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只在瞳孔裡堪堪留下一道背影,單憑這道背影,何飛除了能確認偷窺者應該是和自己一樣的‘精神病患者外,其餘便得不到任何資訊,雖說此刻的他很想拔腿去追,可在看到對方那遠超常人的奔跑速度後,何飛還是放棄了,因為他吃驚的發現……

對方除反應神經絲毫不輸自己外,其奔跑速度更在自己之上!

既然明知追不上對方,那追趕還有什麼用?鍛鍊身體嗎?

那是誰?見對方速度太快追無可追,何飛放棄了尾隨追擊,接著便眉頭緊鎖疑慮頓起,此外更讓何飛不安乃至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對方為何要偷窺並偷聽自己和安娜的談話?目的是什麼?

答案不可能找到,很有自知之明的何飛清楚別說倉促間這些問題他思考不出結果,哪怕給他足夠的時間也仍無多大可能分析摸索出答案,別看已確認對方身穿白色衣服且十有八九是個自己一樣的住院病人,實際這種線索是沒有意義的,畢竟整個雷克德精神病院裡少說也有幾十名患者病人,人數那麼多是很難查出什麼的。

可有句話說的好,叫凡事無絕對,由於對方的反應速度十分之快,雖說何飛倉促間沒有抓到對方,最後也僅目睹一道轉身即逝的背影,不過單憑這道背影,他除發現了一條宛若大海撈針的病號服線索外,目光如炬的他還額外從背影中發現了第二條線索,一條很難被發現甚至會被尋常人忽略掉的小細節。

那轉瞬即逝的一睹,那快速隱沒入走廊拐角的偷窺者……

身形苗條纖細,且擁有一頭和自己一樣的黑髮!

身形比較苗條纖細,身高貌似也比自己略矮些許,並且和自己一樣擁有一頭黑色頭髮,這……

這裡是哪?

這裡雷克德精神病院,同時也是大洋彼岸的美國。

美國,一個以白種人為主體並同時存在較多黑人以及少量其他人種的移民國家,在這裡,白人和黑人數量最多,黃種人則較為稀少,而提到黃種人,想必大多數人都會第一時間聯想到位於東方的亞洲,可要是提到黑頭髮,估計任誰都會第一時間聯想到位於東亞的中、日、韓或東南亞等國家,基本上也只有這些地區的人才會清一色擁有黑色頭髮。

(身材纖細可以猜測對方為女性,而黑色的頭髮則進一步將範圍縮小,那名偷窺者……應該是個女人,且極有可能還是個亞洲女人!)

沒有錯,以上就是何飛針對那很難發現的小細節所做出的推測分析,這裡是美國,而雷克德精神病院裡的病患們,打從他進入這裡起就知道此處無論男女病患基本是白種人,至少到目前為止,排除自己和安娜兩名華籍外,出現在他視野或被他看到過得患者就沒有東方面孔。

既然如此,那剛剛逃走的女人……那名同樣身穿白色病服且和自己一樣屬於東方人的偷窺者……

(是誰?或者說……對方真的是人類嗎?還是某種依舊針對我個人所設定的……).

琢磨至此,何飛停止了分析,就這樣莫名其妙中斷思緒,他既沒繼續思考下去也沒根據分析得出的結果付諸行動,原因是他被某股突如其來的寒意所籠罩,這種感覺既詭異又恐怖,很顯然,基於某種顧慮,目前已無法使用道具的何飛暫時還沒那膽子依照思緒有所動作,一時間,他就這樣站在門口表情糾結,就這麼盯著走廊兀自發呆。

直到安娜來到身後,並用聲音將青年拉回現實:

「何飛你怎麼了?剛剛,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思緒複雜的何飛找不出合理藉口向安娜解釋這一切,但又怕嚇著對方,無奈只好在搖了搖頭後轉身看向身前女人,轉身之餘岔開話題,用凝重表情朝對方說了句話,或者可以理解成詢問了

對方一個試探性問題:「安娜,你相不相信世間有鬼?」.

「額?」

對方的反應和預料中的基本相同,見何飛冷不丁朝自己提出問題,漂亮女人當即一怔,看向何飛的眼神亦逐漸變得狐疑起來,直到確認對方表情凝重,不太像是開玩笑後,自小在美國長大且不怎麼接觸靈異傳說的安娜才似懂非懂的回答道:「我,我不知道啊,小時候倒是從教堂神父那得知過幽靈和魔鬼的存在,神父也倡導我們信仰上帝,但鬼……對了,鬼是不是和神父口中的幽靈是一個意思?」.

「嗯,大體上是一個意思,但相比於一聽名字就很弱的幽靈,鬼卻比幽靈可怕的多!鬼,能夠殺人於無形,甚至可以用各種你無法理解的方式將人殺死!」

由於預料到生長在美國的安娜很難理解鬼字含義,待對方說完自己一番理解後,何飛便當即向對方略微解釋了下鬼的含義與可怕之處,至於安娜,雖聽得懵懵懂懂,然畢竟不是真正瘋子的她仍在回過神之際繼續提出了她的不解:「對了,你為何突然提這個?又為何要同我談論靈異話題?」

「因為我的祖父是一名驅魔人,我從我祖父那得知了許多和鬼有關的事,事情是這樣的……」

終於!被逼無奈的何飛終於再次使用了他的強項,使用了被程櫻稱之為‘忽悠大法的個人專屬技能,基於心中那無論如何都要儘可能保護安娜的決定,判定不先讓對方相信有鬼就無法讓對方配合自己的這一念頭,待二人重回房間後,何飛果斷祭出忽悠大法,至此開始忽悠,開始睜眼說瞎話。

忽悠雖是事實,可不管怎麼說,這些瞎話全是出於善意,全是以保護安娜並儘可能讓對方配合自己為前提,否則他何飛又怎麼可能會在意一名劇情人物的生死?由於在詛咒空間待的久了,何飛經歷了很多,以往有太多劇情人物在靈異事件中殞命慘死,而何飛也早就規劃了一套獨屬自己的道德標準,他既不是愛心氾濫的聖母也不是視人命如草芥的無情之人,他最為在意的是同伴,至於關係不大的劇情人物或是並不熟悉的新人執行者?在不危及到自身性命的前提下,若是事態允許,能救的他會盡可能救,可要是在危及到自身甚至有可能連累到隊友或整個團隊安危的情況下,何飛仍知道他該作何選擇,簡而言之一句話,何飛懂得該冷酷的時候冷酷,該無情的時候無情。

但是……

安娜,眼前這名在理論上基本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的漂亮女人卻成為了例外,是至今為止唯一一次例外,同樣這也是何飛首次在某股特殊感情促使下試圖保護的一名劇情人物。

至於理由?前面已敘述過,他,何飛,真心不想再次經歷痛苦,不願讓那張讓熟悉的絕美容顏隕落在自己面前。.

人是感情動物,心中傷痛和不堪回首的往事讓何飛做出了至少對他個人而言一定要做的舉動。

為了儘可能保護這名樣貌和葉微近乎一樣的女人,何飛對其撒了一個謊,說了段善意謊言。

「……是的,你沒聽錯,其實我祖父在移民美國前是一名通曉陰陽的驅魔人,所謂驅魔人,實際就是一種和靈體打交道的職業,性質和神父牧師有些類似,但不同的是,神父或牧師屬於神職人員,主要職責是宣揚教義,讓更多的人信仰上帝,驅魔人則不一樣,那是種十分危險的職業。」

「你雖是華籍,可終究自小生長在美國,對於神秘東方瞭解幾乎為零,也正如你們美國神父所宣揚的那樣,這個世界是存在著幽靈和魔鬼的,但在東方,人們卻習慣將幽靈魔鬼統稱為鬼,鬼,天生邪惡,本質嗜殺,殺人不需要理由,而我祖父則正是一名懂通靈問米的驅魔人,至於我?雖不是驅魔人,長大後從事的也是記者行業,但不可否認的是,由於祖父的關係,

我亦自小在他的薰陶下或多或少了解些不為人知的事。」.

注視著面前在聽完這段話後已開始用驚愕目光盯著自己的安娜,頓了頓,何飛表情瞬間一凝,然後裝摸做樣的用手指著腳下地面繼續道:

「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不過在我說之前,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那就是……在來到雷克德精神病院的那一刻起,我就隱隱察覺到此地被一股陰氣籠罩,按照我祖父的說法,凡陰氣聚集並長期籠罩的地方,必存害人之鬼!」

如上所言,為了儘可能保護這名叫安娜的漂亮女人,何飛認為有必要讓對方知道一點真實情況,故而開始扯謊忽悠,還別說,經過他那極具嚴肅的一通忽悠,因自幼生長在美國從而對東方文化不甚瞭解的安娜被唬住了,常言道未知最為可怕,而何飛也正是利用對方不瞭解東方文化這一特點成功讓對方相信了個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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