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周圍不遠處留足的人越來越多,崔瑩瑩也是要臉面的,在瞥了眼宋梨初後,選擇與她暫時和解。

反正只要她守住了她,她就不信聞清野敢跑。

兩人剛談妥,王芝就領著韓楚楚和幾名身強力壯計程車兵出現在她們隔壁,宋梨初見狀立即給王芝暗中打手勢讓她別來。

但王芝沒看懂,還準備往前衝,好在韓楚楚聰明,看出情況有變,直接一把將王芝拉到了旁邊,然後讓兩名戰士也跟著背過身,假裝在原地探討事情。

所以在她倆轉彎離開時,並沒有和王芝他們發生正面衝突。

兩人來到曾經的鋼琴房,此時已經重新恢復了當初的格局,幾張桌子,和幾把椅子並列擺在一塊兒。

崔瑩瑩過去帶著氣的一把拉開靠裡面的一把,一屁股坐下後,沒看向身後的宋梨初,語氣十分不友好道。

“說吧,你想怎麼解決?”

宋梨初也不急,慢悠悠的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和她面對面的坐著。

“關於這件事,我必須先闡明一點,我和聞清野成婚了,這是不可能會更改的事實,你想讓我們離婚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

“別急,你聽我說完……”

一見崔瑩瑩又要激動的站起來罵她,宋梨初趕緊開口安撫,以防這暴躁姐一下子又炸了。

崔瑩瑩見她態度還算不錯,本著看她還能耍什麼花招想法,也就稍微壓了壓心裡的不爽。

“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和你心中那個人的故事?”

崔瑩瑩冷哼了一聲,輕蔑道:“你有什麼資格聽我和他的故事?”

宋梨初聳聳肩:“隨你,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如果你不想和我分享,也無所謂,我只是覺得你一個人憋在心裡這麼多年,應該挺難受吧,或許說出來,會好受點。”

她沒主修過心理學,只是曾聽精神科大佬分享過相關案例,其實每個有心結的人,都有一定的傾訴慾望,只是因為長期得不到紓解最後全部壓在了自己心裡,日積月累後,最終爆發疾病。

所以她覺得以此來拖延時間是最好的辦法。

果然,聽到她這話的崔瑩瑩臉色明顯不在像方才那樣張牙舞爪,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落寞出現在了臉上。

此時宋梨初表面看似平靜,但大腦其實早已開啟了頭腦風暴。

如果這招對崔瑩瑩不起作用,她就必須要在想別的辦法來拖延。

就在她剛準備開口再次緩解氛圍時,崔瑩瑩忽然就開口了。

她低著頭,眼神垂著,彷彿無焦距的看著某個地方,出神。

“我和他相識在五年前,其實我倆並非一見鍾情,起初我倆是冤家,看誰都不爽,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就……”

說到這兒崔瑩瑩忽然苦笑了下,人整個已經陷入了回憶中。

“我倆處物件並不是光明正大的,因為當時他到我們那兒是參加什麼訓練,如果被發現和我搞物件,肯定會受懲罰,所以我讓他別說,我和他處了三個月,那三個月我覺得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三個月……”

看著崔瑩瑩臉上幸福的笑容,宋梨初忽然有點好奇她和徐英傑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三個月後,他說他要回去了,讓我和他保持書信,我同意了,然後讓我不要去為他送行,起初我答應了,但後來還是沒忍住跑了過去,結果就被我父親發現了,但我父親什麼都沒說,我以為我們會在不久的將來結婚生子,結果兩個月後,我收到了他犧牲的訊息,那一刻我覺得我的天都塌下來了……”

“我找人定了最快的火車去他的城市,他的家看他,我以為這不過是他想要跟我分手的理由,但當我看到了靈柩裡冰冷的他時,我徹底崩潰了……”

崔瑩瑩的話讓宋梨初冷不丁汗毛直豎。

徐英傑明明好端端的還活著,怎麼崔瑩瑩會說在靈柩裡看到了他,難道這一切不過是他做的一場戲?但至於做到這個地步嗎?

總覺得還有故事的宋梨初沒打斷她,一直默默的看著她敘述。

情到深處,崔瑩瑩的眼淚不受控的再次落了下來,一想到當初那個場景,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我送了他最後一程,親手將他送去了火葬場,親眼看著入土為安,你知道嗎?那一刻我感覺我的心徹底死了。”

“大概是從什麼時候感覺生命又有了希望呢?就是從再次看到聞團長時起,我曾聽他提及過你老公,他說,你老公就是他這輩子的目標,他要向他看齊,成為像他那麼優秀的人,也正是因為這個,我總覺得聞團長就像是他活了一樣,一樣的努力,一樣的堅毅,一樣的……讓人挪不開眼……”

崔瑩瑩的這番話就像一團迷霧,將宋梨初的腦子攪和的一團亂麻!

說完話的崔瑩瑩,將頭仰了起來,好似想故意將眼眶中的眼淚全部憋回去一樣。

看著這樣的她,宋梨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雖然很同情她的遭遇,但對她這種將過往愛人的傾訴轉嫁到陌生人身上這點,她是真的很難苟同。

兩人在房間裡待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聞清野才神情凝重的走了進去。

崔瑩瑩見到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搶在宋梨初之前站到他旁邊,甚至想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結果卻被聞清野識破,率先側身避開了。

撲了個空的崔瑩瑩一臉失落和不爽,宋梨初看了既無奈又想笑。

避開崔瑩瑩的聞清野迅速往宋梨初的方向走了兩步,與她並肩後才轉身面對這崔瑩瑩。

“有個人想見你,半個小時後會來!”

崔瑩瑩聽得有點懵:“誰?”

“等見了,你就知道了。”

聞清野沒跟她直說,畢竟在聽了徐英傑說的事情後,他自己也不確定,崔瑩瑩聽完後能否撐得住。

崔瑩瑩撅著嘴,再次回到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們夫妻倆不會是為了想要擺脫我,故意找的藉口吧?我告訴你們,我可不是三歲小孩兒,沒那麼好騙。”

“有沒有騙你,你見過後自然就知道,而且半個小時並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