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次來接她的竟是張元本人,可見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張元解釋道,“你之前不是讓我找人打掃你那位舊友的宅子嘛,我順便找了幾個工人去保養老舊的院牆,只是剛到不久地面突然塌陷出一個直徑三米高五米的圓坑,有4名工人掉下去生死不明,而且下去援救的人也沒能出來很是詭異,我擔心會出事情只能找你了。”

半山藍灣嗎?在這個地方好像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覓兒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說派下去救援的人也沒出來,那現在下去到底有多少人?”覓兒問前面開車的男子。

“除了4名工人,還有我們派下去的6名兄弟,一共10人,這中間還包括王敦。”這一次,他是真的急了,看著明明就五米高的坑,四周也沒見到什麼暗道,怎麼人進去就不見了?

“王敦也去了?”想到那個憨厚的男人,她不禁搖頭,這種事情王敦總是衝在第一個。

“他今天剛好沒事就過去看看。”張元無奈,只希望他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這個時候張元的電話響了起來,接到電話後他的神情變得極為震驚和不安。覓兒心中猜測,莫不是那邊又出什麼事情?

“你說半山藍灣那棟老房子是你一箇舊友的?”張元明知故問。

“的確,又出什麼事了?”她的那位老友已經過世多年。

“聽說在工地發現了一具屍體,年代久遠腐爛得只剩下骨頭了,我說你的這位舊友不會是個殺人犯吧?”張元猜測。

“她是最善良不過的人,一切還得我看過才知道。”屍體,哪裡來的屍體?覓兒眼神一凝,突然想起了什麼,眸色變得森冷。

此刻半山藍灣的工地上除了龍社的弟兄沒有一個外人,布加迪停後覓兒快速下車。

“社長!”看見張元下車,眾人紛紛彎腰行禮,他來不及回答,跟著覓兒匆匆趕往現場。

“先帶我去看看發現屍骨的地方。”覓兒回頭看張元,張元立刻叫出一名男子讓其帶路。

覓兒看到這具屍體腐爛得只剩下一堆白骨,骨頭微暗顯然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張元,找幾個信得過的人,按我說的方位向下挖。”覓兒眉頭深鎖。

“恩,好。”張元一看覓兒嚴肅的神態,心知事情不妙,立刻喊了五個信得過的人來。

“你們都按這位小姐說做,不許多嘴,明白嗎?”張元親自對那五個人訓話。

“明白,社長。”幾人應聲回答。

覓兒交代一番,幾人拿著挖土工具離開。

張元想說什麼卻見覓兒皺起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如果她猜的不錯,那麼是誰在她封印八歧大蛇之後還敢來此地祭祀?

“帶我去坑洞。”覓兒沉聲,一絲莫名緊張的氣氛讓他不安。

這個坑洞處於老宅的後院,在凌亂雜草間突然坍塌一片。

覓兒走近坑洞正準備跳下,張元忙開口叫住她,“我和你一起去。”張元掏出手槍,神色嚴肅。

“不用,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覓兒聲音淡淡,說不用的時候格外堅決。

看著她和以往一樣堅定寒冷的神色張元收起槍,這個女子總是以這樣強勢的姿態讓人安心,一如當年。

“好吧,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通知我,我會立刻帶人下去。”張元對於覓兒獨來獨往的個性十分了解,遂不在強求。

覓兒身姿輕盈,一躍而下落入坑洞,環視周圍並無異常,又走了幾步只覺腳下泥土有些鬆動,整個人像是進入另一個世界。

“社長!”

“怎麼樣?”張元看見來人匆忙問。

“我們按照那位小姐的說法果然又挖到八具屍體!”來人心中驚懼,連說話都有幾分不安。

張元錯愕,竟然在覓兒的意料之中,“你退下,這件事務必不能外傳。”

“是,社長!”

聽見上面腳步聲離去,覓兒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九具屍體,九個方位,這是一個獻祭的陣法!

想起當年春城身上詭譎的力量和他為了與蓉兒廝守而求她的事情,心中微微觸動,然而六十多年過去了,又有誰會知道這件事情?

手中祭出幾顆彈珠,用力朝幾個不同的方向射去,霎時間灰塵瀰漫,腳下一空整個人如翩翩蝴蝶向下墜去。

雙腳落地時眼前情景讓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就是一個為八岐大蛇而設的祭祀,九個瓦罐只剩下最後兩個還是完完整整的擺在那裡,其餘的七個皆已破碎。

她走上前仔細觀察破碎的七個瓦罐,還有牆壁上一片鮮血,這是強行開啟封印的結果。想必最後兩個瓦罐不是那人不想帶走,而是他強行開啟封印已然消耗掉所有的力量,已經沒能力再開啟最後這兩個瓦罐的封印了。

封印已破,這兩個瓦罐留在這裡也沒有絲毫意義,而那人消耗力量短時間也不會再來。覓兒揮手,一道光芒閃過將其中一個瓦罐收進玲瓏玉鐲內。另外一個瓦罐受到壓力剎那破碎,裡面空空如也竟然只是一個空罐子!

上去時覓兒將困在坑洞另外一個空間的幾人帶了出去,他們一個個面色痛苦顯然是看到了可怕的幻像。

“覓兒,他們這是?”張元看到地上一排排躺著的十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礙事,他們現在就像是睡覺做噩夢一般,睡醒就好了。”覓兒解釋,“現在這個坑沒事了,讓人進來填一下。”

於是張元指揮著人來填坑。

“我去看看那幾具屍體。”覓兒見十個人被抬走打聲招呼也離開了。

九個瓦罐分別裝著八旗大蛇的八個腦袋和具身體,那人帶走了八岐大蛇的七個腦袋,留下來的是一具身體。能一次性解開七個封印,想必來人也不簡單,會是誰呢?八岐大蛇是日本的妖獸,知道它被封印在這個院子裡的人又會是誰呢?

看著地上的九具屍體,腐爛程度各不相同,有兩具是最近才埋進去的。青一色的女子裝扮,這個祭祀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看這腐爛程度怎麼也有五六年,只有最後的死者相對新鮮,好像還沒有幾天。

腦海裡突然想起那晚的紅衣傀儡和暗處的狙擊高手,難道是那個時候?

“哇,覓兒你幹嘛?組織屍體開會嗎?”銀闕見覓兒佇立許久忍不住過來看個究竟,這一看可嚇了他好大一跳,九具屍體整整齊齊擺在那裡好不嚇人。

“來,你給他們開個會我看看。”覓兒對銀闕的話沒有語言可形容,挑眉望著他。

銀闕嘻嘻一笑,上前打量那些屍體。

“覓兒,處理好了。”張元走過來。

“報警吧。”覓兒想了很久覺得還是報警處理比較好,至少要查清楚這些屍體的來歷,或許能從中找到背後之人的線索。

“好。”張元毫不猶豫拿起電話報警。

“你帶人回去,我留下來處理這件事情。”覓兒看向張元,聲音堅定沉穩眸色森寒:“盯緊瀧田澤野。”

“沒問題。”張元點頭,帶著人離去。

半山藍灣,兩個小時後藍色畫面帶著人匆匆趕來,一聽說發現了九具屍體,閒了半個月的藍色畫面精神百倍,帶著人快馬加鞭趕到。

當看到門口站著的是覓兒時,原本興奮的眼睛更加光芒四射,銀闕看他這副殷勤模樣忍不住翻白眼。

“皇杞小姐,你怎麼在這裡?”藍色畫面驚訝,自動忽略她身後抱著胳膊靠在古典大門邊似笑非笑的銀闕。

“這是我家。”覓兒回答。

藍色畫面卻疑惑了,她家不是在海邊嗎?不過有錢人有個三五套房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嗯,就是說你在你自己家裡發現九具屍體?”藍色畫面想到這裡只覺得後背發寒,想著若是自己每天睡覺的屋子裡發現九具屍體便渾身發麻,不敢細想,此刻她一個女孩子倒是鎮定。想著上一次她在停屍間驗屍的情景,倒也沒那麼奇怪了。

警察將現場勘察完畢後便將屍體帶走了,隨後又打電話叫人過來將挖出屍體的地方進行全面消毒,一直忙到深夜才離開。

“皇杞小姐,你今晚還住這裡?”藍色畫面忍不住為她擔心,這九具屍體都是女性,從腐爛程度來看最早的一具也有十幾年之久,唯有最後一具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月。這個古雅的宅院一瞬間變得陰暗幽冷,特別是晚上,周圍昏暗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彷彿有惡魔的眼睛正盯著他。

“這是我家,不住這裡住哪裡?”覓兒反問。

藍色畫面點頭,“你還是小心點。”他突然覺得兇手是不是在針對或者恐嚇覓兒才用這樣殘忍的手段將屍體埋在院子裡。

“別婆婆媽媽的,我在這兒她什麼危險都沒有,你趕快走我們還要休息。”銀闕忍不住開口,這個藍色畫面總是這樣,一看見覓兒就兩眼發光,他忍他好一會兒了,可算有機會趕人了。

藍色畫面自然也看不起銀闕,他長的再好看在他眼裡無疑還是小白臉一個,兩人目光半空對接,火光四射。

“皇杞小姐,有訊息我再通知你。”藍色畫面不理會銀闕,與覓兒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