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呀,可是出了名的圓滑,不然,黑河裡的暗靈會留著它們的小命嗎?」不等無憂回聲,那叫巖闕的立馬就應上了。

「能得帝君的誇獎,小的就是萬死萬滅也算是值了。」

這碎嘴程度……無憂立刻就不耐道:「行了行了,我來問你,你可……」話未說盡,更多的水聲拔地而起。

「娘娘!那些髒東西們找來了。」巖松向左,巖闕轉右,兩條河靈身量無限拔長,他們弓著背,做攻擊狀。

「主子不怕,我來。」

聽到一聲緩慢的震響,兩條河靈頓然轉頭,這才發現無憂身後的一座黑藻山動了,而且還長出了四肢站了起來。

「它叫一墨,是我弟弟。」

這時,一道細聲從下傳來,巖松、巖闕把腦袋下滑到底,才看到黑藻山的腳邊還站著一個黑皮小侏儒。

「你你你……哥,他怎麼這麼……這麼眼熟呢?」巖闕倒勾著腦袋直直看向噠噠。

「這不就是前河道口的醜八怪嗎?怎麼……」

「呸!你才醜呢!你全家都醜!沒眼光!瞧瞧這是什麼!」說著噠噠從懷裡拿出那頂七彩羽帽,往頭上一戴神氣的邁著八字迅速走了兩個回合。

斑斕的光線,耀得這暗河之地,生機驟起。

「這這這……是何物?」巖松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多彩的虹光。

「哼!這是帝后娘娘給我頒發的王冠,以後這黑河,我說了算。」

說完還不忘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無憂的臉色,看到她臉上並未表現出任何怒色,噠噠更是放肆了。

「還不快來拜見你們的王!」

他剛霸氣說完就嗅到了一股危險之氣,只見不遠處幾十雙冒著黑氣的紅瞳死死盯著他的「王冠」。

噠噠頓時嘴角抽筋,「呵呵……玩笑,玩笑。」他邊說邊退,那模樣,滑稽極了。

「哈–哈–你是王?那本靈尊該當什麼?皇嗎?」一頭半面的暗靈從一旁竄了出來。

他一身紅裝,只有半個骷髏臉,說話間時不時有臭氣從他的骨頭縫裡溢位來。

「一墨!」

無憂被燻得忍無可忍怒喝道,再聞她連吃蜜豆的慾望都沒了。

「你真臭!」

一墨一字一頓說完開戰宣言,便大步流星迎了過去,其他暗靈本不曾細看,這會兒一瞧地上盤坐的那一對兒璧人,剛才個個呲牙咧嘴的醜陋嘴臉,立馬轉化成了一副看好戲的吃瓜群眾。

它們雖在四維卻不歸酆都管,其原因多如鴻毛,也可簡化為一,那便是這裡的暗靈涵納了許多不在宇宙浩瀚中自然形成的雜物。

亦或是違背了宇宙法則的產物。

歷代的酆都大帝都將這裡棄為不管之地,沒錯,不是不在四維管控範圍,而是北陰大帝不想要,一代傳一代,便成了真正的遺落之境,萬惡之源。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一墨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半面靈一頓胖揍。

其實無憂和冥九夜都清楚,想要統治這裡,除了硬拳頭外,靈活的頭腦必不可少,這裡不服管教的暗靈實在是太多了。

它們不具備任何善念,聞到陌生的氣息就會攻擊。

無憂環視一週,多有不服氣的,它們雖然現在不動,不代表一直不動,為了一勞永逸,那就全部揍一遍,也算一墨為自己博個霸名。

「一墨,別閒著。」

聽到無憂的話,一墨大步急跨,很快就又揮舞著拳頭朝著最近的暗靈砸去。

「鬢鬃族以後不會再受欺負了。」看到一墨「拳拳到肉」的表現,冥九夜不由的說道。

「嗯,他很聰明,雖然

還未真正成年。」無憂在一旁認可完又嫌棄的瞥了一眼身側的噠噠,「比他強。」

被數落的噠噠故作沒有聽見,依舊笑嘻嘻的望著無憂,「主子,你餓不餓?這裡有種果子吃著不錯,我去給你摘點吧!」

他也想留下來看一墨弟弟大展拳腳。可惜,這周邊源源不斷的暗靈襲來,他在這兒簡直就是個活靶子,又弱又小又好欺負。

「嗯,去吧,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多摘點。」無憂默許了他的「逃跑」行為。

噠噠聞此快速奔逃不見。

另一個維度下,一位貌美的佳人正在發狂咆哮:「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猙獰,鮮豔的指甲緊緊箍住了貼身丫鬟雀兒的脖子。

<r,星辰大陸,鳳炎國崔府。

「小姐……大小姐醒了,老爺說……讓你過去,若是你敢推辭,他……他便要將你除……名。」此刻的雀兒滿臉通紅,已至極限。

好在崔思冉沒有再為難她,一把將她甩在了地上,雀兒不察,腦袋狠狠朝著地面砸了一下。

「她居然全好了……爹爹到底給她用了什麼東西,居然會這麼快,真該死!她為什麼不死在咔布咔布族!」

雀兒晃了晃腦袋,稍稍平息了一下呼吸,便急急建議道:「咳咳……小姐,這會兒想這個沒用,先去瞧瞧吧,興許老爺只是試探呢。」

「去就去,我就不信爹爹還能真殺了我!」崔思冉賭氣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快跟上!沒用的奴才!」

不一會兒,雀兒便聽到了她的刻薄聲,提起裙子連忙小跑跟上。

「雀兒,小姐平日裡待你不薄吧?」

雀兒雖不知崔思冉再打什麼餿主意,可她還是笑盈盈道:「是是是,小姐待雀兒一直都很好。」

「那若是我爹爹打我,你可給我機靈點,若真傷了本小姐的臉……仔細你的皮。」崔思冉說完一哼,提步就向前走去。

「是」雀兒不敢怒的絞著帕子緊隨其後。

不一會兒,一主一僕,一前一後來到了春雨閣,剛踏進樓閣就聽到了崔思湄爽朗的笑聲。

「爹爹給的丹藥果然有用,湄兒如今覺得像新生了一般,只是修為……」

「只要我家湄兒無恙,丹藥,爹爹有的是,修為……也會有的。」崔棟在一旁輕聲哄道。

聽言,崔思冉心頭一顫,斜了一眼身側的雀兒,才笑著再次提步走了過去。

「思冉見過爹爹,見過大姐。」她輕躬著身子等待崔棟的應聲,只是時間一分又一分的流失,始終沒有聲響。

多等一分,崔思冉心中對崔棟的恨念就多了一分。

直到她的恨念滿溢,她竟直直挺起了身姿,讓坐在榻上的崔思湄刮目一望。

崔棟也是一臉不悅地呵斥:「沒一點規矩!也不知道你娘是怎麼教導的你!」

「爹爹我……」

「爹爹勿惱,她定是有什麼苦衷,夫人一向寵愛她有加,就連孃親曾留給思湄的嫁妝也都盡數搬到了妹妹的房裡,可見她是捧在手心裡的。」

這麼多年了,崔思湄明明有那麼多機會可以奪回嫁妝,可她一直沒有,崔思冉這會兒心裡七上八下,連抬眸的勇氣都盡數散去。

感受到一束炙熱的怒意,崔思冉挪了挪步子乾笑道:「大姐定是誤會了,那些……那些明明是孃親寄存在思冉房裡的,思冉還小,大姐都還沒成親,思冉怎麼敢霸佔大姐的嫁妝呢。」

崔思冉說完,完全沒有注意到榻上崔思湄的臉色已從紅潤變成了慘白。

提起那該死的成親,她就忍不住會想起在咔布族鎖受的屈辱,「

你……你給我滾!」

「滾出去!來人,把二小姐給我轟出去!」看到崔思湄臉色穆然不佳,崔棟心疼壞了,頓時震怒。

不等僕人上前,她連忙顧全臉面自己匆匆退了出來。

「崔思湄,你居然敢叫我滾,你給我等著!」她一路疾步來到主院,剛好看到自己的母親在花園中賞花。

「孃親救我!孃親救救我呀!」崔思冉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

跟在她身後的雀兒,看到自家主子剛才的那副模樣,嘴角露出了不恥的笑。

這一家子個個都是能唱會演個角兒!

「冉兒?怎麼啦?怎麼啦寶貝女兒?哎呦呦!你瞧瞧這臉上怎麼都是淚呀!」

「孃親,那***醒了!」.

崔母一聽,不以為然道:「她醒她的,你哭什麼?即便是醒了,也是個廢人。」崔家從不缺花瓶。

「爹爹剛才叫我去問話,什麼話都沒有問,愣是不讓我起來,我沒忍住抬了個身,爹爹居然大罵我沒規矩,還……還說是孃親的過,定是那***在爹爹面前說了什麼壞話,才教得爹爹如此數落女兒。」

「壞話?這小浪蹄子也敢跟我鬥!她給我等著,我有的是手段讓她乖乖聽話。行了行了,別哭了,好好的花容月貌,瞧瞧都哭成了什麼樣子。」說完,崔母的目光停在了一旁的雀兒身上。

「沒瞧見你主子的臉嗎?還不快去端點水來。」

「唉,雀兒馬上就去。」說著便小跑著離開了。

「你這丫頭怎麼這般沉不住氣,那雀兒的脖子可是你掐的?」

「是我掐的又怎麼了?孃親怎麼又緊張這些小事來?」自從與伽羅歡愉後,她的心性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傻女兒,她可是你貼身的人,你若不能死死拿捏住她,她日後定是個禍患!」

「母親的意思是……殺了她?」崔思冉用手比劃道。

「她呢……要殺要留,你自己來決定,孃親不能護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