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回到院子時天色已晚,卻見門口站著一個人影,愣住片刻後他才想起這是誰,既是妹妹又是堂妹的江晴煙。

原身雖是庶出,但卻沒有電視劇上嫡庶之間的水火不容,與這位妹妹關係還算蠻好的。

很快江寒就被妹妹的顏值吸引了,少女身穿淺碧羅衣,一張瓜子臉古典精緻,瓊鼻高挑,櫻唇薄潤,乍一看就像動漫裡走出來的女主。

這個妹妹顏值竟然這麼高……江寒愣了一下,原身作為顧惜柔的死舔狗,對於這位妹妹從來不怎麼關注。

“二哥。”

江晴煙抬頭看著二哥,有些驚喜的喊了一聲:“你到哪去了?”

“哦,我出去做生意了。”江寒擺擺手,從懷裡取出鑰匙開了院門,往裡走。

江晴煙來到這別院已經等了一段時間,從鄰居的口中已經知道二哥準備做香膏生意,心裡還是有些不看好的。

香膏生意並沒有那麼好做,雖然這生意的確賺錢,但市場上九成的生意都被綿香坊佔據著。

一些小作坊也會製作便宜的香膏,但根本賺不了幾個錢。

更何況這位二哥這些年來搗鼓過多少生意,哪一個不是無疾而終?

一進門,看到院子裡的奇怪器具,江晴煙就更迷惑了。

“哥,母親很擔心你,要不你跟我回去吧?父親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你願意回去,他心裡還是很高興的。”江晴煙勸說道。

江寒搖搖頭:“這座院子我待的挺好,而且我還要做生意。”

江晴煙蹙起細細的淡眉,不忍心打擊二哥的信心。

江寒問道:“母親那邊可好?”

“母親一切安好,就是你搬到這裡後便時常想念二哥,二哥,你若是不願回到主宅住,也多回去看看母親。”江晴煙道。

江寒沉吟著,記憶裡,主母對他的確視若己出,若是有空,的確得回去一趟。

“嗯,過段時間我忙完了便去看望母親大人。”

江晴煙看著二哥,咬了咬櫻唇:“二哥,好馬不吃回頭草,既然顧姑娘退了婚,那便遂了她。顧家貪財,看上殷家的香膏生意,這樣的人不必留戀,你可莫要因此生出別樣情緒呀!”

江寒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以為自己做香水是為了挽回顧惜柔啊……

事實上從那天退婚過後,他就沒關注過顧惜柔,也不知道顧家已經收了殷家的聘禮。

“你怎麼以為我還在意顧惜柔呢?”江寒皺眉道。

妹妹吐了吐舌頭:“二哥對顧惜柔簡直痴迷到骨子裡,我真怕二哥做出什麼傻事。”

江寒道:“我若在意她,就不會把婚書還給她了。”

“二哥不是在賭氣嗎?”江晴煙睜大了一雙水媚的眸子:“二哥今天出門,不就是去找顧惜柔嗎?”

“……”江寒解釋不清,直接拿出兩個琉璃瓶子塞到妹妹懷裡:“我最近認識了個漂亮的女孩,已經移情別戀了。”

江晴煙疑惑地看著手裡的琉璃瓶子,這麼漂亮的琉璃瓶子,價格恐怕不低……二哥哪來的銀子買琉璃?

至於什麼認識漂亮女孩,移情別戀,都讓她過濾掉了。

她拔開木塞,芳香襲人。

江晴煙眼睛頓時一亮,驚訝地抬頭看著江寒:“二哥,這是……你哪裡偷來的?”

江寒腳下一個踉蹌,惡狠狠道:“這就是我製作出來的香露!要不要?不要還我!”

“要!當然要!”

江晴煙將瓶子放在鼻尖,抽了抽瓊鼻,細細的嗅著,越聞越驚喜。

這東西竟然是二哥做出來的?

二哥何時有這樣的本事?

她抬頭看著二哥,有些後知後覺的發現二哥身上的氣質變了:

以前的二哥說實話有些愚笨,做事也很呆滯,說話從來不敢正視別人,但如今身上的氣質卻變了,多了一股從容不迫,眼中折射出來的光彩有一股神韻。

江晴煙珍惜的將琉璃瓶子收入懷裡:“二哥,你做出這香膏…香露,母親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若父親知道,也一定會很寬慰。”

江寒呵的冷笑一聲:“若父親知道,他要管我叫爹!”

江晴煙:“???”

……

送走了妹妹後,江寒又忙活了起來,他將這間院子稍微整理一下,又將定製好的牌匾掛了上去。

他尋思著這香露若想賣得好,僅靠那位秦姑娘的宣傳恐怕還是不夠的。

或許那秦小姐的閨蜜們會買一些,但想要讓香露風靡起來恐怕還有點難。

最主要還是名氣的問題,原身聲名狼藉,別人是不會願意跟一個傻子買東西的。

至於到印刷坊印刷一批傳單,再僱傭一群人去發傳單宣傳……很快也讓他否定了。

一來這香露造價高,註定定價也不低,普通人也買不起。

二來他再怎麼打廣告,名氣怎麼也比不上紫綿香。

三來這東西只有女人會買。

江寒忽地一拍腦門,暗道自己怎麼陷入思維誤區了?誰說香水就只有女人能用了?

事實上這個時代,文人士子為飾風雅,都喜歡在身上佩帶香囊,也就是香包,甚至這玩意最早就是男人在用的。

他猛地想到了鍾離憂,那鍾離憂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如果對方願意給他這香露寫副對聯,或寫幾句詩,冠上高雅之名,那豈不是最好的廣告?

只是之前他沒想到這個,否則就該跟鍾離憂套近乎,索要個墨寶。

不過他在鍾離憂面前露上一手,給對方留下深刻的印象,相信下一次見面已經不遠了。

而且,鍾離憂不來找他,他就不能找過去嗎?

如此想著,江寒已經在期待和鍾離憂下次的見面了。

……

清平街青石巷忽然開了一家香露鋪子,對於雲陽縣而言,便像往湖裡丟了塊小石子,並未泛起多大的波瀾。

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這家香露鋪子,譬如顧惜柔。

亭子裡,顧惜柔是從王思懿口中聽說的這件事:“那江寒竟又做起了生意,這幾日忙進忙出,還買了許多東西,購入了不少鮮花……惜柔,他這是要做香膏啊!”

顧惜柔淺淺一笑,聲音帶著譏嘲:“他哪裡會做什麼香膏?瞎搗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