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牧不為所動,枯樹似有些驚訝。

外邊現在是什麼世道了,怎的……大帝的傳承都不心動?

不心動就算了,怎麼還皺起眉頭來了?

不愧是十兇寶術的擁有者,面對大帝傳承都這般淡然,未來可期啊。

這般波瀾不驚的心性,必將有所成就。

想到這,枯樹不禁有些欣慰,若自家主上將傳承傳於此人,想來是極其值得的。

“瞧你模樣,好似對我這般存在更加好奇。”

枯樹察覺到了,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道。

它倒是還未曾想過,自己的魅力,竟比得上大帝傳承。

“您能說說嗎?”

蘇牧確實也好奇。

細細想來,或許正是有它的鎮守,此地才不會被外人所知。

帝尊的氣息也沒有流露出去,似尋常秘境一般。

枯樹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後有些追憶道:“我當年不過是古皇臨死前栽種下來的一株常青樹。”

“他將我栽種在鴻蒙土中,我也不知……自己是否是他佈下來的後手,但這些並不重要,我只知道,他開啟了我的靈智,贈與了我修煉之道,賜予了我無上道基。”

“否則我也無法修煉到準帝之境。”

“依稀記得,主上將我栽種下後,便將破碎世界重組,奈何他實力有限,僅僅只能將世界雜糅成一團,不至於使其崩塌。”

“隨後,我遠遠的瞧見,他帶著他部下八尊戰將,同那滅世黑手一戰。”

“那一戰涉及因果太甚,業力太深,我便不與你多說了,你只需知道……戰至最後,大帝喋血,無盡星域破碎。”

枯樹聲音平靜,但卻讓人有種莫大的恐懼。

究竟是什麼樣的戰亂?

蘇牧恨不得親眼見識一番。

可惜……他還沒有那樣的無上偉力,能逆著時間長河,一觀那場驚世大戰。

“那尊古皇距今怕是數百萬年了吧?您竟然還活著?”

蘇牧問出自己的疑惑。

就是大帝那般存在,在仙域破碎失蹤的時代,也僅僅只有數萬年的壽元,而枯樹至尊卻能活數百萬年?!

這還僅僅只是猜測。

也許上千萬年,甚至是更久。

“我覺醒靈智那日,獲得了天賦神通……長生術。”

“常青樹本就是長生種,壽命比之常人多上數十上百倍,加之長生術的作用,只要不隨意損耗氣血,以準帝之境,活個數十萬年,甚至百萬年也是有可能的。”

枯樹笑呵呵的解釋道。

“可即使如此,您怕是也早已壽終正寢了吧?”

蘇牧不解道。

即使有著百萬年壽元,也不可能從上古年代存活至今吧?

準帝這般強者,是不可能封於仙源之中,抵禦時間長河的侵蝕。

“大戰結束之後,主上還有一息尚存,他將那八尊準帝級別的戰將埋葬在鴻蒙土之下,以之血氣滋養我。”

“靠著八尊準帝強者的氣血血肉,我才堪堪苟活至今。”

“我不知主上為何讓我儘可能活著,但他吩咐我的事情,我自是拼死也要完成。”

“故此,我或許是他留下來的後手,但我卻不知他的用意。”

“許是……等你來?”

枯樹至尊提及那位古皇,言語中盡是眷念。

蘇牧聞言也算是明白了,難怪枯樹至尊能夠活至今日,全是那位大帝的手筆啊!

莫不成……他於過去,看到了自己會在今日而來?

念及於此,蘇牧渾身顫慄,汗毛豎起。

莫名的恐懼升騰起來。

嘶!

大帝強者竟如此恐怖?!

他算是低估了大帝這一級別的存在,都說聖人之下皆螻蟻。

我看大帝之下皆螻蟻才是!

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存在。

“能否帶我去古皇埋葬之地?”

蘇牧強壓心中翻湧的情緒,問道。

枯樹化作人形,一位瘦弱衰敗至極的老叟出現。

好似風中殘燭。

但若就此看輕了他,將會付出極重的代價……準帝強者,翻手便能鎮壓一域!

“道友,跟著我走便是。”

枯樹至尊笑呵呵道。

或許自家主上留下自己的目的,便是為其傳人護道?

自己雖壽元將近,努努力倒是還能活個幾十上百年,好好保養,多服用一些增壽寶藥,或許還能看到蘇牧成聖那日。

蘇牧不聲不響,跟在枯樹至尊的身後。

對於這位古皇,心中雖有敬重,卻也有一絲警惕和牴觸。

在枯樹至尊的指引下,兩人來到了一處龐大的密室。

周邊銘刻陣紋,洶湧帝威浩瀚。

此地便是大帝埋葬之處?

引入眼簾的是一尊棺槨,青銅材質,古樸而斑駁。

青銅上印刻這些許模糊不清的紋路,絲絲仙氣飄渺。

“這青銅來自仙域?”

蘇牧心中再度泛起波瀾。

仙域其實還在?

還是說,這青銅物件是古仙時代遺留下來之物?

“道友,此地我便不進去了。”

枯樹至尊遠遠看著那青銅棺槨,神情恭敬至極。

若非古皇留下來的傳承就在其中,他怎麼著也不會讓人踏足此地。

不過就算如此,枯樹至尊還是對蘇牧千叮嚀萬囑咐道。

生怕蘇牧對古皇不敬。

蘇牧見狀自是百般無奈,不過對於枯樹至尊的這般忠心,也是略有些敬佩。

一一回應枯樹至尊後,蘇牧便踏入密室之中。

眩暈之感湧起。

一陣天旋地轉後,浩瀚帝威如巨浪迎面而來。

回頭一看,枯樹至尊的身影竟消失無蹤。

“這密室別有一番天地啊。”

蘇牧四處張望,頗為疑惑。

青銅棺槨幽靜的橫成於此。

似萬古不變。

除了一處棺槨便再無其他,傳承又在何處?

莫不是說要讓他開棺?

嘶……自己要真這麼幹,那枯樹至尊怕不是得將自己的皮剝了?

思考片刻,蘇牧果斷放棄。

如此一來,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或許自己並不是古皇所要找的人?不然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何什麼也瞧不見,尋不到傳承。

正當其疑惑之際。

青銅棺槨忽然湧起一抹黑氣。

“嗯?”

蘇牧及時捕捉到了這不尋常的一幕。

黑氣?

和祭壇之上封印的那隻斷手氣息極其相似!

這是怎麼回事?

蘇牧頓時陷入了頭腦風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