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跟著笑,“可方梨長得好看啊,就那臉蛋,那身材,放家裡當個花瓶也賞心悅目啊。”

他甩出去一張牌,半開玩笑半提醒道:“不訂婚,你還真捨得讓她嫁給別人?銘洲,騙騙我們得了,別把自己也給騙了。”

顧銘洲面色冷淡,“她都髒了,你還喜歡?”

見眾人都饒有興致,他心裡有些悶,卻還是道:“喜歡,那就送你們好了。”

富二代一愣,“誰不知道方梨心裡只有你,這些年跟在你身後寸步不離,我可沒這樣的好福氣。”

門外的方梨一愣,酸澀感不受控制的湧上眼眶。

她喜歡顧銘洲,整個圈子的人都知道。

可顧銘洲卻踩著她的真心,把她當物品隨隨便便送人?

天旋地轉的窒息感,將她淹沒,讓她呼吸滯澀。

恍惚間,好像回到14歲那年。

她從縣城被接到首都,被方富送進了最好的貴族學校,讓她尊重姐姐,一定要懂事。

可方雨馨卻從未拿她當妹妹看待過,還帶頭領那群富家子弟,孤立她。

最是渴望有親人,有玩伴的年紀,她被鎖進廁所,兜頭被潑了冰水。

暴雪天,她凍得瑟瑟發抖,喊破了嗓子。

還是顧銘洲,一腳踹開了廁所的門。

時至今日,方梨還清楚的記得當時的情景。

顧銘洲一隻腳踩在臺階上,身後是漫天飛雪。

他敞開的黑白校服被風吹的鼓起,微溼的碎髮搭在額前,少年意氣勃發。

“送你了。”他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扔給她。

從此,17歲的顧銘洲,成了照亮她人生的第一束光。

她成了顧銘洲的小尾巴,追在他身後整整七年。

可是現在,這束光照亮了別人。

徹徹底底,不再屬於她。

方黎壓下心頭的酸澀,下定決心離開……

走到窗邊,她找出一串久違的號碼,撥出去。

電話響了兩聲,那邊還沒有接聽,身後就有人叫她。

“方梨?這才幾年,你就出獄了?”

方梨鼻子一酸,結束通話電話,回頭朝來人看去。

孫婉淇走了過去,越看越驚訝,“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方梨剛擠出來的笑,又淡了。

瞧。

孫婉淇記得方雨馨的生日,卻不記得她這個親生女兒今天出獄。

“怎麼瘦成這樣?”孫婉淇皺眉,上下打量方梨一番,“吃點苦也好,吃了苦才懂事,不和你姐姐爭,鬧得家裡不安寧。從前的事,我和你爸爸不會再計較,今天是你和你姐姐的生日,你要乖一些,換件禮服趕緊下來,為你姐姐慶祝。”

說完,她像是才想起什麼,“哦,對了,你這三年不在,房間暫時改成了牌房,先去你姐姐房間換吧,我讓人把衣服送過去。”

方梨被推進方雨馨的房間,一進去就被裡面的香味燻的一陣生理性不適。

她衝到洗手間乾嘔。

剛好門外傳來動靜,是傭人來送禮服了。

她趴在洗手檯上,眼底氤氳了水汽,等那股噁心勁過去,才洗了把臉出去。

傭人一直在房間等著,看方梨出來,上下打量著她。

“沒懷孕,”方梨知道傭人想說什麼,剛剛吐得厲害,她眼睛都紅了,襯的整個人虛弱的很,“告訴方雨馨,不用拿這事做文章。”

傭人聞言,尷尬笑笑,“二小姐說的哪裡話,快穿好禮服下來吧,夫人等著呢。”

方梨沒搭腔,這場生日宴是給方雨馨準備的,她只是個陪襯。

她不想忍著噁心和方雨馨演什麼姐妹情深的戲碼,於是去廚房拿了點吃的回來。

剛吃沒兩口,有人來敲門。

還是剛剛那個傭人,“夫人有事找您,小姐,您快下去吧!”

方梨慢條斯理把最後一口食物嚥下去,才抬眸看她,“我身體不舒服,不想下去。”

傭人一愣,顯然沒想到方梨會拒絕,她沉下臉,“夫人說了,今天是您和大小姐的生日,您不露臉,不太合適,會顯得姐妹不太和睦。夫人還說了,要是你不懂事,可以再去監獄學幾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