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到晚就知道給我惹是生非!”

蘇杭某座山上的破舊小道觀裡,突然傳出黃袍老道的叫罵聲。

老道手裡還拿著雞毛撣子,滿山頂的到處去追。

“師父,這次真不關我事!”

葉權同樣穿著黃色道袍,在山頂上來回閃躲。

“別啊,你雖然是我師父。可咱倆穿的都是黃袍,按規矩……”

“聽你的意思,都穿黃袍就能把師父改成哥們了?你這行為就叫欺師滅祖!”

“我可沒這麼說啊!”

葉權看著飛來的雞毛撣子,迅速閃躲。

他的反應速度很快,也和這些年的地獄修行有關。

“哎呦喂!”

山上不知何時來了幾道陌生身影。

其中哀嚎的,是個五十出頭的中年。

西裝革履,胖頭圓臉,看上去就是大富大貴之人。

他辛苦爬山,好不容易到了山頂,就被突如其來的雞毛撣子擊中,險些疼到昏厥。

中年身邊還有個二十多歲,穿著藍色運動服的長腿美女。

面板白淨,五官精緻,烏黑的秀髮垂直而下。

很美,洋溢著青春年華的美。

還有因爬山太熱而拉開的拉鍊裡,隱約看得到迷人的鎖骨。

葉權的目光順勢向下瞄。

“爸,你……你沒事吧?!”

長腿美女緊張的扶著父親,又轉而怒視著面前的老少。

中年擺了擺手,起身回道:“沒事,不用緊張我。”

他叫萬天安,來自蘇杭的暴發戶萬家。

這次上山是為了當年老爺子,和黃袍老道定下的娃娃親一事。

“請問,您就是天鶴前輩吧?”萬天安揉了揉小腹問道。

黃袍老道忙示意葉權把雞毛撣子拿回來。

再主動上前,笑眯眯的說道:“抱歉,剛才教訓徒兒,誤傷了施主。”

萬天安確實很氣,卻也不好說什麼,開始自我介紹。

倒是旁邊的萬小芸撇了撇嘴,滿臉嫌棄,“爸,這裡就是爺爺當年說的,高人所居之處?”

看著荒蕪的山頭,破舊的小道觀。

不能理解,為什麼爺爺會做出這麼糊塗的決定。

“想必這位就是小芸姑娘了吧?那二位此次前來,必然是為了婚約一事,裡邊請。”

黃袍老道伸手示意眾人進屋聊。

接著瞟了眼葉權,小聲呵斥,“還不快點賠禮道歉!”

“師父,我做錯啥了?人不是你打的嗎?”

“你個小兔崽子,還跟我犟!”

得知婚約物件就是面前的年輕人,萬小芸秀眉微蹙。

“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可我沒打算嫁給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葉權有點懵,第一次聽說自己還有婚約在身。

看向師父,後者打著哈哈笑道:“長途跋涉的,先進去再說吧。”

“進去就不必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萬天安作為身價數千萬的萬家長子,不可能允許女兒嫁給這麼寒酸的小子。

站沒站樣,還嬉皮笑臉的成何體統?

萬小芸擔心父親解釋不清,乾脆趾高氣昂的伸手,“把東西給我!”

葉權下意識問道:“什麼東西?”

“少裝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小破觀不就是想攀龍附鳳嗎?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想出頭!”

氣氛很尷尬,一時間沒人開口說話。

只有葉權不明所以,“你這人怎麼不講理?我啥也沒說,憑什麼這麼說我?”

“憑什麼?就憑你什麼都不是!”

得知被指腹為婚時,萬小芸就很生氣。

萬家是什麼樣的存在?

就算無法和豪門相比,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

更別說這麼個小破觀裡的小道士,也想娶她?

呵,別搞笑了好吧!

萬小芸越想越氣,“我希望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把婚約書給我。別到時候搞得我們雙方都難看!”

“我不知道什麼婚約。”葉權的回答很漠然。

這事他本來就不知道,也沒必要多說什麼,卻見萬小芸柳眉倒豎。

“你不會以為真能配得上我吧?我爸上山是給你們面子。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把話攤開了!”

萬小芸掏出手機,開啟餘額介面嗤笑,“我問你,這是多少錢?”

“5萬,然後呢?”葉權反問。

“這是我一個月的工資,請問你每個月能賺多少?”

這個話題,聽上去很刺耳。

作為萬里集團的部門主管,每個月拿5萬的工資很正常,也絕對算得上高收入。

而葉權從小生活在山上,對錢沒有具體概念。

想了想,回道:“大概,500左右?”

“不是吧?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月收入不過千?呵,簡直笑死。就這你也好意思娶我?你拿什麼養活我?靠你這張小白臉?別噁心我了!”

面對如此直白的嘲諷,葉權還不忘回了句,“我師父說過,拿錢維繫的感情不能長久。”

“那他有沒有告訴過你。連錢都沒有的感情,根本不可能開始?”萬小芸質問。

萬天安則抹了把冷汗,朝黃袍老道提議,“前輩,您還是把婚約拿出來吧。我們可以商議商議。”

黃袍老道始終很平靜,沒有插話。

見萬天安主動張口,便朝葉權提醒道:“去把你床頭的盒子拿來。”

“盒子?”

葉權知道床頭始終有個木匣子,卻從沒開啟過。

主要師父也不讓他開啟,沒想到居然是婚約。

他回屋開啟盒子,拿起泛黃的紙張,上邊確實有葉權和萬小芸的名字。

想到即將要沒了個老婆,內心竟毫無波瀾。

重新回到萬小芸面前,後者再次居高臨下的伸手,“希望你能有點自知之明,把婚約給我!”

“刺啦——”

葉權不予理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先一步把婚約撕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