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阿弟他?”

雖然早就知道了李明炻被殺一事,但李明煥必然不會顯露出來,順著李宏闊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便見到李明炻的屍首就這麼靜靜地躺在一旁。

即使兄弟不睦多年,如今乍然見到李明炻如此慘白的面孔,李明煥的心頭還是止不住的翻湧起一股酸意。

撲到李明炻的身邊,李明煥顫抖著雙手,欲去觸控他的臉龐,但還是縮回了手指,轉首怒視楊皓:“是你,是你殺了我唯一的弟弟?”

猩紅的眼眶,猙獰的表情,見李明煥這般惡狠狠的瞠目望著自己,楊皓被嚇了個激靈,跌坐在地。

金葉見他這般軟弱,當即像一隻母雞護在楊皓身前,反瞪向李明煥,冷笑道:“漪水郡公當真是好演技,令弟梁國公究竟是怎麼死的,難道你心裡不清楚嗎?”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明煥見金葉問出這般問題,狠狠擰了擰眉頭。

此刻已經下了狠心要嫁禍給李明煥的金葉自然不會心軟,而且早已經想好了對策,指著李明炻的屍首,質問道:“你不是一直嫉妒你的弟弟,嫉妒他明明年紀比你小,卻因為他是嫡出,就獲得了比你更高的爵位,而且分得了大部分的家產,還得到了你夢寐以求的姻緣?”

“莫非你忘了,那日你來找威國公嗣子,說你是如何的憎恨梁國公,又說與同樣愛慕安寧公主殿下而不得的威國公嗣子是同病相憐,你攛掇威國公嗣子以為了策馬將其撞傷一事道歉為由,去約梁國公出來,想要夥同威國公嗣子一道教訓梁國公一番,難道你想否認嗎?”

這些事情,自然都是金葉杜撰出來的。

李明煥自請去為父母守孝以來,一直都在皇陵待著。

可正因如此,才教金葉鑽了空子,因為皇陵淒涼,少有人煙,誰人能夠為他作證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自入皇陵以來,從未踏出一步,何時去找威國公嗣子了?你如此說,可有人證,可有物證?倘若沒有,你便是在誣告!”

可以預見的,李明煥當庭否認,還問金葉要起人證與物證。

但金葉卻沒有被其問倒,反而指著金秋說道:“我瞧見了,我家阿姐也瞧見了,我們姐妹二人,便是人證!還有威國公嗣子這個當事人也說了,便是你指使他這麼做的!而且,剛才威國公嗣子曾提到,你對其用了藥物!正好太醫在此,何不派太醫前去檢驗當時的餐食?”

雖然至親不能作為人證,說的話也不足以取信,但既然金葉都這般言之鑿鑿的說要驗食,那李宏闊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向御使點了點頭,那邊立刻就著人去宮外,被京兆府衙差保護起來的命桉現場,檢查起了當時三人用餐時的酒食飯菜與用具。

“陛下,秦國夫人所言,確有其事!微臣發現,其中有一隻酒碗內的酒,被人下了藥!”

太醫的回稟,令李明煥感到十分意外,誰能想到餐食中竟然真的有致幻類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