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聲音很是嘈雜,就連從戰場上回來便陷入了昏迷的樊九熙都被吵醒了。

簡素心向項問天表態之後就不再言語,她的視線還是更多的放在樊九熙的身上,那是一種無比複雜的目光,其中甚至夾雜著一絲隱藏極深的愛慕之情。

樊九熙的甦醒第一時間就被簡素心發現,簡素心急忙上前關切說道:「九熙,你怎麼樣?」

樊九熙臉色依舊難看,他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素心姐,我沒什麼大礙,只是強行催動秘法靈識受創,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事實上我的身體並沒有受傷,好得不得了!」

他一邊說著竟迅速起身站到了地上衝著簡素心嘿嘿一笑。

簡素心連忙說道:「九熙,莫要逞強!」

就在這時,剛剛還笑嘻嘻的樊九熙突然眼前一黑,險些摔倒。

簡素心身手敏捷將他扶住,隨後皺眉埋怨道:「你這孩子怎麼就長不大呢,受了傷就好好養著,不要亂動了!」

樊九熙撓了撓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素心姐,我…」他說到一半卻是被人打斷了。

「這位小兄弟的身體確實沒有什麼問題,剛剛我就看出來了,他傷的是靈魂本源,若沒有天材地寶相助,恐怕很難恢復過來!」說話的是項問天,這位大舜世子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後就立刻走了過來。

簡素心聞言大驚失色,她慌張說道:「世子殿下,可否告訴我去哪裡尋天材地寶,我拼了性命也要找到!」她雖然慌亂但語氣十分堅定。

項問天饒有興趣的看著簡素心和樊九熙,隨即開口說道:「你們二人是什麼關係?你為何如此關心他?」

堂堂大舜世子竟然會關心這種事,簡素心露出疑惑表情,不過項問天的問題她卻是不敢不回答的,只得開口說道:「稟殿下,樊九熙師從赤陽宗,與我的師門寒霜派頗有淵源,我們二人也算是江湖友人。」

項問天的表情有些驚訝道:「大雪山寒霜派、火德赤陽宗,原來二位都是名門弟子,真是失敬!」

他頓了頓目光看向簡素心嚴肅說道:「不過既然你不是我舜州人士,為何會出手幫助我大舜軍,又願意入我麾下?」

簡素心嘆了口氣說道:「我雖為寒霜派弟子卻早已脫離了門派,曾經的我久居太白城,不過因為一些事情,我已經決定留在大舜,不再回去。」

項問天皺眉,他可以看出簡素心在故意隱瞞著什麼。

「霍大哥,你們先出去,我有話想要問問這位!」項問天轉身看向霍大力說道,他的語氣雖然客氣卻帶著毋庸置疑的霸道。

霍大力已經恢復了幾分力氣,他立刻示意所有人離開,就連樊九熙也不例外,這位赤陽宗弟子十分不願,但他哪敢頂撞項問天,只得滿臉擔憂的離開。

此處只剩下項問天、葉方寸和簡素心三人。

葉方寸在來到這裡後便一言不發,畢竟這些都是大舜軍的家事,他說到底終究是個外人,於情於理也不應該摻和。

不過此時葉方寸的表情也十分好奇,簡素心的事情讓兩位高手都產生了興趣。

待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項問天的臉色嚴肅道:「來說說吧,是不是謊言我自有辦法分辨,對於諜子我大舜向來不留情面!」

簡素心的表情絲毫不見慌張,她輕笑一聲道:「世子殿下,我若真是個諜子,又豈會傻乎乎的趕來三相城,要知道我們這些人可是都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葉方寸在旁突然開口道:「所謂富貴險中求,你若真是北楚密探,憑著以身犯險換取信任也不是不可能的!」

項問天卻是看向葉方寸笑道:「葉兄,我相信她的忠心!」

簡素心臉色微微

一動,她剛想說什麼卻被項問天打斷了:「你不必想太多,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簡素心退後幾步,隨後一屁股坐在了剛剛樊九熙躺過的寒酸木床上。

既然逃不過,簡素心思考一會後像是認命般淡然說道:「三年前我還住在太白城中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那時突然有位年輕人闖入了我的生活,他就是樊九熙!」

「那時候的他只有十幾歲的年紀,還是個半大小子,就像我的子侄一般,不過正是他的出現徹底打亂了我的生活…」

簡素心停了下來看向在場的兩位不再說話。

葉方寸率先急忙開口道:「繼續說啊,都到了這個地步還吊什麼胃口!」

簡素心無奈,她陷入了回憶中喃喃道:「他出身赤陽宗,擁有一身極強的控火手段,就像是他的功法一樣,他這個人也像火一樣熱烈,讓人不知所措…」

項問天認同道:「看得出你的性子比較冷,你們二人是截然相反的性格…」

簡素心好像並沒有聽到項問天的話,她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繼續開口:「那時候的他就是個跟屁蟲,也不知道究竟為何要成天在我周圍說著話。」

她的神情突然有些落寞道:「要知道我比這個孩子大了二十多歲,照理說他更應該叫我前輩,不過在他一口一個姐的

叫聲中,我也逐漸習慣了…」

項問天驚訝道:「你現在四十多歲了?」

這一次簡素心聽到了項問天的話,她輕嘆一聲說道:「我今年四十有七…」

「看不出,完全看不出來…」項問天被驚的睜大了眼睛。

「那位赤陽宗弟子現在多大年紀?」葉方寸葉很吃驚,他忍不住問道。

「二十…」簡素心淡淡說出兩個字。

若是男人比女人年長二十多歲,世人比較好接受一些,女人若是比男人大很多,便會遭到不少人的冷嘲熱諷。

項問天像是有了明悟,他開口說道:「我想你們的故事很精彩,不過今日是沒有時間再聽了…」

簡素心一臉無語表情,她心中暗道:「讓說的也是你,我好不容易要說出口了,你卻不讓說了…」

項問天似乎看透了簡素心的想法,他嚴肅說道:「有些事向他人訴說本來就是沒意義,你的心意我能看懂一些,還是留著力氣向這位樊九熙說說吧。」

簡素心輕輕點頭,不再說話。

「離開太白城來到大舜,可是樊九熙的緣故?」項問天的聲音中帶著某種力量,讓聽到並且回答的人很難隱瞞事實。

「是!」簡素心幾乎沒有思考立刻脫口而出。

「既然如此,我也看得出樊九熙對你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