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輪到別人出面,那就不好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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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周應淮說:“如果搬出去,你能開心點的話,我都聽你的。”
你不能強求玫瑰只是留在你一個人的身邊,佔有獨享她所有的時間。
她早就已經熠熠發光,她的人生,也不是你周應淮的私有品。
這是昨晚,周應淮在佛堂坐了整整一夜,才明白的道理。
江檀沒有想過,周應淮會說這種話。
她未奢望過兩人能真正平等的對話。
她只是被動的,一步一步的,被周應淮逼到了角落,哪怕這份逼迫被修飾的美好溫和,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
“那你什麼時候搬出去?”江檀捏緊了手中的筷子,低下頭,她的目光看見桌上的木蘭髮簪,眼眶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有些澀意。
“你想我什麼搬出去?”周應淮說:“今天也可以。”
聲音略沙啞。
他早就猜到了江檀的答案,於是在聽見那個‘好’字的時候,沒有一點點的意外。
江檀說好,說的輕而堅定。
周應淮安靜的看著她,明明兩人中間不過就一臂的距離,可是在這一刻,卻好像是隔著千山萬水。
偏偏周應淮微微一笑,眼神平靜:“好。”
江檀驀然抬頭看他,眼中有瀲灩的光,盪開
是寧城烈陽,江檀站在陽臺,看著周應淮的車子離開。
他真的就這麼走了,沒有一點點的為難和爭執。
他在門口和自己告別,輕輕替自己整理鬢角的碎髮,說:“明天,我還給你帶早飯,好不好?”
江檀說好,低著頭。
這一次,他們好像真的像是尋常的情侶。
直到車子徹底消失在了視線中,江檀才收斂了情緒。
她收拾收拾了自己,給小吳打了電話,讓他過來接自己。
小吳沒什麼心眼,聽見江檀讓自己來接她,不假思索地問:“江總,那你男朋友呢?”
江檀的沉默讓小吳知道自己可能說錯話了,“我我忘了,您不愛讓我提您男朋友。”
江檀卻笑了笑,說:“我男朋友住的遠。”
而另一邊,周家,涼亭。
周墨行正在和孟彥西品茶。
“你訂婚之後,我就沒有好好和你聊過,夏寧那孩子怎麼樣?”周墨行笑著看著孟彥西,眼神中都是滿意。
孟彥西謙和的看著周墨行,道:“寧寧是大家閨秀,自然不差。”
“是啊,你父母也算是殫精竭慮,給你千挑萬選了。”周墨行點點頭,頗為贊同:“這婚事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感情可以婚後慢慢培養,總歸最後能舉案齊眉就好。”
孟彥西溫吞的抿了口茶,潤而柔的眉眼如玉,“是,您說的對。”
“你和應淮最近有聯絡嗎?”周墨行笑笑,緩緩道:“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能因為快要成家了,就斷了聯絡。”
“偶爾會有聯絡。”孟彥西大致已經猜到了周墨行這次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他只是沒有想到,周墨行會急迫成這樣。
“你既然有聯絡,應該也就見過他身邊的江檀吧?”周墨行不動聲色地說:“那姑娘長得好看?”
孟彥西說不出違心的話,只能笑笑:“應淮的心尖上的人,好不好看,我不好評判。”
“哼,照片我看過了,確實是有那麼幾分姿色。”周墨行淡淡地說:“但是這些不足夠她在周家有立足之地。”
孟彥西臉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他強壓著不適,微微一笑:“伯父您找我來,是想?”
“我也不想做什麼。”周墨行微微一笑,堪稱和善,他說:“只是應淮這個人,你也知道,太有主見了。”
“您想讓我去勸勸應淮?”孟彥西無奈失笑:“您實在是抬舉我了。”
“我知道,應淮不是能聽勸的人,但是他不能聽勸,總是有人可以聽的。”
周墨行意味深長的看著孟彥西,道:“江檀應該是個聰明姑娘吧?”
孟彥西臉上的笑容有些淡了,他沉默的看著周墨行,片刻後,嗓音如常:“周伯伯,這件事和江檀實在是沒有什麼關係。”
“但是周應淮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她身上,就必須得和她有關係!”
周墨行看孟彥西並不接話,多了點惱怒,他眼神冷冽的看著孟彥西:“彥西,你和江檀可能是認識,有點情分,所以不想做這個出頭鳥,對嗎?”
“您和江檀說再多有什麼用?”孟彥西明白周墨行的意思,他眼神坦然,淡淡的看著周墨行:“現在是您兒子不肯放人。”
周墨行嗤笑一聲,他臉上還是長輩的鎮定和威嚴,說話卻少了溫和,“應淮身邊的朋友不止你一個,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說這些事嗎?”
“當初江檀是出國了吧?好像就是你和黎家那位一起做的好事,對嗎?”
孟彥西看著周墨行,臉上有幾分沉色:“伯父,這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不知道您現在舊事重提,是想做什麼。”
“我知道你對江檀是有幾分喜歡的,不然當初你也不會費這個心思,所以我讓你去和江檀說,其實也是想你能好好提點她,讓她知道利弊。”
周墨行眼神矍鑠,帶著銳利,他笑笑,聲音聽不出危險:“這事情要是輪到別人出面,那就不好收場了。”
孟彥西從周墨行處離開,表情冷淡如水。
一直到回到孟家,面色也不見絲毫的緩和。
夏寧下午親手烘焙了甜點,此時看見孟彥西,主動走上前,道:“回來了?我做了點吃的,不要不要嚐嚐?”
也許是傍晚的光線帶著柔和,讓人置身其中,分不清眼前人和彼時人。
孟彥西有一瞬的忪愣,下意識抬手,輕輕撫摸著夏寧的面容。
夏寧眨了眨眼,笑容溫婉,她微微歪著臉,將自己的面容貼在了孟彥西的手心,眼神充滿了依賴:“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看著我?”
“夏寧,”孟彥西輕聲喊她的名字,下一刻,眼中的迷茫都變成了冷氣,他突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揹著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