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對自己熟悉的事情早就刻進骨血,根深蒂固。

就是人們常說的肌肉記憶。

就比如騎射對楚琰而言。

彷彿騎在馬背上,他就到了自己的舒適區。

那是他曾經最耀眼的狀態。

沈音笛相信,如今也是!

因為他騎上馬,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那麼恰如其分,一切都剛剛好。

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著魅力。

此時的沈音笛已經能想象到,他當年身披鎧甲,上陣殺敵的雄姿。

鮮衣怒馬,氣宇軒昂。

多耀眼。

難怪只有他最先被封王。誰不喜歡這樣的少年郎!

只可惜,這樣耀眼的少年竟被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毀了!

五年!

天知道他是怎麼過的?

所以,這一場翻身仗,她一定要讓他贏!

當初參與那場陰謀,毀掉他的人,他們都會查出來,一個也不會放過!

這邊,楚琰拿上弓箭,曾經的魄力似乎都回來了。

一匹野性未退的烈馬在他身下也變得溫順。任由他控制。

它彷彿知道,它此刻的主人曾經是何等輝煌。

他已經許久沒有感受過在馬背上馳騁的感覺,風在耳畔呼呼吹過,這種感覺實在太爽了!

哪怕已經時隔五年沒有騎射,楚琰重新拿起弓箭,感覺還很好。

啪——

一箭射出去,雖然沒有正中靶心,但距離很近。

之後第二箭,第三箭,他已經離靶心越來越近。

狀態逐漸迴歸!

沈音笛一直欣賞著,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弧度。

她想,如果那些人知道他恢復了,應該都瑟瑟發抖,寢食難安吧?

到時候給那些龜孫一個巨大的驚喜,嚇死他們!

沈音笛嘴角的笑意不斷擴大,她已經在開始期待那天的到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楚琰才策馬過來。

沈音笛已經在靶場旁邊的位置坐下,有下人專門給她端了茶和點心。

楚琰在暗影的幫助下下馬,沈音笛已經站起來,迎過去。一手抱住他的胳膊。帶他過來坐下。

她拿出手帕,給他擦掉他額頭的汗水。

“感覺怎麼樣?腿疼不疼?或者還有哪裡不舒服?”沈音笛認真的詢問。

“膝蓋有些疼,其他的沒有多大的感覺。”

“內力沒有恢復多少。”楚琰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家王妃。

沈音笛給他遞了一杯茶過來。

“沒關係,我剛才全程看了,表現很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已經恢復成為當年那個驍勇善戰的鎮北王!”

“才剛好,咱們還不能太急躁。”

沈音笛還是以鼓勵為主。

司音過來,也毫不吝嗇的把楚琰誇讚了一遍。

“本座似乎看到鎮北王當年的風采!不虛此行!”

這還是他只恢復了兩三成的狀態,等有朝一日他回到鼎盛時期,難以想象會多厲害!

“閣主過獎了。今日多虧有閣主提供如此好的場地。”

“時間不早,本座已經叫人備了酒菜。如果王爺還想繼續,可以吃過午飯之後再來!”

“好。”

楚琰應下來,隨後看向沈音笛。

“阿笛覺得午後還要不要再練練?”他詢問沈音笛的意見。

“都行啊,看你,反正咱們天黑之前到家就行。”

“那吃飯過後再練一個時辰然後再回家。”楚琰很快決定好。

他很懷念那種騎馬射箭的感覺,也想快點找回以前的狀態。

像今天這樣的機會不多。

再過兩天就要去秋獵。到時候他還得好好表現。絕對不能辜負阿笛的一番苦心謀劃。

“可以。”沈音笛答應他的提議。

對他,她向來都是很縱容的。

吃過午飯,休息一會兒,楚琰又回到靶場繼續練習。

沈音笛也默默的陪著。

畢竟看他騎射其實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賞心悅目。

司音這次沒去,而是跟沈音笛一起坐在棚子裡這邊喝茶。

“司音閣主之前會經常來這別莊嗎?”沈音笛眼神看著楚琰,卻不忘問些好奇的問題。

“不會經常,一年兩三次,自祺兒受傷以後,來得更少了。”

“這地方空氣好,環境清幽,很適合調養或者閉關。不問世事,很不錯。”沈音笛對這地方還是讚賞有加的。

“沈姑娘說的是,不過目前本座還沒到不問世事的境界。或許以後再老一些會來這裡養老也未可知。”

沈音笛喝了一口茶,點點頭。

“確實。”

“怎麼?沈姑娘有退隱的想法?”司音反問。

“我?退隱?那不可能。我還想在朝廷裡或者江湖上大幹一場呢!”

“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等我家王爺的事情處理好,我就讓他陪我闖蕩江湖。”

“至於退隱,過三四十年再說吧。”

司音笑著點點頭。果真是與眾不同。

他似乎明白,堂堂鎮北王為何會對她情有獨鍾了?

等楚琰練習結束,他們喝了一盞茶就起程回家了。

跟來時差不多,依舊看不到外面。

但沈音笛卻特意用空間的鬧鐘記了時間。

看看到底有多久。

楚琰剛恢復不久,一天下來的訓練已經有些疲憊。回去的路上靠著沈音笛睡著了。

沈音笛就讓他枕在自己的腿上,手還不忘給他按摩。

等回到家,天色已經暗下來。

吃了晚飯,給司祺針灸結束,沈音笛才跟楚琰回了房間。

進了房間,就直奔床躺屍。

沈音笛今天雖然什麼都沒做,但耗了一天,也覺得累。

楚琰坐在床邊,他回來的路上睡了一覺,感覺還好一點。

“是不是累壞了?”楚琰給她捏手。聲音不由自主的變得溫柔下來。

“其實也還好。回來的時候我計時了,不止一個時辰。比一個時辰還要多一炷香的時間。那地方真的遠!”

“但路上竟然沒有多少顛簸,真的奇怪。”

如果是山路,肯定會顛簸。

她愈發好奇,那會是什麼地方了?

“想不通就暫時別想了,或許以後會知曉。”楚琰勸道。

沈音笛懶懶的應下來。

“誒,對了,剛回來的時候,福伯不是說沐大人給你送信來了麼?說什麼了?”沈音笛忽然想起這個事情。

提到信,楚琰的臉色倏地陰沉下來。

沈音笛一看,得,看來又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