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麗花慘案在美國是一件非常有名的兇殺疑案,且案件始終未破,事件發生於20世紀40年代,死者是一名女性演員,全名為伊麗莎白.安.肖特,於1947年被殘忍殺害,一開始是失蹤,幾天後屍體才被人在塞西爾酒店附近發現。”

“當時凡圍觀民眾皆感恐懼,原因在於肖特死狀非常之慘,屍體自肚臍處被切成兩部分,初步推斷時間應在被害人死亡後,不過,因屍體破壞情況太過嚴重加之致命傷口過多,所以亦不排除被害人是在還活著時便被切割的可能,死者血液基本被放盡,屍體內外亦全部被用水清洗過,不單身體,已被切開一半的脖頸還有部分仍連線於腦袋,然而就算如此以上種種仍非最可怕之處,無法理解的是死者除死狀悽慘外其嘴部亦遭受過破壞,疑似鋒利物將死者嘴角向兩邊割開,傷口呈鋸齒狀,下頜骨與咬合肌均被切斷,傷口直至耳垂,該傷口導致被害人面部呈現出一種詭異笑容。”

“最後經警方調查,發現肖特死前曾入住過塞西爾酒店,而她的失蹤則是在離開塞西爾酒店當天,也就是說肖特自打離開塞西爾酒店後就神秘失蹤了,後來警方也將塞西爾酒店作為重點進行果一番調查,可惜毫無線索,隨著時日漸久,至此件案件便成為一樁懸案至今未破,當然,後來警方亦曾宣稱兇手為死者父親,但讓人無法理解的是……肖特的父親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死了!也就是說肖特被害時其父早以死亡多年!”

待趙平將這場曾轟動一時的恐怖懸案敘述完後,一直在旁邊默默聆聽的錢學玲不由打了個冷顫,過了半晌,女人才欲言又止試探道:“既然你懷疑警方公佈的兇手有假,那麼,真兇到底是誰?”

如上所言,因案件太過詭異,錢學玲試圖深究,但趙平卻明顯沒想那麼多,而是話鋒一轉繼續道:“其實這殺害肖特的真兇是誰根本不重要,也並非你我目前該關心的話題,真正需要我們搞清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隱藏於酒店裡的螝到底是誰?”

聽著眼鏡男撥亂反正,直到此時錢學玲才算徹底明白對方意思,所以很自然的,隨著趙平言罷,錢學玲亦不自覺皺起眉頭,稍作遲疑,不自覺抬頭看向眼鏡男:“難道真如你剛剛猜測……當年被害的伊麗莎白.安.肖特就是螝物真身!?”

趙平重歸淡定默默點頭,唯有錢學玲如忽然想明白什麼般面露欣喜倉促補充道:“咦?如此說來,假如伊麗莎白.安.肖特當真是酒店女螝的話,那豈不是說我們現已找出了螝物身份?這樣一來那這次靈異任務……”

誰知錢學玲話未說完,對面,趙平就已擺手打斷女人發言,而後一邊搖頭一邊解釋道:“不,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先不提以上種種僅為我個人猜測,就算肖特乃女螝真身也僅僅只是其原始身份,我們也不可能僅憑得知螝物原始身份而完成任務,畢竟黑色大麗花慘案非常有名,知道此案者數量不少,就連藍可兒事件當年亦曾有部分迷信者懷疑是肖特螝魂所為,如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場靈異任務也太過簡單了。”

許是在解釋過程中察覺到錢學玲依舊面帶不解,頓了頓,趙平繼續道:“其實我的意思很簡單,任務要求為指認出螝物真實身份,那麼我絕不認為只要簡單說出螝的名字即可,結合任務分析,我個人猜測螝目前雖看似在酒店肆意殺戮但其本體卻沒有現身,自始至終未曾露面,而目前正穿梭酒店肆意屠戮的螝很有可能只是其釋放出的殺人能力亦或是分身。”

錢學玲並不笨,笨蛋也不可能活到現在,果不其然,隨著眼鏡男詳加解釋深入分析,度過最初驚愕,女人明白了,旋即若有所思當先接話:“莫非螝已偽裝成了人類!?”.

趙平抬手打了個響指,點頭確認道:“不錯,我便是如此認為。”

說到這裡,又見錢學玲因知曉真相而重新轉為失落的臉,趙平可謂一眼出看女人內心想法,想法是什麼他心裡自然有數,要知道目前酒店裡可是住了很多客人,如果螝物本體當真已偽裝成人類,那麼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並指認出螝物則實打實千難萬難,退一萬步說,就算懷疑某人是螝,他們這些執行者也做不到隨意指認,畢竟任務規則說的很明確,那就是每人都只有一次指認機會,一旦指認錯誤,指認者便會被詛咒抹殺!

看到這裡或許有人會說了,既然每個人都只有一次指認機會,但不要忘了執行者可是有很多人啊,人數多代表指認機會就多,如此一來那豈不是有很多次指認機會嗎?確實,按邏輯上講這話並不算錯,可惜說這種話的人卻忽略了一個重要關鍵,甚至可以說但凡能說出這種話者皆缺乏對人性的瞭解,很簡單,既然大夥兒皆知一旦指認錯誤指認者就會被詛咒抹殺,這樣一來又有誰來指認?誰敢指認?畢竟酒店住客頗多,可指認目標太多,在毫無把握又或是把握不大的情況下指認……簡直和自殺沒區別!

這個道理趙平明白,錢學玲一樣明白,於是,待想通關鍵點後,一時間,走廊重歸寂靜,現場恢復沉默,雙方任誰都沒有在說話。

沉寂片刻,錢學玲當先有所反應,在某一思緒促使下,在趙平目光注視下緩緩抬頭直視對方,此刻,兩人就這樣互相對視,互相不語。

嗯?

就在趙平詫異於女人反應古怪之際,錢學玲先是深呼一口氣,接著便如同下定某種決心般對眼鏡男一臉鄭重開口道:“如果,我是指如果,如果你有一定把握能找出螝物真身,我,願意去指認。”

女人話一出口,對面,眼鏡男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