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審判拉塞凱
章節報錯
第九十四章.審判拉塞凱
諾亞感覺被發現了,儘管他當然不會表現出來。相反,他極具魅力地笑了笑。“這將是一個愉快的副作用,我不想隱藏這一點。此外,我們還可以確保您的族群得救。傑佛瑞先生就是這一點的證明。”
“但我們將改變數百萬生命的命運。不僅是人類的命運,還有克林貢人、安多利亞人和其他所有人的命運,”佛洛拉反駁道。
“這樣已經有數百萬生命受到影響了。我們認識的所有生物,我們的家人、朋友,所有這些人都不再存在。在我們的宇宙中,瓦肯人和泰拉利特人是兩個仍然存在的種族,而它們在數十億生命中也是如此。在這種情況下,試圖恢復這一切不是很合乎邏輯嗎?”諾亞的笑容逐漸消失。
“也許邏輯上是這樣,但不一定正確。而且我們並不是要致力於邏輯,”佛洛拉提醒船長。
諾亞嘆了口氣。“對不起。當我看著您時,我忘記了這一點。您看起來和我認識的瓦肯人一樣。而這些人通常非常邏輯。”
“沒關係,”佛洛拉禮貌而冷靜地說。“但我們不得不拒絕您的請求。我們的目標是瞭解瓦肯家園被摧毀的原因,以便從中學習並避免其他星球遭受同樣的命運。我們絕不會改變過去。”
諾亞只是點了點頭。佛洛拉的話已經非常明確,他的決定已經定了。目前,諾亞想不出如何改變這種觀點。
“船長,我想我們現在該退下了,”佛洛拉說。“明天我們還有一天緊張的工作。感謝您的款待和陪伴。”
諾亞和他的兩名軍官站起身,向客人道別。他回應了他們的禮貌,然後看著兩名瓦肯人離去。
“事情並不完全如計劃進行,”他低聲說著,當他們走後。
“他們可能有情感,但其他方面還是和瓦肯人一樣固執,”卡蘿搖頭說,然後也離開了。
“傑佛瑞先生,”諾亞輕聲對他的科學官說。“請仔細檢視我們客人的資料和結論。如果他們不打算採取行動,那麼我們可能需要採取行動來應用他們的結果。”
傑佛瑞只是揚了揚右邊的眉毛,對此沒有多說。他對欺騙自己的同胞怎麼看,他保持了沉默。他的沉默使得諾亞在離開時多了一句尖刻的評論,“我想至少您希望拯救您的族群吧。”
第二天,兩名瓦肯人繼續工作,而船員們則經歷了更多日常的乏味。這樣,船員們逐漸習慣了這種狀態。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工作和追求自己的興趣。對諾亞來說,他完全沒有料到的是,五天後佛洛拉和佛洛爾特告訴他們可以返回殖民地了。關於他們獲得的發現,他們保持沉默,直到到達殖民地時才打破了沉默。而傑佛瑞也只能提供很少的資訊。這兩名瓦肯人巧妙地隱藏了他們的研究。
拉塞凱緩緩地跟在押送他去法庭的衛兵後面。他跑不快,衛兵給他腳上和手上都帶上了鐐銬,絕不想讓這個囚犯有可能逃跑。
拉塞凱覺得這樣對他來說挺好的。他並不著急去法庭。不是因為他擔心那裡等待著他的判決,而是因為害怕遇到熟悉的面孔。尤其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們的面孔。如果他們直接槍斃了他,那起碼能免去他這一切。這比任何刑罰都要可怕,任何刑罰都不及此。
當法庭的門開啟時,他聽到了在場人員的低語,但當他被帶進來時,低語立刻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在他們的眼中,他看到了憤怒和怨恨。還有無聲的質問和指責。顯然,沒有人理解他的行動是為了拯救殖民地。他面臨著明確的拒絕。當他走過時,有些人竊竊私語。雖然他無法聽清每個字,但可以清楚地看出人們對他說了什麼不好的話。
他想低下頭,因為無法忍受在場人員的目光。就在這時,他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她站在第一排的旁觀者中間。她對他投來責備和悲傷的目光。他毀了她小家庭的幸福。而顯然,她也沒有理解他的行為背後的意圖。她沒有意識到他為了家人才這樣做。他想向她解釋。他希望她能理解。但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在法庭上是無法做到的。而且他也不允許接受辯護,所以也不會有再次解釋的機會了。
至少她的兩個女兒不在她身邊。雖然他很想再見到她們一次,但這樣也許更好。她們不應該看到他這個樣子。被束縛和羞辱,受到所有人的鄙視。也許有一天她們會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做。至少這個希望還留在他心中。
當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時,衛兵用鐵鏈將他綁在椅子上。這樣他就不可能逃跑了。
拉塞凱閉上了眼睛。這樣他至少不再需要忍受旁觀者的目光。雖然他覺得他們的目光彷彿直接穿透了他,但這是小事。直到三名法官走進房間,他才睜開了眼睛。
在場的人站起來,直到法官們坐下後才重新坐下。拉塞凱也站了起來,慢慢地重新坐下。他忽略了法官們,就像他們也忽略了他一樣。雖然對於在場的人來說,這可能看起來像是公平的審判,但拉塞凱堅信,對他的判決早已做出。
主審法官宣佈了庭審的開始。他是一位高大的光頭男人,臉上的皺紋已經如此多,以至於人們很容易認為他至少八十歲了。他的顴骨下垂,加上下垂的眼皮,使他看起來像一隻伯恩山犬。
首先,他宣讀了起訴書。起訴書涵蓋了多個指控。“拉塞凱先生,您被指控是一名針對地球的犯罪組織成員。此外,您不僅是成員,還在綁架行動中擔任了領導者的角色。其次,您策劃了一起劫持事件,並在一開始就考慮了可能造成的死亡。第三,您威脅了一名地球特派使的生命。您綁架了他,對他進行了傷害和威脅。第四,您敲詐了金牛星殖民地的參議院。第五,您透過綁架輕率地置所有殖民地居民的生命於不顧,包括您自己家人的生命。此外,您還違反了各種規定,如非法持有武器,非法在公共道路上佈設地雷以及煽動對外族的仇恨...控方作何辯護?”
他轉向控方代表,一個個子矮小、微胖的男人,小小的眼睛在厚厚的眼鏡後閃閃發光。
“對所有指控均認罪,”堅決的回答響起。
法官微微點頭,然後轉向拉塞凱。“被告,您的辯護意見如何?”
拉塞凱保持沉默。他能說什麼呢?僅僅這個問題就表明了這場審判是多麼的不公平。當然,他犯了所有這些罪行。他也毫不否認。當然,如果他不得不這樣做,他會很高興。但是,當其他人都選擇閉眼不看或者什麼都不做的時候,總有人採取行動。如果他現在作證,那將被視為對罪行的認罪。而且此時他也解釋不了什麼。在這裡需要的是簡短而明確的回答:有罪或無罪。他的辯護將在以後進行,這是他被告知的審判程式。所以現在最好什麼都不說。他確信如果他有個律師,律師也會這樣建議的。但是他負擔不起請律師,也沒有人願意代理他。所以他現在獨自站在法庭前。事實上,這也是他更願意的。這樣他或許還能解釋為什麼他犯下這一罪行。也許他仍有機會讓大家理解這樣做的必要性。一個律師肯定會完全顛倒這個資訊。
法官微微聳了聳肩,因為拉塞凱繼續保持沉默。然後庭審繼續進行。
拉塞凱看著他的妻子離開法庭。她甚至沒有再看他一眼。他的心沉重如鉛。他多麼希望能向她解釋一切。多麼希望再次擁抱她,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但他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
對於判決本身,他並不害怕。他能預測到審判的結果。他會被判有罪,然後判處死刑。最糟糕的情況是,他可能會被遣返回地球。這讓他有些害怕。因為他在那裡很可能不會受到公正對待。他也不指望能夠快速死去。在那裡,他可能會被折磨,直到他們確信他說出真相為止。他聽說這種折磨可能會持續幾個月甚至幾年。他真的不想經歷這樣的痛苦。
然而,今天可能不會有判決。畢竟,這只是第一天的庭審。儘管情況很明確,殖民地仍然想避免給人們一種公然不公正的審判的印象。他們想讓每個人都清楚,這是一個公平和無偏見的法庭,堅守民主法治的原則。拉塞凱知道這一點。然而,他並不高興。相反,他更希望能有一個快速的判決。那樣他就不必多次承受被展示出來的恥辱。而一個迅速的判決,在被認為是一場預謀好的遊戲後,可能會讓他成為烈士。如果庭審拖得太久,最終幾乎沒有人會關注他的命運。
最後,庭審被延期。拉塞凱應該獲得一名辯護律師。繼續審判可能需要幾天時間。於是,他在仇恨的目光和零星的噓聲中被帶回了牢房。對於他來說,牢房突然變得友善起來。至少在那裡,他是獨自一人,能夠靜靜地度過時光。在那裡,他可以和生命告別。
英格馬站在舒苒的住處前,手心因為緊張而微微溼潤。今天是他們第一個共同的休息日,他們將獨自度過。沒有其他人會打擾他們或者加入他們。他已經獲得艦長諾亞的許可,可以進行一次上岸旅行。在獲得許可後,他立即與舒苒商量了這次旅行。她對在陸地度過一天非常興奮。
金牛阿爾法6提供了各種各樣的選擇。這顆星球幾乎未受汙染,缺少大型猛獸和有毒物種,使其成為一個放鬆在大自然中度過的理想地點。
她開啟住處的門,立刻撲上來親吻他。
“你怎麼知道是我?”之後他問道。
“我就是知道,”她回答道。
他歪了歪頭。“你只是猜的,如果我是其他人,你也會親吻他。也許是傑佛瑞。”他故意用幽默的語氣說,絕對不能讓自己聽起來像是嫉妒。
“對,也許我會喜歡。”她嘻皮笑臉地回答道。“雖然我無法想象。沒人能像你一樣親吻。”
“那只是因為你親吻得太好了,”他微笑著說,整理了一下掛在肩上的揹包。
“胡說,”她的語氣不容置疑。在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之前,她就消失在她的房間,然後幾秒鐘後帶著裝好的揹包站在門口。“我已經準備好了。”她宣佈道。
“你都準備好了嗎?”他幾乎是在半開玩笑地問,預料到的回答不過是簡單的“是”。
但她甚至沒有回答。“你敢問這樣一個愚蠢的問題。”她斜睨著他。他舉起雙手錶示無罪。“對不起,只是個笨拙的常規問題。”
她的表情隨之變得友好。他拉著她的手,一起走向傳送室。
他們的目的地是一座山脈,距離最近的定居點約四百公里。由於殖民地目前只有五個不同的定居點,而且它們都相對靠近,所以星球的大部分地區都是未經開發和未知的。他們透過軌道上的感測器找到了這個湖泊。英格馬不知道殖民者是否知道它的存在。但即使他們知道,這個湖對於私人出遊來說也太遠了。殖民者只有很少的穿梭機,無法用於私人目的。而且湖旁沒有道路,無法使用車輛前往。
英格馬和舒苒被傳送到湖泊的湖岸附近。舒苒在傳送室已經戴上了太陽鏡,而英格馬則試圖用手遮擋著眼睛,眯著眼睛看著四周。
太陽從一片無雲的天空中照射下來,在水面上反射出無數道光芒。湖泊因此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該死,我知道我忘了帶什麼東西,”他咕噥著,繼續眯著眼,直到他的眼睛適應了明亮的陽光。
舒苒看著他,笑了起來。“你問我有沒有準備好一切?”
英格馬看著她,只是略帶笑意地咧嘴。
空氣溫暖,瀰漫著湖泊所特有的草地和水的氣味。只有微風輕輕吹過山谷,舒適地吹在面板上。在宇宙飛船上呆了一段時間後,這些陽光成為一種美妙的變化,能產生大量的快樂激素。對於像英格馬和舒苒這樣已經擁有這些快樂激素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湖泊位於一個小的低窪地帶。四周都是上升的地勢。開始時較緩,然後變得稍微陡峭。湖的東岸由一個小巧而清澈的小溪供水。湖周圍有著翠綠的草地,散發著誘人的色彩,簡直讓人想停下來靜靜享受。偶爾會有一些多刺的灌木,但很容易繞過它們。這裡雖然有水,但卻沒有樹木。要麼是風沒有把種子吹入這個山谷,要麼是土壤條件不適合樹木生長。
這個湖泊對於共和號船員來說將是一個天堂。在這裡,每個人都有機會放鬆一下,忘記過去幾周的煩惱。然而,英格馬並不想與其他人分享這個地方。這應該是他們的地方,一個可以讓他們無憂無慮的角落。
他們可以自由選擇落腳的地方。湖泊的四周都很好進入。沒有特別陡峭的地方,湖岸帶也沒有明顯的差異。草地直接延伸到湖面上。可能湖泊的水位根據季節和降水量的不同會有所變化,因此湖岸線變得均勻。
他們在草地上鋪上帶來的浴巾,並把包放在旁邊。英格馬在他的包裡找東西時,舒苒已經脫下了上衣和褲子。
“我給我們帶了一瓶香檳,”英格馬笑著轉過身來,向她展示了一下瓶子。與此同時,他注意到舒苒站在他面前穿著泳衣。“在這裡沒人會過來。我們不需要穿衣服,”他頑皮地笑著責備道。
“你們這些男人都一樣。真是豬頭,”她裝作義憤填膺地搖著頭。
英格馬得意地笑了。“當然。而且我們對一些特別的事情特別敏感。”
“好吧,那你們就是尋找松露的豬,”她翻了個白眼。
他從下面向上看著她,她立刻感覺到他有什麼企圖。他站起來,走近她。然後他用手輕輕地在她的泳衣上滑過,泳衣包裹著她的胸部。“松露?這裡有松露嗎?”
她大聲笑了起來,然後輕輕地把他推開。“當然有,但是這並不容易得到。”她在原地轉身,快步跑到湖邊。
英格馬迅速脫下衣服。儘管他真的希望能不穿泳褲,但還是帶了一條。他已經足夠了解舒苒,知道她並不特別喜歡全裸,甚至不願意在他面前全裸。他為此感到遺憾,因為對於他來說,她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即使她有一些肉。他不能也不願意想象沒有她的樣子。那樣不會適合。那不再是舒苒。而且他現在無法再想象自己曾經只注意過模特身材的女人。現在他會稱這些女人太瘦了,完全沒有女性的曲線。
當他換好衣服後,他追趕著舒苒。她還沒有走得很遠。水只淹到她的膝蓋。她只是小心翼翼地一小步一小步地走。當她聽到他走來時,她轉過身來。
“冰水一樣冷!”她喊道,一邊喘著氣。
“你以為會是什麼樣的?這是個山區的湖泊。”他努力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他站在那裡,看著舒苒在水中絞盡腦汁。
“我還以為其他星球的山區湖泊會比較溫暖呢。”她乾巴巴地回答道。“你先進來吧。真的好冷。”她用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一厘米的間隔。
“這還有待考證。”他自大地說著,邁著大步走進水裡。但是舒苒是對的。水真的讓人吃驚地冷。雖然他沒有發出聲音,但他的臉色一定說明了問題,因為她不禁諷刺地說了句:“怎麼樣?”
英格馬絕對不想露怯。於是,他向前仰身,向水中倒去。當水合拍在他身上時,他聽到舒苒尖叫。顯然,他濺起了足夠的水來打到她。
他用幾下短暫的游泳動作在水下游了一下。一些小魚在他注意到它們的時候逃開了,其中包括一種特別奇怪的魚。這種小魚比較寬而不長,看起來就像是兩個彎曲的手指在兩側。然而,它像其他魚一樣迅速逃離。鑑於英格馬被告知這裡沒有危險的動物,他認為這種魚是無害的。
他再次浮出水面時,立刻感受到陽光在他的頭頂上。因為此刻的溫暖,他突然意識到水的冷。當他動起來時,幾乎感覺不到水的寒冷。
他轉向舒苒。雖然他遊了幾步,但他仍然可以站在這裡。水只到他的腰部。
舒苒仍然站在同一個地方,一動不動。“那麼,冷嗎?”她想知道,並重復了剛才的手勢。
“過來看看,自己試試。”他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