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娘放出神識,全力尋找著陣法的突破點。

陣法外,一位煉虛後期的修士由遠及近,見她受困於政法,不由撫須而笑。

“哈哈,想必閣下便是天神學院的許學官了,在下是木沙城的城主,將許學官困住也是出於無奈,還望你莫要怪罪。”

許春娘不語,凝神感受著陣法。

這陣法是一座純粹的困陣,堅固無比,想在短時間內破開,難度極大。

見她不答話,陣法外面的人輕笑一聲。

“許學官年紀輕輕的,就成為了天生學院的地級學官,可謂是年少有為,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偷盜孟家的先天至寶玄黃塔!

你若是肯將玄黃塔雙手奉上,我還能在孟家面前,為你美言幾句。”

偷盜孟家的先天至寶玄黃塔?

許春娘略一思索,頓時明白過來,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那孟雲州沒追上她,竟往她身上潑了這麼大一盆髒水。

財帛動人心,數萬靈晶,便能令人鋌而走險,更遑論是先天靈寶了。

可想而知,那些聽到訊息的人,絕對會蜂擁而至,到處尋找她的蹤跡。

孟雲州造此謠言,其用心不可謂不歹毒。

“怎麼樣,許學官考慮清楚了嗎?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木沙城城主的聲音裡,隱隱透露著不耐。

得到訊息之後,他第一時間便趕來傳送大殿,遣散了其他人,並在此佈下陣法。

為的,自然便是玄黃塔了!

只要他能順利從此女手中拿到玄黃塔,他自有辦法躲過孟家的追查。

許春娘身上靈氣湧動,瘋狂朝著陣法一角攻去,引得整座大陣都晃動不已。

木沙城城主先是一驚,待察覺陣法安然無恙後,又放下心來,輕笑一聲。

“我這陣法為六級上品,不說多的,但困你三五天,不成問題。”

“是麼?”

許春娘淡然一笑,虛身自她體內一步踏出,轉瞬便來到了陣法之外。

木沙城城主雖然看不到虛身具體位置,卻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陣法裡面出來了。

他心中生出不妙之感,孟家傳出的訊息,似乎曾提到過,此女在陣道上有些天賦,該不會真讓她尋到破陣之法了吧?

他神識籠罩於整座陣法,暗暗加固起整座大陣來。

見狀,許春娘但笑不語,以靈力凝聚出一道虛之法則,朝著陣中景門處一指。

與此同時,陣法之外的虛身,則是以靈力凝聚出一道實之法則,同樣朝著景門處落去。

虛實交替之間,陣法中的景門也隨之變換不定,破開了陣法一角。

許春娘趁機自破綻處閃身而出,逃出了陣法。

木沙城城主心裡一沉,從天神學院裡走出來的學官,果然沒那麼好對付!

看來他想私吞玄黃塔,是不可能了。

但只要將此女拖住,交給孟家,依然是大功一件。

心念急轉間,慕沙城城主一邊縱身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一邊取出身份令牌,往其中打入了幾條緊急傳訊。

望天犼留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見狀不由大罵。

“這小子開始叫人了,許丫頭,速戰速決!”

許春娘眼中閃過一抹冷意,直接祭出三才陣,以陣勢鎖定了木沙城城主的身形,隨即拔出背在背上的劍,引動八方地勢,凝聚成一道殺機,朝他劈去。

木沙城城主只覺身體被一股無形之力束縛住了,無法挪動分毫。

沒等他掙脫這道無形之力,一道凝聚了八方地勢的劍招,朝他直直斬來。

木沙城城主面色一變,只好祭出本命法寶玄天印,試圖擋下這一擊。

一方小小的印章自他手中出現,驀然放大了百倍,迎上了劍招。

“咔擦!”

印章在劍招面前,只撐住了三息,便從中裂開一道巨大的裂縫,碎裂成兩半。

木沙城城主口吐鮮血,被劍勢壓得直不起身。

他面色陡然一白,眼中滿是驚懼之色。

“怎麼可能?!”

許春娘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握劍的手輕輕一揮,便有一簇火苗自她體內生出,順著劍尖朝著木沙城城主席捲而去。

此火,正是吞噬了純陽之火後的隕心焰。

吞噬了純陽之火後,隕心焰威能暴漲,甚至能威脅到合體期修士。

對上煉虛後期的木沙城城主,自是一路長驅直入,銳不可擋。

眼看著隕心焰一連突破了他設下的十二道靈力結界,木沙城城主眼底的恐懼之色愈發濃郁,他終於意識到,此女並非他惹得起的存在。

“道友且慢!我並非有意為難於你,只是礙於孟家……啊!”

木沙城城主的話音戛然而止,在隕心焰的侵襲下,他的身體自外而內地燃燒起來,瞬間成了一個火人。

烈豔的火光中,他的嘴巴還在一張一合,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收到傳訊後趕來的眾人,正好看到城主被火燒死這一幕,皆是驚怒非常。

“大膽賊子,竟敢擅闖我木殺城,殺害城主大人!”

“你已犯下滔天大錯,若再不知悔改,整個人族將無你立足之地!”

許春娘收劍,見幾人只是虛張聲勢,卻無一人敢出手阻攔於她,不由挑眉一笑。

“替我向孟雲州傳一句話,他孟家欠我的東西,我遲早會親自上門,向他討要!”

說完,許春娘駕馭者三才陣一飛沖天,朝著遠處遁去。

餘下的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追上去。

年修為最高的城主,都折損在她手中,他們追去,不是白白送命嗎?

最終,幾人只象徵性地,朝著許春娘離去的方向釋放了幾道術法,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天際。

待她徹底離去後,其中一人乾咳一聲,“若是孟家問起此事,該如何是好?”

“實話實說了,不是我們不肯盡力,實在是那賊子實力太過高強,我們是心有餘、力不足啊!”

“她臨走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聽起來似乎別有內情,不像是孟家說的那麼簡單。”

“孟聖君的話,也不過一家之言,只不過七大世家勢大,他們說什麼,我們且聽著便是。

總之,這裡面的水深著呢,我們這些人哪,在修煉一道上沒什麼天賦,自然得學著聰明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