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紓不太開心的覷了他一眼。

真不知道這人怎麼就那麼大力氣,平時總見他懶著,也沒見他做過什麼運動。

而她好賴也是個九十多斤的人呢。

他拎起她,再丟開她,像提溜著小貓崽似的,竟然一丁點壓力也沒有。

這也太不公平了。

周景肆胳膊抵著車門,微微低頭看她,無賴似的扯著唇笑,“怎麼,有意見啊?”

溫紓抿唇。

“有意見也沒用。”他笑的又壞又痞,伸長胳膊就在她腦袋上揉了兩把,還捏了下她耳朵,“誰讓你打不過我。”

“……”

他笑的實在好看。

痞裡痞氣,完全是個少年感爆棚的大男孩。自從來到這裡,還沒見他這樣笑過。

她幾乎要以為,成熟了的他不會再那樣笑了,有點頑劣,彷彿回到了好久之前。

溫紓耳朵變得紅紅的,挪著身子坐遠。

她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麻了。

從耳朵尖一路麻到側臉,心跳噔噔響,臉頰也是發燙的,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周景肆好像發現了什麼。

他傾著身體湊近了些,認真打量了女孩幾秒,懶懶帶笑的嗓音低沉又性感。

“呀。”

“……”隨後,溫紓就感受到他噴灑在自己頸邊的熱氣。

他好聽性感的聲音逐漸挨近耳邊,好像在沉思,有幾分惱人心的低啞,玩味道,“溫同學,你耳朵好紅啊,臉也好紅。”

“……”

溫紓飛快的瞄他一眼,用手捂住耳朵。

周景肆悶笑,“害羞了?”

“沒有。”溫紓不敢看他,溫軟的嗓音悶悶道。

她推他胸膛,“你離遠一點。”

只要這人離得遠一點,就不會這樣了。

“嗯?”周景肆非但沒離遠,反而順勢坐了進去,就靠坐在溫紓旁邊,“就不。”

車門微敞著。

溫紓有些緊張的挨著另一邊車門,側肩已經快貼到了車窗上,男生身上清冽濃郁的苦橙香緊緊的逼過來,想要吞掉她。

溫紓差一點就丟盔卸甲。

外面來來往往的京大學生路過時,偶爾好奇的望過來一眼,就看見身穿黑色短t的高大男生背對著外面,將人堵著。

女生穿著米白色泡泡袖短襯,及膝往上一點的寬鬆牛仔短褲,清爽而柔婉。

她扎著低低的馬尾辮,耳側幾縷碎髮落下來,大半邊臉都被男生身影遮住。

而女孩露出來的白皙肌膚卻紅的不像話。

抹了胭脂似的,嬌俏可愛。

不知為何,僅看這一幕,那曖昧的氣氛彷彿就要溢位來,荷爾蒙飛速擴散。

他們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趕緊挪開眼睛加快腳步的同時在心底猜測著……

這是誰家的男朋友在逗自己小女朋友呢。

那女孩子光看小半張側臉就漂亮的不像話,模樣嬌嬌的,這男生真是有福氣。

若近聽,就能聽到,氣派的黑色SUV裡,女生惱羞成怒的喊道,“周景肆!”

男生低低應,“嗯哼。”

“你快鬆開,離我遠一點!”溫紓柔軟的嗓音染上羞怯,夾著軟軟的顫腔。

然這聽起來,非但讓人感覺不到憤怒,反而有種女孩子在變相撒嬌的錯覺,卻不自知。

周景肆垂眸,原本勾著笑的表情淡了淡,漆黑的眸光也晦暗沉鬱下來。

不知怎的,忽然就感覺心裡很燥。

他指尖動了動,略有些粗糙的指腹在小姑娘眼角因羞赧而沁出的溼意處抹了抹。

就見小姑娘如同蝶翼般捲翹漂亮的眼睫毛顫了顫,下意識閉上眼睛,連反抗也不知道,可憐的像只單純脆弱的小白兔。

攤開雪白的肚皮和弱點等著被大灰狼一口吃掉,吞的連骨頭也丁點不剩。

連最基本的反抗都不懂。

這一刻,周景肆甚至生出一種奇怪的、難以剋制的,想要低頭用舌頭舔掉的衝動。

她這麼嬌。

連眼淚看起來都是甜的。

如果弄哭,哭的淚珠子不停的掉,眼尾泛紅,點的嬌豔欲滴,那該更可愛。

“周景肆……”

溫紓小聲的呢喃著叫了聲他的名字。

周景肆壓下那種甚至有些暴戾的衝動,眼神暗沉,他閉了閉眼,忽然低低的嗤笑了聲。

說的沒錯。

早晚有一天,他把自己玩兒死。

人小姑娘有心上人呢。

他往旁邊坐了坐,隨意的倚著後座。

語氣懶洋洋。

“不鬧你了,嗯?”

“……真的?”

有一點不太明顯的鼻音,夾雜著不相信。

溫紓眼神閃爍的瞪著他。

“真的。”周景肆懶懶點頭,要笑不笑的看著她,嗓音低緩,“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

溫紓不說話了,安靜坐著。

她臉蛋兒紅的夠嗆,紅霞耀眼,不知道是羞得,還是氣的,看起來又嬌又俏。

給人看了要愣住。

只有溫紓自己最清楚,周景肆湊近時,她周邊的空氣幾乎停止了流通,鼻尖甚至呼吸時的口腔,都是屬於他的濃烈的味道。

那麼強的侵略性。

有苦橙香,更多的是處於這個年紀的,青澀而又成熟,男人特有的荷爾蒙氣息。

隱隱的讓她感到害怕。

他如果再靠近一點,肯定就能聽到,她因他而劇烈跳動個不停的心跳聲。

溫紓有些發呆。

他剛才靠的真是太近了。

近的彷彿她輕輕一抬頭,就能親吻到他的下顎。

周景肆說話算話,說不鬧就真的不再逗弄她,姿勢頹懶放鬆的靠在車窗另一側,眯著眼看了眼窗外,他低頭看手機。

那兩個人跟死了似的,沒一個有動靜。

他舌頭抵了抵腮幫子,轉著手機,低嘖了聲,車窗降下來,頭微微後仰。

他眸光散散落下。

小姑娘縮成一團,都快貼到了車窗上,白皙的小腿曲起來,虛虛登在車座下邊沿。

溫紓注意到他的目光,順著看到自己腿還曲著,短褲因為寬鬆往上滑了些。

她才反應過來,雖然看不見什麼,還是忍不住有些羞赧,她把腿慢吞吞放下來。

兩個人就這麼幹坐著不說話,實在是太尷尬了。更有甚,或許尷尬的只有溫紓一個人。

因為溫紓懷疑周景肆可能不知道什麼是尷尬。

她用餘光偷偷觀察了他兩秒,他安靜的耷拉著眼皮,也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