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八章,生存還是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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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熱的邪火在瑪瑟裡頓的身體表面熊熊燃燒,這可怕的力量讓深淵領主發出痛苦的哀嚎,隨著時間的推移,瑪瑟裡頓的面板,肌肉以及內臟都被燒成灰盡,最終只剩下一個完整的頭顱還有灰白色的骨架。
砰!
沒有了肌肉的支撐,深淵領主的頭顱重重的落在海面上,而他手中那沉重的武器也變得暗澹無光。
“唔……不過如此。”索林微微搖了搖頭,他原以為這頭深淵領主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麻煩,但現在看來確是有些高估了他。
看著眼前這碩大無比的頭顱,索林便讓虛空領主將其抓在手中。
“dimensius……”暗紫色的虛空領主發出一聲低吼,緊接著它又將瑪瑟裡頓的長戟握在手中,顯然是對這個戰利品有所想法。
“好吧,頭顱歸我,武器歸你。”索林擺了擺手說道,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溼漉漉的雙腳,頓時心情變得有些不太好。
帕奇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主人臉上的不滿,它隨即飛過去將索林送到了泰雷多爾的平臺上。
下方的戰鬥依舊還在繼續,但惡魔在失去了領主的帶領後瞬間變得混亂起來,而這正好給了獸人與德來尼人最好的機會。
“燃燒軍團第一次在德拉諾遭受如此慘痛的失敗。”維綸看著索林綠茵茵的雙眼:“領主先生,您拯救了這個世界。”
“我只是不願意讓那些惡魔染指這裡罷了。”索林毫不在意的說道:“但實際上軍團在經歷這一次失敗後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在不遠的將來,他們一定還會派出更加強大的部隊前來。”
“這便是燃燒的遠征……”維綸輕聲說道:“領主先生,這就是德來尼人在無數年時間內一直都在躲避的災難。”
對於維綸的感嘆,索林並沒有過多的表示,他微笑著說道:“不管情況如何惡劣,在我看來依舊還是需要努力的活著,我相信德來尼人在您的帶領下會有更好的發展。”
“領主,大部分的惡魔已經被殲滅。”薩穆羅提著長劍來到了索林面前,獸人劍聖的雙眼泛著紅色的光芒,他低聲說道:“剩下的惡魔已經不足為慮了。”
“嗯,非常不錯。”索林滿意的點了點頭:“但記得我所說的話,不要放過任何一名軍團的爪牙,這是對整個德拉諾的負責。”
“可是……”薩穆羅猶豫了一下後低聲說道:“按照克爾蘇加德先生的說法,他希望能夠俘虜一些惡魔,因為停靠在不遠處的軍團戰艦需要有駕駛者來操縱。”
“咳咳……軍團戰艦?”索林摸了摸下巴:“那就按照克爾蘇加德的意思來吧——我希望能夠把那東西運送到黑暗神殿,這會是我們戰鬥的最好戰利品。”
“明白了。”薩穆羅隨即轉身離開。
“領主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很想知道接下來您打算如何統治德拉諾。”在獸人劍聖走後,維綸溫聲問道。
“如何統治這個世界?”索林搖了搖頭說道:“你對於我或許有一些小小的誤解。”
“誤解?”維綸輕聲說道:“或許您需要解釋一下。”
“簡單來說,或許你們都認為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將整個德拉諾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做一位擁有著無上權力的人。”索林笑著說道:“但實際上我本身對於權力這種東西從來都沒有任何興趣。”
“如果可以的話,我更願意做一名探險者,一名垂釣人,又或者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農民……”
“顯然我對您之前的想法有些誤解。”維綸輕聲說道,他的臉上帶著誠懇的歉意。
“這沒什麼,畢竟沒人會相信我所說的是真的。”索林擺了擺手說道:“但儘管我很希望能夠過著平凡的生活,可是不管是艾澤拉斯亦或者是德拉諾都存在著許多不好的人或事,讓我感到苦悶,讓我感到憂慮。”
“也正因為這樣,我才只能夠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這樣才能夠讓身邊的一切按照我所希望的那樣運轉。”索林勾起嘴角笑道:“雖然有時候可能因為各種原因而事與願違,但大部分時候都能夠得償所願。”
“這就是您選擇驅使邪能的原因麼?”維綸緩緩說道。
“呵呵……”索林笑了笑,他沒有選擇回答維綸的問題,而是轉身注視著下方的部隊——獸人與破碎者共同合作,已經將絕大部分惡魔都屠戮殆盡,剩下來的大都是一些沒有戰鬥能力的惡魔工匠。
很快,滿臉笑容的克爾蘇加德來到了平臺上,他緩步走向索林:“你絕對不敢相信,我們竟然真的能夠繳獲如此完整的惡魔戰艦。”
“薩穆羅已經和我說了。”索林笑道:“如果你將其中的技術完全鑽研透徹,那麼是不是意味著我們能夠彷建一艘飛船在宇宙間來回穿梭?”
“理論上是這樣,但具體還是需要看我們是否能夠理解惡魔的技術。”克爾蘇加德顯得很是期待:“索林,這裡的戰爭既然已經快要結束,那麼我們是否應該早點離開?”
“唔……說的沒錯。”索林點了點頭:“將我們的部隊召集起來,開啟傳送門準備回去吧。”
維綸站在一旁,當聽到索林的話後不禁臉上有些遲疑,最終他開口說道:“索林領主,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要邀請您在泰雷多爾做客一段時間。”
“做客?”索林想了想後說道:“如果先知有什麼話想要和我說,那麼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您知道的——我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所以恐怕很難抽出空來在這裡呆太久。”
“實際上……我只是懇請領主先生能夠幫德來尼人一個忙。”維綸在遲疑了些許時間後緩緩說道:“長久以來,德來尼人與獸人之間存在著不了調解的矛盾,雖然過去兩個種族之間發生了一次又一次的戰爭,但這一切實際上都是燃燒軍團在暗中作亂。”
“如今在領主先生的幫助下,德拉諾將軍團的力量趕出了這個世界,雖然戰爭暫時性的遠離了我們,但德來尼人與獸人之間的矛盾依舊存在。”
維綸輕聲說道:“而我希望您能夠解決這個麻煩,德來尼人將永遠記住您的幫助。”
“這個問題……的確很有必要徹底解決。”索林話鋒一轉:“可是我對此卻還是有些擔心——如果德來尼人真的決定要融入德拉諾這個世界,那麼你們就需要表現出一些誠意。”
“誠意……”維綸對於索林的回覆並沒有任何的反感之色,他溫聲說道:“我想知道領主先生認為德來尼人需要表現出怎樣的誠意呢?”
“咳咳……簡單地說,你們需要像獸人和破碎者那樣聽從我的命令。”索林緩緩說道:“在平時我並不會干預德來尼人的生活,但在必要的時候,所有德來尼人都得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事。”
“我想我們能夠接受您的建議。”維綸在考慮了一下後緩緩說道。
“很好。”索林點了點頭笑道:“顯然先知是一位明事理的領導者。”
“等你將這裡的一切都處理好就去一趟黑暗神殿吧,到時候我會抽時間將這件事完全解決。”索林說完便和克爾蘇加德一同離開。
墨綠色的傳送門再一次的開啟。
看著眼前這波動的光幕,阿卡瑪卻站在那裡沒有動身,他回過頭注視著前方的泰雷多爾,這位破碎者首領的眼中帶著深厚的複雜情感。
“走吧,我們和這裡已經是格格不入了。”尹瑞爾來到阿卡瑪身旁低聲說道:“不管曾經有多麼美好的回憶,如今卻也只能承受那一份疏遠甚至是恐懼。”
“嗯……”阿卡瑪點了點頭,然後他便動身準備與尹瑞爾一同離開。
“稍等一下!”正當尹瑞爾與阿卡瑪準備步入傳送門中時,大步跑過來的瑪爾拉德卻是喊住了兩人。
“還有什麼事麼?”阿卡瑪平靜的問道。
“我有一些東西想要交給你們。”經過長時間的戰鬥,瑪爾拉德的臉上顯得有些蒼白,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或許我們如今已經有著不同的追求,但至少曾經我們也是共同戰鬥過。”
說完,聖騎士便從包裹裡掏出一副暗澹的盔甲以及一枚閃爍著微弱光芒的項鍊。
“阿卡瑪,這副盔甲曾經是你所使用過的。”瑪爾拉德將盔甲放在阿卡瑪的懷中:“現在物歸原主。”
“而這枚項鍊……”瑪爾拉德低聲說道:“尹瑞爾,她屬於你的某位親人。”
德來尼女孩看著手中那樸素的項鍊,她的內心深處湧現出一抹模湖的回憶……在卡拉波神殿覆滅的那一天,她的親人為了保護自己而犧牲,而自己卻也為了保護其他族人而放棄生的希望。
“謝謝你。”尹瑞爾將項鍊緊緊的貼在胸前,一滴淚水從死亡騎士的眼角落下,在面板上滑落的時候被凍結成晶瑩剔透的冰粒。
“謝了。”阿卡瑪也是將盔甲收入包裹,他深深看了瑪爾拉德一眼,然後與尹瑞爾一道消失在光幕之中。
……
在處理好戰爭結束後的各種事務,維綸最終向族人們公佈了自己與索林的溝通的內容——正如先知所預料的那樣,很多德來尼人對這樣的決定感到極為不滿。
“先知……那位領主以邪能為自己的力量之源,篤信聖光的我們又怎麼能屈從於他的統治?!”
“是啊,更何況我們和獸人之間有著如此深刻的仇恨,難道僅僅因為那個人類的一句話就再也沒有下文了麼?”
“德來尼人需要擁有自由,而不是聽從他人的命令。”
“……”
略微有些擁擠的大廳內,許多德來尼人都大聲的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而維綸則是站在前面一言不發,臉上一片平靜。
“肅靜!”隨著大廳內的喧鬧聲越來越大,瑪爾拉德終於是站了起來,他大喝一聲,在聖光之力的作用下,所有德來尼人只感覺這句話就像一柄大錘狠狠的砸在自己的頭上。
一瞬之間,大廳內重新迴歸平靜,這時候維綸才開口準備繼續說些什麼。
“同胞們,我很清楚你們對於這樣的決定一定會是有不同的想法。”維綸溫聲說道:“但時代已經變了,如今的德拉諾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原始的世界,而德來尼人也同樣不是曾經那個掌握著強大聖光力量的種族。”
“在這樣劇烈的變化面前,我曾經在無數個夜晚感到迷茫。”維綸低聲說道:“為此我向聖光祈禱,但最終聖光只是讓我們繼續等待。”
“隨著時間的推移,德拉諾發生了許多可怕的事情,而德來尼人也為此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維綸說道:“為了儲存我們的力量,如今大部分德來尼人都生活在泰雷多爾,在這個貧瘠的大海中……我們缺乏食物,缺乏必要的資源,甚至曾經引以為豪的技術也因為材料的缺失而慢慢的失去傳承。”
“在我作出這樣的決定之前,泰雷多爾的食物供給已經只能維持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雖然戰爭已經結束。但在損失慘重的情況下,我們接下來的日子也將更加糟糕。”
“同胞們,如果我們依舊在這裡苦苦等待,那麼半個月後我們之中將會有部分人吃不飽肚子,泰雷多爾將會陷入饑荒之中。”維綸環視一圈大廳內的德來尼人:“並非我隨意作出這樣的決定,而是因為目前的我們只能這樣去做……德來尼人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為什麼不尋求納魯的幫助?”
臺下一名德來尼人詢問了一句。
“因為納魯還在距離德拉諾非常遙遠的地方,我們很難再有時間等到他們的幫助。”維綸沉聲說道:“自力更生是最好的選擇。”
“作為你們的先知,我每時每刻都在渴望帶領每一名德來尼人走向光明的未來,但道路卻是如此曲折,因而我們只能在兩種糟糕的選擇中挑出不那麼糟糕的一種。”
維綸一番推心置腹的話語讓在場的所有德來尼人都沉默不語,他們很清楚先知所說的一切都是對的——雖然信仰無比重要,但在生存面前卻也只能暫時性的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