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置之死地而後生

“你既然是我，便應該知道菲兒對我的重要性。我斷然不會因為這幻境的美妙而放棄她，而且我知道，她正在妖界等我。”

蕭秋寒說完，眼中亦是不自覺的浮現起了一絲柔情。每當想起敖菲兒，他的心中總是甜甜的。這種奇妙的感覺，實不足為外人道也。

“唉，此地雖是幻境，卻也格外真實。你也知道，這處宮殿便是人界的紫禁城，你要女人還不簡單。若你願意，這三宮六院無數佳麗，還不是任君採摘？”

看著蕭秋寒這痴情的模樣，心魔也是一陣無語。大丈夫何患無妻，在他看來，女人不過只是累贅。更何況在這幻境之中，要什麼女人沒有？這也許也是他與蕭秋寒最大的區別，因為他不懂什麼是愛。

“縱然世間絕色齊聚於此，在我心中，她們亦不及菲兒之萬一。今日，這心魔幻境我是非破不可。你我既然話不投機，那我們也多說無益，出劍吧。”

蕭秋寒雖好奇心魔口中的白髮老頭究竟是誰，但是他可不願就此沉淪幻境。因為敖菲兒，還在妖界等他。若是他去的晚了，這也許將會鑄成他此生最大的遺憾。

蕭秋寒說完，便又持劍而上。心魔翻了翻白眼，也唯有舉劍應對。要知他隱藏在蕭秋寒的內心深處已經多年，黑暗、孤寂可謂是難受得緊。如今有這逍遙快活的日子享受，他可不想就此輕易放棄。

兩人劍來劍往，又是戰在了一處。這一次蕭秋寒一改方才的打法，出的皆是奇招。他時而使出一招神龍七絕劍，時而又使出一招天劍門的傲天神劍決。招式駁雜，千變萬化，令人捉摸不透。

這種奇怪的打法，倒是應對了那幻夢劍法的真諦。幻夢劍意本無形，世間劍法皆幻夢。劍出無形破萬法，劍隨心走了無蹤。此時對付最瞭解自己的心魔，也唯有用這隨心所欲的劍招，方可出奇制勝。

蕭秋寒這些日子隨著紫陽與青霜修行，對於劍道一途的領悟，亦是有著長足的進步。縱然此時這幾套完全不同的劍法交替使出，他招式之間的銜接也是沒有絲毫突兀之處。

這一下，倒是把心魔逼得手忙腳亂。縱然蕭秋寒的劍招，他早已盡數領悟。但是這種臨陣換劍招的打法，可謂是完全不按常理出招。心魔縱然劍術通神，亦猜不到蕭秋寒的下一招究竟是什麼。

就好比固定的劍招，雖然千變萬化。但是戰到某個時刻，你自然而然便會使出下一招。這是一種潛意識作祟，潛意識會讓你自然而然的，使出最適合應對對手招數的劍招。

蕭秋寒此時便是如此，他完全不按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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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出牌。本該攻左肩的大好機會他寧可放棄，轉而攻敵手腕。心魔胸口露出破綻，他卻恍如看不到一般，轉而持劍與心魔之劍糾纏在了一處。

蕭秋寒奇招迭起，打的心魔也是無比鬱悶。本來他準備好的諸多後手劍招，此時竟然是連一招也用不上。此前兩人還能戰的有來有回，此時心魔反而是守多攻少了。

這種奇招迭起，不按常理出牌的打法雖有奇效，但也有著一個致命的弊端。那便是招式完全不成套路，自身時不時的便會出現諸多破綻。這些破綻雖然一閃即逝，但也足以致命。

只是不知為何，有好幾次心魔明明有機會可以擊中蕭秋寒，但是他卻未曾出手。他只是持劍與蕭秋寒拆解著劍招，並沒有找機會攻擊蕭秋寒的要害。雖然他應對的頗為吃力，但是蕭秋寒的劍招，也是被他盡數給接了下來。

心魔本就與蕭秋寒是一體，他擁有著蕭秋寒所有的絕學。縱然是對劍道一途的領悟，兩人也是完全相同。雖然他不一定能猜到蕭秋寒下一招是什麼，但是劍招臨身的那一瞬，他還是可以想出有效的破解之法。

“喂喂喂，我們還是別打了吧。我贏不了你，你也贏不了我，這麼打下去，完全是白費功夫。還不如省點力氣喝酒賞月，豈不美哉？”

一轉眼，又是上千招過去，兩人也是收劍相對而立。這一戰，兩人又是不分勝負。他們的額頭有著汗水滴落，均是微微氣喘。顯然方才的交鋒，也是耗費了他們不少氣力。

“廢話少說，看招。”

蕭秋寒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他的眼中亦是閃過了一絲火熱的戰意。戰到這一刻，他自知難以取勝，但是他卻絕不會放棄。人快，劍更快。眨眼間，蕭秋寒的劍，便已臨身。

此時，他劍出如風，千變萬化，劍招直指心魔周身要害。心魔被逼無奈，也唯有持劍應對。他的劍招亦是精妙絕倫，巧之又巧的化解了蕭秋寒那凌厲的攻勢。

這一戰，足以使得無數劍道宗師動容。且不說這修為境界，光憑兩人的劍招，便足以使得天下人為之震撼。戰到極處，兩人的劍招均是信手拈來，每一招均可說是世間絕學。

這心魔雖然暫時處於下風，但是他的劍法精妙，臨陣應變能力更是強的可怕。任由蕭秋寒如何出招，他總能玄之又玄的接下。蕭秋寒久戰不下，也是心中著急。他咬了咬牙，眼中突然閃過了一絲堅定的光芒。

只見他劍勢突變，此前靈動瀟灑的劍招，瞬間變的大開大合起來。此時他的劍招，恍如那九天之瀑，飛流直下，威力絕倫。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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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此刻已經全然放棄了防守，他不顧自身安危，招招均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心魔見到蕭秋寒這悍不畏死的樣子，頓時也是心中一驚。但是此時蕭秋寒的長劍已是臨身，哪由得他胡思亂想。他微微一哼，亦是持劍刺向了蕭秋寒。這招攻敵自救，可謂是用的極妙。

沒想到蕭秋寒全然不顧這臨身一劍，他的長劍依舊是一往無前。此時他微微側身，以自己的胸膛迎上了心魔這一劍。

與此同時，他的長劍亦是刺向了心魔的胸膛。這是與敵皆亡的打法，這一劍雖可刺中對手，但是自己也必將是重傷之局。

眼看他們彼此的劍，就要刺中對方。此時心魔的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複雜的光芒。只見他急速側身，劍尖貼著蕭秋寒的衣襟劃過。就在此刻，蕭秋寒的劍，亦是在他的身上帶起了一溜血花。

這時候，極其詭異的一幕卻是出現了。只見心魔的右肩有著一道劍痕，而蕭秋寒右肩相同的位置，竟然同時也是出現了一道劍痕。劍痕滲血，那傷口的痛楚卻是格外的真實。

“我早說了，你我本為一體。你傷了我，自己也會受傷。你若是把我殺了，那麼你自己也重創欲死。所以我們又何必大打出手，在此地飲酒賞月，豈不快哉。”

心魔撇了撇嘴，心中也是有著一絲無奈。他身為蕭秋寒的心魔，蕭秋寒若是傷了，那麼他也必將負傷，這也是自己一再只守不攻的理由。只是沒想到他的這番話，卻是使得蕭秋寒眼中一亮。

“你我本為一體，你若死於我的劍下，我也必將元氣大傷。但是同樣的，我若是死了，你也將會必死無疑。對我而言，菲兒便是我的全部。若是不能走出這幻境，我還不如一死了之。”

蕭秋寒微微一笑，他突然把長劍刺向了自己的胸膛。這一瞬，他也是在賭，他在賭心魔會不會阻止他。看到蕭秋寒這舉動，心魔卻是嚇得亡魂皆冒，他忙出劍將蕭秋寒的長劍挑飛。

這一瞬，蕭秋寒笑了，因為，他賭對了。

“喂喂喂，你這小子瘋了不成，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呢。唉，這次算你贏了，真是倒黴，才出來快活沒多久就又要回去了。”

心魔不滿的嘀咕著，他白了蕭秋寒一眼，隨即便化為了一道黑色流光，融入了蕭秋寒的體內。這幻境的日子雖然美妙，但是比起自己的小命來，卻還是不值得一提的。

“原來所謂的戰勝心魔，戰勝自己，便是要有著一顆無懼無畏的心啊。置之死地而後生，無懼生死，方可超脫自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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