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6!”

只一聲,她敗了,這個聲音就像困獸的符籙,她被定在了原地。溼發緊貼在下頜線,眼中還有淚水在眼眶倔強依附,除了左央,她不會在任何男人面前掉眼淚。

“滾去休息,明早基地才會開閘。”一句話又重新把她打進了無邊地獄。

“是”,她垂下眼瞼,淚珠滾燙打轉不肯掉落,嘆息一聲又無力反駁。這男人好像有種魔力掌控了她的命門一樣,使她難以奮起反擊。

望著消失不見的人影,男子好看的薄唇微微一咧無聲言道:“寶貝,等我回來。”

次日天剛擦白,無憂就急急忙忙站在門閘處,“該死!六點了怎麼還不開閘。”

監控室中有個男人穿著寶石藍色睡袍,悠閒地品著咖啡:“果然不出你家那位所料,乖乖再等兩個小時吧。”看著閘門口蹦跳不止的人,夜鷹好似在看電影一般,特意還拆開了一包零食,邊看邊點評。

“嘖嘖,這般心急如焚,看來是想情郎嘍!”

如此耗時整整兩個小時才啟動門閘開關,一開門夜鷹就看到無憂像滿弓上的箭,“嗖–”的一下,沒影了。

他不慌不忙對著電話調侃了一句:“母老虎回籠了。”

那邊笑聲回嗆:“你想要,還沒有呢!”氣得夜鷹把零食全倒進嘴裡,“我那是不稀罕!”咔嚓咔嚓全給嚼了。

當無憂回到家看到那個人時,她甚至都在想,這會兒讓她去死她也心甘,可又一想,不行,死了就不能和夫君在一起了,還得好好活著。

看著明面上幾天不見的人站在門口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又點頭的,唯獨沒有……

算了,山不就我,我來就山,他大臂一伸:“丫頭,過來抱抱!”

這死女人回來不應該衝進我懷抱嗎?他心中略有疑惑和不滿。隨後一個大沖擊使他心裡得以滿足,無憂將自己牢牢掛在了他的身上。

“夫君,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

溫存了片刻小鼻子就開始到處嗅,像只小奶狗一樣。

“夫君,好香!是不是有肉肉。”也不等左央放手自己就跳了下去直奔廚房。

他就猜到這丫頭肯定沒心思用餐,幸好買了她愛吃的牛肉,“謝謝夫君!”她著急想吃,被左央又捉住了小手:“洗手去。”

“好嘞!”她小跑去淨手,左央也樂意跟在身後叮囑:“洗乾淨才沒有細菌。”

“嗯嗯,夫君放心,我洗兩遍。”她舉起泡泡手來供左央檢查,乖得像個三好生。

兩人窩在沙發上吃牛肉,桌上還有兩碗熱氣騰騰的白粥。

看她一直吃都沒時間看他,心中對著肉也發起牢騷來:“鹹死了!”

“夫君,你知道我有想你哦!”無憂很快就辨別到了他的異常。

果不其然,他眼若流星殷切望著她:“你都哪裡想我了?”

“眉毛想、眼睛想、鼻子想、嘴巴也想、心裡最想還有腳指頭也想。”她回答的很認真,含情脈脈的話語讓左央心裡升起了暖暖的太陽。

“那你手指頭為啥不想?”

她嘴巴一撇,眼珠滴溜一轉:“夫君,我吃著肉呢,手指頭這會兒顧不上。”說完嘴角噙著笑意用勺子品了一口白粥,端著一種老孃天下第一的姿態,看得他火冒三丈。

“寶貝,你情緒能不能不要變得這麼快?”心嘆道:這哪裡是給自己找了個媳婦兒,這簡直是撿了個女兒嘛。

“夫君啊……張嘴吃肉。”這死女人簡直是個氣氛破壞大王,現在好想把她給掐死呀!不過還是乖乖張嘴吃了投食。

兩人吃飽飯後就很默契回床上休息,昨晚一夜無憂幾乎都沒睡,一直在想左央。

另一位廝殺整夜早就精疲力竭,晨曦才剛剛拉開帷幕,兩人卻已入夢相會。

迷霧四起,無憂漫步在一座古堡中環境古雅莊重,她光著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磚上,她聽到從樓上傳來幾聲談笑聲。

她尋聲踏著臺階找去,一群打扮高貴的男男女女圍在一個長桌在聚餐,他們談笑風生,優雅高貴。

旁邊還站著一個身穿燕尾服的小提琴侍從奏曲伴宴。

所用器皿精美絕倫,金色的叉子上還有剛片下的薄肉,沾上骨瓷中的料汁,他們個個吃得心滿意足。

她好奇的打量著他們每一個人,有的面孔她居然還見過。正當她要離開的時候,撇了一眼桌上的“美食”,腳步就再也沒有邁出一步。

一個小男孩被封了嘴,被鉗制住四肢脖頸上也有金屬條箍固定,旁邊侍善的人拿著鋒利的刀從他四肢片下薄肉。

男孩眼睛空洞望著房頂的水晶燈,一動不動,無憂艱難挪動步子想要去解救他,“停下來!……快給我停……”她的手穿過侍膳的刀,刀子不偏不倚又落在男孩兒的身上,她像孤魂野鬼一般做不了任何阻擋。

她想對他說聲:對不起,她救不了他。她剛靠近,那男孩兒轉過臉來一臉驚恐衝著她大喊:“夫人,快跑!”

那眼尾淚痣,不就是她的他嗎?不正是她的左央嗎?

“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看著被汗津透又說夢話的無憂,左央心急如焚,“丫頭醒醒!你別嚇我……醒醒寶貝……”。

不管他怎麼叫怎麼推搡她,她像被困在夢境一般,一直說著胡話不肯醒來。

把她一把抱起,整個人像從水中撈出一樣,淚水汗水順著髮絲蔓延,睡裙也溼漉漉的緊緊貼在身上。

客廳的燈相比臥室要亮一些,他將無憂放在沙發上,看她神色痛苦,他心如刀絞。

“我要殺了你們!去死……都給我去死……”她雙手緊握,像蓄勢待發的豹子,淚水又不停的從眼角滑落。

“鷹,無憂她一直說胡話,怎麼叫都叫不醒。”左央心慌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她。

“用電顫,類似的就行。”電話那邊的人也不禁懷疑自己的醫術,手術很成功啊!

他快速跑到洗漱間拿來吹風機,將連線吹風頭的線拔掉,又抽出多餘的金屬絲,僅留兩縷。

接通電源後他自己先在身上試了一下,“啊–”他嘴唇發紫感受到電流的壓量,還好,他的無憂能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