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傑這麼做有他自己的目的,他要證明自己比江遠強。

他要告訴別人,夏心語不選擇他是不喜歡他,並不是因為他配不上夏心語。

只有這樣,他才能扭轉他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

江遠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方文傑。

都多大的人了,還打賭,幼不幼稚啊?

他和夏心語打賭是因為他們倆關係好,還能借助賭注更進一步拉近彼此關係。

他和方文傑打賭圖什麼?

圖自己和他有仇嗎?

你還真別說,這個理由還挺強大的。

他正準備找方文傑的麻煩,沒想到方文傑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不僅如此,他還給自己找了一個找他報仇的理由。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方文傑被江遠看得有些心虛,下意識地想低下頭,躲避江遠的目光。

但他強行剋制住了自己。

在情敵面前,無論如何氣勢上都不能輸。

他咬著牙,抬起頭看著江遠的眼睛,“就賭這一次二模的成績,誰輸了誰就離開夏心語,敢不敢?”

聽到這話,江遠就是一愣。

方文傑想的也太美了。

真拿他當傻子耍了?

江遠臉上多了幾分嘲弄,“你怕沒有搞清情況吧,你本來就和心語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又談何離開?”

聽到這話,方文傑一時語塞。

因為江遠說的是事實,他還真沒法反駁。

方文傑破罐子破摔,“你打算怎麼辦?”

江遠使出一根手指在方文傑眼前搖了搖,老氣橫秋地說道:“小夥子,你要搞清楚情況,是你來找我打賭的,應該問你怎麼辦?”

方文傑攥緊了拳頭,江遠這語氣,莫不是把他當孫子了吧?

很氣,想打人怎麼辦?

方文傑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大家都是文明人,怎麼能用拳頭解決問題呢?

君子動口不動手,絕對不是因為他打不過。

方文傑惡狠狠地瞪著江遠,語氣中充滿了挑釁:“誰輸了誰就繞著操場跑三圈,一邊跑一邊大喊我是傻逼,敢不敢?”

聽到這話,江遠輕蔑一笑。

方文傑這分明是給自己挖坑,還要把自己給埋了。

這種好人,真的,我哭死。

江遠本來還在想著怎麼找方文傑報仇,結果方文傑已經把一切都幫他想好了,而且還把他的角色變成了弱勢的一方。

方文傑過於強勢,咄咄逼人,大有江遠不答應就誓不罷休的架勢,而他一直禮讓,直到後來,實在忍無可忍,才憤然答應下來。

不僅能給方文傑一個教訓,而且在夏心語面前,他還能博得同情,佔點便宜,如果事情宣揚出去,他也能給大家留個好印象。

這一波屬實是嬴政摸電線——贏麻了。

至於會不會輸,江遠一點都不擔心。

要知道,江遠二模的目標是衝著夏心語去的,方文傑拿什麼和他比?

除非方文傑也開掛,要不然拍馬都追不上他。

江遠可不相信這年頭外掛這麼氾濫,人人都有外掛,怎麼可能?

沒有外掛的方文傑再怎麼牛逼,也只能被他吊打。

江遠只能對他說一句:“不作就不會死。”

江遠剛想答應下來,卻感受到有人拽他的衣角,他回頭一看,正與夏心語充滿擔憂的眸子對視。

江遠心中頓時一軟,他知道夏心語是在提醒他,不要腦門一熱,一時衝動之下就和方文傑打賭。

而且夏心語還知道顧及他的面子,沒有開口,用這種方法提醒。

有這樣的賢妻,夫復何求啊·!

江遠回了一個“放心”的笑容,然後轉過頭看向方文傑,自信的說道:“好,我跟你賭了。”

方文傑嗤笑一聲,非常篤定地認為,江遠這次完了。

天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江遠也就考了一次好成績,就想要飄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去了。

這種人,難成大器。

這不,江遠馬上就要栽一個大跟頭。

打賭輸了,真要繞操場跑三圈,口中還大喊我是傻逼,看江遠還有沒有臉繼續在學校混下去。

方文傑冷哼一聲,扭頭就走了。

目的已經達到,為了以防江遠賴賬,他要回去把這件事宣揚一下。

等大家都知道了這個賭約,無論江遠賴不賴帳,都不重要了。

至於他會不會輸,這種事他完全沒有考慮過。

他是誰?他可是代號無敵的男人。

從小到大,他還沒輸過一次。

論起學習成績,要是連江遠都比不過,他還不如回家種地。

方文傑前腳剛走,夏心語急了,“江遠,你怎麼能這麼不理智?”

江遠笑吟吟地看著夏心語,他就喜歡看夏心語因為關心而責怪他的樣子。

見到江遠不說話,夏心語推了他一把,“你說啊?”

江遠捏了捏她的瓊鼻,笑著問道:“我怎麼不理智了?”

“你還笑。”

看見江遠這一副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態度,夏心語一下子就來氣了。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答應了什麼?你難不成真想到時候輸了繞著操場喊我是……我是……”

夏心語小臉漲得通紅,作為一個女孩子,是不可以說髒話的。

她此刻心急如焚,她既擔心江遠輸了丟臉,又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她腦海裡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自己現在是不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看到夏心語如此替自己擔憂,江遠也不忍心繼續逗她了。

江遠反問道:“我什麼時候做過沒把握的事了?”

聽到這話,夏心語愣了一下。

這話說得,好像有點霸氣。

反應過來後,夏心語怒了:“你還好意思說,你之前做過沒把握的事還少嗎?”

“我給你算算,你曾經偷騎腳踏車摔進了溝裡,偷穿我的裙子被你老媽發現,偷看我洗澡被我逮了個正著……”

看到夏心語把他的老底都快翻出來了,江遠冷汗直冒,連忙叫停。

江遠發現了,有一個青梅做女朋友,還是有不少缺點的。

就比如你絕對不能惹她生氣,要不然她一氣之下,把你的黑歷史全都能給你說一遍。

江遠伸了個懶腰,安慰道:“放寬心,結果如何,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聽到這話,夏心語一下子洩了氣。

是啊,打完賭了,她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當務之急,是幫江遠贏下這場賭約。

想到這裡,夏心語一把從江遠的兜裡掏出腳踏車鑰匙,風風火火地去推腳踏車去了。

江遠一下子呆愣在了原地。

不是因為夏心語突然拿他的鑰匙,而是因為夏心語突然掏他的兜。

他的鑰匙放在褲子兜裡,夏心語的動作又如此迅速,力道如此之大,在他毫無防備把他的鑰匙給拿走了。

這就導致了,夏心語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

江遠不敢動,一點都不敢動,因為他的蛋疼。

“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上來。”

夏心語二話不說,把江遠拽上了腳踏車,然後自己蹬著腳踏車往回家的方向趕。

“心語,你幹嘛啊?”

“快點走,回家我給你補習。”

“時間還早呢,你慢一點。”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寸金難買寸光陰?時間多珍貴啊,少廢話,抱緊我,我要加速了。”

……

路上的風很大,江遠緊緊摟著夏心語的腰。

但奈何夏心語騎得太快了,江遠心驚膽戰之下,一不留神,手往上放了放。

為了防止自己摔下去,江遠坐穩扶好,兩隻胳膊摟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光都不透。

嗯,這風真軟……真白,真大,啊呸。

江遠收回賊兮兮的目光,閉上眼睛,緊緊地靠在夏心語的背上。

為了測試夏心語的極限,他的雙手又緊了一分。

後來,江遠發現,夏心語原來如此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