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什麼意見。”應嫚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車海深聞言卻有些遲疑,“一首歌如果想火,歌詞通常情況下都是越通俗易懂越好,這樣才比較容易被人記住,然後傳唱。”

“但是我們做的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流行歌曲吧。”應嫚道。

“本身中世紀的題材就和大家的生活就離得比較遠,也很難引起什麼共鳴,還不如多整點活,沒準兒能多點播放量。”

車海深想了想,最終也被說服了,“那就用……”

“布拉提斯語。”李俞道。

“布拉提斯語再錄一遍吧。”

敲定了歌詞的事情,李俞又讓張延林去和應嫚談了談合作。

應嫚有一定的粉絲基礎,本身可以幫助新號引流,李俞當然也不能白嫖一波對面的流量,還是要支付一些報酬的。

另外李俞在聽完應嫚版的《哦,請收下這支愛的玫瑰》後也明白了車海深為什麼會說自己的這個同學嗓音很特別了。

雖然初聽可能有點奇怪,但習慣後還挺帶感的,而且應嫚能積攢起十幾萬粉絲,說明這種風格還是有一定市場的。

李俞也沒指望他的歌和後續的影片能大火特火,只要每個月能多個幾萬塊錢入賬。

那麼無論是布拉提斯那邊,還是專案組這邊預算都能更寬裕一些。

處理完歌曲製作的事情後,李俞看了眼手錶,現在的時間是9點35分。

他從座椅上起身,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又去茶水間接了杯茶,和來找薯片吃的張海打了個招呼。

喝完手裡的茶,李俞背起塞的滿滿的旅行者iii型揹包,走進了走廊盡頭那間房裡。

一眨眼後他已經出現在了一座帳篷內。

李俞問一旁的尹蕾亞,“特雷格爵士怎麼樣了?”

兔子小姐打了個哈欠,“自從六天前你給他舉行過儀式後,他一直沒法癒合的傷口已經開始慢慢癒合了,也不再掉牙齒了,但就是心口還會絞痛,發作的時候挺嚇人的。”

李俞點了點頭,從揹包裡翻出一瓶硝酸甘油片,遞給一旁的露比。

“去把這東西拿給特雷格爵士,跟他說詛咒發作的時候,含一片在舌頭下面,其中蘊含的神力會幫他護住心臟的。

露比拿著硝酸甘油片向屋外走去,李俞的聲音又從她的身後傳來,“還有別忘了教他怎麼開啟瓶子。”

等露比離開,李俞又看向女領主,“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嗯,除了跟在後面的人越來越多外,一切都還算正常吧。”

“現在有多少人了?”

“因為不斷有人加入跟離開,具體的人數很難統計,不過從麵包的消耗上來看,應該已經將近三千人了。

“還好有特雷格爵士和羅傑斯爵士的加入,否則單靠我們的人手,光是維持秩序都很困難了。”

特雷格和羅傑斯是李俞等人在路上遇到的兩位貴族,其中特雷格出身於霍華德家族,這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姓氏。

曾經擁有輝煌的歷史,如今在北地依舊有不小的影響力。

特雷格是家主納爾遜的弟弟,自稱一直被數種詛咒所折磨。

特雷格堅信這些詛咒是他當初和一夥灰矮人交手的時候被一個狡詐的巫醫在臨死前種下的。

隨後他便在帝國各地遊歷求醫,尋找解開詛咒的方法,然而一直沒能如願,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聽說了李俞和雙休教的事蹟後便率人連夜趕來。

李俞經過一番診斷後,基本可以認定特雷格身上的大部分症狀是由於他奇怪的飲食習慣所導致的。

和帝國大部分貴族一樣特雷格也不怎麼喜歡蔬菜,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古老家族的某種奇怪優越感在作祟。

特雷格執行的尤為嚴格,再加上他還不喜歡吃柑橘屬水果,患上壞血病導致牙齒鬆動,傷口不容易癒合,頭髮捲曲就並不奇怪了。

除此之外他竟然還有心絞痛,難怪特雷格一口咬定自己被詛咒了。

直到遇到李俞他的身體才開始好轉,為了報答李俞的救命之恩,特雷格就和維爾德一樣率人加入到了兔子小姐的隊伍中來。

至於羅傑斯,他就比較悲催了,家族只有不到二百年的歷史,是個新晉的小貴族家族。

羅傑斯就是那個小家族的家主,而發生在他身上的遭遇也是李俞這一路走來遇到的最像詛咒的。

這位領主在視察自己的領地時,忽然毫無徵兆在這自己的領民面前跳起了癲狂的舞來。

任憑他的顧問,還有一旁的叔叔怎麼勸阻,羅傑斯都沒有任何停下的跡象,他從日出一直跳到了日落。

直到力氣耗盡才倒地昏迷了過去。

李俞一開始還以為羅傑斯得的是亨廷頓舞蹈症,這種罕見病的臨床表現往往就伴隨有不受控制的舞蹈。

但是李俞後來在調查過後發現羅傑斯的老婆和女兒,包括木堡裡的一些女僕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對於一種罕見病來說,這種發病率未免也太高了點。

而且其中一些乾脆直接死掉了,而羅傑斯雖然清醒了過來,但是一直飽受四肢疼痛的困擾。

特別是當他待在木堡裡的時候,這種疼痛感尤為強烈,而離開木堡後疼痛又會有所減輕。

搞得羅傑斯現在都不敢回家了,而木堡被詛咒的說法也不脛而走,領地上現在人心惶惶,不少領民都逃走或者打算逃走了。

羅傑斯對此很是絕望,聽聞尹蕾亞的隊伍要從他的領地上經過,他特意早早的便等在了路口,向李俞求助。

然而李俞這次也遇到了難題,他翻遍了手上的醫書,也沒找到對應的病症。

直到回去後,繼續翻看手邊的中世紀曆史資料時,一個名字卻是忽然跳到了他的眼前。

——聖安東尼之火。

這玩意兒一度曾被整個歐洲公認做詛咒或者說神裁,無藥可醫,奪走過數萬甚至更多人的性命。

也出現在了不少藝術畫作中,那些畫裡的人們神色痛苦,很多人還失去了四肢,還有一些生出各種各樣的可怕幻覺。

而這一切的原因其實是由一種真菌所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