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1:“你這吃法倒是別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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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子哎……你不吃,小的吃啊!這可是花了我整整一年的開銷啊……」崔不群捂著心口哀嚎叫苦道。
看著滿桌的美食,崔不群情不自禁吞嚥了兩下口水,這些天價美食,在以往的年歲裡也只有遠觀的份兒,「這樣扔了,未免也太浪費了。」
剛拿起筷子想要夾塊兒肉吃,不曾想,筷子尖還沒碰到肉,桌子突然嘭的一聲,轟然倒塌。
氣得崔不群筷子一扔,蹲在地上,擼起袖子,抓起殘羹中的燒鵝就啃了起來。
「你這吃法倒是別緻。」
耳朵灌進一道清涼,崔不群四肢一僵,主子怎麼又回來了……
一團月牙白的紗擺從他眼前緩緩飄過,。
他尷尬的別過臉正想不露痕跡吐掉嘴裡的鴨腿,「吃吧,我等著。」
這這這……
他慌忙握著鴨腿狼吞虎嚥起來,吃的太急噎得自己臉紅脖子粗。
「我剛出去轉了一下,你應對的不錯。」
聽到誇讚,崔不群臉上的喜悅之色溢於言表,抑制不住笑出了聲,「謝主子謬讚!小的一定不負主子栽培。」
……
良久,他壯著膽子抬起頭,發現房中除了自己並無其他人。
「這什麼時候走的呀?」
跳動的燭火,映出窗外樹枝斑斕的輪廓,崔不群陷進了沉思,主子的修為絕對在藥王宗宗主之上,可他為什麼非要對付崔家呢?
僅僅是因為崔思湄在鎏靈密林的刁難嗎?肯定還有什麼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眼下當務之急是激化皇室與崔家的矛盾,少了皇家,崔家仗勢的也就只剩戟霞宗。
思及此處,他也不睡了,從木箱中又拿出一件新的衣袍,想著進宮一趟,可臨走撇見主座上有一隻藍鍛錦囊。
他疑惑上前,開啟,裡面是張紙箋,上面寫著:「欲速則不達。紅字。
除此之外,裡面還躺著一張唐豐銀號的十萬金幣存單。
唐豐銀號,一個如彗星般崛起的錢莊,卻不僅僅是錢莊,它名下有收羅天下珍藏的藏寶閣,也有拍賣世間萬物的拍賣行。
看到這張巨資,崔不群首先的感受,並不是欣喜若狂,而是羞慚的臉頰發燙,喃喃自語:「主子不會以為,我窮的連飯都吃不起吧!」
一家歡喜一家愁,經過一天一夜的奔波趕路,崔思湄終於在入夜時分到了戟霞宗。
戟霞宗位於鳳炎的永珍山,宗內男女弟子嚴重失衡,女多男少,這是星辰大陸唯一一個以善行著稱的宗門。
宗內弟子大多都是無家可歸的孤苦伶仃,如果這樣你以為戟霞宗軟弱皆可欺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宗主妙元靈爵三階,可以說是在整個星辰大陸都少有敵手,妙音位列第二,靈爵一階,是宗內的大宗師。
霞飛閣天一房,「師妹,師傅讓你過去。」負責傳話的叫木青,是宗內少有的男弟子,他長相一般,身材修長,眼中卻透出一股精明算計,靈。
一直被崔思湄的七階踩在腳下,更何況他思慕這個鳳炎神女。
靈將包含靈將以下全是七個級階,靈將以上靈玄開始又每一個等級又分九個階位。
「嗯,知道了,下去吧。」
崔思湄放下手中包袱,繞過他就出了房門,她從來沒有把木青當成師兄來尊敬,而是像使喚下人一般,揮之即來呼之即去。
望著那窈窕的身影,他眉目低垂,輕嘆一聲後也出了房門。
他不知道的是,一雙虛化的眼眸在暗中將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他眉間的那抹不甘及愛而不得的苦澀。
霞光閣,「
師父,你可要救救徒兒。」
崔思湄這話是對著一位手持針線的白髮婆婆說的,此人正是妙音,她手中的繡品是妙上蓮花。
「出了什麼事?」她慈眉善目,頭髮一絲不苟挽在腦後,髮髻上面除了一個黑木簪外,並無任何裝飾物。
「鳳炎的國君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糊塗了,非要我嫁到咔布咔布族的首領,為了組建飛馬隊,居然要犧牲徒兒的幸福……我父親也同意了。」她一改刁蠻任性,半靠在妙音的身側嗚咽哭訴道。
聽言,妙音停下手中拔針的動作,「咔布咔布族?日前到處都在傳你失手殺了首領之子那冶,到底是怎麼回事?」
妙音心中疑惑,崔家家主不是一直把思湄當寶貝一般供著嗎?怎麼又同意讓她嫁人了呢?居然還是那野蠻的咔布咔布族,此族劣跡斑斑,難登大雅。
聽到師父的問話,崔思湄梨花帶雨的臉上露出一抹恰如其分的羞赧。
「這……這都是千塵的主意,師父,我…我和他已經有了首尾,我不要嫁給那圖達,師父你再疼疼徒兒好不好?」她哭的真切動容,彷彿藥王宗的大徒弟當真做了那負心薄倖之舉。
聽言,妙音驚訝道:「千塵?藥王宗的大弟子,你們……什麼時候的事?不是說他打了你嗎?」難道兩人是因為嫁娶的事才起的爭執?
「打?怎麼可能,他疼徒兒還來不及,只是,我騙家父說我已經懷了千塵的骨肉,如今……師父,有沒有一種藥可以讓我假孕啊!我怕…我怕父親很快就會派人來把我給接回去。」她一步都不能錯,一招踏錯,萬丈深淵。
千塵……呵!你給我等著,我崔思湄一定要讓你敲鑼打鼓十里紅妝來鳳炎迎娶我。
「這……有倒是有,可極為傷身,不如為師明天就啟程,親自到藥王宗一趟,看看這迎親之事如何操辦才妥當。」
「徒兒謝師父的維護,若沒有師父疼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爹爹如今全部心思都在那對兒母女的身上,絲毫不顧湄兒死活。」
「崔家主糊塗啊!你放心,師父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是,湄兒告退。」
回到房間的崔思湄滿心歡喜,當所有矛頭都指向千塵,她就不信藥王宗丟的起這個臉,她篤定的以為這次她贏定了。
雖然藥王宗大弟子的身份,還不夠她看在眼裡,可那絕世的容貌,又讓她覺得,除了藥王宗的千塵,這世上應該不會有人能配得上她了。
霞飛閣,天二房,聽到崔思湄與妙音的談話,木青失魂落魄地坐在房內喝悶酒,剛灌下幾口,他腦中猝然就生出了一絲邪念。
他跌跌撞撞走到崔思湄門前,「師妹,開門,我有事找你。」
聽到門外急促的扣門聲,崔思湄一臉不耐的開啟了房門,「什麼事?」
撲面而來的酒臭味兒,讓她更是厭惡的向後退了兩步。
事到如今,看到她還端著一副聖女的架子,木青不免有些失望,再回想起她在霞光閣說的那些話,他登時就火大,大步一跨,反手鎖好門就朝著她步步逼近:「你不是想要孩子嗎?師兄成全你啊。」說著開始自顧自的寬衣解帶。
「你幹什麼?滾出去!」
她霎時抽出響蛇鞭,就朝著木青的臉面狠狠甩了過去。
下一秒,她驚愕失措地愣在了原地,因為木青單手就接住了響鞭的攻擊。
木青一把拽過響蛇鞭扔到了一旁,崔思湄邊退邊看向自己的雙手,為什麼連鞭子她都握不緊,怎麼會這樣?
「別過來!你再向前走一步我就不客氣了!」只見木青根本不聽她的警告,步子邁的更大向她逼近。
她無奈想要釋放出靈將七階的威壓,可惜……她無論怎麼召喚,都無法喚醒魂靈,她急得只能大喊大叫。
其實,她居住的霞飛閣內有許多同門,她睡的地方同霞光閣僅一牆之隔,可無論她怎麼撕心裂肺的呼救,始終沒有人聽見趕來。
「師兄求求你,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不不要……啊……」
霞寶閣,戟霞宗宗主妙元居住的場所,一道白影極速閃過,逼得妙元現身追去。
天一房,兩人翻雲覆雨之際,一道灰色身影闖了進來,聞聲而動的還有妙音和宗內弟子。
看到床帳下朦朧赤條的身影,再聽著帳內傳出的靡靡之音,妙元氣得吹鬍子瞪眼。
「是誰壞我戟霞宗清譽!」話一畢,他廣袖一揮,帳內的春色一覽無遺,讓宗內女弟子捂眼逃竄,男弟子眼冒綠光。
「你你你們……」妙音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得暈死了過去,一時間手忙腳亂,這時,床榻上的兩人也逐漸恢復清明。
「啊!……」
……
良響,戟霞宗宗主下令,當晚發生的事必須三緘其口,不得亂傳,違令者逐出師門。
如此欲蓋彌彰的一幕,倒讓隱在暗處的虛影大開眼界。
四維,經過豹日豹月三天的飛行,無憂他們在日出東方的時候,正式進入無妄海域。
「皇,屬下想下海試試水。」太久沒有看到無妄海,海肆有些激動,想要入海試下家的溫度。
「好,批准,烏金部也可以選擇下去或者留在豹日的背上。」她話一說完,烏金部爭先恐後從豹日的背骨上高空跳下。
斑斕星河好似傾倒在瞭如鏡的海面上,粼粼波光的魚尾輕輕划動著海水,時不時一個躍起引得無憂驚歎連連。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
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