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重新升空。

大樓下方的屍群被聲音吸引過來,嗚嗷嗚嗷大叫,向著這裡圍來。

這棟樓只有十層,周圍一排十層以下的樓房,樓間距又窄又密。

F市是靠化工廠起家的,這裡的經濟不錯,但是房子大多還停留城中村自建老樓這種程度。

因為錢主要被工廠老闆掙去了,來這裡打工的不可能在這附近買房,就連房地產都很少踏足這片地方。

所以這裡的城中村自建房特別多。

而且都是建得六七層高,往自建房最高標準來建。

專門給外來打工者住。

韓清夏腳下這一棟是商住一體樓,樓體外掛滿了褪色的廣告牌,什麼學習機,電話卡,辣條,貸款,疏通下水道藥劑。

這種小地方的廣告都不是一般的接地氣。

而廣告下方則是穿插著各種電線和外伸的晾衣杆。

從這棟樓能和隔壁樓的接軌。

如此密集的樓間距,韓清夏都覺得這裡末世前很適合跑酷。

腳下嗚嗷嗚嗷的喪屍擠成一團,入目所及,下方沒有一處下腳的地方。

而這時,韓清夏感受到自己腳下這棟樓在顫抖。

“嗷——”

“嗷——”

“嗷——”

成百上千的喪屍撞擊著她腳下這棟老樓。

韓清夏腳下的大廈傳來像地震一樣的顫動。

喪屍圍樓。

“跟著我跑!”韓清夏看完周圍的環境後,目光落在只有三米間距的樓頂,她直接翻過樓頂的防護欄,抓著外面掛著的廣告架子,半邊身子懸在空中。

像一隻無比敏捷的豹子,腳一蹬,就躍過三米左右的樓間距,輕鬆落到對面。

秦克緊跟著她的腳步,在韓清夏跳過去後,他跟著跳過去。

他們跳下去之後,他們剛剛所在的那棟大樓天台門就被衝破。

四五隻喪屍嗚嗷嗚嗷衝破鐵門,向著他們搖頭晃腦跑來。

這些喪屍和韓清夏在外面看到的不太一樣。

它們的面板呈現的不是慘白的褐色,而是像中毒一樣的青色。

青色的喪屍死人臉上,一雙雙灰白色的眼睛格外突出,眼眶周圍發紅,好像它們的眼睛隨時就要掉下來。

“嗷——”

韓清夏面前,一個晾曬的床單被砸倒,一隻青色的喪屍張開血盆大口,揮動著鋒利的爪子,搖著頭向她撲過來。

“噌——”

一把長刀憑空出現,對著面前的喪屍腦袋砍去。

一刀下去。

正中喪屍的腦瓜仁,一枚閃著光的晶核掉了下來。

喪屍滿腦袋的腦漿子,像摔碎的爛豆花一樣,結成絮的淌滿地。

黏黏糊糊,稀稀爛爛。

一團一團的流。

和韓清夏平時看到的喪屍腦漿子完全不一樣。

已經腐爛四年的喪屍腦漿子是會萎縮的,裡面能流淌起來的組織液很少。

一刀下去,最多噴一點腦漿子,像這隻喪屍。

怎麼看起來就跟新死沒多久的一樣。

但是它的體態和身體的腐爛程度分明就是死了很多年的老喪屍。

難道是因為這裡有很多化工廠,影響了當地人的健康,變成喪屍後就是青色的?

然而現場不能讓韓清夏多研究。

她身後的喪屍大批大批的從對面天台跳躍追過來。

韓清夏把地上的晶核一挑,丟給秦克,“收好。”

她拎著刀繼續往前跑。

這裡的樓高高矮矮,樓頂有的是曬衣服的陽臺,有的是搭建的違建房、陽光房,還有斜坡屋頂。

韓清夏在這些密集的樓頂上一路跳躍狂奔。

身後是一大群聞著味緊追的喪屍。

“嗬嗬嗬!”

“嗷——”

它們搖晃著腦袋,甩著胳膊和腳,在複雜的樓頂上追逐。

漸漸的,他們被韓清夏的速度和變化的方向甩開。

有的在跳躍過程中摔下去,有的則是在樓頂上被突然轉換方向迷失在天台裡。

韓清夏跑了有十來分鐘,身後的喪屍基本都被甩開了。

而腳下的街道也逐漸稀疏了一點。

她離開了剛剛的核心喪屍區。

此刻,她面前的視野一空。

她眼前出現了一個非常大的廣場。

一行大字出現在她面前,F市火車北站。

“美人老大,我們現在怎麼走?”秦克緊跟在她身後,追上來道。

韓清夏看到火車站,眼睛立馬一亮。

定位器上的位置在南站汽車站旁邊的大廈裡。

南站汽車站離火車南站很近!

“沿著火車軌道走。”

韓清夏立馬就敲定了方向。

直接往城市裡面走,肯定很省路徑,但是往裡面走就要面對大量喪屍了。

沿著火車軌道走,繞一點路,但是安全!

韓清夏當即決定從面前的車站進去,順著火車軌道走到南站。

她看了一眼周圍,一腳踹開她面前這棟六層高自建房搭建的玻璃房頂棚,從這裡面下去。

這一棟樓每一層都隔了很多房間。

就跟旅館一樣,樓梯緊貼著牆面,通往每一層的房間都隔出一條窄窄的走廊。

走廊裡就是一間間的出租房。

韓清夏下到五樓的時候,樓梯正對的一間房間門大開。

此時正值中午,陽光透進貼著報紙的房間,照亮裡面的一切,裡面只有一張紅色被單的窄窗,帶著鏡子的老式木衣櫃,一臺電視機,和一個簡陋的搭在陽臺的衛生間。

房間裡凌亂一片,但是裡面沒有喪屍。

只有鏡子裡透出的一具乾癟被砸破腦袋的屍體。

那具屍體全身上下沒有傷口,應該是自行變成的喪屍,而且剛剛變成喪屍沒多久,就被人拍死了。

那具喪屍屍體的顏色正常。

不是青色。

韓清夏稍稍觀察了一下,一轉頭,就看到樓下一隻青色的喪屍。

“嗬嗬。”

喪屍茫然的眼睛瞬間爆發出駭人的光芒。

它拖著兩條被啃食完空蕩蕩的腿骨在樓梯上蠕動,像一隻蛆,一層樓一層樓興奮的往上拱。

“哐哐哐!”

“哐哐哐!”

隨著它的興奮,這樓裡,很多房間傳來了拍門的聲音。

“噌!”

一道寒光閃過,韓清夏一刀將那隻喪屍給結果了。

在轟隆隆的拍門聲中,快速下樓,在那些喪屍還沒有衝破門的時候,她就已經衝出了這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