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嗎?

公冶明月迅速做出了自己的判斷,當然……不值得!

於情,她單方面對納蘭肅付出數十載,納蘭肅給過她什麼?

納蘭肅什麼都沒給過她,連一件最廉價的首飾都不曾親手給她買過,更加從未給她任何依靠或者關心,

納蘭肅唯一給她的就是相敬如賓!

夫妻之間,舉案齊眉是好事兒,可相敬如賓本就是最為惡毒的詛咒!

都說夫妻在一起時間長了難免會拌嘴吵架,公冶明月寧肯納蘭肅跟她吵一架,

可納蘭肅連跟她吵架都不肯!

尤其是納蘭東陽生母過世之後,若非必要,納蘭肅甚至都不願多看公冶明月一眼,更加再也沒有碰過她!

說句不好聽的,

用楊剛那個世界的詞彙來形容,納蘭肅這就屬於典型的冷暴力!而且還是持續了整整二十年的冷暴力!

二人成婚這麼多年,連個孩子都沒有!一個都沒有!

雖說納蘭東陽的生母死的離奇,可她到底為什麼會死,別人不清楚,難道他納蘭肅自己心裡頭也沒點逼數嗎?

於理,納蘭肅資質平庸,能力同樣普通,是公冶明月一手扶持納蘭肅坐上家主之位,並且把整個納蘭氏治理的井井有條,再也不像當年那樣風雨飄搖搖搖欲墜,

她對納蘭肅,對納蘭氏的有大功!

於公於私,於情於理,公冶明月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納蘭肅的事情,反倒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正面作用,

若不是公冶明月東奔西走,納蘭肅怎會有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

結果,

納蘭肅非但不知道感恩,毫不領情,甚至還一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對她冷暴力?

這已經不只是值不值得的問題了,

此時此刻,

公冶明月甚至非常想要問一句,“憑什麼?”

我堂堂公冶氏嫡長女,就如此不值錢?

事實再一次證明,

舔狗舔狗,舔到最後真的還是隻能一無所有,無論男女,皆是如此。

沸羊羊就活該被片成全聚德烤鴨,妥妥的!

這一刻,

公冶明月甚至忍不住拿納蘭肅與那位所謂的吳鉤進行了對比,

雖說吳鉤給她帶來了屈辱,但卻至少也徹底打醒了她,

而且,屈辱至少也是情緒波動的一種,總比相敬如賓死水一潭要強得多,

那跟虛度光陰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是在殺人!

【嘩啦】一聲,

公冶明月將鏡子捏了個粉碎,然後捏起一塊破碎的鏡片,度入天地元氣,緩緩在她那張精緻的臉蛋上劃過,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疼嗎?

當然疼,可這一刻臉上的疼卻遠遠趕不上心裡的疼!

以她的修為境界,臉上的傷口很快就會癒合,可心裡的疼,恐怕這輩子都再也不會癒合!

公冶明月用手指沾了些血色,一點一點塗抹在嘴唇上,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無比詭異的笑意,

“得不到的,就應該親手毀了他!”

……

楊剛這一覺睡的很沉,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又是入夜時分。

院子四周,

有四尊元嬰傀儡在暗中守護,更有孫刑者在屋內坐鎮,楊剛非常確定,今日的確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

三一協會那群老色批倒是聊的熱火朝天。

6號【雨夜帶刀不帶傘】:“我到了,你們擱哪兒呢?”

5號【我要回家娶古力娜扎】:“來來來,來內城最大的那家青樓!我跟1號都在這裡!速來!”

4號【坐天窺井】:“我也已經到了,安頓好我們大雪山弟子我跟6號一起過去。”

1號【帥氣的光頭】:“阿彌陀佛,這裡的青樓雖然不如良子足浴玩的那麼花哨,但身穿煉藥師法袍的小姐姐,的確讓小僧大開眼界!”

3號【虎逼】:“等等我,哥哥們等等我,我還沒上車呢!”

2號【臥梅又聞花】:“@7號,就差你了,怎麼沒動靜?你到哪兒了?”

楊剛笑了笑,打字回道:“哥一直都在,只不過,哥看不上青樓裡那些個庸脂俗粉,正在跟藥王谷女弟子探討人生。”

“呸!”

“無恥!”

“不要碧蓮!”

“吹什麼牛逼呢?”

“你現在幾乎算是藥王谷頭號通緝犯,藥王谷哪個女弟子敢往你身上湊?你當這裡是劍宗呢?”

1號【帥氣的光頭】:“阿彌陀佛,7號既然來都來了,還故意藏頭露尾,連我們群團建都不願參加,小僧隱隱有種預感,這廝一定沒憋什麼好屁,保不齊是在憋大招砸藥王穀場子!”

“+1!”

“+1!”

3號【虎逼】:“哥哥帶我一個!”

5號【我要回家娶古力娜扎】:“7號,你搞事情的時候不要誤傷到我!”

楊剛一笑置之,“好,我保證不讓你死的太慘就是了。”

隨便吃了點飯,楊剛正琢磨今晚是要去找納蘭東陽探討人生,還是繼續去跟公冶明月交流感情,

傳音符籙突然震動,是公冶明月發過來的,而且就只有非常簡單的兩個大字,“開門。”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公冶明月隻身一人飄然而至。

如果說昨夜公冶明月是不曉得楊剛的真實身份以及真實修為,才會貿然一個人孤身前往,

那麼現在,

她已經明確的知曉她在楊剛面前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可她依舊還是一個人來了,

而且,

楊剛雖然極其擅長殺戮,可與此同時他又是一個無比謹慎的人,所以他其實不只是在院子裡秘密安排了傀儡守護,在院子外面不遠處,他同樣也安置了一些傀儡,

透過傀儡視角,楊剛非常清楚的判斷出,在他的感知範圍之內,公冶明月的確沒有帶任何所謂的高手前來。

單從這方面來說,

公冶明月幾乎是對楊剛毫不設防,誠意十足,甚至顯得有些過於誠懇了一些。

楊剛看了眼公冶明月一眼,看著她臉上那一道很淡很淡的傷疤,忍不住眉頭一挑,“你受了傷?”

公冶明月反問道:“你這是在關心我?”

楊剛嘴角微翹,“就算路邊的野狗受了傷我也會多看一眼,一日夫妻百日恩,夫人您在我心裡就算再如何不濟,至少也總比野狗的存在感強一些。”

公冶明月沒有絲毫惱火的樣子,無比平靜說道:“你無需故意諷刺我,雖然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你卻一直都非常清楚的知道我是誰,”

“既如此,你就理應明白,以我的身份家世,只要我願意,我隨時都可以請家族裡的高手給我化解掉你的傀儡種子,”

“可我並不打算這樣做。”

楊剛兩眼微眯,“嗯,然後呢?”

公冶明月坐在桌前,毫不避諱的拿起楊剛的酒杯喝了一口,淡淡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的修為境界到底有多高,你也理應明白,如果我願意,我完全可以請家族裡的頂級強者,對你雷霆一擊,直接瞬間摧毀這裡所有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你,可我依舊沒有這樣做。”

楊剛上下打量著公冶明月,饒有興趣說道:“有點意思,所以,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公冶明月看著楊剛,一臉認真說道:“我今天做了一個決定,並且已經迅速付之於行動,是你毀了我,是你把我逼上了這條絕路,”

“我並不指望也並不打算讓你對我負責,但我覺得你有義務對我進行一定的補償,亦或者說是幫助,”

“比如,我想要讓你儘快讓我生個孩子,嗯,而且最好是兒子,”

“我需要這個孩子,來完成我計劃當中最為重要的一環!”

楊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