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4:“滅你戟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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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他不想小熊受傷,毛絨的棕色小熊被他一隻手按泡在水中。
「你這慫貨……」無憂難過的淚水從臉頰滾落,晶瑩剔透,顆顆成珠。
為了不引起沒必要的騷亂,冥九夜在眼淚成珠的一瞬間就把那銀白光的鮫珠,全部截胡在腰間荷包中。
「寶貝,他的魂兒不在這兒。」冥九夜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不想她再傷心掉淚。
聽言,無憂神態悲痛地在房間內環視一週,確實沒有看到他的魂體。
牆上掛滿了塗鴉相框,全是各種形態的毛絨熊,有吃飯的,有跳舞的等等,無憂粗略統計了一下一面牆上,大約有三十多個相框,都是手工做的那種。
家裡陳設也大都和毛絨熊有關,玩偶明顯是用舊衣服手工縫製的,針腳比較粗糙,不過每一隻熊的肚子上都粘了一顆紅色的愛心貼。
木屋的四周圍滿了來看熱鬧的人,「這傢伙能去哪兒?」
兩人思量片刻相視一望,心中立馬就有了計較,正欲離開之際,那些陰毒骯髒的語言還在繼續宣揚。
「***晦氣……想死不會死遠點,偏偏死在家裡……」
「就是,臨死還想著給別人添堵……」
剎時,無憂眸中殺氣湧動,攥緊拳頭想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好在冥九夜反應夠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懷裡一帶。
「寶貝,別衝動……」
「給我拔了他們的舌頭。」被冥九夜鉗制住,無憂怒氣依舊難平。
話畢,在現場維護治安的龍吟衛,拔出腰間匕首就朝著剛剛還在說三道四的那幾個人走去,手起刀落,頓時整個街區都回蕩著殺豬般的慘叫聲。
看到驚慌失措逃竄的民眾,無憂心裡這才舒暢了那麼一點,不給他們一點懲罰,估計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隨意對他人惡意的評頭論足是種謀殺行為。
剛走出街區,無憂神色黯然對著身後的瀾九說道:「九哥,麻煩你尋塊兒不錯的地方把他安葬了,我怕他家人看到他死去的模樣,會受不了打擊。」好好的少年,偏偏選擇了輕生。
聞言,瀾九先側目看向冥九夜,得到點頭示意後,他這才應道:「好,我現在就去辦。」
「還是夫人想的周到。」冥九夜上前牽起她的手說道。
那慘死的模樣,確實不適合被他的父母看到,因為那會成為可怕的夢魘困擾餘生。
「若是想得周到,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如果一開始就把這種語言暴力納為犯罪,也許豹哥就不會死了。」無憂內疚的自責道。
冥九夜停下腳步與她凝視肅聲:「錯不在你,你如果一味的自責,那不就是和豹哥一樣,把不屬於自己的過錯強安在自己的身上嗎?人無完人,夫君不希望你用聖人的標準來約束自己,更何況,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清靈婉絲袋如今自成一個小世界,除去不能時時供電外,幾乎可以稱之為完美。
他對豹哥的離世,感觸並不大,除去他身為酆都大帝明白因果迴圈這個道理外,還有一點,他不喜歡任何一個讓無憂落淚的人,包括他自己。
是啊!錯不自己,無憂豁然釋懷道:「夫君,有你在,真好!」
夜幕中,鬼八提著一盞白祭燈籠在前方照明,氣氛詭異且應景,冥九夜牽著無憂的手一路上兩人默契的保持沉默。
還未走近木屋,鬼八就遠遠看到一縷孤魂,在屋前飄來飄去徘徊不前,它只好開口提醒:「主子,有客到。」
「豹哥!」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孤魂先是一愣,遂即看到熟悉的面孔,眉眼一喜,「你們真的能看到我?」
「怎麼回事?」
看到他手中還抓著一個玩具熊,無憂停下腳步皺眉問道。
「沒事,他們覺得一個大男人喜歡毛絨熊是個變態……」他站在昔日的好友前,像個犯錯的孩子侷促不安。
「你這樣做,想過你的爸媽嗎?」無憂不想道德綁架,只是……對於他的家人,他的死將會被重新定義。
「我……我沒想……」他忍受不了別人的指指點點,這讓他覺得連呼吸都是錯的,讓他覺得自己不配活著。
殊不知,他其實是在別人的惡言惡語中否定了自己。
「走吧,我帶你去和他們見最後一面。」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鬼八繼續掌燈,夫妻倆攜手同行,豹哥灰溜溜的飄在後面,步行約有十分鐘左右,他們來到了不死城的三區。
跟隨著豹哥,無憂與冥九夜站在了一個木屋前,本要上前敲門的無憂這時卻打起了退堂鼓,「夫君,你敲吧。」
冥九夜頷首上前,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朝著門輕輕叩去。
噔噔噔–
「誰呀?來了來了。」
從房內響起一道可親慈愛的聲音,無憂瞥見豹哥的魂體明顯在抖。
「你們是……」
因著冥九夜比左央的眉間多了一絲陰鷙,一時間豹媽也沒認出來。
「媽!」躲在門外的豹哥被一陣無形的氣流推進了門內。
隨著一股陰冷的風吹進木屋,豹媽看到一抹虛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良久,「兒子,你你怎麼了?」她伸手想去抓,卻怎麼也抓不到,伸出去直接穿過了豹哥的臉,穿過他的胸腔,他的眼。
「天殞,媽怎麼摸不到你,怎麼回事?你說話呀!……你倒是給我說話呀!」豹媽啞聲嚷道。
「媽,孩兒走了,你和爸要好好生活,把我這不孝子忘了吧。」說完便跪了下來。
這時,豹媽才終於鬧明白,原來……原來她的兒子死了,她癱跪在地,看著近在眼前卻又陰陽相隔的心頭肉,不禁嚎啕大哭:「你說什麼混賬話!天殞我的兒啊!你要我和你爸怎麼活啊!天殞啊……我的天殞……」
聽到母親一聲又一聲的呼喚,豹哥在邊上嗚嗚痛哭。
豹媽撕心裂肺的悲鳴,聽得無憂心裡也是格外的酸楚,淚不自覺又在眼眶打轉,冥九夜看到趕忙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言道:「傻丫頭,不許再哭了。」這丫頭一定是水做的。篳趣閣
這時,被吵醒的豹爸也從內室走了出來,他眼眶泛紅呆呆的看著那抹虛影,久久沒有吱聲。
冥九夜害怕無憂一會兒又掉淚,領著她就暫時遠離了木屋,把時間交給豹哥,讓他們作最後的道別。
「這……瑤師妹,天色不早了,師兄該回房了。」木青神色木訥,他對昨晚發生的事,沒有任何印象,只記得聽到一聲聲拔高的叫聲,那時才感覺到自己正在……,崔師妹一定恨死自己了。
唉,喝酒誤事啊!
「師兄,別走嘛,瑤兒真的有話要對師兄說。」纖細的腰肢橫在身前,聲音綿軟,令木青頭腦發熱。
他暗自用手指掐進掌心,「瑤師妹!時間不早了,有事明天再說吧。」說完頭也不抬欲要離開。
猛然間,一束束白光在夜空中乍現,隨後是一道道紫色的劍氣在後窮追不捨。
「大師兄,快看!」
「劍氣是煉器宗,另一個是……」待看到領頭的那一襲白衣,木青才肯定道:「藥王宗大弟子千塵!」
此時感知靈力波動的宗內弟子紛紛從房間跑了出來,望著天空中的星星點點,木青沉聲問道:「不知藥王宗與煉器宗深夜來訪,有何用意?」
千塵臨風而立,「近日來,師弟們修煉略有成就,聽聞戟霞宗弟子個個修為非凡,特來賜教。」
「我們煉器宗是來看熱鬧的!」武潼在一旁吼了一嗓子,時運不濟,御劍的居然輸給了一幫御氣的,氣死他了。
聽到他們無情的叫囂,木青登時就亮出了自己的雙斬刀:「哼!你們當我戟霞宗是什麼地方,想要就來。」
他踏空直起,宗內弟子紛紛御氣應戰。
「呵,你戟霞宗,還不是說來……就來了。」千塵負手而立面沉似水回嗆道。
「休得猖狂!」
木青暴喝一聲,戟霞宗的弟子劍光翻飛,靈力急傾而出,已知必勝卻未然獲勝。
只見在他們劍光斬來的一瞬間,一道刺眼的白芒神速崛起,形成一道強悍的屏障,同時並釋放出驚人的威壓,除了藥王宗上下,在場的每一位魂識皆是狠狠一蕩。
「靈武境!」
煉器宗大師兄武潼在一旁吃驚一喝,戟霞宗的弟子更是像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掉了一地。
靈體雙修中的靈武境,可以吊打靈脩中的靈尊以下任何階境。
仍舊屹立在半空中的戟霞宗弟子寥寥無幾,「千塵,你到底想怎麼樣?」
「滅你戟霞宗!」
他一字一頓,話落,藥王宗弟子亮出自己的七星寒魄扇,飛身朝著戟霞宗的宗門攻去。
「七星寒魄?難道師祖臨去擎天,最後的煉器是為你們藥王宗?」武潼此時簡直要醋死了,這也太偏心了。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煉器宗最近不是新得了一批丹藥嗎?」千塵毫不客氣揭穿他的陰謀論。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待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
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裡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裡,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裡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