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而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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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少女跪在地上，大雨早就打溼她身上衣衫，臉上早就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孤苦伶仃，默默無助。
只能大聲哭喊，渴求哪個郎中大發慈悲，去救救她親人，可現實的是她身無分文！
強烈的悲傷讓她身體不停抽動，鼻子通紅，衣衫緊貼身體，旁邊是兩家城內最大的藥鋪，此時卻屋門緊閉。
頭頂上的雨水不再落在身上，少女以為是雨停，視線中旁邊雨水依舊不斷。
抬頭望去，一把油紙傘在她頭上，韓風正心疼地看著她。
“求求找郎中救救我爹爹！只要您救他，讓我做什麼都行！”
少女不停扣頭，韓風的出現讓她彷彿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你叫什麼名字？”
“青兒。”
“我就是郎中，你爹現在在哪兒？”
青兒眼中瞬間充滿光芒，自己爹爹應該還有救！
”我帶你去！”
她的小手拉住韓風衣角，兩人盯著漸小的雨勢奔跑，青兒帶著他巷子裡七拐八拐，最終停在最深的一處人家。
“孃親！快開門！”
小門輕輕開啟，露出來一張慘白臉龐，神色憔悴，看到青兒回來，她的臉上也難得擠出來一抹笑容，只不過此時這笑容在她的臉上，看上去卻極為瘮人。
“我家夫君已病入膏肓，家裡面已沒有什麼錢財給你，還請回吧！”
“孃親，求求你！就讓他救救爹爹吧！”
婦人輕輕擦去青兒臉上的雨水和淚水道：“乖孩子，趕緊去洗個熱水澡，當心彆著涼了。”
“放心！孃親會讓她救爹爹的。”
見青兒依舊站立在原地不動，心中一陣心軟。
“請隨我來！”
韓風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而且他似乎聞到一股奇怪味道。
小屋裡觸目可及的地方都是打鐵煉器的東西，院子裡則是堆滿柴火。
床上躺著一精壯男人，腹部有八塊磚頭大小的腹肌，體型算不上什麼虎背狼腰，寬肩窄腰，左臂上的肌肉一看就是長年體力活落下的。
他清楚的記得那個逃走的韓風似乎也是個打鐵的左利手！
可此時的男人側躺著身子，側臉微微有些發白，看不清面孔。
湊近一看，韓風的身上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那竟然是一張狐臉！
可狐妖怎麼會出現在附在眼前之人的臉上呢？
自己身後傳來一陣冷風。
鐺鐺鐺！
鐵器摩擦的聲音不絕於耳，狐臉人身的狐妖出現在他面前。
“你······你是怎麼察覺到我的？”
“一進門就聞到股血腥味。”
韓風手持長劍，此時的他劍法精通，對於這種食人肉，飲人血的妖魔，自然是欲殺之而後快。
“殺人太多，血腥味太重，倒是我疏忽了，不過也改變不了你今天的命運。”
狐妖腳下一蹬，整個身子爆射而出，只是一瞬間，就出現在韓風數米之內的地方。
好快！
這隻狐妖少說也有百年修為，修成這半人半獸模樣，到處禍害人命。
一爪拍向其身形，韓風猛然一閃，原先身後水壇瞬間破碎，小半罈子水全部傾灑而出，濺溼地面。
五稜分形劍！
五道真元凝聚而成的劍氣懸浮半空，以長劍為中心緩慢旋轉。
什麼？
竟然還是個修士？！
“狐妖，可還記得這把劍？”
韓風眼神漠視地看著它，狐妖卻是一臉譏笑。
“我吃掉的修士多了，也不知道你這是哪一個倒黴蛋的法器？”
心中不禁感受到一抹感傷，韓風曾經在柳清揚記憶中清楚看到過狐妖形態，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如若柳清揚沒有遇到這所謂的孽緣，或許他也不會真元耗盡，像個乞丐一樣凍死街頭，也不會整個家族幾十口人被滅族，甚至狐妖甚至已經早就把風清揚的名字給忘了。
當初我真情待你，換來的卻是屠我滿門！
“妖孽，今天我就斬你祭靈！"
大言不慚！
五道淡藍色劍氣將狐妖圍繞，他身上只是一瞬間，就多了幾道血紅傷口。
“天賦技能：魅惑！”
狐妖眼睛瞬間發亮，發出一陣粉紅色光芒。
周圍場景瞬間天翻地覆，沒有剛才的血腥味，相反是一股濃郁的藥香味。
韓風願望有兩個，其一是能夠救死扶傷，儘量傳承父親衣襟，給鶯兒最好的生活；其二便是能夠再見到父母和兄長！
天下第一煉藥師！
巨大牌匾上有著這七個燙金大字，來往藥鋪，丹鋪的人絡繹不絕，與之前自己寒酸的門面自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鶯兒穿著華貴衣服，正笑語盈盈的告訴韓風好訊息：有喜了！
畫面一轉，妖獸襲擊！
同行人死傷大多半，只剩下兄長，父母！·
黏稠液體順著妖獸嘴巴往下流，韓風甚至都能聽到妖獸喉嚨吞嚥的聲音。
“孃親，兄長，快跑！”
可任憑韓風怎麼叫喊，三人則是如同釘子般釘死在原地，一動不動。
想去救他們，可自己的雙腿也是不聽使喚，無法動彈，似乎毛絲將他的雙腳牢牢捆住。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命喪妖獸口中！
只剩下巨型妖獸嘴邊殘餘的新鮮血液能證明他們原先存於世間！
“你·····想不想和家人，愛人一起快樂生活，我可以讓你擁有世間最榮耀的稱號，數不盡的財富甚至是無上權力！”
韓風眉頭微微一皺，狐妖以為他陷入猶豫，可下一秒，它還沒有綻開的笑容就僵在臉上。
長劍直接洞穿其身體！
“為什麼？！”
狐妖想不明白，對於普通人榮華富貴，權力慾望這些都是極具誘惑力，可為何······
“生而為人，雖然渺小，但我想以偉大結束，而不是侷限於貪嗔痴這些七情六慾！”
周圍場景瞬間破碎，如同鏡子碎片紛紛掉路。
與此同時，狐妖和那個青年男人的屍體上懸浮起兩個白色氣泡。
驗屍法！
雙手皆是單指劃破，兩段不同記憶開始湧入韓風腦海中。
兩隻白狐靜靜蜷縮在一起，讓寒冷雪原稍微多了一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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