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二本來一直在嚎啕大哭,突然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聲音。

季二哭聲瞬間小了許多,但方才哭的太用力了,現在後勁依然還在。

季二抽著鼻子,扭頭看了眼季一,季一此時也在雙眼瞪著季二。

兩人都彷彿聽到了什麼,但都有些不相信。

季二使勁揉了揉耳朵,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季一也很懷疑,只因方才季二哭的實在聲音太大,又恰巧在自己耳邊,即便沒有幻聽,也得吵出幻聽來。

兩人正在納悶的時候,此時嬴政繼續說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帶下去。”

此時侍衛低聲應了一聲:“諾。”

並非侍衛發愣,只是侍衛還在等著季一和季二兩人謝恩。

按照以往慣例,不管陛下是降旨處罰還是褒獎,下邊的人都要先謝恩再說。

兩名侍衛等的這兩人也是有些心急。

畢竟一旦陛下不耐煩了,會先覺得自己辦事注意力不集中。

聽到陛下再次開口,兩名侍衛頓時心裡一驚,不敢三七二十一,直接從身後拎起季一和季二的衣領,往門口拖去。

並非是季一和季二忘記了謝恩,而是他兩此時已經開心的把其他禮儀全忘了。

本來以為自己是必死無疑,沒想到不僅不用死,還只是被打五十大板了事。

簡直是天大的幸運。

季一此時感慨萬千,心想:一定是陛下愛惜我這個人才,不忍著讓我就這麼死了。

或許還想讓我繼續發揮更大的才能。

陛下英明,陛下聖明。

季一內心狂喜,使勁想張口對陛下謝恩,確實激動地只能發出一點點聲音。

季一扭頭看向李水方向,見李水此時臉上頗為嚴肅,並且已經別過頭去,不再看自己。

季一,若非謫仙大人對自己不偏不倚,真真實實的向陛下講明自己的書法創作,或許陛下也不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還得是謫仙大人,瞭解陛下的脾氣。

陛下什麼人,若是一味的自我吹捧,陛下可能早就心煩意亂了,唯有真實能得到陛下青睞。

季一感激的看了眼李水,李水依然很嚴肅。

是了,若是讓陛下看出很開心,定然會覺得我與謫仙大人有什麼貓膩一樣。

季一心裡暗暗下定決心,等恢復之後,一定把自己所有的積蓄拿出來購買秦酒。

李水看不都不想看季一他們一眼,並非是兩人不死李水不開心了。

而是本來兩人要死了,還能在他們臨死之前忽悠把積蓄拿出來多買點秦酒。

現在兩人不用死了,按這兩人小氣的性格,定然不會再購買秦酒了。

錯失了一點銷量,李水後悔不已。

早知如此,李水當時就應該下定狠心,勸說陛下處死兩人。

不過若是做的太明顯了,顯得自己身份地位也有所降低。

畢竟自己作為大秦重臣,百姓口中的謫仙,若是對兩個小太監捉住不放,斤斤計較,難免落忍口實。

侍衛把兩人托出門外,一甩手,扔了出去。

摔的季一兩人在地上滾了半圈。

若是放在平時,兩人早就疼的嗷嗷叫了,可此時兩人彷彿都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拍了拍身上的土,爬了起來。

侍衛此時很生氣,心裡盤算著,這倆不知死活的東西,方才在陛下面前差點也被連累跟著受罰。

連謝恩都不會,還自稱是宮裡的紅人呢,待會非得把你二人打成紅人不可。

季一和季二被摔的這一下,也算是摔精神了。

季二興奮的對季一說道:“咱們是不是不用死了?”

季一看了看季二,然後掄圓了胳膊使勁扇了季二一耳光。

季二捂著半邊臉,火辣辣的疼,喊道:“你打我做什麼?”

季一開心的點了點頭:“是了,是了,看你這麼疼,這不是夢,這肯定不是夢。”

“咱們不用死了,不用死了。”

季二雖然心裡一陣委屈,但是和砍頭想必,被扇這一巴掌也不算什麼了。

畢竟還能感覺到疼,也挺好的,等感覺不到了,自己就真要死了。

此時身後的侍衛走過來,冷哼一聲道:“不用死?呵呵,想的倒挺美。”

季一和季二聽完心裡一驚,什麼情況。

此時季一內心又開始瞎想:雖然知道宮裡骯髒的事情很多,但不會要在自己身上應驗了吧。

很多時候,陛下明明下旨只是一頓簡單的懲罰,但下邊的人因為各種原因,有私仇也好,痛恨也好,或者被人收買了也好。

總會在行刑的時候下手重一些,導致被懲罰的人意外死亡。

即便彙報給陛下,也會添油加醋說是不扛打而已。

這還算是好的,若是給陛下彙報城畏罪自殺,自己的家族也會受到牽連,一併處罰。

季一仰頭看著侍衛,哆哆嗦嗦說道:“陛下說的很清楚了,只是打我們五十大板,在場很多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難道你想違抗聖旨私自懲罰我們?”

“我們可是季公公的親傳徒弟,陛下眼前的紅人,得罪了我們,就是得罪了季公公,得罪了季公公,就是無視陛下,這後果你自己想想吧。”

兩名侍衛聽完,對視一眼,頓時樂了。

一名侍衛笑道:“怪不得都說在宮裡當值的公公不是一般人呢,今日一見,果然不一般。”

“還沒怎麼著呢,先給我倆扣上大帽子。”

“怎麼,你這一連串的說下來,你的身份酒不是小太監了?”

“還真以為自己是陛下面前的紅人?”

“季公公是不是我不知道,我倆也沒興趣知道,小命都難保了,管好你們自己吧。”

季二聽完嚷道:“陛下說的只是打我們五十大板,可沒說過要殺了我們,我們的命是陛下的,你敢動用私行?”

侍衛笑道:“我何時說過動用私行弄死你們二位了?”

“你倆怕是還沒緩過勁來。”

“五十大板,可直接砍頭有什麼區別麼?嗯?”

“當然了也是有區別的,砍頭多塊啊,五十大板可是慢慢讓你們疼死。”

季一和季二兩人打了個冷滲。

是啊,陛下沒說直接處死我倆,說的是五十大板。

季二呆呆的問季一道:“會活活被打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