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殺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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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車上,諾多終於忍不住說道,“託雷斯,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你穿著警服公然開槍殺人,不怕報復嗎?”
託雷斯叼上一根菸,聞言嗤笑道,“我可是警察,警察對付罪犯,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至於報復?那就更扯淡了。”
“我的朋友,你要知道腳下踩著的國土叫做墨西哥!上街可能被毒販火拼的流彈打死,坐公交可能遭到毒販無差別屠殺,就算好好待在家裡,說不定也會被毒販為了對抗政府而丟炸彈炸死。”
“反正不管做什麼都有生命危險,我還有必要怕毒販報復嗎?”
“在這裡得罪上帝可能不會下地獄,但是如果得罪我,我當場就弄死他!”
諾多被託雷斯近乎瘋狂的言論徹底驚呆了。
他無法想象託雷斯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有這麼巨大的變化。
託雷斯很滿意諾多的表現,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既然選擇要拉諾多入夥,他就必須展露囂張霸道的一面。
在墨西哥,如果不夠兇不夠惡,吃屎都搶不到熱乎的,遲早是橫屍街頭的下場。
他有必要給諾多信心,再輔以豐厚的利益,諾多才會甘心為他賣命。
剛想趁熱打鐵,繼續鞏固自己的人設,不料託雷斯剛開口,突然就聞到諾多身上一股惡臭,情不自禁地皺起眉頭。
諾多也注意到這點,尷尬笑道,“可能是剛才在巷子垃圾堆裡滾過,不好意思把你的車弄髒了。”
託雷斯笑道,“警車關我吊事,先帶你去酒店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再說吧。”
說著他就開車隨便找了個便宜賓館,讓諾多上去洗澡,而他則去附近服裝店買了套衣服,順便買了個書包用來裝AK。
總不能光天化日之下端著槍到處亂晃吧?
等他回到賓館時,諾多已經洗完澡在房間等他了。
“穿上吧,我也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適。”
託雷斯把新衣服丟給諾多,然後自顧自地把AK47拆成零件。
諾多穿好衣服,看著身穿警服卻在拆卸槍械的託雷斯,總覺得不太真實。
託雷斯忙完手上的活計,摸出煙盒丟了根給諾多,然後自顧自點上開始吞雲吐霧。
其實原主和諾多的關係不算太深,屬於普通朋友範疇,甚至還比不上維克托。
只不過諾多比維克托更適合拉攏入夥,更能讓自己放心。
煙抽到一半時,託雷斯明知故問道,“諾多,你最近過得怎樣?”
諾多重重吐出一口煙霧,搖頭苦笑道,“還能怎樣,天天這裡躲那裡藏,像下水道里見不得光的老鼠。”
“每天晚上一閉眼,彷彿就看到家人的鬼魂出現,他們流著血淚,不停地問我為什麼還不給他們報仇。”
頓了頓,諾多露出一種麻木空洞的絕望神色,淡淡地說道,“我他媽連活下去都是問題,怎麼給他們報仇啊?”
託雷斯點點頭,突然語出驚人道,“那就跟我混吧,我可以幫你報仇。”
諾多愣了下,難以置信地說道,“對不起,我剛才沒聽清你說什麼來著。”
“你讓我跟你混,你可以幫我報仇?”
託雷斯笑道,“沒錯,我是這樣說的。”
諾多嘴角抽了抽,情不自禁地握緊拳頭,紅著眼睛道,“你是在開玩笑嗎?”
託雷斯收斂笑容,嚴肅地說道,“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我知道你很不甘心,很想復仇。”
“但是你沒錢沒人沒關係,連最基本的生存都是問題,拿什麼去報仇?”
諾多猛地起身,儼如暴怒的野獸,喘著粗氣低咆道,“那你呢?你有什麼能耐幫我報仇?”
託雷斯直視諾多的眼睛,平靜地說道,“就憑我槍多。”
諾多彷彿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笑得彎不起腰,眼淚都流下來了。
“哈,哈哈,就憑你一把AK嗎?”
託雷斯呵呵一笑,手往後探去,做出一個掏東西的動作,當他把手拿出來時,變戲法般多出一把烏茲衝鋒槍,啪的一聲拍在桌面上。
諾多一下子傻眼了。
烏茲衝鋒槍?
這可是好東西啊,在墨西哥很少能搞到這種好貨。
然而還沒等他恢復思考,託雷斯又從衣服後面拿出兩顆安裝了木柄的甜瓜手雷,呵呵笑道,“夠不夠,不夠還有。”
諾多人都麻了,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些武器你從哪裡搞來的?”
託雷斯雲淡風輕地答道,“我有個遠房親戚在蘇聯當軍官,有辦法可以把軍火運到墨西哥,隨便一賣,躺著數錢都行。”
“等生意做大,你有錢又有槍,還怕報不了仇?”
“現在機會擺在眼前,就看你怎麼選擇了。”
這番話對諾多的衝擊太大了,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麼反應。
託雷斯竟然有親戚在蘇聯當軍官,而且還能搞到軍火?
他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但如果託雷斯沒有騙自己的話……
或許……真的報仇有望了?
想到這裡,諾多那顆死寂的心臟再次火熱起來。
他豁然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託雷斯。
託雷斯則臉帶微笑地回望。
良久,諾多沙啞著嗓子說道,“好,我答應加入你!”
託雷斯終於笑了,向諾多伸出手,“哈哈,夥計,你做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他知道其實諾多沒得選。
諾多是靠詐死才活到現在的,而他又把發現諾多的毒販馬仔都幹掉了,這算是捅了馬蜂窩。
如果諾多不答應入夥的話,很快就會橫屍街頭。
看破不說破,他對這個結果挺滿意的。
“老闆,我什麼時候可以上班?”
諾多進入角色很快,或許是報仇心切,迫不及待地想要工作。
託雷斯咧開嘴笑道,“不用急,我和你都沒有經驗,得先試試水,才能確定下一步的發展。”
說著他把裝著AK47的書包推向諾多,笑著說道,“你先拿這把AK去試試水吧,黑市賣1200美元左右,我也不管你能賣多少錢,賣出去之後你只要交500美元回來給我就行。”
諾多看著書包裡的AK47零件,眼睛陣陣發亮,鄭重其事地說道,“我明白了,老闆。”
託雷斯起身,伸了個大懶腰,然後脫下警服外衣把烏茲衝鋒槍和兩個甜瓜手雷包起來,笑著說道,“幹活的時候小心點,別被人黑吃黑了,我可不想過兩天就去參加你的葬禮。”
諾多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道,“放心吧老闆,我會謹慎行事的。”
“嗯,那就好,有事到出租屋或者警局找我就行。”
“現在先跟我練習如何組裝槍械。”
教了諾多一個小時之後,託雷斯就離開了,留下諾多在房間裡望著書房發呆。
回到車上,託雷斯隨意把槍和手雷丟座位底下,再把警服穿上。
他可是奉公守紀的好警察,工作期間衣冠不整成何體統?
點了根菸,沒抽兩口,託雷斯像是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撲哧一聲笑開了。
其實剛才他故意給諾多下了個套。
別看他好像很大方,許諾槍賣出去之後只要500美元,剩下的全歸諾多。
這其實是個陷阱。
這個陷阱考驗的是諾多自我認知的定位。
他要找的是代理人,而不是平等的合夥人。
天底下哪有手下拿的比老闆多的道理。
就像職場上領導總是強調民主,總是說有意見可以提。
但哪個傻逼如果真信了去提對領導意見。
估計第二天就會因為進公司時先邁右腳而被開除。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動人心。
如果諾多真的傻不愣登地只交回500美元的話,那託雷斯只能遺憾地送他上天國一家團聚,再找去物色下一個代理人。
希望諾多不要犯蠢吧……
託雷斯把菸頭丟掉,旋即開車回警局。
路過一個路口等紅燈時,一輛搭著人的摩托車緩緩在隔壁停下,兩個戴著頭盔的騎士看似不經意地瞟了眼車裡的託雷斯,然後坐在後面的那人慢慢地把手伸入懷裡。
頃刻間,託雷斯猛地心頭急跳,一股強烈的危險預感油然而生。
這種感覺他並不陌生,前世打黑拳得罪了不少勢力,多次賽後遭到暗殺。
每次遇到危險時,他都會有強烈的預警。
託雷斯非常相信這種第六感,馬上就意識到有人想對自己不利,想也不想就探手從座椅底下拿起烏茲衝鋒槍,然後快速左右觀察。
當他看到摩托車後面那個人槍已經掏出一半時,果斷朝車窗外舉槍,瞬間扣動扳機。
噠噠噠!
狂暴的子彈狂風驟雨般掃向摩托車上的兩人,剎那之間就把他們打成篩子。
突如其來的槍聲驚動了周圍的路人,嚇得他們抱頭鼠竄,眨眼方圓百米內就空無一人。
直到把彈夾清空,託雷斯才驚魂未定地放下槍。
剛才‘罪惡之眼’生效,把車上兩人的資訊都掃描出來了。
這兩人竟然都他媽是烏桑爾基斯家族的槍手,而且還是衝他來的。
這怎麼可能?
他當時明明做得很乾淨的啊,怎麼會這麼快就查到自己頭上?
儘管還是想不通,但他還是本能知道自己有麻煩了,而且還是天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