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堂定睛一看,只見身形倒退的赫然是司徒海。他內心不由得冰涼一片。

司徒海將身體貼靠在擂臺防護網上,身體微微顫抖,上衣和嘴角上沾染了一片血跡。

他輕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苦笑著說道:“沒想到閣下竟然也深諳氣血之道,氣血壯如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閣下近期應該就能夠破開三階瓶頸晉升四階了吧”

劉柏僅僅是有些微喘,顯然司徒海並沒有將他逼到極限。

他衝著司徒海傲然笑道:“什麼氣血之道,也唯有你這種在修身館的理論家才在意這些。整日在修身館閉門造車,未經過血與火的磨鍊,怎知沐浴獸血之雄壯?怎知天下之廣闊?你我境界相當,但你這種溫室裡的花朵,在擂臺上你還能在我手下走上幾合,如果在荒野生死搏殺,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對手。”

“精彩!精彩!”

林東京看到祁少堂慘敗的面色,心中一股大仇得報的快感難以形容。他邊鼓掌,邊走到祁少堂身前,居高臨下的說道:“祁少堂,你也沒有想到有這麼一天吧?本來還好心想著讓你拿1000萬路費,結果,你自己不爭氣呀!”

“哈哈”……

聽著林東京的笑聲,祁少堂感覺刺耳異常,但是此時他再也沒有與林東京針鋒相對的心思了。

此時,他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是完完全全踏入林東京設定的陷阱中了。

他讓劉柏第一個上擂,就打著讓自己一場也沒法贏的算盤。

可笑自己也算是商海鏖戰十幾年,這次不但將北安城奮鬥將近十年的產業拱手讓給死對頭,最後還要再搭上兩千萬。

“哥,我們還沒贏呢呀。”林東京身後的林東流插嘴說道。

“嗯?”林東京差異的看向林東流,不知道林東流是什麼意思。

“我們祁大少一方還有一人沒有上呢呀?說不定祁大少藏著一手王炸,最後絕地翻盤了呢?”林東流猖狂的笑著。

“我說的對不對呀,祁大少?”

看著祁少堂愈發難堪的表情,林東京和林東流愈發得意,只感覺多年來憋悶在心底的鬱悶瞬間煙消雲散。

這時候,祁少堂身後的人群中傳出一個聲音:

“祁少,我不白拿你十萬,擂臺我還是要上去走一圈的。”

“但是,你如果給我一千萬,並且在盤口上壓我贏,我就幫你打贏這場。”

“誰?”

“誰在口出狂言?”

林東京猛然抬頭,鋒利的目光掃過人群。

姜炎身旁的人紛紛避開,生怕因為身旁姜炎的話而被林東京遷怒。

“你是誰?”

林東京皺著眉頭問道。

之前祁少堂一行人進入擂館時,眾人都簇擁在祁少堂身後,姜炎只能遠遠的在後面吊著,所以林東京根本沒有注意姜炎。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祁少堂和司徒海身上了。

見識到了劉柏的實力,這小子還敢這樣說,難道有什麼依仗不成?

姜炎雙手插兜,走到前面,對著祁少堂說道:“我要不要上,祁少?”

祁少堂看了看身前林東京、林東流這兩張帶著嘲諷與憐憫的大臉,在看看右側姜炎一臉風輕雲淡的模樣。

答應吧,不但會鐵定損失一千萬,而且對方不但有超強的劉柏,還有兩位三階強者在以逸待勞,姜炎能有萬分之一贏的機率麼?

不答應吧,只能灰溜溜的離開北安城,十幾年心血付諸東流,還會受盡嘲諷。

“我給你一千萬,壓你贏!並且不管你是不是最後戰在擂臺上的人,你贏一場,你就多賺一千萬!”

姜炎已經是祁少堂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祁少堂不得不抓住。

而且再次下了重注!

都說商人皆有一種賭性,祁少堂能走到今天這種高度,能走到今天這種地步,跟他的賭性必然是分不開的。

但是,這種賭性是好是壞,則是各有各的看法了。

在臺下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姜炎抓著長刀,走上了擂臺。

他看著坐在地上休息的劉柏,將長刀放置在一旁,拱拱手道:“姜炎,無名之輩。你如果沒恢復好,可以繼續休息,我不急。”

“不用。”劉柏站起身,說道:“收拾你還不用等我恢復到全盛狀態。”

“我覺得最好還是恢復到全盛狀態為好,省得一會兒我贏了你說我勝之不武。”姜炎淡淡道。

剛走下擂臺不遠的司徒海聽到姜炎的話,心中忍不住大叫:都什麼時候了,這小子還在裝逼,難道他剛才沒有看到劉柏的兇猛嘛?

“我說不用就不用,來吧。”

劉柏說完,幾個跨步瞬間貼近姜炎,沙包大的拳頭連出數拳。

“噼裡啪啦!”

臺下的林東京看著兇猛的劉柏,忍不住大聲喝彩,似乎是已經看到了姜炎如同周遠航一般被一招敗北。

姜炎雙手捏著剛入門的虛空大擒拿手印,腳下步伐流轉,無論劉柏的拳頭有多快,都在即將打在姜炎身上時被擒拿住手腕,拳力瞬間洩掉七八分。

感受到近身出拳處處受制於姜炎的擒拿手,劉柏腳跟猛地蹬地,向後一竄,瞬間拉開身位。

“不得不說你比司徒海還是要強上一點兒的,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蟻力!”“犀角!”

劉柏瞬間開啟兩個技能,本就碩大的拳頭更是突然之間又變大了一圈,並且在“犀角”技能的加持之下,他的拳頭上閃過一絲銀白的光芒,一股鋒銳之感撲面而來。

“加持力量和鋒銳的技能麼?”想到鍛體之後還沒有測試過自己的力量,姜炎心中不由得躍躍欲試。

他按照《虛空大擒拿》中記載的氣血搬運之法,運轉全身氣血,瞬間體內氣血洶湧澎湃,“嘩嘩”,氣血流動之間如驚濤拍岸。

隨著氣血流動,他的身周的空氣彷彿被氣血點燃一般,再次變得猩紅一片。

“氣血如烘爐?”臺下的司徒海看到姜炎周身一片猩紅,不由得驚叫一聲。

這可是他凝練氣血十幾載都未能達成的夢寐以求的氣血境界呀!

“啪”!“啪”!“啪”!

劉柏和姜炎再次接觸的瞬間,眾人耳邊都連續傳入三聲沉悶的響聲。

臺上,姜炎那由氣血包裹著的右手直接抽在劉柏的拳頭上。連抽三下,響聲之間,劉柏連退三步,姜炎直進三步。

三步之後,劉柏身體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

突然!

“砰!”

一聲槍響,場館瞬間失聲!

是誰?誰敢在青鶴樓動槍!

眾人紛紛四處張望!

二樓,癲狂的笑聲傳來。

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二樓的林東流,正親吻一把槍口冒煙的狙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