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林驚蟄只感覺身遭巨力,身不由己,整個人如是片帆舟,如在大浪之中,難以飄定,就那一瞬間,身後砸中了無數的房瓦。

在那倒飛而出一瞬間,他手上已經緊緊捏著聚靈符,補充著體內已經乾枯的丹田。

“嘭。”

身子重重地砸在了一塊硬地上,還沒待他喘過氣來,又是一道白光掃來,再次把他掀起,同樣的巨力轟塌在身上,整個人便如斷了線的風箏。

這次不同,他嘴上還噴出了一道血箭,那血箭噴射在空中,如綻開的血花。

整個身軀,雖然因為修煉了“鴻蒙混沌陰陽極”變得堅韌無比,但同時面對築基期修士全力一擊,身上沒有半點靈氣的他,如何吃得消。

“嘖嘖,小子,給我痛苦的死去吧。”

不知是何原因,王陸神情變得極其詭異,或許是受他手上那把泛著詭異白光的骨劍影響。

重重砸落在地上時,林驚蟄終於痛苦地急喘了一口氣,尚在自己肉身強韌,若不然,這兩劍之下,即便自己不死,肉身也便毀掉了。

“還死不去,那在吃我一劍。”

王陸感覺到落地少年的微弱的氣息,詭異一笑,白骨劍輕輕一掃,斬向地上的林驚蟄。

“遁。”

剛恢復了一點靈氣的林驚蟄,當即便施展了遁地術,遁入了地上,閃過了這一擊。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地上多出了一個巨大斬痕。

“逃,如何逃得掉,桀桀桀。”王陸也發出一道與蠱道人一樣的怪笑聲,調動神念,一下子便發現躲在了不遠處房子的林驚蟄。

他再想趕去攻擊,便被突然攻來的死人臉與如夢攔住了去路。

“好,好,如夢,我的乖徒兒,來得好,為師先殺了你。”

王陸輕輕一揮白骨劍,便有一道詭異的白光從劍中飛出,掃上如夢與死人臉。

兩人如何抵抗得住,便是一個照面,倒飛了出去。

在被那道白光掃中之時,如夢便發出了一道痛苦的慘叫聲。

這白骨劍的攻擊針對神魂,死人臉自然沒有什麼影響。

斬完這一劍,王陸感覺身體有些力不從心,神魂也有些震盪,這白骨劍,透著詭異。

“蟲子也死,這局有些難受,這白骨劍也不好控制。”王陸臉上詭異的神情若隱若現,他想控制白骨劍的反噬,但卻感覺身體開始不受控制,也漸漸的冰冷。

“先殺了他們再說。”王陸堅定了主意,便朝著倒在地上的如夢走去。

“老賊,受死。”

半空中,忽然傳來了王淑雅的叱喝聲,緊接著一道耀眼的劍氣,從空中斬下,有道所向披靡,力勢萬敵的感覺。

築基?

王陸輕皺了眉頭,揮劍一掃,迎來一道白光。

兩道劍氣在空中廝殺開來,刺耳的金屬聲如似炸開,刺人耳膜。

“老賊,再受死。”

兩股力量衝擊之後,一個獨臂少女落在地上的,持著長劍,再次攻了上去。

染然如誅!

王淑雅燃燒氣血,強行突破築基,使出柒然劍氣裡面只有築基期修士才能使出的一招“柒然如誅”。

王陸也意識到這劍的厲害之處,驚心之時,手上的白骨劍發出了“錚錚錚”的聲音試圖脫手而出。

但王陸死死地按住白骨劍的劍柄,他可不想唯一的救命稻草便如此逃離。

終究之下,他還放棄與白骨劍之間的反抗,試圖想完全控制白骨劍,豈不料神識剛進入劍內,整個人識海便被拖入了劍中。

現實世界中,只見白骨劍光芒大量,隨著一道巨大白骨浮影出現在王陸背後。

那白骨浮影詭異的眼眸一掃,便輕輕一揮手,劍上白芒大亮,緊接著,王陸也是舉起白骨劍一掃。

轟!

天地為之一震,強大的氣浪襲轉開來,簫殺的劍氣襲轉四周,沙煙滾滾,

王淑雅施展出這一招,幾乎已經力竭,無法在卸掉後退之勁,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後丟擲,也不知道砸中了多少事物,這才止住了後退之勁。

噗!

王陸軀體不受控制的噴出了一口鮮血,那鮮血幾乎都噴到了白骨劍上,隨之,白骨劍劍茫大亮,而他身後的浮影也要隨之漸漸消散。

忽然,那白骨浮影看向了前方不遠破碎的房子,發出了一道詭異的空靈笑聲。

緊接著,那白骨浮影全部磚入了白骨劍內,然後從王陸手上掙脫而出,化為一道白光,激入那處破敗的民房。

林驚蟄正在打坐之時,便感覺有到白光向自己逼來,他想反抗,他想施展遁地術,卻發現自己全部的動作都被禁錮住一樣,連呼吸也是。

他的眼簾中只有那耀眼的白光,白光中透著白骨劍詭異的輪轂。

他只感覺渾身寒毛倒豎,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遍佈滿身,宛如被一雙詭異的眼眸盯著,如墜冰窟,讓人窒息。

眼看那耀眼的白芒越來越近,林驚蟄也感覺到了那白骨劍上發出濃濃的死亡氣息,他知道自己躲不開了。

他苦澀一笑,閉上雙眼,等到死亡的到來。

便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感覺放置在胸口上的銅鏡突然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溫熱。

緊接著,那溫熱一片擴散,疏散了他渾身的不自在。

然後,他便感覺渾身一顫,再次睜開雙眼來之時,地上便躺了一把普通的白骨劍,那耀眼的白芒,早已消失不見。

“發生了什麼?”

林驚蟄掏出銅鏡,端詳片刻,卻未發現異常,他又低頭看了看那把白骨劍,伸手便要去撿,卻發現自己剛剛碰上那把白骨劍,便詭異的消失不見。

“怎麼回事?”

他端起銅鏡一瞧,卻發現銅鏡裡剛剛有一閃而過白骨劍的輪轂。

“不會是這把白骨劍被收進裡面了吧?”

林驚蟄再次打量了一遍銅鏡,依舊沒發現什麼異常,於是,他試著分出一部分神念進入了銅鏡中,卻驚喜地發現,銅鏡裡面靜靜躺著一把白骨劍。

“這銅鏡竟然能把這詭異的白骨劍收入其中,那其他東西應該也行。”林驚蟄心中尋思著要不要把白骨劍拿出來時,那白骨劍便落在了自己手上。

“我竟然能控制這銅鏡了?不對勁,我手上既然有把白骨劍,那鏡中怎麼還有一把白骨劍?”

發現這個關鍵時,林驚蟄大吃一驚,他便又試著動用神念,竟然真的把鏡中那把白骨劍也召喚了出來。

怎麼回事,兩把一模一樣的白骨劍,到底哪把是原樣?

他試著感覺這兩把白骨劍,兩把白骨劍雖然看著都是以白骨築成,但唯有一點不同的是,真的白骨劍質硬,而銅鏡擴印出來的白骨劍卻要軟化一點。

他又試著控制那把“假的白骨劍”,試著灌入一點靈氣,他卻驚奇地發現,假的白骨劍卻能隨著自己的心念,變成液化或者氣化。

“這到底怎麼回事?經過銅鏡仿造的白骨劍竟然能液化或者氣化?豈不是說,銅鏡能賜予它們這樣的力量?”

他提起心中的好奇,又控制神念,對著一塊普通的磚瓦來了一遍收納,他發現,被他收入的磚瓦也能在幻化出一塊一模一樣的磚瓦。

這功能,實在有些逆天,只是不知道,他能否複製法寶的能力呢?

正如他分神思考間,破敗房子之外,再次傳來了蠱道人的聲音:“桀桀桀,小子,你是殺不死本尊的,來日方長,桀桀桀。”

隨著那怪笑聲越來越遠,漸漸沒了聲息?

逃了?

林驚蟄苦澀一笑,自己現在連自保都難,哪還有心思再去追那不死不滅的怪人呢?

隨之,他把兩把白骨劍都收回了銅鏡中,望著銅鏡,嘆了一聲:“若是這銅鏡也能收回就好了。”

隨著他話聲剛落,那銅鏡竟然真的從他手中消失不見,出現在他的識海中。

只要他神念一動,那鏡子便又出現在手中,他於是又把鏡子放入識海中,來個隔海取物,果然,那白骨劍毫無徵兆的出現在自己手中。

不過,只有那把刻印出來的白骨劍才能隔海取物。

“有這神通,以後便有多了一個保命手段。”他心中有絲激動,以後幹什麼也無需束手束腳,大膽去做,只要心中無愧,定不能辜負自己心中仗劍走天涯,除奸除惡,匡扶天地正義之事……

天際露白,一輪紅日漸漸從東邊天空升起。

經過一晚的戰鬥,楚國這邊雖然守住了城池,但也付出了嚴重的代價。

死傷數千人,城牆幾乎被死人大軍佔據,好在嶽龍將軍的出現,帶領眾人頑強抵抗,才把那些死人大軍完成斬殺。

死人大軍雖然全部斬殺了,但地上也多出了一片屍體,他連忙令人,發出巨坑,就地撒火油,焚燒了。

眾士兵自然沒有怨言,畢竟他們已經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人大軍的威脅與厲害,他們可不想再次與這些死人大軍在來一場無畏的廝殺。

王陸在這場戰鬥中,雖然未死,但卻失魂落魄,成為了瘋癲,而導致他瘋癲的那把白骨劍卻成為林驚蟄囊中之物。

如夢也受了好重的傷,她自然無法出手殺了王陸,也只能任那瘋癲的王陸在城中瞎逛著,而待她恢復些許靈氣時,那王陸早已失去了影蹤。

這番鬥法打鬥,受傷最重的還是屬於王淑雅,因為她強行燃燒氣血提升築基,導致“八荒濁陰術”反噬,整個人受到了寒毒侵佔,迫切需要尋找男子交合,吸取陽氣才能中和體內陰毒。

但是她忽然下了極大的決定,直接自廢丹田,成為了一個凡夫俗子。

自廢功法,自然不再受寒毒所侵,但是卻由於失去靈氣的支撐,她的容貌因為過度燃燒了氣血,瞬間蒼老了數十歲,成為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婆。

得知王淑雅為了救自己才施展“燃燒氣血的禁術”,林驚蟄很是自責,他於是找到了王淑雅,與她交談了一遍。

“三師姐。”

“嗯,你來了。”

王淑雅淡淡的聲音似乎刺痛了林驚蟄內心。

“三師姐,這是為何,其實你不必如此?”

“當個普通人其實也很好。”王淑雅淡淡地說道:“而且我也厭倦那種只能尋找男人才能補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