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嚇得不輕,連忙道:“對對對!都是楚安寧和我說,你是為了資源自願的!趙煙,我知道你死得冤!你去找楚安寧吧!”

話音落下,原本冷清幽暗的房間,突然在一瞬間,燈光全都亮了起來。

梁城驚恐地抬眸,卻看見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一個陌生人!

而不遠處的角落,江檀坐在那……

江檀手中是錄音筆,她按下暫停鍵,朝著扮演趙煙的女子頷首,微笑道:“辛苦了,你可以走了。”

梁城終於明白,自己是被江檀擺了一道。

梁城手握成拳,從地上起來,他窮兇極惡的衝到了江檀面前,表情扭曲:“江檀!你特麼的算計我?”

“別說的這麼難聽。”江檀聳肩,“要說算計,你和楚安寧才是算計的一把好手。”

“你錄音想做什麼?”梁城盯著江檀,眼神充滿了冷氣:“江檀,你不會是想給這個小賤人沉冤昭雪吧?”

“目前沒有這個打算,沉冤昭雪太難了,我只想讓你和楚安寧付出代價。”

江檀起身,看著面前的梁城:“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我是周應淮心尖上的人,你碰我一根頭髮,周應淮會要你的命!”

梁城很顯然被江檀的話唬住了,他的唇不安的囁嚅著,表情複雜地看著江檀,一副想說話又不敢說話的表情。

“你把錄音留下。”梁城咬咬牙,道:“江檀,這件事事關我和楚安寧,你拿著這個錄音走,楚安寧不會放過你。”

“但是我把錄音留下也沒用,我剛剛已經備份了好幾個了。”

江檀微笑:“梁城,你覺得我是直接交給媒體,還是拿著這個錄音天長日久的敲詐你們?”

“江檀,你別仗著周應淮在我這裡虛張聲勢!”

梁城冷笑:“你和周應淮都分開多久了?大半年前的事情了!你還真的覺得,周家大少爺日理萬機,會為了你這個露水姻緣出面?”

然而下一刻,一道冷冽的男聲,在門口響起,帶著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我會不會為了江檀出面,還輪不到你來揣測。”

是周應淮,他站在玄關的燈光處,工筆細繪的一張臉,雅緻矜貴,完美到不帶一點點瑕疵。他微微側過眸看過來,那眼神簡直是沒有一點點情緒可言,冷漠到了極點。

梁城只覺得被這眼神看著,和剛剛誤以為趙煙死而復生的驚悚程度不相上下。

他嚇得連連後退,一個踉蹌直接又一次跌倒在了地上,“周先生”

周應淮走到了一言不發的江檀面前,“怎麼?要我現在為你出面嗎?”

江檀詫異的看向他。

梁城的後背冷汗涔涔,連忙迭聲道:“周先生!周先生!是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周應淮恍若未聞,只是看著江檀,他旁若無人的捏住她的下巴:“拿我做擋箭牌的時候不是很硬氣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江檀才知道,原來剛剛,周應淮就一直站在門外。

她下巴吃痛,皺著眉,故作鎮定的看著男人:“我可以把你當擋箭牌嗎?”

“現在知道問我了?”周應淮輕笑,笑聲中帶著戾氣,他輕聲細語,淡漠冷靜:“你江檀還有什麼不敢的?”

江檀還在嘴硬,“我沒有。”

“你沒有?江檀,檀檀,”周應淮輕聲喊她的名字,他笑意淡漠如冰,“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是嗎?”

梁城看著眼前這一幕,簡直是徹底清醒了。

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連聲道:“周先生,我知道我這次冒犯江小姐了!請您和江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周應淮突然一腳踹在了梁城的身上,他一腳用了十成十的狠力,好不容易站起來的男人,又重新跪了下去。

梁城痛的面色扭曲,卻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膽子說出來,額頭上佈滿了汗,還在故作鎮定的說:“周先生是我自己色迷心竅,這件事和梁家沒有關係。”

江檀算是明白了權勢二字,究竟有多麼誘人美好。

周應淮出現的一瞬間,自己就成了那個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站在他的身邊,就能看著原本費盡心思才能懲治的對手,無條件的對自己卑躬屈膝。

“滾。”

男人吐字淡漠。

梁城驚愕的抬頭,看著他:“周先生,我”

“我讓你現在滾出去。”周應淮語氣冷漠。

房間裡只剩下了江檀和周應淮二人,周應淮坐在沙發上,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江檀,他修長的手指捏住西裝領帶,動作緩慢地往下扯。

“周應淮”

“房間都開了,不睡多浪費,嗯?”周應淮輕笑,將扯出來的領帶隨手放在了沙發上,他一邊解鈕釦,一邊看著江檀:“你有什麼話想要說的嗎?”

江檀聽明白了周應淮的話外之音——你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嗎?

江檀抿了抿唇,低聲:梁城和楚安寧害死了人,我必須找到證據”

“是你江檀的作風,當年為了個無關痛癢的男人,也能求我高抬貴手。江檀,你朋友的事,你就這麼上心?”

“這不是我朋友不朋友的問題。”江檀下意識想要辯解:“周應淮,你聽我說.”

“過來。”

周應淮平淡地打斷她的話。

江檀皺眉,“我”

“不要讓我重複第二次,我說,過來。”

周應淮眉眼微抬,他就這麼坐著,看著江檀,壓迫感絲毫不減,久居上位的男人,氣勢足夠冷迫。

江檀自知理虧,她緩緩走向周應淮,還在試圖解釋:“我沒有讓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周應淮,我有保護好自己,我”

她的手被男人握住,尚未來得及反應,已經被後者壓在了身下。

周應淮面色冷靜,眸光落在她的臉上,還有髮間,那根精緻秀美的曇花髮簪。

“你打算怎麼全身而退?”周應淮笑容染上了戾色,他的聲音淡淡的,但是能聽得出來,情緒已經糟糕透。

“孤男寡女,力量懸殊,檀檀打算怎麼全身而退,嗯?要不這樣,你對著我試試,我看看你怎麼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