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們不能打我.....我爹和我娘都沒對我動過後,你們憑什麼.....”

“啪。”

她這次運道不好,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一聲清脆的耳光,穩穩地甩在了她的臉上。

紅纓面上冷漠,嘴裡教訓道:“公主吩咐了讓你掌嘴,你便要受著,真是沒規矩。”

說著就跟嬤嬤們架著她朝外走。

魏瑤希整個人都傻了,也不再掙扎。

剛才那些人說什麼,面前的人是公主?

很快,她的恨意上湧。

憑什麼魏景薇總是這麼好運?憑什麼公主要幫著她,來對付自己!

柳雙雙也萬萬沒想到,她果然猜對了,面前人的身份不光尊貴,還是公主。皇上是公主沒有跟她年歲能對上的,那剩下的,便只能是京裡傳聞中的敬水大公主了。

她越想越後怕,滿臉著急地想去拉,但她養尊處優多年,哪裡是這些嬤嬤和女官的對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人拖走。

她頭髮散亂,眼眶發紅,扭頭看向一旁站在那裡默不作聲的魏景薇,“你果然是個害人精,瑤希可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麼能站在一邊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打,而不出言勸告。”

魏景薇抬了抬眉,“今日之事,你也想怪到我身上嗎。”

“要不是你......”柳雙雙尤不解氣。

她自知無法對抗敬水大公主,便朝著她撒氣。

“我今日不巧,在旁邊的佛堂內給我的孩兒唸經,已經全然聽到你們這邊的對話。白雲寺一向清淨,你若是想在這裡繼續生事,便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若剛才只是小懲大戒,此刻便是明晃晃的警告了。

主持出聲道:“施主,今日天色已晚,你還是早些出發下山歸去吧。”

柳雙雙抹了一把眼淚,知道此刻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今日的計劃算是徹底的落敗了,還狠狠地得罪了敬水大公主。

她精緻的妝容早已花了,但此刻也是顧不得了。

朝著敬水大公主行禮後,便腳步匆匆,滿臉都是著急神色地朝著魏瑤希被帶走的位置走去。

佛堂內又迴歸了安靜。

前面背對眾人的公主緩緩轉過頭來,後背的青絲輕輕搖晃,眼神莫名的看了一眼主持,但什麼也沒說。隨口便把目光放在了魏景薇身上。

魏景薇心中還在想著,這公主真是個妙人。

適才魏瑤希揚言要掌嘴冒犯於她,她很快便命人打了魏瑤希的嘴,不得不說,這報應來得可真快。

她在抬眸,便發現了敬水大公主在打量著自己,心頭稍定,立刻行禮問安。

“是臣女的錯,今日因為臣女驚擾了公主的清淨,還請公主責罰。”

她行雲流水地說完後,便垂首等著公主答話。

雖看不到,但她幾乎能感覺到,那一雙犀利的眸子,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敬水長公主才挪開了目光,語氣淡然:“你便是那跟夫家和離,選擇來白雲寺清修的魏氏。”

“是,回公主,是臣女。”

魏景薇心頭快速地迴盪著各種念頭,公主和駙馬一向感情深厚,更是誕下了孩子,想必對自己這種行為,十分看不上吧。

說不得也心頭厭惡上了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招人憎惡雖非她所願,但她也顧及不得那麼多,沒有人能讓所有人都喜歡。

她來這裡的目的,也是為了借公主的餘威,躲開那些麻煩。

“做的好。”

“什麼........”

這句話一出,魏景薇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猛然抬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不遠處的敬水大公主。

她說什麼?她誇自己做得好?可是為什麼呢.....

佛堂內,不知何時,連主持在內的人,都悄悄地退去了。

此刻的這裡,除了公主和她的女官外,只剩下魏景薇一人。

有些清冷的風呼嘯在這個小小的佛堂之內,讓人好端端地感到一股肅殺之氣。

敬水大公主的臉上,在看向魏景薇一瞬間閃過一抹讚揚,很快臉色又沉了下去,似是想到了什麼,面色湧現出幾分憤慨。

魏景薇知曉,這時候她不應該待在這裡,很多事,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招惹上麻煩。

她遠遠的朝著敬水大公主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佛堂內,敬水大公主保養十分好的纖長手指上尖銳的指甲,因為憤怒,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的血肉內。

看得一旁的紅纓心疼不已。

“公主,你何必如此,那些事兒都過去這麼久了,你也應當看開才是........”

敬水長公主微微垂下的半邊臉低聲呢喃道:“看開?我如何看開......敏兒那孩子才不過兩歲......”她的聲音開始變得斷斷續續哽咽起來,“她從生下後,便一直體弱,我膽戰心驚地好不容易把她養到了兩歲,還以為她終於可以健健康康地長大,沒想到.......”

一行清淚緩緩滑落。

低落在腳下的青石板之上。

“她死得好冤枉.......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不會原諒他們的........”

最後幾個字,幾乎包含了所有的鬱氣和仇怨。

紅纓嘆了口氣,眼眶也是泛紅,默了默才上前開口,“公主既然有恨,便要更加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可是紅纓吶.....我什麼都做不了呢........”

她能如何做呢,造成如今局面的,一些已經不在人世間,還有些,是她的骨肉至親。

坐在宮內那人人都趨之若鶩的寶座之上。

.................

回屋的路上,蘇兒想了想,終是忍不住開口,“小姐,奴婢瞧著今日夫人和小姐,像是受人指使故意為之........”

魏景薇腳步不停,聲音淡淡的從前方傳來,“你也發現了。”

“是,奴婢瞧著若是為了發洩仇怨,亦或者折磨小姐,倒也無須做到那等地步,若不是為了這些,便只能是受人指使了...”

魏景薇不吭聲,心中也如蘇兒一般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