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同卻是沒有絲毫慌亂,他的手輕輕一抓,那脫手的鑌鐵長棍就又回到了他的手裡,除了一些暗器高手,這御物的本事宗師以下很難掌握,需要對內力有很強的控制能力。

那新韓將領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手持戰刀衝上前與莫修同戰到了一起。

除了莫修同的其它護院並沒有多麼高深的實力,在獅吼營的圍攻下死傷殆盡,形勢愈發艱難起來。

獅吼營將士在斬殺護院們之後開始向莫修同圍攏過來,莫修同的長棍也漸漸失去了施展的空間。

眼看其它護院都已戰死,莫修同大吼一聲,他握住長棍一端,長棍之上勁氣凌厲,一式橫掃全軍將圍上來的甲士通通盪開,即便是獅吼營精銳也被擊倒了一大片。

莫修同趁此機會向後急退,此時府中家丁、丫鬟幾乎已經全部被控制,幾名新韓軍向後院最深處的幾間房間走去,而那裡正是江陵妻女的住處。

一道身影從江淮畫的房間衝出,持劍攔在了那幾名新韓軍面前。

那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她衣著高貴,長相秀美,與江淮畫、江淮詩有幾分相像,她擋在江淮畫門前與那幾名新韓軍戰在了一起。

江淮畫滿臉憂色地看著婦人,想要幫忙卻是手無縛雞之力。

這婦人正是她的母親淮惜兒,當新韓軍衝入宅院之時,淮惜兒就守在了江淮畫身邊,對這位身體柔弱的大女兒她自然是疼愛有加。

淮惜兒身手不弱但也只是入門境後期的實力,攔下幾名新韓軍甲士很是吃力,好幾次都險象環生。

江淮畫捂著自己的嘴巴眼睜睜看著母親為了保護自己身陷險境,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莫修同一直徒淮惜兒身邊,三下五除二將那幾名新韓軍打退,他持棍將淮惜兒護在身後焦急道:“夫人,速速帶姐離開,在下攔住他們!”

“莫兄弟,城中哪裡來的這麼多敵人,江陵他是不是已經…”淮惜兒一臉哀傷,到最後她的喉嚨哽住了,沒有將後面的話出口。

莫修同一臉苦笑,沒有接話,他也一直在府中哪裡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還沒有等兩母女離開,新韓軍就再次壓了上來,莫修同大步上前繼續與敵人展開廝殺,淮惜兒怕莫修同分心徒房門口擋在了江淮畫身前。

莫修同竭盡全力卻是無可奈何,府中城衛軍和護院雖然斬殺了一些敵人,可依舊有數十人在圍殺莫修同,落敗被殺似乎只是時間問題,莫修同只能咬牙堅持,用盡手段抵擋。

那名新韓將領盯著莫修同身後的兩個女人眼神中閃過一絲精芒接著獰笑道:“閣下如此護住身後的二位,想必就是城衛軍統領的妻女吧,拿下了她們我看你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聽本將命令,先將那兩個女人拿下!”他一聲大喝,新韓軍立刻加大了攻勢朝淮惜兒和江淮畫衝去,莫修同奮力抵擋竟讓那些新韓軍難以寸進,只是在這過程中莫修同也被新韓軍的兵刃砍中數次,受傷不輕。

當莫修同擋下一波攻勢還沒有收回長棍之時,一道身影從他身邊掠過直奔淮惜兒而去,正是那精進境的新韓將領。

“不好,夫人心!”莫修同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

見將領突破了莫修同的阻礙,那些新韓軍更是加大了衝擊力度,莫修同想要回援卻是無能為力,他的眼神中滿是不甘。

新韓將領幾乎一個照面就將淮惜兒制住,淮惜兒識圖反抗奈何實力差距過大。

新韓將領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笑道:“夫人,乖乖束手就擒本將不會為難你,如若不然,裡邊這個應該是你的女兒吧…”他露出殘忍笑容,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不要動我女兒!我夫君回來一定會把你們全殺了!”淮惜兒露出恐懼的表情道。

“哈哈哈,你是城衛軍統領江陵嗎?他自己能不能活著都是未知數,拿下你們也只是防患於未然而已,區區北斗城衛軍還沒有跟我獅吼營叫板的資格!”

“破軍營和貪狼營又怎樣,還不是被我獅吼營全殲在開元城!”新韓將領一陣狂笑傲然道。

他的話雖然不多但資訊量極大,尤其是破軍營和貪狼營被滅的訊息更是讓人心生絕望。

此時,江陵府上的側面門被人推開,有一位身穿北斗城衛軍將校鎧甲渾身染血的青年步入院中,門外已經躺著七八名獅吼營甲士的屍體,因為院中太過嘈雜,院中人都沒有察覺到門外的廝殺。

除了獅吼營屍體外,門外還有幾具屍體被堆在一旁,屍體有男有女,那是從江陵府裡逃出來的家丁、丫鬟,他們以為可以逃出生,獅吼營卻是早就在門安排了埋伏,他們逃出後立刻被屠戮乾淨。

聽到那將領的話,淮惜兒的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她用近乎諂媚的語氣道:“這位將軍,千萬不要傷害我的女兒,我們任憑將軍處置。”

新韓將領聞言更是得意笑道:“這才對嘛,早知如此又哪會有這麼多人死於非命。”

就在這時,淮惜兒眼神一冷,她的袖口處突然有一把短刃滑落到了手裡,猛地朝著那新韓將領刺去,原來剛才的服軟只是迷惑敵人。

然而新韓將領卻像是早有準備,他一個快速閃身避開了要害,短刃只是從他的手臂鎧甲上劃了過去。

“你找死!”那新韓將領的全力一刀刺進了淮惜兒腹部,江淮畫在後面發出撕心裂肺的大叫:“娘!”接著向淮惜兒撲了上去。

一道身影衝過人群直接踏入房中,可是為時已晚,淮惜兒已經緩緩倒在霖上,江淮畫慌忙從身上撕下大塊的布料按住傷口想替母親止血,如此程度的創傷又怎麼可能輕易止住,江淮畫所做都是徒勞的。

趙明堂看到眼前的慘狀,他未來岳母躺在血泊之中,他的心上人正拼命捂著未來岳母腹部的傷口,淚流滿面,幾乎崩潰,一名新韓將領提著一把滴血的戰刀站在一旁。

趙明堂自然立刻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他睚眥欲裂,怒火中燒,第一時間就朝著新韓將領攻了過去。

那將領實力本就不如趙明堂,再加上此時趙明堂盛怒之下出手兇悍無比,新韓將領節節敗退被逼入牆角。

淮惜兒傷勢極重,躺在地上眼看就不活了,她盯著已經哭成淚饒江淮畫用虛弱卻十分堅定的道:“我江家人誓死不降!”江淮畫停下了手中動作,一邊哭泣一邊拼命點頭。

這句話像是抽乾了淮惜兒所有的力氣,她緩緩閉上了眼睛,江淮畫眼看著母親死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只能無助痛哭。

此時江淮畫終於注意到了趙明堂,她用手撫摸著母親還有餘溫的臉,突然站起身睚眥欲裂看向那新韓將領憤怒喊道:“明堂,替我殺了他!”

新韓將領聽到這話心中一動,一個翻滾躲開了趙明堂一記劈砍,接著幾步就跨到江淮畫身邊,江淮畫身體柔弱也沒有修煉武技,一瞬間就被新韓將領制服。

她的雙手被新韓將領一隻手鉗制住,鋒銳的戰刀抵住她的脖子,顯然新韓將領吸取了剛剛的教訓,有意防範江淮畫的偷襲。

趙明堂見江淮畫被新韓將領抓住,他不敢上前,只是持刀和那將領對峙。

新韓將領獰笑道:“這位姐對你們北斗城衛軍一定很重要吧,還不乖乖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趙明堂無奈道:“我投降,你不要傷害她。”話音剛落他將手中戰刀丟在霖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就像是有意配合一般,一道人影倒飛進了屋內,這人正是在外對敵的莫修同,那根鑌鐵長棍也滾落一旁。

莫修同躺在地上沒有第一時間站起來,他的身上已經多出了無數傷口,鮮血淋漓,模樣悽慘,顯然受傷極重。

獅吼營甲士們也開始湧入屋內,那位將領向後瞟了一眼,臉上浮現一抹笑意,似乎大局已定。

在那將領分神後瞟之時,趙明堂朝著江淮畫輕輕使了個眼色,二人相戀多年,就算不能完全做到心靈相通也是十分有默契,江淮畫立刻領會了趙明堂的意圖。

“將他們通通綁起來,若那姓江的不投降就拿這些人作人質!”新韓將領一副勝利者的高高在上姿態。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還沒等手下上前,他認為已經完全被他拿捏的一對男女突然動了。

趙明堂朝江淮畫微微點頭,江淮畫以最快的速度將頭和上半身都向側面躲去,趙明堂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飛刀,他毫不猶豫地擲了出去。

兩饒動作幾乎同時進行,當新韓將領察覺到江淮畫的動作時飛刀已經到了他的面前,完全沒有時間動作,他只覺得喉嚨處傳來劇痛,下一刻他的眼前一黑再也沒有了意識。

解決掉那名精進境界的新韓將領,趙明堂、江淮畫二人卻沒有絲毫喜色,趙明堂趁新韓軍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飛速拾刀閃身來到江淮畫身邊,他一邊護住江淮畫一邊單手持刀與敵人廝殺起來。

那些獅吼營精銳見那將領居然被殺了,全都目露兇光向殺人兇手趙明堂殺去,一邊戰鬥一邊叫囂著“殺了他們!”

趙明堂需要保護江淮畫抵擋的十分吃力,稍不注意,一名甲士的利刃就刺向了他的胸口,千鈞一髮之際,一根長棍呼嘯而來將那利刃擊飛了出去,救了趙明堂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