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走到夏心語身旁,順手揉了揉夏心語的小腦袋。

令江遠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和往常不同,夏心語還把腦袋放得低了一點,以便江遠揉得更舒服。

江遠啞然失笑,不管是刻意還是無意,這都說明夏心語對他的撫摸已經不抗拒了。

“心語,走吧,我們回家。”

看著江遠燦爛的笑容,夏心語的心在這一刻彷彿要化了。

不知為何,她竟有些感動。

或許是因為她知道,無論在什麼時候,江遠就會不離不棄地陪伴著她吧。

有江遠在,她就不孤獨了。

夏心語乖巧的點了點頭,“嗯。”

郭洪濤很識趣,縱使他有說不完的話要和江遠傾訴,但他也沒有呆在這裡當電燈泡。

“遠哥,嫂子,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郭洪濤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喊嫂子,可能是因為在這麼一刻,江遠和夏心語就像是金童玉女一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讓他情不自禁地喊了出來。

反正在郭洪濤心中,這個世上,只有夏心語才能配的上他的遠哥。

聽到這個稱呼,夏心語的俏臉頓時紅了。

什麼嫂子,羞死人了。

她還不是江遠的女朋友,就算是,郭洪濤也不應該喊她嫂子啊。

江遠聞言先是一怔,隨後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郭洪濤不愧從小就跟著他混,就是有眼力勁。

這一聲嫂子喊得太妙了。

雖然心裡樂開了花,但江遠臉上一點都沒表現出來。

江遠撓了撓頭,故作為難的說道:“那個……洪濤瞎喊的,你別在意,我們走吧。”

聽到這話,夏心語心中突然感到空落落的,就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

她看了江遠一眼,鼓起勇氣問道:“真的是瞎喊的嗎?”

江遠一愣,夏心語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她是接受了這個身份?

想到這個可能,江遠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他當即改口,“當然不是瞎喊的,你就是我的女朋友,郭洪濤喊你嫂子是應該的。”

“嗯。”

夏心語輕輕應了一聲,聲音很小,近乎微不可聞,如果江遠不是聽力好,還真聽不到。

看到夏心語的俏臉上已經染出了兩團紅暈,江遠知道她的臉皮薄,繼續打趣她的話也憋回了肚子裡。

江遠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心語,班裡人都走光了,我們也回家吧。”

夏心語沒有說話,她自顧自地背上了書包,用動作表面了態度。

兩人走在靜謐的校園裡,剛才在班裡耽誤了不少時間,老師同學們該走的都走光了,碩大的操場上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江遠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弧度,他用餘光看了看低著頭正害羞著的夏心語,又看了看四下無人,於是他試探性地握住了夏心語的手。

夏心語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被江遠給阻止了。

“心語,現在沒有人,讓我牽會你的手。”

聽到這話,夏心語本想直接拒絕,但鬼使陰差之下,她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兩人手牽手漫步在校園的操場上,落日的餘暉映照著他們的影子,煞是好看。

他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共同享受著短暫的美好,這一幕就像是青春校園劇照進了現實。

偶爾經過的學生和老師,都是或是好奇或是羨慕地看了他們一眼,誰都沒有打擾他們。

可惜,美好的時光往往都是短暫的,儘管他們控制住自己的步伐,已經走得非常慢了。

短短几分鐘過去了,他們還是穿過了操場,走向了車棚。

突然,江遠腳步一頓,他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江遠的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他從牽著夏心語的手轉為十指相扣,夏心語俏臉微微紅了一下,也沒有反抗。

看到這一幕,方文傑目眥欲裂,恨不得把江遠給碎屍萬段。

這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江遠和夏心語因為他而被迫分開,做不成同桌,而江遠在他面前來這一套,不就是在告訴他,有本事你現在把我們分開啊?

羨慕,妒忌,乃至於恨,方文傑此時心中五味交雜。

他也喜歡夏心語,這一點他並不否認。

放眼全校,哪個男生不喜歡夏心語?

除非瞎了,或者是個gay,否則沒人能抵禦住夏心語的魅力。

當然,大部分男生都是把這份喜歡埋在了心裡,不敢說出來。

畢竟夏心語是天之嬌女,是站在雲端上的仙女,怎麼是他們所能奢望的?

不客氣地說,他們和夏心語之間的距離,比癩蛤蟆和天鵝之間的距離還要大。

至少癩蛤蟆還有一個夢想,想要吃一口天鵝肉呢,而他們連想都不敢想。

哪怕是想,也只會在夜晚的夢中想。

可是夢終究是虛幻的,醒了什麼都沒有了。

與其他同學不同的是,方文傑不僅敢想,還敢做。

他一直認為只有他自己才能配得上夏心語,別的男生,哪怕是江遠都不配和他比。

不得不說,方文傑這個人驕傲歸驕傲,還是有幾分本錢的。

他長得不差,學習成績也說得過去,就連家底也還算殷實。

除了和夏心語從小到大的感情沒法和江遠比,其他哪一方面他都不比江遠差,所以他才在明知夏心語對他沒感覺的情況下,依舊鍥而不捨地追著夏心語。

哪怕夏心語不給他一點好臉色,他也不氣餒,繼續舔個不停。

可惜舔狗感動的只有自己,女神只會覺得你很煩。

在長達兩年半的舔狗生涯裡,方文傑無數次想要放棄,但一想到自己已經舔了這麼長時間了,這一放棄,前面的沉沒成本不就沒了?

沒辦法,前期投入得太多,他的感情都投進去了,撤不回來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舔了這麼長時間,就算是一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吧,可是他錯了,大錯特錯。

他以為舔的時間長就有用?

開什麼玩笑,照這個說法,乾脆大家也不用比別的,直接找一個女神開舔就好了。

誰舔的時間更長,誰的舔功更牛逼,誰能把女神舔舒服了,女神就做誰的女朋友。

他也不想想,這樣可能嗎?

只能說沒感覺就是沒感覺,不是你堅持的時間長就能彌補的。

夏心語無數次拒絕他,甚至直截了當的告訴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他的,他卻誤以為自己堅持的時間還不夠長。

後來,經歷了無數次失敗後,他也知道自己怎麼做都成功不了。

不過他還是沒有放棄,一直堅持了下去。

畢竟前面堆積了這麼多成本,沒有一點收穫他不甘心啊。

他轉變了目標,不再執著追求夏心語,而是為了給自己打造一個深情的人設。

只要夏心語沒有男朋友,那麼大家只會說夏心語高冷,不容易接近,並不會笑話他。

提到他的時候,只會說他重感情,這也算是給大家留下了一個好印象。

可是現在,一切都被江遠給毀了。

江遠成了夏心語的男朋友,他就變成了一個小丑。

大家再提起他的時候,只會說他這個人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人家明明不喜歡他,他還像塊狗皮膏藥一樣死纏爛打,怎麼攆都攆不走,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方文傑攥緊了拳頭,怒目而視,一字一句地說道:“江遠,你敢不敢和我打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