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給我去死

聆聽著耳旁那回蕩不休的芸吸聲響，不知為何，陳逍遙沒有恐懼，沒有害怕，除臉色愈發慘白外，他的整體表情趨於淡定，就好像早已忽視了生死般整個人是那麼的沉寂悠然，維持著悠然神態，在這瀕臨死亡的最後時刻，他沒有去看身前醜陋噁心的人頭螝，而是轉過腦袋看向對面。

視野中，陳水宏在抱著肚子翻滾哀嚎，湯萌正呆愣原地仿若木偶，程櫻則瑕疵欲裂起身前衝，很明顯，女殺手要來救援自己，在明知靠近螝物極度危險的情況下不管不顧趕往車尾，見狀，陳逍遙有了動作，他開始搖頭，調動那行將消失的力氣勉強搖晃腦袋示意不要過來，不錯，他陳逍遙之所以肯主動被抓，目的就是要替程櫻拖延時間，如果對方因急著救援自己而踏入險境，屆時自己豈不是白忙一場？

“停，停下，別過來，不要過來……”

搖頭期間，青年亦拼盡全力發出低語，朝對面正越跑越近的程櫻拼命制止著。

這一刻，時間，凌晨兩點08分，距離幻象結束還剩兩分鐘。

兩分鐘，非常短暫的時間，只可惜陳逍遙卻沒機會活過這看似短暫的兩分鐘了，因為他的身體血液已經不多，在螝物接連不休的抽取下，他已失去了百分之四十身體血量！！！

百分之四十，這是個極其恐怖的數值，尋常人失血超過百分之三十五即可危及生命，更何況是百分之四十！？

陳逍遙完了。

是的，他沒救了，除非螝立刻停止抽血且停止抽血的同時還要有人為他立即輸血，否則陳逍遙必死，註定無法看到明天的太陽，只是……

這可能嗎？現實嗎？

幻象空間仍在持續，人頭螝更是瘋狂吸取著身體血液，所以，面對不管怎麼看都註定要死的結局，陳逍遙沒有掙扎，此刻的他也僅僅只希望自己能死慢點，畢竟抽血時間每延長一秒，程櫻的安全便延長一秒，距離幻象結束的時間亦靠近一秒，一旦撐過10分鐘幻象時間，屆時程櫻就能重返現實空間，而一旦回到了現實，僅能在幻象空間殺人的人頭螝便會拿程櫻毫無辦法。

“停下，快停下，我讓你停下……”

眼見程櫻越跑越近，陳逍遙頓時急了，無奈只好再次開口，再次用越發微弱的聲音警告對方不要靠近，結果……

他成功了，成功阻止了對方，至少在陳逍遙眼裡是這樣，隨著話音方落，原本還踉蹌衝來的程櫻瞬間停下了腳步。

可事實上呢？

事實上促使程櫻停步駐足的原因卻並非陳逍遙，而是……

暫且不談程櫻因何種原因而突然駐足停止靠近，與此同時，就在人頭螝瘋狂吸取青年血液且陳逍遙本人亦身體漸冷行將斃命的最後時刻，忽然間，現場傳來聲音，傳來一道不管是程櫻還是陳逍遙皆雙雙耳熟的說話聲音，聲音雖是耳熟，但語氣卻萬分冰冷毫無感情，就好像來自十八層地獄般，整體充斥著一股前所未有瘋狂暴虐。

至於聲音源頭？

聲音來源於車廂後排，出現在巴士車尾。

此刻，正當人頭螝專注吸血乃至即將把身前青年活活吸死之際，它的身後傳來聲音，冒出段滿含極致暴虐的憤怒話語：

“你打擾到我了，你打擾我睡覺了！！！”

……………

何為幻象空間？又或者說幻象空間的本質是什麼？

如果單單隻談本質的話，那麼幻象對中招者的具體影響乃至有何威脅便沒必要重複提及，目前所要談論的則是一種比獲知幻象能力還要更加深入的根源理解，即……

幻象空間的本質是什麼？

以上問題可以回答，同樣也有標準答案，不過在回答前我們有必要糾正一個錯誤，那就是幻象空間並非空間能力。

不錯，雖然幻象空間這個詞彙裡存有‘空間’二字，但事實上幻象本身仍屬虛假幻覺的一種，與常規幻覺的最大區別也只是幻象更加強悍，幾乎就是幻覺能力的極致巔峰，可也正因強悍的太過厲害，為了和常規幻覺加以區分，幻象才至此成為高階幻覺的標誌代名詞，至於厲害到何種程度？一句話即可形容，那就是，幻象除了能做到欺騙身體矇蔽五感外，還進一步涉及到人類精神層面！

正如以往曾刻意解釋的那樣，常規幻覺雖一樣存有高低不同欺騙程度，然歸根到底也只是針對人類五感施加影響，程度較低的單純影響視覺，較高的則能連所有五感一同欺騙，其所能涉及的最高領域也只是人體表面而已，但，幻象不一樣，唯獨幻象成為了例外，因為幻象涉及到了內部，而那代表內部的東西則無疑是人類大腦，眾所眾知，大腦承載著人類精神，而精神則連結著一扇通往靈魂的封閉大門，當然了，由於靈魂是人類隱藏最深的禁區領域，平常情況下，縱使是幻象，其所能觸及到的最高頂點亦大多為精神層面，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只觸及到精神層面實際也足夠恐怖了，原因在於人類精神本身就是個世界，一個無法用肉眼觀測的另類世界，同時精神世界還代表著人類本身，可誰又能想到，就這麼一個既能代表人類本身且隱秘程度亦僅次於靈魂層面的重要東西，幻象卻能觸及連結，隨著幻象與精神世界互相連結，精神世界就會被強制改變，至此由精神世界演化為危險空間，一處不在安全的空間世界，而這便是幻象空間的名稱由來，所指空間並非是現實定義的空間，而是代表精神的空間。

後面的事就簡單了，隨著精神世界被幻象入侵，人類便會在精神世界裡遭受攻擊！

可想而知，由於精神本就等同人類本身，關乎著自身生死，一旦在精神世界遭受傷害，那麼和現實世界遭受傷害便完全沒有區別，也就是說你在精神世界裡所受到的一切傷害統統都會反襯至現實世界的身體上，傷害如此，生命同樣如此，如果你在精神世界裡被殺死亡，你在現實世界裡同樣會死亡，當初螝阿婆便是透過這一方式攻擊的執行者，而這一次，人頭螝也一樣採用類似手段屠戮著巴士乘客。

不過……

也有區別，螝阿婆和人頭螝所構築的幻象仍有一定區別，其中最為明顯的區別是，人頭螝親自進入了幻象空間！

是的，基於螝阿婆所構築的幻象空間太過完美，屬於毫無瑕疵幻象之故，所以螝阿婆便完全沒必要進入幻象空間繼續攻擊，除此以外，當初螝阿婆用來攻擊執行者的手段也只是時間和環境，利用嚴酷環境或時間流逝來折磨死中招之人，反觀人頭螝呢？許是自身實力較為有限，人頭螝所構築的幻象空間存有諸多瑕疵漏洞，既做不到更改環境又做不到時間修改，對人類精神的入侵亦僅能維持短短10分鐘，由於時間太短，中招者必然無法被困死，所以無奈之下，人頭螝只好以自身進入幻象空間的方式彌補漏洞，利用它在幻象空間無所不能這一優勢肆意屠殺。

乍看之下這個辦法很不錯，畢竟幻象空間本就是人頭螝造的，它能隨意切割空間繼而用類似分身的方式同時屠戮多隻獵物也算得上合情合理，畢竟也只有這樣他才能短時間屠殺多人。

但……

常言道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人頭螝雖採用自身進入的方式變相彌補了其幻象空間的諸多瑕疵，可也同樣是由於人頭螝自身進入了幻象空間，進入了那本就屬於人類精神的隱藏世界，再加之螝本身就是種波動強烈的龐大能量體，隨著能量在精神世界起伏擴散，它終究會觸碰到深層禁區，觸碰到某個雖連結精神世界但卻比精神世界更為隱秘的靈魂層面，當然這本身並不算啥大事，畢竟人類靈魂天生脆弱，就算觸及也沒啥大不了，哪怕開啟了那扇封閉大門也完全影響不到螝物屠戮，被其攻擊的獵物該死的終究會死，而早先乃至此刻被它攻擊的人類便是最佳例子，是啊，觸及靈魂沒關係，靈魂太弱了，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什麼。

可……

如果，如果居住在那扇隱藏大門裡的不是常規定義上的靈魂呢？如果是一個比普通靈魂強悍數倍，十數倍，幾十倍乃至上百倍的靈魂呢！？

伴隨著巴士接連行駛，螝物殺戮越來越頻繁越來越瘋狂，以一次比一次多的方式接連將乘客拉進幻象空間，內中既包括劇情人物亦包括執行者，期間楊志斌和陸成冰雙雙中招死亡，何飛與趙平則雙雙重傷，雖說性命勉強保住，但更多的人卻慘死在幻象空間，導致車廂活人越來越少，屍體卻越來越多，可饒是眾人慘到了這種程度，螝仍不打算放過他們，不僅沒有放過，反而愈發瘋狂，殺戮更甚，最終，在時隔兩小時後，人頭螝再次發動了攻擊，將本就所剩不多的乘客拉進幻象肆意屠戮，而這其中就恰好包括一名少女，一名因大腦靈魂雙雙休眠而昏睡良久的可愛少女。

接下來，詭異的現象發生了。

由於少女本身就處於深度昏迷狀態，當她被拉進幻象空間或者說當螝物入侵至她的精神世界後，大腦休眠的少女是沒有反抗能力的，如果說其他中招者好歹還能做些反抗舉動，那麼少女便完全等同於一條躺在案板的死魚般任憑宰割毫無反應，形容如此，實際同樣如此，而人頭螝也確實輕易抓住了少女，直接將其捆綁束縛，可……

就在它即將伸出頭髮吸取血液時，因螝物能量太過龐大，不停釋放的波動最終觸及並衝開了某扇大門，開啟了那扇連結少女精神與靈魂所在的通道大門。

隨著大門開啟，少女被吵醒了，以極其詭異的方式甦醒了，之所以用詭異形容，原因在於少女僅僅只是靈魂甦醒！她的大腦和精神依舊在疲憊壓迫下深陷休眠，唯獨靈魂被那時刻擴散的螝物能量吵醒，感覺就好像時刻被噪音環繞耳膜般極其難受，最終迫使靈魂提前結束休眠，另外還有一點值得提及，那就是，由於僅僅只是靈魂甦醒，在缺少大腦控制的前提下，靈魂是沒有自主意識的，所做一切統統來自本能，來自於生命最為原始的暴虐本能。

所以……

在那起伏不休的能量刺激下，靈魂被吵醒了，醒後即瞬間瘋狂，瞬間暴怒，旋即衝出大門尋找源頭，尋找那股打擾她休息睡覺的能量源頭。

結果，她找到了，在接連衝破十幾塊割裂空間後順利找到了噪音源頭。

………

“不，不要！”

噠，噠噠噠。

車廂內，見陳逍遙被螝抓住強制抽血，程櫻瑕疵欲裂發出尖叫，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的理智徹底喪失，甚至忘記了身體早已虛脫而速度變緩的事實，她只是在本能促使下咬牙起身抬腳便跑，以跌跌撞撞的方式趕往對面，趕往後排，衝向那代表死亡的恐怖人頭螝！

（我要救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陳逍遙死！）

懷揣著這一念頭，程櫻忽略了所有，同樣忽略了陳逍遙那勉強發出的低沉警告，以完全不考慮自身安危的玩命姿態赤手空拳跑向螝物，然，奇怪的是……

正當女殺手踉蹌奔跑衝向螝物之際，正當她即將執行那註定無用的救援計劃之際，程櫻停住了，就好像突然中了定身術那樣毫無徵兆停滯步伐，先是身體定格失去動作，接著雙目圓睜神情鉅變，儼然一副震驚模樣！

為何震驚？或者說又是何種現象能促使程櫻連救援都一時忘記？

原因是什麼？

原因在於，她，剛剛看到一幕畫面，不，不對，於其說是畫面，還不如說她看到了一個人，一名在程櫻眼裡絕對熟悉的可愛少女。

是的，就在剛剛，就在她踉蹌奔跑衝向螝物之際，她突然發現對面正低頭吸血的人頭螝身後憑空冒出身影，冒出名身材纖細矮個少女，少女她認識，對方非是旁人，正是因早先精魄受損而一直昏迷不醒的空靈！！！

空靈醒了？從本該維持良久的深度昏迷中提前甦醒了？.

以上便是在確認完少女身份時程櫻本能冒出的想法，本能湧現的念頭，她自認為少女奇蹟般提前醒了過來，同時還從空靈正置身車廂的現狀中判定少女被螝攻擊了，和自己連同陳逍遙等人一樣被螝拉進了幻象空間，說是同處幻象空間，可，為什麼？為何空靈此刻的模樣乃至狀和以往不太一樣呢？

不，非是不太一樣，而是大不一樣，不僅模樣驟變區別以往外，就連身體狀態都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

入目所及，就見那憑空冒出的空靈並非如自己那樣身穿衣物腳踩地面，而是赫然以赤身果體的方式漂浮半空！除身無寸縷漂浮半空外，原本不算太長的頭髮亦大幅增長，長到驚人，長到觸及小腿的地步，目前正無風自動駭然擴散著，透過髮絲，可愛的臉孔也已不在可愛，反而慘白如紙神情猙獰，雙眼睛更是被血色充滿，以完全血紅的方式極致圓睜著，在搭配那長度驚人的頭髮和完全扭曲的臉孔，整體造型哪還有一分半點人類形態？反而和以往見過的螝物靈體更為接近，或者說此刻的空靈根本就是隻螝！完全就是一隻不停散發暴虐氣息的索命厲螝！

這種足以讓任何接觸者通體顫慄的氣息程櫻有些熟悉，印象中尋常厲螝並不具備，從她進入詛咒空間到現在，期間她也只從兩隻螝身上感受過相似氣息，一隻是當初的莊園血螝，另一隻則是粉裙女螝，而這兩隻螝皆存有一個共同特徵，那就是，無論是早先的莊園血螝還是後來的粉裙女螝，雙方統統為巔峰級厲螝！！！

此刻，看著對面那憑空冒出的空靈，又感受著那股由少女釋放的暴虐氣息，程櫻被嚇到了，被驚到了，嚇得她一時停步，驚得她目瞪口呆，就這樣像一尊雕塑般呆滯當場沒了反應。

如果說連作為資深者的程櫻都被少女驚了個一時愣住失去動靜，那麼只是新人的湯萌則完全被嚇懵嚇傻了。

噗通。

感受著氣息，那股濃烈程度明顯凌駕於人頭螝之上的恐怖氣息，湯萌倒了下去，當場膝蓋一軟癱坐地面，太恐怖了，那股好似下一秒就能讓現場所有人死無全屍的暴虐氣息已經超出人類心理承受底線，哪怕她是名很懂自我鎮定的心理醫生，可她依舊扛不住氣息席捲，頂不住暴虐沖刷，恐懼刺激下，女醫生不受控制徑直癱倒，她的身體劇烈顫抖，漂亮的眼睛流出淚水。

至於空靈，或者說目前那形似螝物的空靈……

剛一憑空出現，剛一釋放氣息，少女便瞬間找到了目標，找到了那個把她從睡夢中吵醒的噪音能量源，而代表能量源頭和噪音源頭的東西則正是身前那顆長滿密集眼睛的人頭螝！！！

既然找到了噪音源頭，接下來……

注視著那近在咫尺的人頭腦袋，少女雙目血紅，咬牙切齒說了句話：

“你打擾到我了，你打擾我睡覺了！！！”

幾乎同一時間，少女話音方落，前方正低頭吸血的人頭螝亦如瞬間察覺了什麼般出現異狀，除吸血動作戛然而止外，遍佈腦袋的數百顆眼睛更是在停止芸吸的剎那間隨著頭顱猛然上揚，繼而集體盯向上方，看向頭頂，看向那憑空出現的果體少女，然後……

“給我去死！！！”

許是恨極了這隻敢打擾她睡覺的眼睛怪物，說時遲那時快，人頭螝剛一抬頭，甚至都不等它做出反應，伴隨著一聲暴虐怒吼，映入螝物眼簾的是手掌，赫然是一隻遍佈青筋指甲極長的慘白手掌！

轟隆！嘩啦啦！

伴隨著一道破空轟鳴，疊加著一串滲人脆響，手掌在少女的揮舞下瞬間拍中人頭螝腦袋，瞬間把整顆頭顱拍成碎渣，長滿眼睛的腦袋就這樣當場解剃瞬間爆裂！

結果是肯定的，頭顱剛一爆炸，數百顆眼珠徑直擴散，像天女散花那樣被過度強烈的衝擊下甩向半空飛往各處，這一幕似曾相似，乍一看去倒是和早先被執行者打爆腦袋時區別不大，可若仔細觀察的話，視野中仍有額外發現，是的，相較於當初被執行者用武器或道術打爆腦袋，這一次，爆炸的以不單單是腦袋，而是所有，所有鋪滿車廂遍佈周遭的上萬眼睛！

啪，啪啪啪……

一時間，無數滲人心魄的噁心響動迴盪現場，上萬顆鋪滿車廂的眼睛就這樣在沒有遭受任何攻擊的情況下自行爆炸，如經久響徹的鞭炮般集體炸裂迸射血花，場景極度噁心，畫面極度震撼，然而……

就算是這樣，實則仍非最為震撼，真正震撼乃至堪稱驚駭詭異的是……

咯啦。

就在螝物腦袋連同車廂眼睛一同爆炸之際，現場還發出了另類聲響，一道極似玻璃碎裂的刺耳聲響，且聲響剛一發出，位於車廂中央的空間便赫然多了條裂紋，一條明明空無一物但卻憑空漂浮於車廂空間的破損裂痕！！！

而導致這諸多變故集體發生的主人無疑是空靈，正是少女剛剛那隨手拍下的一記巴掌。

不過也正因少女的這一巴掌，除拍碎了螝物腦袋和製造了空間裂紋外，順帶還救了某人，以機緣巧合的方式間接救下了原本被螝物束縛吸血行將斃命的陳逍遙。

噗通。

失去了螝物束縛，陳逍遙滿是血紅的身體徑直摔落地面，不否認陳道士已然重傷半死性命垂危，可他終究沒死，至少暫時沒死，暫時還沒有像他師父那樣駕鶴歸天，同樣的，也正是由於暫未死亡，所以他目睹了大半過程，親眼看到人頭螝莫名其妙腦袋爆炸，親眼目睹車廂中央出現裂紋，如果說事發之初他還曾狐疑茫然不知何故，那麼，當他四仰八叉摔落地面，藉助車燈，他才終於看到答案，繼而得知引發眼前變故的始作俑者是誰了。

空靈！

赫然是那名在陳逍遙眼裡嘴欠無比的腹黑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