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沈弋這麼個渣男花了兩百找演員,林渡心都在滴血。

別人左擁右抱不醉不歸,他深更半夜還在當牛馬。

不過那又有什麼用呢?

還不是不行。

手機再次震動,這個號除了加演員,他就只加了沈弋。

【弋】:他亂說的

【酸甜草莓醬】:我知道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酸甜草莓醬】:不過……哥哥應該很受歡迎吧……

【酸甜草莓醬】:哥哥這麼優秀,喜歡哥哥的人多也是很正常的呢::>_<::

林渡看見這些訊息,心裡其實鄙夷得很。

但是,他當然要扮演好體諒哥哥的好妹妹啦~

要是再繼續回覆,可能就適得其反,相處偶爾需要留白,才會更給人想象的空間。

林渡切換回了自己原來的賬號,裝了一天好妹妹,他急需迴歸一下正常人生活。

切換回賬號後,王致給他發了不少條訊息。

【麻辣王子】:昨天喝斷片了

【麻辣王子】:可是沒有酒精麻痺情緒,我的心又開始痛了

【麻辣王子】:本來在後天,就是我們約定見面的日子

【麻辣王子】:你知道我盼星星盼月亮盼望這一天有多久了嗎?以前還能掰著手指頭算日子,現在手指頭也不能掰了

【麻辣王子】:我感覺自己快得玉玉症了,可我家八代單傳,我不能拋下我年邁的父母(T^T)

……

這些訊息間斷髮過來的,可想而知飽受折磨的精神狀態。

【心平氣和】:你們是多久確認關係的啊?

【心平氣和】:在一起多久了?

林渡急需打探進度,他沒吃過豬肉,見見豬跑,才能心裡有底。

這麼想來,他對自己的初戀其實還挺期待的,可受困於性格,他連能說句話的異性都少之又少。

雖然暗戀葉晚晚好幾年,可別人靠近他直線範圍兩米之內,他全身就彷彿在滾水裡煮透了似的,變得又紅又燙,甚至都不敢抬頭去看。

他飢渴他難耐,但不影響他是個好男孩。

不過,這應該不算初戀吧?

這個要命的念頭一旦從腦子裡冒出來,林渡頓時就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不算,當然不算。

要是躺在他身下的人是沈弋,他吃十瓶偉哥都不行。

【麻辣王子】:唉,說來話長

【心平氣和】:多久?

【麻辣王子】:一個星期

【心平氣和】:還行

那現在到和沈弋確定關係,豈不是進度百分之十五了?

時間倒是在他能接受的範圍內。

【心平氣和】:在一起呢?

【麻辣王子】:雖然只是一個月,但白天不懂夜的黑

【麻辣王子】:你也不會懂,我要用漫長的一生來治癒(T^T)

看見王致發來的訊息,不久前的毛骨悚然感也跟著煙消雲散了。

區區三十七天,小問題。

宿舍一個人的時候可能會稍微自在點,他伸了個懶腰,恰好聽見門外傳來開門聲,是許晏清回來了。

九月尾天氣時好時壞,許晏清預感了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提前帶了一把黑色的雨傘。

“下雨了嗎?”林渡問。

“嗯。”

說起來,這個舍友比他的性格更要古怪幾分。

之前告白牆有個女生向許晏清告白,吸引了不少人看熱鬧。

許晏清總是淡淡的,平時待人疏離又冷清,給人不可褻瀆的高嶺之花感。

可在帖子下,有人匿名留言,說許晏清以前賣過。

一石激起千層浪,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一堆,下面甚至開始批判起了許晏清,說他平時看起來就很裝,沒想到實際竟是這種貨色。

林渡覺得這些人挺有病的,連證據都沒有的事,就開始了只為自己惡劣找藉口的施暴。

雖然林渡平時社恐話少,但他熟練使用鍵盤。

可對線的人太多了,他實在回不過來。

他也著急的問過許晏清,“你不為自己澄清嗎?”

這種情形下,許晏清竟也能沉住氣,聽見他的話,不緊不慢的回,“不用。”

那段時間,連宿舍門口都總是有人往裡頭窺視。

賣過,這個詞更指向同性。

平時林渡壓根就沒見著過許晏清和哪個男生來往密切的,更別說還去賣了。

林渡的傘上次帶去網咖忘帶回來了,他翻找了好半天才想起來。

“你先拿去用。”許晏清似是發現了他的窘迫,將雨傘遞向他。

“……謝謝。”

可能都是邊緣人物,就會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許晏清側著頭,也許是因為穿了件領子不夠高的灰色襯衣,林渡無意間瞟見了脖頸左下方,原本無瑕的面板上格外顯眼的淺紫色疤痕。

很奇怪,一般摔跤也摔不到這種位置。

也不像是刀痕,許晏清不是有自虐傾向的人。

更像是,齒痕。

屬於人類牙齒的痕跡。

到底要用多大的力度,才會在脆弱的面板上留下疤痕。

林渡一瞬間驚愕,不過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清奇,別人好心好意給他借傘,他還揣摩這些七七八八的。

看了眼時間也不早了,還有十幾分鍾他就要去接班了,林渡接過了傘匆匆就往門口走。

樓道溼漉漉的,走路就要格外專心以免摔跤。

但沒想到在男生宿舍,林渡都能聽見他極度厭惡的名字。

“快把昨天沈弋打籃球的直拍發給我,我都沒來得及看呢!”

林渡尋著聲音望過去,看見一個穿著低領小吊帶的男生,手指甲上塗著比血還鮮豔的指甲油,翹起蘭花指不知道在給誰發語音。

個人喜好,林渡一般不予置評。

緊接著,又聽見男生說,“沈弋真不愧是A大必吃榜。”

有時候理解能力太好也是一種錯,林渡秒懂。

這是什麼鬼話?

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他對自己那方面還挺自信的,沈弋還排他後面呢,怎麼可能還是必什麼鬼,光是想一下他都感覺連靈魂都被玷汙了。

有時候越不想去想這些,腦子偏偏就越叛逆。

走到校門口,聽見不遠處的小吃攤販用喇叭喊著,“烤麵筋,烤麵筋,A大必吃的烤麵筋~!!!”

聽見這話,林渡的臉頰愈發紅的燙熱。

他再也無法直視必吃這個詞了,想想就生氣,沈弋的罪名又多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