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真就好像是化身成了闖入妖魔洞窟的孫猴子,手中的一把朴刀就好像是那如今金箍棒,耍的滴溜溜亂轉,又如砍瓜切菜一般將那隻白斑狼蛛腹腔裡的一眾內臟,剁了一個細碎。

就在我殺的興起的時候,突然“當”的一聲脆響從刀身上傳來,我手中的刀似乎砍在了什麼硬物之上。

我一愣,下意識的用手電去照。

只見,在我身前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四四方方的物件。

此時,那隻白斑狼蛛被我在肚子裡面這頓折騰,多半兒已經扛不住見了閻王,可它身體裡面的肌肉和各種組織卻包裹的很嚴實,讓我舉步維艱。

我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朝前挪動著步子,好容易才湊到了那東西的跟前。

那四四方方的物件不算大,長寬均在二十五六厘米見方的樣子,被一層白色的薄膜包裹了。

我用刀尖輕輕的劃開了那層薄膜,那物件便“唰”一下應聲而落。

我伸手接住,卻意外的發現,那方方正正的物件不是別的,正是我們家祖上傳下來的“白玉四方印”。

我一驚,暗暗嘆道:“怪不得之前在那兩個小子身上沒找到四方印,原來是被這個傢伙給吞進肚子裡面來了。這叫什麼?這他媽的就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現在這也算是物歸原主!”

說完,我將白玉四方印攥在手裡,揮刀就打算給自己開出一條路來。

雖說我現在沒什麼生命危險,但再怎麼說也是在這白斑狼蛛的肚子裡,一股又一股讓人作嘔的氣味兒,加在上時不時有兩三隻小號的白斑蜘蛛在身上爬過,就算沒有危險,光這份兒噁心人的勁兒,一般人就受不了。

我強忍著心中嘔吐的意思,使勁兒揮著刀,也分不清楚那邊是那邊了,只是一頓亂砍,希望可以早點出去。

我砍了一會兒,突然聽見外面隱隱傳來了兩個人的喊聲。

男的高聲喊道:“胡天,你小子死沒死?你丫兒的可別就這麼死了,你欠老子的可他媽的還沒還哪?你丫兒就這麼死了,我找誰要去?再說了,你死了,四丫頭怎麼辦?年紀輕輕的就讓她給你守寡嗎?”

女人聽見男人這麼喊,頓時有點不好意思,略帶不快的語氣罵道:“熊明,你小子說什麼哪?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這種玩笑?”

不用問,這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熊明和花慕靈。

我沒有說話,生怕我一開口肚子裡面那點零碎就全部倒出去。

我屏住呼吸,咬著牙一路朝著他們兩個人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或許是見到那隻白斑狼蛛在動,又或許是感應到我還沒死,熊明和花慕靈兩個人在喊了一會兒之後,便不在做聲,而是抄起手中的工兵鏟開始瘋狂的朝那白斑狼蛛身上砍去。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在裡應外合的情況下,足足花了十幾分鍾,才在那隻白斑狼蛛的身上開出了一個能容忍鑽出去的口子。

鑽出了白斑狼蛛的身子之後,我整個人由於力竭一下子躺在了石板地上。

我大口的喘著氣,雖然這陰暗地下的口氣質量並不算太好,不過,再怎麼說也比那傢伙肚子裡的味兒要強上千倍百倍。

我跟不要錢一樣的喘著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一點勁兒來。

我歪頭看了看熊明,又看了看花慕靈,笑道:“你們兩個不會以為小爺我真會死在那傢伙肚子裡吧?”

熊明歪頭看著我,咧嘴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小子命大的很!不過,剛才那一下著實給四丫頭嚇壞了。你可不知道,四丫頭的臉都白了!她剛才還說……”

聽見熊明這麼說,花慕靈立刻秀眉一瞪,厲聲說道:“熊明,我跟你說,你要是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讓你以後都開不了口?”

熊明見花慕靈這般模樣,立馬裝作害怕的樣子,搖著雙手說道:“得嘞!小姑奶奶,我還想多活兩天,你之前說的那番話,還是有工夫你自己跟他說吧!”

說完,熊明“啪嘰”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臉無辜又狡詐的看著我和花慕靈。

花慕靈被熊明這麼一弄,臉一下子就紅了,而我則更好奇花慕靈之前說了什麼。

我看著花慕靈問道:“四丫頭,我剛才命懸一線的時候,你到底說了什麼啊?弄的這麼神秘?”

花慕靈先是瞪了熊明一眼,然後又看著我結結巴巴的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我什麼都沒說!……怎麼?你現在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就趕緊起來吧!想想咱們怎麼從這個地方出去!”

提到“出去”這兩個字,我們三個人幾乎是在同時變了臉。

原本有所緩和的氣氛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

我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活動著發酸發疼的手腳,一邊皺著眉說道:“四丫頭說的對,這確實不是久留之地……”

“來時的路基本不用想了,哪兒估計這時候已經滿是喪屍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花慕靈便打斷了我說道:“所以,我們只能在這兒找一找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出路。”

我點了點頭,說道:“只能是這樣了。這地方看起來像是一個祭壇……既然是祭壇,那多半兒應該有存放祭品的殉葬坑,還有耳室之類的地方,我們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出口!”

熊明聽我說完,第一個大聲說道:“我同意!”

說完,這小子便拎著手電筒和工兵鏟朝不遠處的牆壁走去。

這小子在之前和白斑狼蛛纏鬥的時候,身上受了不少的傷,十來道巴掌大小的口子往外滲著血,可他皮糙肉厚,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之後,這會兒跟沒事兒人一樣,掄著手裡的工兵鏟挨個翹著石壁上面的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