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書亞很是不嫌麻煩地一個個數出99個銅幣,長長久久一聽就是個好兆頭,給1銀幣再找回1銅幣什麼的太麻煩了。

約書亞慢悠悠地還看他造成的轟動熱點呢,結果99銅幣都快數第二次了,服務員也還處於震驚中沒有將這個訊息發散出去。

終於,她從震驚中回到了現實,但是第一句話卻是——

“約書亞大人,您放心,我一定會替您和領主大人守護好這個秘密的!哪怕是要付出靈魂和生命的代價,我也一定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的!”

約書亞:“……”

不是,你說啊,你去對每一個來買腸粉的人說啊!說他約書亞和斐洛司搞辦公室戀情兩人在一起了啊!

約書亞很想這麼直白地對她說,但他的教養阻止著他說出這麼直白的內容。

約書亞眼裡含著淚光:“謝謝你,小姑娘。”

小姑娘激動壞了,大有現在就要為了他們的愛情保衛戰壯烈犧牲的意思。

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付完錢回來就是一副憂鬱的低落,斐洛司很挺喜歡約書亞身上這種帶著點頹廢的憂鬱,只是玩攻略遊戲可以不做人,當人家男朋友就必須改掉這個壞習慣了。

“怎麼了?計劃失敗了嗎?”

斐洛司直白地問,約書亞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身上的憂鬱氣息更加濃郁了。

斐洛司不自覺的直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惡魔呢?

“其實有一種更簡單的方法。”

斐洛司看著約書亞,一起工作玩遊戲這麼長時間,約書亞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斐洛司口中“更簡單的方法”是什麼。

心動,但是——

悄悄紅了耳根的約書亞故作鎮定的說:“先去買一點菸花留著晚上放吧,等一下買的人一定會很多很多。”

當眾來個確認關係的親密舉動,比如說接吻什麼的,的確是簡單爆炸的最佳方案。

但是……

告白的浪漫已經沒有了,至少初吻……要有儀式感一點。

蝦肉和牛肉雙拼腸粉味道的吻不能說不好,但是、但是總感覺哪裡不太正常。

在這一點上,約書亞又是有那麼億點堅持的。

斐洛司是個很護短的人,放到戀愛關係裡,就是很尊重人了。約書亞不好意思,他也不會強迫。

“我帶你放鞭炮。”斐洛司在腦海裡搜刮了一下花樣放鞭炮的玩法,然後一一排除。

他沒有放過鞭炮,但還沒聽說過嗎?!只不過對他這種只顧著玩遊戲的網癮少年來說,他能知道的那些和鞭炮有關的瓜,大部分都有些離譜,比如說小孩把鞭炮埋排洩物裡,比如說小孩把鞭炮丟下水道里,比如說……

又或者是玩家們拿著鞭炮對npc犯下的種種惡行。

……還是算了。

拿鞭炮和炸彈刷怪的應用他能說出個12456百條的,但單純用來玩耍的話,破壞力有些過於恐怖了。

*

吃飯、逛街、看電影,在下午一點的海選開始前,斐洛司和約書亞走完了一次普通的約會流程,從人山人海的商場裡出來,新年約會就開始了特色環節。

換個背景的話,大概就是一起去看演唱會。

約書亞和斐洛司兩人抱著奶茶慢悠悠地走到1號會場時,正好是第一表演開始的時候。

1號選手是個銀色尾巴的人魚她活力滿滿地介紹著自己:“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來自月光人魚的西薩,這是我的海獸夥伴丫嚕丫嚕,我們要表演的節目是《牙口逃生》,希望大家能給我們多多的投票!”

西薩是一個很漂亮的人魚,她大概是剛成年,魚尾剛褪去還算是稚嫩的幼生魚鱗,銀色的尾巴閃爍著五彩斑斕的絢麗。

而她口中的“丫嚕丫嚕”則是一隻很可愛的小海魚,巴掌大小,黑色的鱗片同樣泛著五彩斑斕的光暈。

舞臺上擺滿了水晶做的半球水缸,上面有些許多漂亮的花紋,裡面則是佈景了許多美麗的珊瑚。

美麗的人魚、可愛的小魚以及夢幻的場景佈置,西薩一上場,就響起了大片大片的歡呼聲和尖叫聲。

臉上還帶著一點痕跡的其他月光人魚盡職盡責地當著託,將手掌做成喇叭狀,在下面大喊:“西薩我愛你我要把票投給你——”

“票算什麼?!拿去拿去全部拿去!我把命都拿給你啊啊啊——”

“西薩!第一!西薩!第一!”

海選這種事情本來就新鮮,群體的氣氛又很容易讓人上頭,而且西薩作為一個上臺表演的選手,大家都很好奇怎麼投票,送出自己這張喜愛票的手蠢蠢欲動簡直就剋制不住。

於是西薩的自我介紹還沒開始,背後的大螢幕計票數字就已經暴漲到了五位數。

西薩揮著手回應著觀眾們的熱情,接著她張開雙手,做了一個擁抱天空的姿勢向後倒去。

“啊啊啊——”

現場爆發出一聲尖叫,倒不是因為西薩從只有十幾米高的空中摔下去了,而是五彩斑斕的黑色小魚丫嚕丫嚕突然從水缸中甩著尾巴跳了起來,張開了血盆大口,遠比它身體大得多能一口吞下西薩的尖牙大嘴突然出現,很難不把人嚇一跳。

人魚看著漂亮,和她的美麗呈正比的是她的武力值,西薩在空中甩了一下尾巴,美麗的尾巴直直打上丫嚕丫嚕的一根尖牙,藉著反作用力,西薩順利地逃入了一個水晶宮一樣的水缸。

丫嚕丫嚕的牙齒很多,多起密,並且很粗壯,從視覺衝擊上就能給人帶來極其可怕的衝擊,它被拍了一下,脾氣上來,凶神惡煞地就衝西薩追了過去。

“差一點,哇!丫嚕丫嚕好可怕!嗚嗚嗚好可怕,丫嚕丫嚕你怎麼了?呼,好險~又被我逃掉了吧——丫嚕丫嚕快來啊~”

丫嚕丫嚕很快就被激發出了兇性,攻擊一次比一次兇猛,好幾次差一點將西薩咬成兩半,在一人魚一海獸的追逐戰中,每一次的死裡逃生都從未了精彩的絕殺時刻。

“啊啊啊啊啊——西薩!!!!”

“丫嚕丫嚕你輕一點啊啊啊——”

“小孩子不要看!”

“西薩我愛你啊啊啊——”

反差和驚險刺激是最能調動情緒的,很快,西薩的票數就突破了五十萬大關,因為這裡的尖叫聲和雷鳴一般的掌聲,越來越多的人往這裡湧來。

三分鐘的表演結束,西薩的票數最後定格在632525的票數上,西薩笑容滿面地對眾人揮手,但丫嚕丫嚕似乎還沒從表演中快速抽離情緒,紅著眼睛猛地朝西薩撲去——

西薩一尾巴抽飛了它,表演結束,她也不用裝柔弱了,銀色的大尾巴比重斧更將在丫嚕丫嚕的牙齒上發出巨響。

“卡拉卡拉……”

碎牙掉了一地。

西薩哐哐揍:“我給你臉了是吧?!早上我怎麼跟你說的?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最好的夥伴,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是吧?”

海獸不好馴服?不存在的,不聽話就揍一頓,即便是今天剛見面,也能配合完美地拿下63萬多票的演出,誰敢說她們不是好夥伴?

“啊啊啊啊西薩好美——”

現場爆發出更加熱烈的尖叫聲,可惜投票通道已經關閉,要不然票數可能會比現在還要再高一些。

斐洛司:“……”

斐洛司突然有點擔心了。

砡熄!

海選不直播,但收益春晚是要直播的啊!

第一個海選就是如此兇殘的海獸版打地鼠,蘭斯維利的居民目前看起來接受良好,但是其他城市呢?

斐洛司擔心了半秒,然後毫不猶豫地將那點擔心全部丟到了腦後。

這是領主要擔心的事情,關他斐洛司什麼事情?

他只是一個和男朋友一起過來看錶演的平平無奇的一個路人觀眾罷了。

約書亞倒是表現得更加操心,不過被斐洛司捏了捏手心,就什麼都忘記了。

戀愛腦長出來了。

*

格雷西正偷偷將一個烤地瓜藏到懷裡,弓著身體小心地往外走去。

艾米麗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但是她沒有聲張,而是悄悄地跟了出去。

伊麗莎白和貝特西回蘭斯維利“過年”去了,艾米麗不知道只是12月和1月的最後一天和第一天,為什麼要這麼在意這個日子。

但伊麗莎白要回去,蘭斯維利才是她的家,艾米麗沒有立場或資格讓她留下來。

就算今天伊麗莎白不回去,過幾天也該回去上學了。

艾米麗不僅沒有挽留,反而露出了輕鬆慶幸的表情,只是在伊麗莎白走了之後,突然覺得這個狹小的房間空蕩得令她難受。

艾米麗目前在備考互助會的教師招聘考試,她識字,而且還是施法者,這的確是優勢,但她的基礎什麼的都不行,招聘考試的內容她大部分都看不懂。

但好在互助會內部的物價只比蘭斯維利本地的物價高一些,一金幣就能花很長很長時間了。

艾米麗將以前的一個鑽石髮卡上的鑽石拆了下來,賣了五金幣,足夠她支付很久的房租和生活開銷。

互助互其實不對外開放的,但嚴格說起來的話,艾米麗也是互助會救助物件,只不過艾米麗不願意接受救助,於是就有了這個中折的辦法。

覺得待在房間裡喘不過氣的艾米麗準備出來透透氣,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格雷西。

艾米麗性格高傲,在這裡除了伊麗莎白沒有朋友,莉莉那群小姑娘一直討好她,但伊麗莎白覺得她們太窮了,對她們並沒有像對以前的小跟班一樣。她們負擔不起那樣的花銷。

但她們一直殷勤地對待艾米麗,艾米麗很難不記住她們的臉。

格雷西就是其中的一個女孩。

她本來不叫格雷西,她沒有名字。

她的母親生了八個孩子,全是女孩,格雷西是中間的老五,上面有姐姐,下面有妹妹,被忽視到過去了這麼久,家裡人也沒想起來給她取一個名字。

格雷西是她來到互助會後瑪麗宿管阿姨給她取的,瑪麗宿管阿姨說:“格雷西是春天開放的一種魔法花朵的名字,它的葉子是幸運藥劑的重要組成部分,你會像‘格雷西’一樣在痛苦之後成為耀眼的存在。”

艾米麗覺得瑪麗宿管簡直就是在騙人,這個小丫頭一看就沒什麼天賦,長得乾巴巴的,以後能有多少出息?

但是她什麼也沒說,因為那個孩子的眼睛亮得發光。

她看起來膽怯極了:“我、我真的能用這麼偉大的名字嗎?”

瑪麗宿管摸摸她的腦袋,肯定地說:“當然可以,我的占卜魔法從未失效過,我從水晶球裡已經看到了你輝煌的未來。”

艾麗米嗤之以鼻,瑪麗宿管阿姨的等級才lv.6,怎麼可能有這樣逆天的能力!而且她幾乎是對每一個小孩都這麼說!雖然說辭都不一樣,但核心思想都是複製貼上的。

艾米麗嗤之以鼻,但格雷西卻信以為真了,在她貧瘠的世界裡,會拿著魔法杖指揮著被子枕頭鍋碗瓢盆自己幹活的瑪麗宿管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她根本不知道短短的魔杖是幾金幣就能買到的東西,而一個正規的法杖至少要上萬金幣,只有用不起法杖的人才會使用簡化版的魔杖。

魔杖的出現是具有重大意義的,法杖作為施法者必備的武器,不僅是屬性增幅那麼簡單,lv.10以上的技能沒有法杖難度和魔力消耗至少要X10。

這就像做飯一樣,魔力是食材,魔法迴路是菜譜,魔法模型是火,法杖就是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