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金頂佛光，多個前輩多條路

佛門有四大菩薩，正好對應中原的四座名山，這個對應關係，到底是哪個最先開始，沈煉也不是很明白。

沈煉只知道，四座名山是四位菩薩的道場，均有濃厚的佛門文化。

五臺山是文殊菩薩的道場，普陀山是觀音菩薩的道場，九華山是地藏王菩薩的道場，即將到達的峨眉山……

——峨眉山是普賢菩薩的道場！

四大菩薩，分別代表智悲行願。

文殊表智慧，獅子吼當頭棒喝，持慧劍斬心魔，攝心為戒，由戒生定，由定生慧，自身清淨不染而利人。

觀音表慈悲，這個最好理解，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不過隨著佛法在中原流傳，觀音基本上什麼都能管。

地藏表願力，大誓大願，著名的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便是其代表。

普賢錶行踐、理德、行德，與文殊菩薩的智德、證德相對應，如果按照世俗門派劃分，屬於戒律院首座。

這是世俗最簡單的劃分，實際上有很多種說法，只不過甚少有人提及。

為什麼？

因為香客聽不懂啊！

佛門不是武林宗派，而是面向廣大百姓的宗教，誰聽得懂那麼多啊？

香客想知道的是什麼？

這個菩薩叫什麼名字？

給祂上香有什麼忌諱？

菩薩能夠保佑我什麼？

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佛法小故事？

問：如何吸引香客燒香拜佛？

答：說人話，辦人事，讓人懂。

峨眉山的知客僧，肯定不會對尋常香客宣講“普賢菩薩十大行願”。

這種聽起來就很高深的，是在富家大戶的老夫人過壽的時候，親自趕過去講經說法，請老夫人施捨香油錢！

在江湖中混的越久，就知道說人話有多麼難，如果加上“辦人事”，更是難上加難，如果再加上讓人聽懂，讓人有記憶點，那簡直是鳳毛麟角。

最經典的例子就是金山寺。

尋常百姓記不住佛法經文，但肯定能記住白蛇傳，記住了白蛇傳，就記住了金山寺、雷峰塔，記住了法海。

去杭州遊玩時，走到西湖邊上，下意識就想去看看金山寺，到了寺廟，來都來了，怎麼說也要上三炷香吧？

沈煉囉囉嗦嗦的胡扯，說到記憶點的時候，稍稍撇了撇嘴：“普賢菩薩顯然吃了點虧，記憶點不是很多。”

周芷若邀請沈煉去峨眉做客，沈煉自然不會拒絕，身邊的好友，大部分對此無甚興趣，唯有馮素貞有興致。

此次來峨眉的，除了沈煉，便只有風四娘、左詩、馮素貞。

沈煉的嘴是閒不住的，為三女介紹蜀地風土人情、民俗文化，從峨眉山的神話傳奇，說到佛法傳播的精要。

四大菩薩，觀音菩薩在華夏的地位無與倫比，香火最是旺盛，文殊菩薩也有諸多傳說，地藏王菩薩有最經典的佛門誓願，唯獨普賢菩薩稍差一些。

好在峨眉山是中原名山，峨眉金頂的日出更是壯麗絕倫，哪怕只是來峨眉山遊玩，也有很多遊客順路燒香。

左詩忍不住吐槽：“侯爺，您是要去拜菩薩的，在這胡言亂語，是不是有些不太好？不怕惹得菩薩生氣？”

聽到左詩的話，風四娘和馮素貞忍不住離沈煉遠了幾步，似乎擔心普賢菩薩降下天雷懲罰，連累到自己。

沈煉擺了擺手：“非也非也，菩薩寬宏大度，大慈大悲，怎麼會因為我三兩句胡扯，就要生出嗔怒呢？”

馮素貞小聲道：“沈大哥，普賢菩薩代表德行，你剛才犯了口業，菩薩可以懲罰，這是祂的……神職。”

沈煉：現在閉嘴還來得及麼？

三女：來不及，等死吧，告辭！

……

峨眉天下秀。

連綿的峨眉山脈，雲鬘凝翠，鬒黛遙妝，如螓首蛾眉，更有千丈絕壁，好似神仙切削而成，恍若明鏡，連綿遠山如對鏡畫眉，這才有峨眉之名。

峨眉山脈，有大峨山、二峨山、三峨山、四峨山四座主峰，又有寶掌、天池、華嚴、玉女等七十二側峰。

登臨峨眉，隨處可見百丈絕壁，經過億萬年風吹日曬，山岩被打磨的光滑無比，猿猴難渡，乃天下奇觀。

“蜀山劍仙”的傳說，便是由於這些斷崖絕壁，故老相傳，有劍仙在此飛劍誅魔，留下七十二路古仙洞府。

沈煉等人剛剛到達峨眉，峨眉佛道二宗弟子，便已經遠遠的迎了出來。

道宗為首的是大師兄張英鳳。

佛宗為首的是小師叔殷秀芸。

殷秀芸是殷梨亭的女兒，十歲時被送到峨眉學藝，由於輩分問題，周芷若代師收徒，是峨眉佛宗的小師叔。

沈煉對殷秀芸略有印象，據說她繼承了殷梨亭的劍術天賦，劍法在峨眉年青一代居於首位，強於三英四秀。

“在下沈煉，見過諸位。”

“在下馮紹民，見過諸位。”

“這位就是馮紹民馮少俠？聽聞馮少俠繼承了降魔琴，琴藝天下第一，不知是否有幸，聽到馮少俠琴聲？”

殷秀芸輩分雖然大，年歲卻和沈煉等人差不多，性格活潑愛鬧，圓圓的眼睛非常可愛，很像長大的曲非煙。

聽到殷秀芸的話，馬秀真和葉秀珠同時看了過來，心說他就是馮紹民，比傳聞中還要英俊，而且非常秀雅。

馮素貞略微有些尷尬，她的男裝著實俊逸，再加上高卓的武功，半路引來諸多側目，引動無數女俠的心。

她卻不知，原本江湖女俠，大多比較矜持，直到昭通大戰傳出去……

江湖最優質的鑽石王老五，有兩個找到愛侶，再不主動一些，年輕英俊武功高強的少俠，就都被瓜分完了。

殷秀芸倒是沒有這些想法，她只是覺得降魔琴很酷，馮紹民很俊俏。

馮素貞趕忙說道：“姑娘謬讚，在下只是略通琴瑟，並非天下第一。”

“降魔琴不是第一，還有誰能夠稱之為第一？難道是天魔琴麼？”

“山林隱士，高山流水，放下一切塵緣因果，內心空明澄澈，端坐於竹林之中，奏響獨屬於自己的樂章，發自內心的對生命表達讚美和歌頌，那才是最美的琴韻，是渾然天成的曲調。”

殷秀芸嘟著嘴說道：“你這傢伙年紀輕輕，說話怎麼這般老成？像是七八十歲的老頭子，毫無年輕朝氣。”

沈煉立刻說道：“姑娘說得對，我這位馮老弟，年輕英俊，武功高強，才高八斗，狀元之才，什麼都好，唯獨性格比較老，像是清修的老和尚。”

馮素貞：s(｀ヘ;)ゞ

我看你是想聽降魔琴了！

老孃活潑起來，伱能接得住麼？

張英鳳打趣道：“峨眉山清修的老和尚，可沒有馮少俠這麼俊俏。”

風四娘指著沈煉說道：“不知峨眉山的猴子，有沒有這麼活潑？”

張英鳳笑呵呵的說道：“能把整座山扛起來的猴子，我還從未見過，不過峨眉的猴兒酒，我還有些存貨。”

猴兒酒是純天然釀造的美酒。

猴群在秋冬季節儲存鮮果，如果鮮果特別多，就會有部分果子發酵，隨著時間累積，一點點釀造成猴兒酒。

發酵過程中，大部分都會直接變得腐爛餿臭，還有的會生出蚊蟲，乾淨的猴兒酒少之又少，乃大自然奇珍。

由於儲存的果品不同，發酵的時間太過隨機，因此，不同名山產出的猴兒酒各不相同，就算是相同猴群，釀造的猴兒酒也不相同，味道各有千秋。

峨眉山的猴群，或許是天下間最有名的猴群，盛產猴兒酒，張英鳳每年都會在山間找尋，專用於招待貴客。

風四娘出道之時，曾表示要騎最快的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殺最狠的人！

她方才提及猴群，絕不是為了調侃沈煉，而是在詢問猴兒酒的情況。

張英鳳作為道宗大師兄，對江湖迎來送往甚是熟稔，聞絃歌知雅意，先是稱讚沈煉兩句，隨後表示有存貨。

眾人寒暄一陣，一同上山。

峨眉山脈共有四座主峰，峨眉佛宗在大峨山，峨眉道宗在二峨山，別的那些山峰，住著在峨眉清修的高人。

獨孤一鶴曾經說過，這些高人，有的不在他之下，萬萬不可招惹，否則在外被打一頓，回來還要再打一頓。

既然是周芷若邀請，眾人當先去大峨山，事實上，峨眉佛宗和峨眉道宗並無太大爭端，相互之間非常融洽。

在很多人眼裡，峨眉派這般作為類似於分家，要麼老死不相往來，要麼打生打死，至少也該有佛道爭端吧？

實際上，這些全都沒有。

願意修道就修道。

願意修佛就修佛。

道宗女弟子可以去佛宗練劍。

佛宗掌門修行的是道家秘典。

說句不好聽的話，獨孤一鶴和周芷若這兩位掌門，武功固然高卓，但對於佛經道藏的理解，著實不怎麼樣。

因為不瞭解，所以不在乎。

如果過度瞭解，也是不會在乎。

什麼人才會打生打死呢？

當然是半懂不懂的那些人！

真正的大德高僧、得道真人，不會在乎這些事情，連這些都看不破，心懷名利，如何能夠專心修道修佛呢？

峨眉佛宗位於峨眉金頂，也被稱為萬佛頂，是峨眉最高峰，也是峨眉景色最秀麗之所，有日出、雲海、佛光、神燈四大奇觀，乃遊客必來之所。

早起看日出，清晨看雲海，下午看佛光，晚上看神燈，如果能完整的看過四大美景，說明遊客有廣大福緣。

風四娘曾經來過峨眉，但覺得獨自看日出太寂寞，又恰逢天氣不好，雲海沒什麼看頭，佛光、神燈沒有閃現，更沒喝到猴兒酒，那次算是白來了。

馮素貞好奇的問道：“沈大哥，金頂四大奇景，到底有什麼說法？”

沈煉解釋道：“首先是日出，峨眉日出不敢說是天下之冠，卻也在諸多名山大川位列前十，甚至排在前五。

雲海在清晨觀看，自金頂下望，只見雲霧似海，時如波濤翻滾，時又風平浪靜，真是奇幻無窮，奇妙無比。

佛光在下午觀看，必須是風靜日朗的好天氣，從捨身巖上俯身下望，會看到五彩光環浮於雲際，自己的身影置於光環之中，影隨人移，互不相失。

神燈要在夜晚觀看，必須是月光朦朧的夜晚，疏星淡月，熒熒火光，明暗交替，大小不一，猶如萬家燈火。

運氣最好的人，能夠用一天時間看完峨眉奇景，運氣不好的人，就算在峨眉停留數月，最多隻能看到日出。

無論滄海桑田，時移世易，太陽永遠會在凌晨升起，為世間帶來光明。

日月交替，混沌清濁，這是大自然最原始，也是最亙古流傳的奇觀，想要修成降魔琴，不妨多看看日出。”

風四娘輕輕啐了一口，心說又在胡扯蛋忽悠人，難道我還不瞭解你？

馮素貞的降魔琴，剛好修行至心緒最敏感的時刻，隨時都可能頓悟，山川草木都是靈感，聽到沈煉的話，心中不免有些期待，想要看日出峨眉。

殷秀芸笑道：“久聞沈侯爺身體壯碩好似兇獸，最擅長搬山卸嶺，沒想到還有這等文采，看來傳聞有誤。”

沈煉趕忙說道：“按照輩分，您是我的師叔，直接稱呼名字即可。”

“我和你有師門關係？”

“當然有！我大哥沈玉門，是明尊的親傳弟子，您和明尊是同輩，自然是晚輩的師叔，輩分是亂不得的。”

輩分怎麼可能亂不得？

明教的輩分早就已經亂套了。

謝遜和張翠山是結義兄弟，張翠山是殷天正的女婿，明教四大法王又是以兄弟相稱，這個輩分該怎麼算？

楊不悔嫁給殷梨亭，楊逍直接長了殷梨亭一輩，和張三丰是同輩，比自家教主長了兩輩，大了沈煉三輩。

這種事情，亂七八糟，不必在意。

沈煉記得，李莫愁曾經和黃蓉打嘴炮比對輩分，李莫愁抬出林朝英，黃蓉表示郭靖和周伯通是結義兄弟。

輩分：王重陽＝林朝英＝周伯通＝郭靖＝黃蓉……

所以黃蓉和林朝英平輩。

李莫愁當場目瞪口呆！

這種事情，除了攀關係的時候，沒必要太過細究，因為太特麼亂了！

沈煉現在就是攀關係！

多個前輩多條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