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我是誰,今夜誰是誰。你願意我願意,願意就可以。”

一大清早,張大力靠在病床上,嘴裡哼哼著小調。

剛推門進來要換藥的小護士聽到了,臉紅了個通透。

“2號床,該換藥了。”

張大力叫了一聲好勒,一掀衣服,露出身上的疙瘩肉:“要我趴著還是躺著?”

“隨便你。”

“得勒。”

小護士走向前開始換藥。

“妹妹今年多大了。”

小護士白了一眼張大力。

“有男朋友沒有啊?平時喜歡看電影麼?下了班有空沒,我請你吃飯吧。”

“閉嘴!”

“哎呀,真善談啊。”

小護士無語了,暗戳戳在換藥的時候故意戳了一下。

結果張大力依舊笑眯眯面不改色繼續犯賤:“妹妹你貴姓?”

小護士懵了:“你不痛麼?”

“痛,當然痛。我這裡可痛了。”

說話間,張大力還誇張的捂著胸口:“一想到這麼漂亮的美女是我這輩子得不到的女人,就心疼的不行。”

“呸,下頭男。”

小護士一邊罵著,一邊加快手上的動作。

正巧此時,門口出現一名護士:“周雨,你換好藥沒有,出來幫個忙。”

張大力呀的一聲:“妹妹你姓周啊?這麼巧?”

小護士愣了:“你也姓周?”

“太巧了,我也姓張。”

小護士:“…”

“無聊。”

咒罵了一聲,小護士加速換完了藥,轉身快步出去了。

張大力則是懶腰一伸,敞著懷,雙手放在腦後,四平八穩躺在床上,一邊繼續唱剛才沒唱完的歌,一邊二流子似的搖晃著腳。

要不做什麼呢,昨晚上來的太著急沒帶手機充電器,玩不了手機,只能逗逗護士打發打發時間了。

“來,注意腳下,往裡走。別掛著輸液管了。”

說話聲在外面響起,張大力一回頭,就看到剛才自己調戲的那個小護士攙著一人舉著吊瓶,一拐一拐的走進來。

在後面,陸續還跟了好幾個。

每一個腦袋上都裹著厚厚的紗布,看起來就跟木乃伊似的。

那小護士一路領著人走到裡面的病床上,讓包的最嚴重的那人躺下,其餘人要麼坐在床邊,要麼蹲在地上自己舉著吊瓶,可憐兮兮的。

“等會兒輸完按床頭這個按鈕,我就來給你們換藥知道麼?”

床上那位艱難的點了點頭,小護士見狀,這才轉身出去帶上了門。

人剛走,另外幾人就迅速站起來圍到了床邊。

“超哥,昨天晚上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就是就是,咱們兄弟們自從出道以來,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沒錯超哥,我找人打聽了,小百合那破地方就一個看場子的。剩下的全是技師。只要這次咱們齊心協力,還怕報不了仇?”

“這一次,就是咱們揚名立萬的機會。只要打響了名聲,錢,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哪像是現在這樣,給兄弟們輸個液的錢,還得超哥你擼網貸。”

“噗嗤~”

一聲笑直接從隔壁傳來。

那幾個木乃伊都怒了,一個猛地轉頭大罵:“誰,誰在笑!”

就近的一個木乃伊很機靈的扯開了兩個病床之間的簾子:“二哥,那小子在…”

這字還沒出口,就被他硬生生吞了下去。

他瞪著一雙眼,喉嚨裡發出呵斥呵斥的聲音來。

“你怎麼了老七?”

另外幾個人覺得不對勁,問的同時轉頭來看。

當他們看到簾子另一邊的人時,一個個就如同那個老七一樣,瞪大眼張大嘴,往肚子裡乾嚥氣。

張大力揉了揉臉:“不好意思哈,我真不想打擾你們開會的。但我剛才實在是憋不住了。”

噗通。

那被喊二哥的木乃伊倒是乾脆:“哥,誤會,這都是誤會。”

其餘人見狀,也紛紛有樣學樣。

張大力伸了個懶腰下床來,朝著對方病床走去。

那病床前圍著的眾人見了紛紛躲閃,就彷彿來的不是張大力,而是瘟神惡鬼。

張大力來到病床前,伸手拿起吊牌瞧了瞧上面的資訊:“王超,腦震盪,顱骨輕微損傷。你這腦袋挺硬的啊。練過?”

腦袋被纏得結結實實的帥超都要哭了:“大哥,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你們剛才不是商量要報復小百合麼?”

“不是大哥,你肯定聽錯了。”

“哦,是麼。”

張大力笑的看不到了眼睛。

他從帥超腦袋下抽出來枕頭雙手拿著:“看過電影沒?”

帥超咕咚吞了一口口水:“看,看過。”

“看過就行,省的下去了閻王問你,你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說著,張大力就將枕頭緩緩向帥超的臉壓去。

後者嗷嘮一嗓子哭出了聲來,一瞬間,騷臭味在病房中迴盪。

張大力一臉嫌棄扔了枕頭捂住鼻子:“就你們這幾頭貨也想學人家混社會。弄你老子都嫌髒了自己的手。”

他踹了一腳旁邊的一個木乃伊:“去,喊護士過來。就說有人尿床了。”

那木乃伊看了看自己舉著的吊瓶,又看了看張大力,趕忙起身跑出去喊人去了。

當護士回來,也驚住了,很是不滿:“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回事?你傷的是腦袋又不是腿。這還能尿床了?”

帥踹一邊嚎啕一邊道:“我要出院,我要出院。”

“出什麼院,你輸完液還得觀察呢。”

不管護士咋說,帥超就哭著吵著要出院。

護士也沒辦法,只好喊來醫生,給帥超辦理了出院手續。

走的時候,這傢伙甚至連尿溼的褲子都沒有換。

重新躺下,張大力勾著二郎腿淺笑。

小年輕就是小年輕,一點不經嚇。

跟自己在社會上混的那會兒差得遠了。

嘖了一聲,張大力哼著歌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

可可和盧欣欣給張大力送來了充電器和飯。

進來後,盧欣欣直奔張大力病床前,跟小媳婦似的取出來飯菜,整整齊齊的碼在桌子上。

就是可可不斷的嗅著鼻子:“什麼味?怎麼這麼騷氣?”

正賣命乾飯的張大力哦了一聲,頭也不抬的將上午的事情說了一遍。

可可聽完很是詫異:“不是,讓你一嚇就尿了褲子了?就這麼點膽子誰給他們的勇氣動小百合啊。他以為他是刀疤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