎不動,因此給人一種嚴肅的感覺。只有她的綠色眼睛不太符合她的外表,通常讓人感到有些困惑。在下屬們眼中,她是一個不太感情用事的人。私下裡人們開玩笑說,她肯定有一些火星人的血統。她對船員有很高的要求,但同時也被認為是公平和正義的。

當物質化過程完成時,英格馬的面板微微發麻的感覺立刻消失。他兩步跨出傳送平臺,向女指揮官敬了個禮。

“中尉德雷·英格馬報道服役,”他用軍事式的乾脆口吻說道。

“歡迎上船,”她回答。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煙燻的音調,在其他情況下可能被稱為性感。“我是加百利·卡蘿。”

“很高興認識您,”英格馬露齒一笑。英格馬有著深色的短髮,時髦地梳理著。儘管他還相對年輕,但他的面部特徵已經顯得十分有男子氣概。總體上,他看起來簡直是迷人的。他對異性的影響也同樣顯著。僅憑他的微笑,就能讓女性為他傾倒。他對自己的魅力非常有自信,刻意運用魅力來達成他的目標。而他的目標就是追求最美麗的女性。這種態度不僅僅給他帶來了朋友,也招致了不少敵人。

她以禮貌的微笑回應了一下,然後又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您的個人物品已經送到您的宿舍。您在那裡會找到您的工作時間表。一個小時後您將會見艦長。下午兩點是領導團隊的會議,”她通知他。

英格馬點了點頭。內心裡他其實並不太舒服。這裡的語氣讓他有些吃驚,也不太喜歡。他非常清楚,這將是他在星際艦隊的最後機會。新的上級對他過去發生的一切都瞭如指掌。所以他意識到他們不會熱情地歡迎他。然而,卡蘿指揮官與他交往的簡短態度似乎包含了更多的拒絕,超出了他的預期。因此,當她陪著他前往宿舍時,他沒有多說什麼。

他的住所相對寬敞。他有兩個房間和一個浴室可供使用。這比大多數船員擁有的更多。由於他是領導團隊的一員,他享有更多的空間。普通的船員住在雙人宿舍裡。英格馬為自己贏得了這種地位,對此感到高興。他可怕地回想起那段時間,當時他還必須與一位船員共用一個房間。不知為何,他總是運氣不好。他的室友要麼每晚打鼾,要麼非常凌亂。在為期三個月的任務中,他的一個同伴甚至在房間裡持續不斷地放屁。然而,他選擇無視這個問題,而不是去看醫生治療。尤其是在早晨,房間裡的空氣令人作嘔。英格馬甚至向他的上級進行了交涉,但上級對此毫不在意。而英格馬已經無法忍受,於是在大多數夜晚,他睡在年輕女性的房間裡。儘管這也給他帶來了麻煩,畢竟,所有招待他過夜的女性也有雙人宿舍。但與另一個選擇相比,這種麻煩還是能夠忍受的。

當時,他決定儘快提升自己的職業生涯。儘管他一再引發衝突,但他還是成功了。

現在他站在這裡。他的宿舍當然還沒有佈置。他的財產被打包散落在房間裡,儘管不多,但整理這些東西可能還需要幾個小時。他只是不確定是否真的應該這樣做。誰知道他在這艘船上能待多久以及他是否能抓住機會。

德雷·英格馬的目光在房間裡遊蕩。這個宿舍位於盤部第3層,靠近外圍。因此,他有一個大窗戶,可以望向外面的星星。窗戶前有一張沙發,是房間的標準配置。一張小桌子補充了整體效果。在窗戶的對面,有一個牆櫃,一直延伸到門。門的左邊安裝了一個計算機終端以及室內的控制器。右邊從牆櫃旁經過一個門,通向第二個房間。這個房間較小,作為臥室使用。床和另一個衣櫃是標準配置。

艙內的空間並不是很大,但已經足夠。而且在船上還有一個娛樂甲板,可以在宿舍之外度過很多時間。

他並不怎麼想開啟行李並整理房間,於是坐在沙發上,抬起腿,透過靠墊看向窗外。然而,外面並沒有太多可以看到的景象。船內在太空站中,所以看不到地球。英格馬只能看著一面鐵灰色的牆,沒什麼特別有趣的。但這單調的景色至少不會讓他分心,因此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想象著在這艘船上的日子會是什麼樣子。

他坐著,直到電腦提醒他與船長的會面。然後他慢慢站起來,準備出發。距離會面還有五分鐘,他離船長的辦公室也不遠。他只需要乘坐電梯上去,所以他還有時間。儘管如此,內心的不安還是推動著他前進。他絕不希望在第一天就讓船長對他產生不滿,儘管他平時喜歡錶現得叛逆。但他非常清楚,如果他在第一天就與船長鬧翻,他的最後一次機會就註定要失敗了。

他上了一層樓,再次離開了電梯。第二層位於船體的中央,稍微高出一點。因此,與下方的樓層相比,這個艙段的面積較小。在這裡有三個會議室,供船上人員緊急使用的洗手間,以及船長的值班室,船長可以在那裡和船員們進行機密談話,或者透過空間通訊進行溝通。此外,如果船長在艦橋上不需要出現,他也可以在這裡安靜地工作。

三個會議室中的兩個環繞在船體的外圍,沿著外牆分佈。因此,從那裡看出去可以欣賞到船體外的太空景色。不過在會議中通常沒有時間欣賞景色。其中一個會議室是為領導團隊保留的,其他船員不能使用。第三個會議室位於船體中央,呈圓形,因此沒有窗戶。除了外牆上的兩個大會議室外,還有船長的小辦公室。

英格馬猶豫地停在電梯前。他比預定的時間提前了兩分鐘,但他不想現在就打擾船長。所以他必須想辦法消磨時間。儘管這裡的選擇有限。他面前的走廊是白色的,和其他樓層的走廊沒有什麼不同。唯一的區別是這裡的人員較少。只有在設立會議時,走廊上才會短暫地變得擁擠,因為與會人員會湧向會議室或再次湧回來。所以英格馬無事可做,只能待著等待這兩分鐘過去。終於到了約定的時間,他的心情已經變得枯燥。

當他走進艙門的感測器範圍時,立刻聽到一個有力的“請進”聲。然後門以輕微的摩擦聲滑開。船長諾亞坐在辦公桌後,正在關閉螢幕。他剛剛檢視了關於他最新船員的資料。儘管英格馬肯定會猜到這一點,但諾亞覺得沒有必要讓他直接知道。

諾亞站起身,繞過辦公桌。然後友好地伸出手,對英格馬說:“歡迎來到艦隊,英格馬先生。”他的聲音聽起來絕對真誠。

德雷·英格馬有些吃驚。首先是諾亞的外表。諾亞散發著極大的權威感,而不顯得傲慢或自大。相反,他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他看起來身材健美、運動健將。但最令人驚訝的是他的頭髮。它們閃耀著銀灰色,而且修長。在艦隊,船長長髮相當不尋常,除非船長是女性。這一點讓英格馬對諾亞增加了尊重。不是因為英格馬喜歡男性長髮,事實上恰恰相反,儘管這樣看起來對這位印第安人相當適合。而是因為諾亞這樣做了,儘管在海軍上將們眼裡,這可能不是件好事。因此,諾亞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個不願意接受所有規定的叛逆者。這樣,他可能會更好地理解英格馬。至少英格馬是這樣希望的。

“非常感謝。”英格馬客氣地說。“我很榮幸能來到這裡。”

諾亞微笑著向英格馬提供了一個位於房間角落的座位。這裡放著一張小桌子,用於進行非正式的個人談話,讓雙方能夠斜對坐。這樣,桌子不會像辦公桌一樣成為權力象徵,有時在某些談話中是有意義的,但在其他情況下可能會阻礙談話流暢。

坐下後,諾亞開始談話。“根據您的檔案,您已經在多艘艦船上服役過。對於一個相對短暫的時間來說,這已經是一份不錯的選擇。官方版本我都瞭解。這些都在您的人事檔案中有詳細記錄。”他停頓了一下,讓話語產生效果。的確,它們起了作用。英格馬感覺房間的溫度在不斷下降。這可真是個好開始。船長立即指出了他的錯誤。顯然,他對給予英格馬另一次機會沒有絲毫興趣。

“但我也要告訴您,我不會只根據檔案來評估您的表現,”諾亞繼續說,讓英格馬感到寬慰。“對我來說,只有您從今天開始展現的表現才會被考慮。只有這一點我能評估。”

“非常感謝。”英格馬說,因為他不知道還應該說什麼。如果諾亞剛才說的是真的,那他確實有真正的機會。

但諾亞舉起手示意他不要太輕視。“不要太放鬆,英格馬先生。在艦上,您的職位是第三位,僅次於卡蘿指揮官和我。這意味著您承擔著重大責任。由於您過去的失誤,您無疑會受到比其他人更多的關注。不僅來自我,還來自船員的其他成員。”

英格馬嚥了咽口水,點了點頭,但他臉上依然表現得很堅決。諾亞的話並不等於從一開始就拒絕他。也許他的職業生涯會變得稍微慢一些,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對於他的年齡來說,他已經取得了很多成就。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詹姆斯·柯克那樣在三十歲時就成為艦長。也許慢下來,有機會逐漸適應角色,對他來說也挺好的。“我瞭解,艦長,”英格馬最終說道。“我會竭盡所能,利用這個機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他自己對自己說的話也有些驚訝。他其實一開始並不想如此屈從。但諾亞的存在太令人印象深刻了,讓他不由自主地這樣說了出來。

艦長的嘴角浮現一抹微笑。“聽到這些話我很高興。”英格馬的話是否可信並不容易看出。

他們還繼續聊了幾分鐘關於艦上日常事務、考勤表和人員情況的話題。這些只是簡短而表面的資訊,諾亞可以透過這種方式將一些東西傳達給英格馬。其他更多的資訊將由卡蘿指揮官來向英格馬介紹。她會把他引入他的職責。這樣,第一次談話也很快結束了。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他們會有更多的接觸,然後才能看出英格馬是否能夠付諸行動。諾亞對此並不確定。英格馬給人的印象雖然還不錯,至少比根據檔案來看預期要好。但他過去的行為仍然在諾亞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無論他多麼希望以絕對客觀的態度看待,他也無法將其抹去。

德雷·英格馬穿過船艙的走廊。他的目的地是醫務室。諾亞艦長提醒他還需要接受一次醫學檢查。雖然所有星際艦隊成員都需要定期接受這樣的檢查,但在換船時還需要額外的檢查。英格馬討厭這個程式。他覺得這純粹是麻煩事。這樣的檢查又能發現什麼問題呢?他年輕、健康,充滿活力。在各個方面都是如此。在他看來,這些不斷的檢查是多餘的。它們只是為了騷擾船員。但規定就是規定。所以他別無選擇,只能順從。

實際上,他更擔心與“共和號”號的姆塞·西莉亞的相遇,而不是檢查本身。西莉亞是德雷·英格馬的舊情人之一。當他在船員名單上看到她的名字時,立刻想起了她。這隻發生在幾天前。當然,他已經不記得他的每一位女性。特別是那些只有一晚的陌生人,有時也不值得去記住。但西莉亞不同。他們在一起待了八個月。對於英格馬來說,這幾乎是一段永遠。她幾乎是英格馬心目中理想關係的人選。但最終,他覺得自己被束縛和限制。這是他不喜歡的感覺。因此,他突然結束了這段關係,讓她非常受傷。之後他們之間發生了醜陋的爭吵,他再也沒有見過西莉亞。

英格馬發現自己將與她一起服役的訊息,幾乎比他之前遭受的任何紀律處分都要糟糕。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遇到過他的任何舊情人。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他已經預料到最糟糕的情況。如果西莉亞仍然對他憤怒,這是可以預期的,但他不保證西莉亞不會給他製造麻煩。畢竟,在爭執中,船長會站在哪一邊是顯而易見的。她是醫生,而他只是那個一直被調動的怨言不斷的人,因為他在任何地方都沒有完全服從過命令。為了避免在船上與她發生這種場面,他立即與她取得了聯絡。他想事先澄清他們之間的關係,並協商一種停戰的狀態。畢竟,由於他們都是領導層的一員,他們必然會不可避免地互相打交道。

他們兩天前在舊金山見面。他們彼此有些侷促不安。甚至問候也有些生硬。只說了簡單的“你好”,更多的話沒有了。這也不奇怪,如果他們想起他們之間最後交換的話是尖叫聲的話。後來,他們慢慢放鬆了。他們沿著金門灣漫步,享受著加利福尼亞州的陽光。他們談論了自那時以來的所作所為。並且對他們即將發生的任務進行了很多猜測。他們甚至重新發現了彼此相符的幽默感,開心地笑了很多。他們沒有談論他們的共同過去。最後,他們都認為他們現在可以在船上相處。畢竟,他們都比當時年長了將近十歲,這使得他們之間的專業合作更容易。儘管如此,他們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再次完全無憂無慮地相處。而一開始,每次見面都會像是一個新的開始。

西莉亞已經在那裡等著他。她指示他躺在一張床上。“現在你完全聽我的了”,她試圖開玩笑,但聲音聽起來有些僵硬。

英格馬咧嘴一笑。“不要說空話。”

她斜眼看著他,後悔給了他一個機會。但她沒有說什麼。取而代之的是,她拿起工具開始檢查英格馬。她默默地進行著工作。英格馬也沒有說話。他通常愛開一些玩笑,但這一次他保持了沉默。就像他們需要重新摸清對方的底細一樣,儘管在上次見面時他們達成了一種共識。

在檢查期間,英格馬偷偷地觀察著他的前女友。儘管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年,她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她和他一樣年輕。她有著光滑的金髮,抵達肩膀。她那細長的臉上有一雙幽默的藍眼睛。她非常吸引人,英格馬還記得清楚,只是在制服下看不出她窈窕的身材。

西莉亞博士在分析完收集到的資料後毫不露情緒。在她面前的螢幕上,資料列成了一排。對於像英格馬這樣對醫學瞭解相對較少的人來說,這些資料絕對毫無意義。但對於醫生來說,這些資料構成了一個清晰的影象。

英格馬站在她身後。他比她高出些許,所以輕鬆地能從她的肩膀上看過去。西莉亞的頸後一陣發涼,她稍微有些緊張。她覺得他站得有點太近了。她擔心他馬上就會碰到她。但他還是有足夠的風度不去碰她。

“體檢沒問題,看,是吧?”英格馬自信地說著。

“是的,”她緩慢地點頭,“差一點。”

他後退了一步,她鬆了口氣。

“差一點?”他不敢相信地重複。

西莉亞轉向他,從她的藍眼睛裡帶著一絲嘲笑的目光,“你的肝功能值下降,是狂野派對吧?”

他沒有回答,只是露出了一個含義豐富的微笑。

“你還是一樣,總是不錯過任何慶祝的機會,”她搖頭表示無奈。

“既然我已經在地球,我必須利用這個機會。而且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狂野,”他無辜地回應。他真誠的目光再次觸動了她內心深處,雖然這次的感覺更像是友誼。

當他正要轉身離開時,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新的想法。“這些問題是否足以讓我請病假?讓我們說一週?”

“你要在剛上船的時候請病假?”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英格馬聳聳肩,“我才剛在四天前結束上一次任務,所以我還沒有真正的假期。這樣做也算公平,我可以再多休息幾天。”

西莉亞搖搖頭,只有英格馬會想到這樣的事情。而且還將這稱之為公平,這實在太囂張了,也正是他的典型風格。他似乎完全不在意這樣的開局會讓他不太受歡迎。這也是他總是引起負面注意的原因。

“很抱歉,我可不答應,”她冷冷地說著,然後又轉向了電腦。

“這只是試試而已,”他似乎有些無奈地說著。他又走近她。

“我想或許透過...”

“算了,英格馬,”她斷然打斷了他。“那些日子已經過去了。”

英格馬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理解。對不起。”他有點侷促不安地在原地踱步。一種他不熟悉的奇怪不安感襲上心頭。她還是揹著他,似乎不打算面對他。她完全忽視了他。

“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現在就走。我們晚點見。”他說完,匆忙離開了房間。

西莉亞望著他離去。儘管發生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仍對英格馬抱有一些感情。不再是愛,而是一種友誼的感覺。至少她希望如此。她絕不想再次與他有牽扯,這是她堅定的決心。

當他當初拋棄她時,她對他恨之入骨。她恨他,寧願親手將他殺掉。當時,她想過再也不想見到他。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內心的憤怒漸漸平息,她開始從另一個角度看待那段時光。當然,英格馬是個混蛋,一個自私的白痴,但也許他並不完全是個人問題。當時所有女人都崇拜著他。現在仍然如此。這可能讓他得意忘形。她對英格馬瞭解有限,不知道他的過去。他也不喜歡談論。她尊重這一點。但或許在那個時期有些事情讓他變成這樣。當然,這並不能成為他行為的藉口,但或許是一個解釋。

當她得知他被派到共和號(Republic)的船上服務時,心中升起了複雜的情感。一方面,他們有著共同的過去,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另一方面,她也有點期待再次見到他。她對他們之間可能重新建立友誼的奇怪期待,儘管她的理智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但當英格馬聯絡她時,似乎這種期待得到了證實。儘管一開始的見面並不順利,也沒有像她預想的那麼簡單,但這是一個重新開始的並且很有希望的開端。英格馬也顯得不同了。他仍然自吹自擂,散發著極強的自信,但她感覺他也經歷了一些人情世故,留下了一些歲月烙印。他不再那麼傲慢,經常開著玩笑,西莉亞覺得這一天是很久以來最美好的一天。她不再愛上他,但她現在知道,他們之間有著特殊的關係。也許這是一個美好友誼的開始。

兩天後,奧狄斯收到了他的提名檔案。一個信使將它們送到了他位於城市中心的辦公室。他匆忙地在檔案上簽字確認收到,然後又重新獨自一人。他之前的兩名員工已經被他解僱了,現在辦公室變得寂靜了許多。他自己的工作卻變得繁忙起來。他現在開始懷疑是否過早地解僱了那兩名員工。因為有些事情不得不擱置,他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做這一切。他只是匆匆掃了一眼這些檔案,然後把它們扔到了一個桌子上。正當他準備重新投入其他工作時,他突然停了下來。從余光中,他看到了檔案上一些奇怪的東西。他回到桌前,撿起了這些檔案。他迅速地掃視了一遍,但沒有發現什麼能證實他懷疑的東西。然而,他確信之前看到過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一種內心的不安情緒襲上心頭,他無法解釋。因此,他坐在桌子前,專心地逐字逐句地閱讀這些檔案。雖然其實他有其他事情要做,但他知道,在確定這些檔案是否有問題之前,他無法安心。

很短的時間內,他幾乎讀完了第一頁,但也發現了問題。作為議會成員,他的任期確實是五年。所以史都華德在議會上並沒有說錯。這個發現對他來說像是一記沉重的打擊。他們利用了他的自願和投入。五年的時間,是通常任期的兩倍還多。如果他在議會上立即對此提出異議,或許還能更容易地改變這一點。現在幾乎為時已晚。他覺得自己是個傻瓜,兩天前還相信史都華德只是口誤。儘管一開始他就知道不是那麼簡單,但他自欺欺人地相信了那種可能性。但他絕不會輕易放棄。他會一直戰鬥,直到這個問題得到糾正。

奧狄斯憤怒地把檔案扔在桌上,他用椅子滑到計算機終端前。他迅速開啟了通訊工具,然後給議會領導辦公室打電話。過了一會兒,一個女性聲音出現,並客氣地問他有什麼可以幫助的。

“我是議會成員奧狄斯,我要立即見議會領導,”他勉強壓抑住憤怒,並對電話要求道。他不想將怒火發洩在這個女人身上,畢竟她並不是問題的根源。

“啊,奧狄斯先生。”她的聲音顯然透露出一種熟悉的感覺,儘管他確定以前從未與這個女人交談過。“很抱歉,但史都華德先生正在開會中,不能被打擾,”她用一種虛偽友好的微笑告訴他。

“這個會議會持續多久?”他感覺自己的憤怒正在繼續膨脹。史都華德給他惹了這一切,所以他應該立即抽出時間來解決這件事。

“我無法確切地說,但我認為他今天都不會再接聽電話了,”她回答道。

“他的代表呢?”他追問道。他不會輕易被拒絕。

“他們也都在這個會議上,今天也不會再提供服務,”她依然禮貌,但聲音逐漸帶有冷冷的語氣。

“所有五個代表都在會議上?”他難以置信,這個人為什麼有代表。

"是的,所有五個人都在,"她簡潔地確認。

這太荒謬了。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史都華德和他周圍的信任之人非常清楚他們是如何欺騙奧狄斯,以及利用他的雄心。現在卻沒有一個人敢承認這一行為,面對他。他們都在躲避他。但奧狄斯距離離開這個星球還有不到兩週的時間。他們不能一直躲避著他。在那之前,奧狄斯絕對不會放棄。如果他堅持足夠長時間,不斷施加壓力,也許他們會聽他說話。即使只是因為他們希望奧狄斯離開後不再打擾他們。

“那就告訴史都華德先生,我給他打過電話,讓他回我,”他粗魯地說道。

“我會的,”她保證,但奧狄斯並不相信她的話。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結束通話了通話。他知道這樣做並不禮貌,但是每多說一句話,他都會更加充滿怒火,而且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多久。他用手掌重重地拍打著桌子。不,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現在,他們將要見識到他的力量。

與西莉亞一起,德雷·英格馬走進了共和號的會議室。英格馬希望在會議之前從她那裡瞭解即將到來的共和號任務。這樣,他就可以提前做好準備,對艦長的話作出適當反應,給人留下淡定從容的印象。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西莉亞也不知道他們將面臨什麼。因此,他別無選擇,只能繼續忍耐下去。

當他們進入會議室時,其他高階官員已經在場了。英格馬看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其中有艦長諾亞和指揮官卡蘿。而其他四個人他還不認識。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稍微超過兩米高的生物,它的面板呈綠色,像爬行動物的皮革一樣覆蓋著臉部。在喉嚨部位,面板皺褶,就像鬣蜥一樣。它的臉有點像變色龍。甚至它的眼睛,一個位於頭部左邊,一個位於右邊,可以獨立移動。看著它真是讓人著迷。或者說她?性別並不明顯。英格馬只希望這個生物不會像變色龍一樣用靈活的長舌頭捕捉食物。然後可能還是活生生的手掌大小的昆蟲。僅僅想一想就不太能吸引食慾。然而,關於這個生物是否像變色龍一樣可以改變顏色,英格馬覺得挺有趣,他不得不剋制自己不去笑出聲。這個生物被介紹為霍根中尉,船上的舵手。而且稱其為“先生”。所以關於性別的問題也就解決了。其他問題的答案只能在日後獲得。當英格馬伸出手錶示歡迎時,他注意到霍根只有兩個對面的爪子手指,還有一個較小的萎縮的第三個。顯然是他種族進化的遺蹟。

接下來,一個紅色的捲髮頭向他打招呼,自我介紹為首席工程師阿爾娃·黛西。英格馬注意到,她是一個相當有吸引力的女性,不過比他大大約十歲。對他來說並不是誘惑。不過她給人留下了友好而活潑的印象。

安全主管泰德中尉的身高大約和英格馬差不多,但他的肩膀更寬,身材也更加健壯。他看起來像是可以輕鬆舉起一個人,並且毫不猶豫地摔倒對方。在他身邊,英格馬感到自己相當不運動,儘管實際上並不是如此。畢竟他以前為自己的身體感到自豪,因為他經常在之前服役的船上參加健身活動。但是當他看到泰德時,他知道自己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泰德有著方正的面孔,但笑起來很友好。當然,他也知道如何表現得不友好,畢竟他是安全主管。他的眼睛和雪白的牙齒與他深黑的面板形成鮮明的對比。他頭上的特徵性短髮剪得很整齊。他的握手很有力,但並不過分。顯然他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

最後一個人是一位高大而苗條的女性,長著一頭蜷曲的長髮,閃爍著有趣的栗色光澤。她身材修長,幾乎脆弱,動作優雅而輕盈。她的面板帶著輕微的綠色調,與她的個性很相稱。她的眼睛閃爍著銀色的光芒,英格馬從未見過這種顏色。總的來說,他還從未見過來自大熊星球的人。這個種族被認為非常封閉和保守。很少有大熊星球為了事業離開自己的家鄉星球。甚至在其他星球上,他們也很少出現。如果想要與他們進行貿易,必須前往他們的星球。

“中尉維達,通訊官”,她自我介紹道。她的聲音聽起來甜美而誘人。英格馬不禁聯想起舊時的傳說,那些擁有如此迷人聲音的女性生物,能夠迷惑船員,使他們偏離航線,最終讓他們在礁石上觸礁。維達幾乎可以成為這樣的女性。她那雙眼睛能夠迷住人。

“既然你們已經相互認識了,請你們坐下,”諾亞大聲說道,並重新掌管了局面。他自己坐在長桌的頂端。

這個會議室位於艦橋下面一個甲板的位置。由於這個甲板還略微高於下層的平面,而且相對較小,所以這些房間也有窗戶可以看向外面。房間的形狀是長條形,與整個甲板的弧度相符。整個房間的長度只比桌子長一點,兩側可以輕鬆容納十個人,但桌子的兩端只能容納一個人。通常情況下,最高階別的官員,通常是船長,會坐在桌子的一端。在這張椅子後面,牆上裝有一個螢幕,這樣在會議期間可以顯示影象,或者與其他部門或其他船隻進行交流。通常情況下,這個房間只供指揮團隊使用。各個部門有其他的會議室。此外,這裡還用於外交接待和與其他物種代表會晤,但這在共和號上很少發生。

在諾亞的右手邊,背對窗戶,坐著副艦長加百利·卡蘿。在她旁邊坐著阿爾娃·黛西,然後是維達。英格馬自己坐在諾亞的左邊,與黛西對視。在他旁邊坐著姆塞·西莉亞,然後是霍根和泰德。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艦長。

諾亞開始報告他與歐恩上將的會談。他傳達了上將對上次任務表現的讚揚和認可。但當他宣佈共和號接下來的任務時,卻沒有引起多少熱情。沒人想要花數月時間看護一些科學家。而黛西對此並不掩飾她的反對態度。

“艦長,真的必須這樣嗎?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再次探索宇宙呢?未知的太空,新的星系,新的奇蹟?”黛西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這是一項研究任務,”諾亞回應道。“我們將探索夸父IV,一個未知的答案。”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似乎有些取笑於黛西。

她翻了個白眼。“我不是這個意思。這種詳細的研究工作,我很樂意交給其他人。我們的任務應該是探索一個星球,花幾天時間進行研究,然後繼續飛行。”她無奈地舉起雙手。“如果那是一個擁有智慧物種的星球,帶有複雜的技術和一定的文明,那還行。但現在這只是宇宙中的一塊岩石,上面長了幾朵花而已。”

“但這是一個相當大的岩石塊,”諾亞苦笑著說道。他變得嚴肅起來。“這是我們的命令,我們將執行。在前往夸父IV的途中,我們還將進行兩次折返。首先,我們將前往安多利亞接走我們的科學官員。傑佛瑞先生目前正在那裡。當然,在這樣的研究任務中,我們的瓦肯人絕對不可或缺。”艦長勉強掩飾著一絲狡黠的笑容。顯然,他很高興能讓瓦肯人加入科學家團隊,讓科學家與這位冷靜而富有邏輯的瓦肯人打交道。他想看看那些通常非常自戀的科學家們,在傑佛瑞撕碎他們的研究結果時會有什麼反應,因為這些結果在他看來並不夠詳細。藉助他那冷靜的瓦肯方式和對細節的追求,甚至連百分之一的小數點他都認為很重要,他可以輕而易舉地讓一個人陷入瘋狂。

“最後,我們還將在星際基地478號接納兩名船員,”他繼續說道。“然後我們將在夸父IV度過接下來的六個月。”一絲虐待狂的笑容伴隨著這些話,向著總工程師說去。

"這聽起來真是太有趣了,"黛西悶悶不樂地嘟囔著。

諾亞無視了她的異議。取而代之,他轉向安全主管泰德。“為我們的客人準備一些住處。並且他們應該可以自由進入實驗室。”

“是,艦長,”泰德緩慢地點頭。雖然他的安全官員們時不時也得為客人提供陪同服務,但他仍然不喜歡這個任務。

“此外,每次科學家登陸行動都要有一個安全小組陪同,”諾亞繼續說道。“至少在前幾個星期內。雖然這個星球被認為是安全的,但我們還了解得太少,不能確保真的安全。”

“登陸全天都將會有一個團隊待命,”泰德保證道。

“說不定那裡有惡毒的植物,”黛西小聲嘟囔道,但聲音不小,讓每個人都聽到。

諾亞感謝地向泰德點了點頭,然後把雙手合攏放在桌子上,看向了周圍。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絲光芒。“由於在這個任務中,大多數部門都會相對閒置,我已經安排了一些培訓和訓練。”

桌子上傳來一陣輕微的抱怨聲,人們的眼睛都翻了起來。沒有人對這樣的前景感到興奮。儘管與會者認識到這些措施的目的,並且也看到其中的意義。但是認為某事有意義,並不意味著就一定興奮。每個人都知道,員工也沒有多大興趣參加這樣的培訓。其實,令人驚訝的是,儘管參與者後來通常會聲稱從中學到了一些對日常工作有幫助的東西,但在事前很少有人喜歡這些培訓。

“我們將提供廣泛的培訓內容。從初次接觸時的行為舉止,一直到工作場所的壓力管理,都將涵蓋在一個通用的部分中。整個計劃旨在幫助大多數船員回顧過去,因為他們離開學院已經有些年頭了,”諾亞繼續說道,對他的官員們的反應毫不在意。畢竟,他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而且,如果他誠實地說,他自己對前往總部的研討會邀請也有類似的反應。但是他覺得這些培訓還是非常有必要的,否則他內心會覺得對不起艦長這個職位。他繼續說,“然後,還會有針對各個部門的專業培訓,特別針對各個專業領域進行應用。比如說,複製器中有一個新的部件。目前只有幾名機房中的工程師對這個部件有詳細瞭解。我希望減少這種單一知識的存在。在危機時刻,每個人都必須能替其他人頂上去。”

“這個已經很不錯了,”黛西陰鬱地回應道。船長的要求被她視為對她手下人的批評,她不能就此坐視不理。他們的團隊在此之前協作得非常完美。

“現在,我們只能更好地準備即將到來的共和號任務。”船長的語氣表明這個問題不值得再討論。他已經做出了決定。當然,他也清楚,有些人可能對即將進行的一些培訓內容提出異議。但他不會妥協。因為他絕不希望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中,一些船員感到無聊。這樣,至少所有人都會忙碌,即使是那些與任務無直接關係的人。這樣的培訓效果也不是最重要的。

黛西忍住了回應,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她明白,她已經說得足夠多了。她絕對不想削弱船長的權威。這也從未是她的目的。

船長瞥了一眼在場的人,看到沒有人再想發表意見,於是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向其他軍官傳達了一些組織上的事項,然後結束了會議。與會者站起身,目標明確地離開了房間。在啟程前,每個人都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離開會議室後,英格馬和西莉亞一起走出電梯。當他們在電梯裡獨處,其他人聽不見他們的對話時,英格馬轉向她的同事西莉亞。“簡直是從一個麻煩走向另一個麻煩,”他不滿地嘟囔著。

“什麼?”西莉亞疑惑地看著他。她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這次任務。”一想到這,他翻了個白眼。“我上一個船,哥倫比亞號的最後一次任務,是在羅穆蘭人邊界附近護送貨船。整整四個漫長的月份。你無法想象還有什麼比這更無聊的事了。整個時間裡,什麼都沒發生。一點兒都沒有。羅穆蘭人根本沒出現,也沒有人對那些貨船感興趣。”

西莉亞醫生滿懷疑惑地看著他。“你應該慶幸才對。誰知道如果羅穆蘭人攻擊了你們,你現在還會不會站在這裡。”她無法相信他竟然真心希望有這樣的事發生。沒人會這麼希望的。

“那樣至少不會這麼無聊。”他聳了聳肩。“我能堅持下來,只是因為我想著下一次任務肯定會更好。可現在又是這樣。”他指了指會議室。“聽起來還更糟。為幾個科學家當保姆。我們都會無聊死的。”他在語氣上表現得相當戲劇化,效果還不錯。

西莉亞笑了。“應該不會那麼糟。我們將有機會進行研究。這才是重點。我不知道大家為什麼會覺得這麼糟。”她用大眼睛望著他。

“對於你來說也許沒那麼糟。畢竟你會有事情可做,可以研究大量新的疾病、細菌和其他東西。”他反駁道。“但是船上大多數人不是研究員。”

她意識到他說的並不完全沒有道理。但她並不想看得那麼悲觀。船長會想盡辦法讓每個人都忙碌起來,沒有船員會一直無聊下去。相比之下,西莉亞寧願選擇平靜的任務,而不是戰鬥、毀滅和死亡。

電梯停了下來,門開啟了。空蕩蕩的走廊就在他們面前。西莉亞向前邁了一步,但在門口又停了下來。“實際上,你應該慶幸不是一名研究員。因為在我需要研究疾病、細菌和其他東西的時候,你可以在這個星球上度假。而且說不定星球上還有一些適合你與美麗女士度過愉快時光的地方。”她對他擠眉弄眼,希望他不會把她的話當成邀約。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臉上露出輕微的下流笑容。“我還沒有想到這一點。我會有足夠的時間尋找這樣的地方。現在我只需要找出船上有哪些美女。”這個想法似乎讓他很高興,他的眼中又閃現出信心。

醫生裝出一副憤怒的樣子,搖了搖頭。英格馬顯然沒有改變。她內心暗自嘲笑他的想法。但至少他現在又充滿了希望。“你還有幾天的時間,直到我們到達那個星球。”她向後退了一步,走出電梯。“在那之前,你肯定會認識大部分船員。”

“你也可以給我展示船員的醫學資料,裡面肯定也有照片,”他向她喊道,然後電梯門關上了。

西莉亞慢慢轉過身。她的嘴角依然掛著笑容,而這讓她看上去有些困惑,當她轉過一個彎巷幾乎與另一位女士撞在一起時,西莉亞清了清嗓子,說了一聲道歉。她一直陷入了思考,沒能及時看到那位女士。當她繼續走時,她短暫地回頭看了一眼。那位女士很漂亮,按照制服上的軍銜標誌是一名中尉。她那長長的金髮正好符合英格馬的品味。如果這位中尉與他交往,她不會感到驚訝。也許西莉亞應該警告其他女性船員要小心英格馬。只是為了確保沒有人會與她經歷相同的事情。

當他走進艦橋時,諾亞感受到胃部蠕動,這是一種好的感覺。一種啟程和期待的感覺。一種讓一切恢復正常的感覺。今天就是這一天。共和號要開始新的任務了。儘管大多數船員都認為這個任務無聊又煩人,但對諾亞來說,重要的是又要開始了。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船上,在星際之間出發。只有在這裡,他才真正感到舒適。這是一種自由和獨立的感覺,正是這讓他喜歡。在死寂的宇宙中,穿行於生命的銀河中,自由而獨立。

當然,他知道他並不真正獨立。他有他的命令,必須遵守,並且幾乎隨時可以被上級聯絡到。透過亞空間傳送的訊息比光速快得多,以Wa

p9區域為例,訊息會以比任何船都快的速度傳遞。雖然共和號可以在短時間內達到Wa

p9的速度(全新的USSExcelsio

甚至可以達到Wa

p9.5),但這些只是應急速度。這種速度會給推進系統和能源儲備帶來太大的負擔,無法持續使用。但對於訊息來說不是這樣。一旦傳送,訊息將始終以相同的速度繼續前行。因此,他的上級每一條訊息,通常只有短暫的延遲,最長也只有幾個小時的延遲。有時他會嫉妒早期帆船船長。他們真正自由。一旦出海,他們可能數天或者數週甚至數月幾乎無法聯絡到。但他們也有其他的問題,肯定過得更艱難。現在這樣的狀態其實更好。

他坐在指揮椅上。他的目光在整個艦橋上掃視一圈。一切都準備好了,所有的高階官員都在場。只有科學官傑佛瑞的位置還是空著的。他們將在安多利亞接他,還有另外一名科學家。

從官員們的臉上,船長長能看到他們和他一樣對出發的興奮。幾乎所有的船員都是這樣。在駕駛員霍根變幻多端的臉上,他無法察覺到任何情感。諾亞從未見過他的情感表現,儘管他對這種爬行生物已經瞭解了近三年。但關於這個生物,他幾乎一無所知。除了他可能是自己種族中唯一的個體。沒有人瞭解他的種族。根據星際艦隊的檔案,他來自德爾塔四象限,距離這裡約七萬光年。遠到聯邦的船隻從未到過那裡。因為即使以最高速前進,去那裡的旅行也至少需要八十年以上。這完全是一個烏托邦的想法。霍根說他的世界受到了立方形飛船的攻擊。他成功逃離了一個小型飛船。關於他是如何來到阿爾法四象限的,他卻無法解釋。他最終被星際艦隊發現時的飛船太小了,無法用於如此長途的飛行。因此,人們認為他是透過某個空間隧洞進入阿爾法四象限的。一開始,相關人員對此表示懷疑。沒有人能夠證實霍根的說法。他可能是間諜。因此,他被扣留了大約一年。直到海軍上將和科學家們相信了他的故事,才釋放了他。由於霍根本人不知道該去哪裡,他向星際艦隊申請了職位。所以,最後他在成功完成訓練後被派到了共和號。

霍根雖然登上了艦橋,但他很少說話,也沒有尋求與船員接觸,所以關於他的情況並不為人所知。一般人猜測他可能只是加入星際艦隊,希望透過這樣的方式找到回家的途徑。

“英格馬中尉,我們獲得起飛許可了嗎?”諾亞不想再等下去,他渴望再次感受宇宙的遼闊。

“收到,長官。”年輕的中尉立刻回答道。

諾亞滿意地點了點頭。可以出發了。“霍根先生,解開對接卡,然後將我們帶出去。”

“遵命,長官。”這個爬行生物咕噥著,鋒利的爪子在操控臺上移動著。

供應管道和與空間站的連線通道被分離,固定飛船位置的巨大卡鉗被開啟,共和號即將釋放。藉助機動噴射器,船隻在巨大的空間站內緩慢轉向。儘管有足夠的空間,但這仍然是一個棘手的操縱。因為只要稍微偏離一點,就有可能與空間站的牆壁碰撞。這對飛船和空間站來說都將是一場災難。雖然飛船和空間站不會因此被摧毀,但損害仍然會非常巨大。

“設定夸父IV的航線,速度為Wa

p5。”諾亞下達命令。隨著飛船完成了轉向,駛向通往空間站外部的大門,情況就不那麼緊張了。這些大門是為更大的船舶設計的。之後僅過了幾秒鐘,共和號就進入了自由且璀璨的宇宙,開始加速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