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隱藏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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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提女螝正在距離不遠的民宅裡搜尋尋找,憑藉強大的心理素質,彭虎沒有趁機轉移位置,而是依舊藏身房頂依舊默默等待,等待女螝在搜尋完民宅後趕緊出來儘快過去,可……
誰曾想,正當他藏身房頂默默等待,等待女螝因毫無發現而退出民宅離開這裡時,突然,一串滿含淒厲的慘叫竟瞬間從隔壁民宅迴盪而出!!!
注意,是隔壁民宅,並非女螝進入的那座民宅,誠然兩座民宅因互相接壤的關係導致旁人容易聽錯,但也請不要忘了彭虎何許人也?他是資深者,是名經歷過無數次險死還生的資深執行者,可以想象,經歷瞭如此之多生死鍛鍊,他不單神經反應非同以往,感知同樣敏銳到絕佳地步,哪怕兩座民宅互相接壤,可彭虎還是大體確認了慘叫方向,方向並非女螝進入的那棟民宅,而赫然是相鄰接壤的街口民宅!
除確認了慘叫方向外,與此同時,兩個更加驚人的疑點亦緊隨其後浮現腦海。
第一,他沒想到對面房子里居然有人,竟躲著個執行者!之所以肯定對方是執行者的原因也非常簡單,畢竟無論是最初影片預覽還是早先個人親身探索,村莊空蕩,沒有村民,儼然就是座空村,既然是空村,目前能待在村裡的除執行者外還有其他人嗎?
如所料不錯,早在自己來到西街前,對方就已經躲進了對面民宅。
事情並未結束,如果說第一條疑點還算很好解釋容易回答,那麼第二條疑點可就著實讓人難以理解了……
即,明明執行者所在位置是隔壁相鄰民宅,那女螝又是如何找到的對方?
是啊?怎麼找到的?兩座民宅中間可是隔著堵牆啊!在一面能完全遮蔽視野的牆壁阻擋下,女螝又是如何找到那名藏身隔壁的執行者?
嗯?莫非是那名執行者不小心發出動靜從而被女螝聽到?
不,不可能,就算有一定機率實際也低到極限,低到幾乎沒有,首先可以確定心理素質極強的資深者不會在明知隔壁有螝的情況下發出聲音,就算是新人也不太可能這麼搞,畢竟新人都曾接受過資深者警告,深知螝的可怕,除非想死,否則沒有人會白痴到發出聲響。
既然被聲音吸引發現的機率不大,那,女螝又是如何發現那名執行者的呢?
除非……
除非女螝並未如早先設想的那樣僅僅只是靠眼睛耳朵尋找獵物,而是其本身就具備某種不為人知特殊能力,一種極其適合找人的未知能力!
依靠這一未知能力,最終,女螝找到了獵物,找到了那名躲在隔壁且本不該被找到的執行者!!!
我,猜錯了,我之前的想法完全錯了!
咯噔!
想到這裡,心臟猛然狂跳,冷汗瞬間流淌,豆大汗珠開始浮現腦門滑落臉暇,這一刻,彭虎害怕了,從那名執行者的死前慘叫中察覺到了恐懼體會到了寒冷,冷意在剎那間席捲全體,繼而導致他身體顫抖如墜冰窟,接下來……
慘叫消失了,女螝也果然從隔壁民宅裡漂浮而出,繼而重新回返原地,回到最初離光頭男僅有幾米間隔的民宅下方,或者說目前彭虎正置身於女螝頭頂正上方!!!
受限於位置特殊,加之身處視角死角,縱使眼睛已然透視,可女螝還是沒有看到彭虎,於是,光頭男就這樣在機緣巧合下僥倖撿了條命!
……………
“你的登車時間比較晚,所以有些事你並不知道。”
“關於靈異任務,詛咒雖明面劃分了三大常規難度,但同等級任務之間往往也不盡相同,意思是指任務除有詛咒劃分的難度外,內中還隱藏著其他不為人知的差異區別。”
“對此,當初何飛曾對大夥兒分析過,根據時間的不同將靈異任務劃分為三種階段,即短期靈異任務、中期靈異任務以及場長期靈異任務。”
“中期和長期暫時不談,基於本場任務僅有一夜時間,首先可以肯定目前我們所執行的這場捉迷藏遊戲顯然屬短期任務,既是短期任務,那麼短期任務的特點便非常明顯了……”
“由於任務時限整體較短,這種短時任務一旦開始,執行者就會立刻陷入危險狀態,而任務裡的螝亦會第一時間對執行者發動攻擊,期間毫不停歇更不會有任何緩衝期,要麼執行者找到生路迴歸離開,要麼最終被螝物殺死,這點既是現實同時也是所有人集體所公認的,另外還有一點值得提及,那就是,為了封死一切任務漏洞,有些時候螝會隨時間流逝而發生變化,各種對執行者不利乃至增加威脅的致命變化。”
漆黑壓抑的民宅裡,黑暗籠罩下,趙平正面無表情侃侃而談,以不緊不慢的方式對陳水宏細緻講著什麼,陳水宏則坐在對面越聽越心驚,渾圓的胖臉就這樣在眼鏡男的敘訴中不斷變化著,臉色一會青一會白,表情堪稱精彩。
是的,在陳水宏極其濃郁的迫切追問下,同樣也是為了儘可能說服自己,向來沒有多說習慣的趙平罕見般解釋起前因後果,作為律師,他的口才了得,對問題的解釋亦有條不紊,繼而逐漸步入問題重點,解釋起他未何敢斷定本場任務無法透過躲藏來熬至時間結束。
“變化?什麼變化?”見趙平話說一半戛然而止,果然,一直在豎耳傾聽的陳水宏頓時坐不住了,胖子身體前傾探頭追問,而導致他心急如焚的根源則恰恰是眼鏡男末尾提到的螝物變化!
很明顯,不同於懵懵懂懂的新人,因自身本就具備一定任務經驗,加之頭腦精明擅於揣摩,透過趙平敘訴,陳水宏逐漸琢磨出味來,從對方的闡述解釋中嗅到危險氣息,既然有危險,且危險還威脅到了執行者,所以很自然的,為了保住自身小命,無論如何他都要了解原因獲知答案。
至於答案……
無視了中年胖子的緊張追問,對面,扶了扶鼻樑金絲眼鏡,趙平稍作停頓繼續闡述,說是闡述,但眼鏡男卻沒有像預想中那談及重點,反而話鋒一轉,直接說了段和本場任務牛馬不及的過往經歷:
“記得很早以前團隊曾執行過一場名叫‘夜班保安’的靈異任務,那時你還沒有登車,別說你了,就連陳逍遙都未上車,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場任務給我乃至所有人統統留下過深刻印象,不,於其說任務深刻,還不如說對任務裡的螝印象深刻,那隻螝能力詭異,竟可以透過影子對執行者發動攻擊,更為可怕的是,縱使執行者最後發現其攻擊弱點,螝仍然能夠在時間流逝下逐漸增幅能力逐步抹除弱點,也就是說時間越靠近任務末尾,螝就越發強大越發無解!”
不錯,說到這裡,答案現已揭曉,同樣這也是趙平為何在聽完陳水宏敘訴後眉頭緊鎖乃至下意識判定這場捉迷藏很難完成的主要原因,邏輯很好解釋,而邏輯則恰恰來源於他那極其豐富的任務經驗!
作為一名很懂舉一反三的聰明人,趙平有能力將諸多細節加以整合繼而總結並發現問題重點,透過陳水宏被女螝追殺的個人經歷,他發現這隻女螝實力偏弱,初始能力也確實如資訊介紹的那樣並不具備特殊能力,直白來講就是不具備感知能力,也就是說目前正在村莊裡穿梭遊蕩的黑裙女螝在某些方面和人類區別不大,是的,女螝雖然在這場遊戲裡扮演著尋找者角色,雖速度奇快追人迅猛,但女螝尋找獵物方式卻和人類一樣必須依靠眼睛耳朵等外在五感,如果不是,當初女螝又怎麼可能忽略掉自己和陳水宏?畢竟當時的雙方距離極近,自己和陳水宏躲在民宅牆內,女螝則途徑牆外,雙方僅有一牆之隔,若女螝當真具備感知能力,那麼對方就不可能無視兩人繼續衝鋒,而是瞬間就發現他倆了。
也正是基於這一證據,剛一聽完胖子敘訴,趙平便當先判定黑裙女螝感知不行,就算她擁有部分人類所沒有的特別能力,但至少女螝在找人手段上是嚴重依賴於眼睛等外在五感的,而一旦尋找手段類似人類,那麼這場捉迷藏任務就簡單了,正如一開始陳水宏所自我感覺的那樣,反正女螝找人是靠眼睛去看,那這場捉迷藏遊戲還有難度嗎?畢竟村莊面積不小,只要飾演躲藏玩家的執行者能藏嚴實些,屆時女螝就很難找到他們,堅持到遊戲結束基本可以說問題不大!
道理是這樣沒錯,最初陳水宏本人也一樣是這麼理解的,豈料讓胖子萬分詫異的是,就這樣一個是個人都能輕鬆理解的邏輯原理,經過趙平一通分析,臨了卻赫然得出了相反結論,最後更是直接咬定執行者很難透過躲藏來熬過那看似短暫的5小時!
原因?
原因非常簡單,原因來自於眼鏡男額外注意了時間,發現陳水宏被螝追殺時,時間正處於任務初期,具體時間甚至還不到凌晨1點,設想下,在一場時限為5小時的短暫任務裡,且任務區域還是座面積不小的村莊,如果螝從頭到尾都只能像人類那樣依靠眼睛去找,試問這場任務還有懸念嗎?或者說詛咒有可能釋出如此簡單甚至簡單到等同送分的靈異任務嗎?
回答顯然是不可能,既然不可能,那麼……
詛咒又為何這麼做呢?為何仍要釋出這場不管怎麼看躲藏者都能輕鬆勝利的捉迷藏遊戲呢?
很簡單,內中摻雜了貓膩!百分之百含有陷阱!
而促使趙平發現陷阱的關鍵則來自於他參考了過往經驗,憑藉豐富經驗想到了一場同樣時間僅有短短一夜但卻差點導致執行者全軍覆滅的任務,一場名為‘夜班保安’的靈異任務!
由於曾親身經歷過那場任務,具體過程趙平心知肚明,但那隻黑影螝能隨時間流逝而不斷增加能力的可怕特性卻至今讓人心有餘悸,是的,其實黑影螝本身並不強大,當執行者發現螝物弱點並隨之躲進無光區域後,黑影螝便徹底拿執行者沒了辦法,話雖如此,可誰又能想到,隨著時間流逝,漸漸的,原本無法在黑暗中攻擊人類的黑影螝竟赫然抹除了這一弱點,發展到最後更是擁有了能同時圍剿所有人的分身能力!先不談最後大夥兒是如何脫離險境完成任務,單從這點就足以證明詛咒不會送分,從來不會也不肯釋出一場能輕鬆完成的任務,舉一反三,既然已確認黑裙女螝感知奇差,差到不管怎麼想都不可能在5小時內找到散佈村莊各處的執行者,那詛咒又為何仍要釋出這場簡單任務呢?或者說這場捉迷藏當真如想象中那樣簡單嗎?
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既然答案為否,那麼,真正能威脅到執行者的又是什麼呢?
時間!
對,正是時間,如所料不錯,這場被冠以捉迷藏遊戲稱號的任務極有可能採用了類似‘夜班保安’的隱藏規則,也就是螝一開始不強,一開始對執行者威脅不大,但螝卻可以在時間流逝下逐漸變強,逐漸增加感知力,發展到最後甚至足以輕鬆找到所有執行者!
也正因想到了這點,所以趙平才最終得出執行者很難透過單純躲藏來熬過今晚的猜測判定!!!
以上便是趙平的個人分析,個人理解,雖僅僅只是個人理解且沒有任何證據加以證明,可他那毫無漏洞的邏輯分析卻依舊聽得人心驚膽寒,聽著陳水宏汗毛倒豎,肥臉煞白!
(娘啊!原來是這麼回事,要現實當真如趙平說的那樣,那我他嗎還怎麼躲?這場任務我又如何堅持到清晨5點?)
想到這裡,維持著肥臉顫抖,陳水宏低頭看向手錶,藉助越窗外月光,就見時間以赫然來到凌晨兩點整!
“咕嘟,兩點了,我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如上所言,待從眼鏡男那得知螝極有可能會隨時間流逝而增幅感知能力後,加之看罷手錶確認時間,下一刻,陳水宏不淡定了,忙吞嚥口水詢問對方,詢問眼鏡男如何是好,他倒是驚慌失措心驚膽寒了,然奇怪的是……
對面,當從陳水宏嘴裡得知了此刻準確時間,在明知此刻女螝也十有八九能力增幅後,面對不利現狀,趙平竟毫無變化,不僅沒有面露驚慌,反而依舊如談話最開始那樣面無表情淡定如斯,感覺就好像任何威脅都輪不到自己般整個人風輕雲淡,見狀,陳水宏不由一愣,趙平則攤了攤手淡淡回應道:“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就算我找出了任務陷阱,可我卻找不出任務生路,在沒有生路目標的前提下,我們依舊要隱藏躲避,畢竟躲避好歹還有點希望,若是不躲,那可就真是必死無疑了。”.
面對胖子的緊張詢問,眼鏡男當場表示無能為力,以最為直接的方式明確告訴對方自己沒有找到除躲避之外的其他應對辦法,結果可想而知,聽趙平這麼一說,剎那間,陳水宏癱了,滿身肥肉就這麼不受控制顫抖起來,與此同時,待撂下句冰冷回答後,對面,趙平動了,直接在胖子注視下起身離坐走向房門。
很明顯,眼鏡男要走,在確認已經在民宅躲了大概1小時後決定轉移位置換地隱藏,這麼做的理由也很簡單,既然以明確得知女螝會隨時間流逝而不斷增幅感知能力,那麼固定躲在一個地方就便極不可取了,除非找到正確生路,否則不會有人在某一地點長期停留。
這個道理趙平懂,陳水宏同樣清楚,而這也是為何趙平起身時陳水宏沒有詢問的主要原因,只是……
走著走著,就在他抵達門邊且即將推門而出之際,眼鏡男略一停頓,回頭朝身後仍癱坐不動的陳水宏問了句話:
“怎麼樣?陳老哥要不要和我一起?”
平平淡淡的一句提醒,意思淺顯的隨口詢問,不錯,見胖子沒有跟來,趙平刻意詢問了對方,詢問對方是否繼續跟著自己一起躲藏,至於陳水宏……
自打從趙平嘴裡得知陷阱真相且清楚眼鏡男沒有應對辦法後,胖子就一直身體癱軟垂頭喪氣,狀態雖是如此,但奇怪的是,當親眼目睹眼鏡男起身離座試圖離開後,不知為何,胖子竟沒有如預想中那樣動身尾隨,反而靜坐原地毫無反應,儼然一副任憑對方離開架勢,直到眼鏡男走至門邊回頭詢問。
此刻,見趙平特意詢問自己是否一起,黑暗中,胖子眼珠快速一轉,旋即以垂頭喪氣的表情抬頭回答道:“額,那個,我看還是算了吧,畢竟咱們找不到任務生路,既然找不到生路,那就只好繼續躲藏了,既然是捉迷藏,我想分散躲避總好過聚在一起,你說對不對啊趙先生?”
意外的回答,實打實出人意料的回答,沒想到向來膽小怕死的陳水宏竟委婉拒絕了趙平那一起行動的建議要求!
至於原因?不知道,不清楚,可更為奇怪的是,面對胖子那讓人意外回答,趙平卻依舊淡定,他既沒追問也沒強求,只是不經意間兩眼微眯,接著點頭回應道:“嗯,對,很對,我認為你說的很有道理,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了,陳老哥保重啊。”
吱嘎。
噠噠噠,噠噠噠。
撂下句略含深意的回應後,趙平推開房門徑直離開,腳步漸行漸遠,最終隱入遠方黑暗。
至於仍待在西屋滯留原地的陳水宏……
“呼!”
陳水宏表情變了,在確認趙平已離開民宅遠離現場的下一刻長呼氣息,與此同時,早先還掛在胖子臉上的幾抹苦澀亦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冷笑,冷笑期間,嘴裡喃喃自語:“哼哼,和你一起?我老陳暫時還沒活夠啊!”
聰明人之所以稱之為成為人,除具備超越常人的理解能力外,是否能分清利弊懂得取捨也同樣是評判一個人聰明的測試標準,首先可以肯定陳水宏確實膽小怕死,如有一絲可能他都不願落單,其內心深處更是巴不得身邊能有資深者陪同,說句實話,如果只談能力只談經驗,除何飛以外,整個團隊幾乎沒有誰能比趙平優秀,有這種級別的資深者陪著自己,自己的安全係數無疑會幾何式增加,然而遺憾的是……
眼鏡男固然能力非凡,可對方畢竟是趙平!一個至少在他陳水宏眼裡不算安全的坎坷存在!
在獨自落單孤立無援和尾隨趙平擔驚受怕之間,最終,陳水宏被迫選擇了前者,就這樣在兩個各有利弊的選項中做出取捨,或者說他寧可獨自落單擔驚受怕也不遠跟著趙平執行任務。
這就是陳水宏,一個精明到極致的奸猾老油條,一個無論何時總能認清現實分清利弊甚至很懂規避危險的狡猾胖子!
冷笑沒有維持太久,自語沒有維持太久,由於已經得知了任務可怕,趙平剛一離開,重回落單的胖子亦果然再次緊張開來,忙起身離座拔腿就跑,在開啟西屋後窗的剎那間縱身一躍跳離民宅,徑直隱沒下方衚衕,是的,出於某種思緒,胖子沒有透過院門離開,而是以跳窗方式脫離民宅,其後就這樣消失於衚衕盡頭。
同一時間,民宅院門。
呼啦,呼啦啦。
午夜的涼風依舊席捲著村莊,吹拂著各處,吹得樹木沙沙作響,使本就陰森壓抑的村莊更為陰森更為壓抑,乃至增添了一抹絕望氣息。
瞭望著周圍漆黑環境,掃視著左右空曠大街,陰森環境下,趙平沒有說話,只是在鎖定了某一方向後默不作聲沿街行走,以極有目的的方式小心翼翼謹慎移動,繼而漸行漸遠,直至隱沒於前方夜幕之中。
(陳水宏啊陳水宏,看來我對你評價或許又要增加一分了,只可惜任你如何警惕如何奸猾,你終究還是不可避免成為了我的傳聲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