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七章，播撒聖光

能量——無盡的能量被源生之鑰快速吸收，索林能夠感覺到鑰石表面的紋路變得更加複雜，那玄奧的花紋如同木紋，又如同微風吹過湖面產生的漣漪，在不斷變化中綻放光彩。

“如此強大……如此……美妙！”漂浮在半空中的索林喃喃自語道，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如同神靈一般，又或者說自己已經是神。

平臺上，卡德加註意到了索林雙眼散發出的明亮光芒，老法師緊緊攥著拳頭，他非常擔心索林會迷失在力量之中，但在如今的情況下卻也只能在這裡幹看著。

當卡德加駐足旁觀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天晚上與麥迪文之間的對話——

“……卡德加，我的學生，我已經預料到德拉諾所發生的一切。”在那安靜的夜晚，在那榮耀堡的黑暗房間內，在暗澹的星光之下，卡德加很清楚的記得麥迪文的雙眼是那麼的明亮。

“德拉諾的毀滅已經是不可避免，而你要做的就是努力讓這場災難不波及到艾澤拉斯，否則必將給我們的世界造成可怕的災難！”

“我該怎麼去做？”卡德加惶恐的問道，一如數年前在卡拉贊他詢問的那樣。

“我的學生，你只需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就行。”麥迪文緩緩說道：“除此之外你需要謹記——索林.來夫是整個世界的最大不穩定因素，當下一次你與他見面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夠作出正確的選擇。”

那天晚上，當卡德加看著渡鴉消失在夜空中時，他的內心便存在著一道困惑，而當他現在站在這座神殿的高臺上時，當他注視著索林臉上的喜悅表情時，老法師的心中顯得是那麼不安，他感覺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但他卻非常迷茫……從暴風城到南海鎮，他曾經與索林共同戰鬥數次，就像他之前所說的那樣，從某些方面來說，索林也是自己的戰友，而對戰友出手是卡德加很難去做的事情。

轟隆——轟隆——

當卡德加陷入沉思的時候，天空卻已經是烏雲密佈，黑漆漆的天幕不時劃過幽藍色的電光，世界似乎都為這裡所發生的事情而怒吼，但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儀式所帶來的能量狂潮似乎在慢慢停歇。

“他是不是……快要成功了？”奧蕾莉亞咬著嘴唇輕聲說道，對於風行者來說——她內心深處很清楚索林身上的確掌握著一股邪惡的力量，但奧蕾莉亞卻也知道自己對這個似乎並沒有過多的介意。

“是的……如果沒有差錯的話，索林可能會變得像麥迪文那樣……強大。”卡德加深吸一口氣：“甚至更甚。”

“如果他不會像麥迪文那樣選擇毀滅我們的家園，那麼這應該並非是一件壞事對麼？”奧蕾莉亞又問了一句，風行者希望能夠從卡德加這裡獲得一些建議，又或者說是想要得到自己願意聽的話。

“唔……”聽到奧蕾莉亞所說的話，卡德加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在片刻後他注視著半空中被能量包裹的索林：“你所說的話的確很有道理，如果索林真的能夠成為像麥迪文那樣的守護者，那麼至少世界的安全能夠得到保證。”

“但——沒有人能夠保證，他在將來的時間裡不會變得……墮落，就像我的老師那樣。”卡德加深吸一口氣：“奧蕾莉亞，這就是我一直擔心的原因——任何力量在使用的過程中都會無形影響自己的主人，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但一直到現在為止，索林也並沒有作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奧蕾莉亞說道：“他幫助了聯盟將獸人打敗，還無私的幫助了奎爾薩拉斯。”

“但按照目前我們得到的證據，他還夥同獸人盜竊了達拉然的神器……當然現在看來這些索林只是利用了這些獸人罷了。”卡德加微微搖了搖頭：“真的難以想象他是怎麼想到這樣瘋狂的計劃。”

“我想等他結束這一切，我們會得到更加合適的解釋。”奧蕾莉亞溫聲說道：“而現在我們要做的應該是等待。”

在這一瞬間，卡德加最終決定只是另眼旁觀——或許麥迪文的猜測是錯誤的，只要索林的法術真的能夠成功，那麼德拉諾不會被毀滅，並且艾澤拉斯也安然無憂。

情況也正如老法師所預料的那樣，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世界的能量暴動正在朝著平穩的方向發展，原本在整個德拉諾蔓延的空間裂隙因為失去能量的支援而慢慢縮小。

“他做到了……”卡德加鬆了一口氣，當最後一絲能量消散在空氣中後，懸浮在半空中的索林也是慢慢的落在了平臺上，他看起來臉上很是平靜，當索林輕輕邁出一步時，祭臺上那複雜的線條瞬間消散，澹藍色的粉末隨風飄散，如同一抹輕煙消散在夜空中。

“卡德加，你瞧——我的計劃總是那麼完美無缺。”索林緩步走到老法師的面前，因為消耗了太多精神力的緣故，他的臉上顯得有些蒼白，但依舊帶著笑容。

“是的……雖然德拉諾這個世界已經死去，但它的軀體依舊能夠養活無數生命。”卡德加點了點頭：“索林，你挽救了無數人的生命。”

“奧蕾莉亞，瞧瞧我為你帶了什麼？”索林將一枚閃耀著美麗光芒的水晶吊墜放到風行者的手心：“當我在神殿內找到這個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想到把這個交給你。”

看著手中那晶瑩剔透的水晶吊墜，奧蕾莉亞臉上露出一抹澹澹的笑容，一旁卡德加註意到精靈的長耳透著澹澹的粉色。

平臺上似乎開始瀰漫著澹澹的粉色氣息，老法師微微搖了搖頭，他打算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但正當卡德加以為一切都將結束時，暗黑色的天空卻突然出現一道金色的光芒……

雖然德拉諾的時空裂隙已經消失不見，但空間被撕裂後依舊是那麼脆弱，因此非常容易被再一次的撕開，而在這漆黑的夜晚，整個德拉諾的生靈都看到了那金燦燦的光芒。

“那是什麼？”卡德加皺眉說道。

“看起來像是圖拉揚所篤信的聖光。”奧蕾莉亞緩緩說道：“可是這股力量看起來有些……奇怪。”

索林微微皺起眉頭，他的心中浮現出一抹不祥的預感。

“卡德加，我們得暫且躲避一下。”索林低聲說道：“這股力量看起來讓我感覺有些不太好。”

看著索林有些凝重的神色，老法師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便和索林與奧蕾莉亞一道朝著通道內走去，但就在這時天空中那道金色的光芒突然間閃耀著明亮的光線，下一刻索林看到一個半透明的虛影出現在三人的面前。

“不潔者……”那道虛影的聲音顯得是那麼聖潔：“你擾亂了德拉諾的秩序，侮辱了德來尼人的軀體，還將聖光的信徒囚禁起來……你的存在是對聖光最大的侮辱。”

“真是可笑……”索林低聲說道：“當我將德拉諾的一切問題都解決了之後，這所謂的聖光才從哪個角落裡鑽出來對我大加指責。”

“哦……實際上並不是。”索林勾起嘴角說道：“聖光是聖光，而納魯是納魯，我從來都對於聖光抱有善意，但我對於你們這些七巧板可沒有什麼耐心。”

“趁著我還沒有發脾氣，趕緊滾吧。”索林揮了揮手：“當德來尼人在德拉諾被獸人屠殺的時候，我倒是沒有見到你們來拯救他們，可現在卻在指責我褻瀆那些屍體？”

“我可不是褻瀆——我只是給了那些可憐的傢伙一個機會，一個復仇的機會而已。”

“你只是在為自己的邪惡力量而尋找藉口。”那道金色的虛影輕聲說道：“索林.來夫，你的行為已經引起了聖光的不滿，因而在這裡，我宣佈你將受到正義的懲戒。”

伴隨著一道輕響，金色的聖光在整個平臺上閃耀，龐大的能量甚至將黑夜都照亮。

“卡德加——幫我擋一會兒！”索林低聲說道，他將薩格拉斯之眼從包裹中取出來，然後便打算從這枚飽含邪能的神器中抽取一部分力量——剛剛的儀式雖然讓他實力得到了顯著的增強，但那只是鑰石得到了能量的增幅，而自己只是純粹的作為力量的容器而已。

雖然精神力已經接近枯竭，但索林並不覺得這道虛影能夠有能力真正的審判自己。

“奧蕾莉亞，你得暫時躲起來。”索林一邊在薩格拉斯之眼上刻畫符印，一邊讓風行者離開這裡——在這樣純粹的能量生物面前，奧蕾莉亞能夠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我知道了。”風行者隨即緩步進入下方的通道，但她卻在入口處停下了腳步，奧蕾莉亞緊緊握住那枚吊墜，躲在那裡注視著平臺。

轟！！！

一道澎湃的能量潮汐朝著索林席捲過來，而卡德加直接將手中的法杖直直的插在地上，以他自己為中心構建出一道半球形的深紫色能量護盾，當能量潮汐掠過的時候，卡德加眼前的護盾以極快的速度消散，老法師連忙加大魔力供應，最終有驚無險的抵擋住了這一次攻擊。

“奧術的使用者，你只是在做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虛影輕聲說道：“離開這裡，否則你同樣也會受到聖光的懲戒。”

“我得站在這裡，這是我的選擇。”卡德加低聲說道：“在教會的口中，聖光從來都是仁慈的，可我在你的身上看到的卻只有冷漠。”

那道虛影不再說些什麼，下一刻更加龐大的聖能化作無數道枷鎖朝著法師襲來，不等卡德加作出任何反抗，這些金色的鎖鏈便將其牢牢捆綁起來，不論卡德加如何掙扎也無法掙脫。

而在平臺的一個角落裡，索林依舊在進行力量的抽取工作，他手中的薩格拉斯之眼散發著澹澹的綠色光芒，透明的晶體內部似乎能夠看到澎湃的邪能正在湧動。

“邪惡之徒，必須得到淨化。”那道金色虛影的語氣之中帶著些許不悅，緊接著便有數道鎖鏈朝著索林襲來。

伴隨著噼裡啪啦的脆響，這金色的鎖鏈都被索林身體四周的邪能護盾抵擋，但護盾表面同樣也是出現了數道裂紋，已經無法抵擋下一次的攻擊。

危機時刻，索林只能暫且終止手中的法術，他強行榨取已經不多的精神力，打算驅動著鑰石的力量來做些什麼，但下一刻卻無奈的發現——由於源生之鑰吸收了大量能量的緣故，此時已經陷入了休眠狀態！如此一來，索林便徹底失去了力量之源……

“該死……”索林暗罵一句，他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這群納魯會選擇這樣的時間來給自己找麻煩，顯然是有備而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走為上計了……

索林當即便舉起薩格拉斯權杖準備進行一次短距離的傳送，來自軍團的神器力量輕而易舉的將空間撕裂，而正當索林打算消失在傳送門中時，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天上射下來，那道光芒如利劍一般直直的朝著索林的後心射過去！

耳邊傳來一道銳利的尖嘯，索林只感覺心臟幾乎都停止了跳動，但下一刻奧蕾莉亞從通道內衝了過去，風行者張開雙臂擋住索林，任由那道金色光芒將自己的身體貫穿。

砰！

奧蕾莉亞感覺渾身發軟，她緩緩倒在地上。

“不……”索林瞪大雙眼，他僵硬的轉過身，卻是看到風行者正用平靜的目光看著自己，那道光帶著強大的能量，在瞬間就破壞了奧蕾莉亞的生機，雖然外表看起來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口，但索林卻能夠感覺到屬於奧蕾莉亞的生機正在消逝。

“奧蕾莉亞？！”卡德加發出一聲低吼，他努力想要掙脫身上的枷鎖，但卻只能任由地上的精靈慢慢停止了呼吸。

呼——

面色平靜的索林將薩格拉斯權杖隨手扔在一邊，那道傳送門也隨之消散。

“卡德加，我真的很後悔……”索林輕聲說道，他將烏薩勒斯握在手中，然後緩緩低下頭，用鋒利的鐮刀將自己的手腕割破。

溫熱的血液滴落在綠瑩瑩的薩格拉斯之眼上，給這一件神器憑空增添了些許血腥，索林微微張開滿是鮮血的手掌，他毫無顧忌的汲取這枚寶石中包含的能量，就算這力量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什麼影響。

——

肯定有人罵我斷章，所以今夜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