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清野看了她一眼,知道這事兒十有八九跟方德明有關,畢竟他的挑選到現在還沒結束,韓楚楚極有可能是受他旨意過來的。

於是乎,他朝著韓楚楚點了點頭,將中間位置讓出來給她發言。

韓楚楚走到中央後,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受方德明先生的意思,特地過來通知大家,這次實戰演練結束後,他將挑選一名學生隨他去廣北以及京北兩地參與醫學交流,同時還會被特招進入他即將啟動的專案裡……”

“當然前提是,你們需要完成方先生他們在實戰演練期間給你們佈置的任務,這個任務會在演練開始前告知各位。”

“報告,我有問題想問。”一男生提問道。

“可以,請問。”

“請問,如果我們單獨完成了方教授的任務,但是我所在的陣營是敗方,這是否會影響我的任務結果。”

“不會,這是對你們個人的考核,與雙方陣營是否成敗無關。”

對話結束,場上一時議論紛紛,雖然韓楚楚沒明確表示完成任務後,是否能成為方德明的弟子,但是能夠被帶去廣北和京北兩地參與醫學交流,那是何等的榮幸。

宋梨初聽完心情別提多激動,倘若她能抓住這次機會,那麼是否就可以見到上世的父親還有母親以及爺爺奶奶他們。

若真的見到,再苦再累,她也一定會咬牙完成任務。

當她扭頭無意間看到旁邊的蕭時鏡時,發現他到時挺淡定。

忽然想起之前他給她遞送特邀書時,說會去京北開研討會,但她後來卻發現他在學校,再然後就是來這裡,心裡挺疑惑的。

“你之前跟我說,你要去京北參加研討會,為什麼沒去?”

蕭時鏡瞥了她一眼,坦誠道:“上次的會議改期了,沒去成。”

“原來如此,那這次方教授的京北之行不會就是你上次那個吧?”

“嗯,應該是,你不是不想去嗎?”

蕭時鏡轉頭看向她,總覺得她這次好像對醫學交流挺感興趣?

宋梨初點點頭:“嗯,是不想去京北,我想去的是——廣北。”

“廣北?”

蕭時鏡有點詫異,那個地方不是窮鄉僻壤嗎?比起京北,簡直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她為什麼會想去那裡?

看出他疑惑的宋梨初,笑道:“別奇怪,那是你眼界不夠高,我不信你之前沒聽過廣北可能要被開放的訊息。”

“聽過,但誰知道什麼時候實施,更何況,一個城市的建設哪兒那麼容易,現京北怎麼說也是首都,發展肯定會比廣北好!”

“那不一定,廣北屬於沿海城市,若是真的開放,你要知道,所有進入內陸的人以及貨物都必須要從他們的城市進入,單單就是這一點,日後廣北發展都不會很弱……”

蕭時鏡低眉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看不出來,你對經濟這方面還挺有想法?”

宋梨初呵呵一笑:“我只是按照眼前的發展說而已,你若不信,大可等個二十年再說,我敢保證,日後的廣北定會讓你大吃一驚。”

聽著宋梨初信誓旦旦的話,蕭時鏡低頭笑著不語。

他不是不信,只是有些事情還未發生,一切皆有變數,他不是個喜歡賭的人,若是沒有七八成的把握,他不會輕易去涉險。

前方的王芝聽到這種訊息完全沒有絲毫反應,站在她邊上的周承運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怎麼聽完好像不是很高興?”

王芝兩手一攤說道:“這倆地我都去過,而且醫學交流會我也去過好幾場,甚至無聊,有什麼好高興的。”

她的一番話頓時讓周承運呆住,之前雖然聽過王芝家境不錯,而且父輩權勢很高,但是真的沒想到會高到這個地步。

普通人一輩子可能都達不到的成績,她卻唾手可得,一時間兩人之間的差距讓周承運頓時不敢再往前邁一步。

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日後頂破天可能會成為一名比較厲害的醫生或者教授,但王芝……應該不止。

王芝轉過臉見周承運表情有點奇怪,有點茫然:“你怎麼了?幹嘛這副表情?”

“啊,沒有,就是在想些事情而已。”

“哦!”

王芝沒心沒肺,絲毫沒察覺出周承運對她的感覺,所以對他始終以同學的方式相處。

韓楚楚傳達完訊息便直徑離開,聞清野讓全場肅靜,頓時場上鴉雀無聲。

“你們也聽到了,這次方教授很看好你們這批人,所以希望你們在接下來的表現中盡全力,當然前提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在此,我還有一件事需要告知你們,原本提前一天的醫療兵交換時間換成了提前三天,也就是兩天後,你們會有人去隔壁營適應環境。”

剛還在高興的一群人,聽到這話頓時都膽顫起來。

誰也不願意被抽中去隔壁營,畢竟人生地不熟,誰知道會不會受欺負之類的。

宣告完後,聞清野找了個機會,特意將宋梨初帶到自己辦公室,囑咐她,如果這次被抽中,過去後務必要小心點。

宋梨初的警覺性被他一下子提高,下意識問了句:“對方是你的政敵嗎?”

聞清野一下子愣住,他沒想到宋梨初的覺悟會這麼高,竟然一下子就擊中了要害。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畢竟這事兒確實因自己而起,就算之前自己不跟他起衝突,就憑他衝著自己來這點,後面如果知道宋梨初身份,肯定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宋梨初見他不說話,當即就明白過來,配合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看著她毫不懷疑和抱怨的眼神,聞清野忽然覺得有點對不起她。

“對不起……”

宋梨初卻笑著走過去一把將他抱住:“別說對不起,沒你,我可能早就被陳嫣然她們欺負了,所以該是我謝謝你,而且政敵這種事很正常,你要沒幾個政敵,那隻能說明你還不夠優秀,還不能成為別人的眼中刺肉中釘!”

聞清野聽著她有點強詞奪理的說辭,無奈又好笑。

反手將她抱住後,將頭輕輕埋在她脖頸,深吸了下才鬆開:“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