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入城時,無憂便纏著雲染帶她先到城中去看看,所以,兩人並未真正從城門進入。

城門口,「陳記」剛走近一處木招牌下,便能聞到一陣陣的肉香,香中帶甜,甜中裹有一絲絲的酸氣,使人聞到便想食指大動。

「哥,這裡就是我常常來吃的酸汁梅肉了,對了,我不是給你也帶過幾次嗎?你還記得嗎?」唐情開心的向唐羽介紹道。

而唐羽則一臉茫然,「啊……記得記得。」

唐情看到兄長的神情,當即大悟,此前兄長總是躺在床榻上,藥不離口,嘴裡恐是早就失了味道。

「哥,情兒不是故意的。」

唐羽聽言,嘴角輕輕掀起一抹弧度:「傻妹妹,走吧,哥今晚就要好好嚐嚐這酸汁梅肉有多好吃。」

「嗯嗯,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陳記,進入堂中,已是賓朋滿座,「幾位貴客裡面請。」隨著一位婦人的指引,唐羽及唐情等人來到了房後的院落中,院子不大,卻擺滿了桌凳,待他們落座,院中再無虛席。

「陳家媳婦兒,我哥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家上房就不能進人了嗎?」唐情道。

「唐小姐海涵,上房有客人包了,進不得了。」

唐情還想開口,便被唐羽打斷了,「我們就在這裡用好了,皓月當空,景色也不錯。」

婦人一聽,連連點頭退下了。

「其實吃這種美食,還是要沾點菸火氣才好。」風敬在一旁說道。

「好吧,也不知是誰定了上房?」唐情說著便將目光轉向了一間被草簾遮住的房門上。

這時,人群中有人倒吸了一口氣,「嘶–」唐羽等人聞聲打眼望去,只見一對兒璧人走了進來。

他們雖然戴著面具,可在座的,依舊能從那一身的風華上想象出兩人不俗的相貌。

女子手上提著一盞兔子燈,那燈的光暈彷彿能將人的魂魄給勾進去。

「少爺,少夫人。」

這時,上房裡跑出一位女子,她一襲白衣,純淨的像一捧雪。

兩人從唐羽身後走過時,唐羽霎時覺得呼吸困難,彷彿有人狠狠扼制住了他的喉嚨,也僅是一剎,待那二人遠離,唐羽的呼吸又恢復了正常。

正是如此,才讓他以為那只是一種錯覺而已。

「哥,你沒事吧?」唐情最先發現自家兄長臉色的異象。

「沒事兒,就是覺得今晚有些涼。」唐羽搖頭道。

「唐羽兄,那是因為你不經常出來,你瞧瞧你都好了這麼久了,也該到處看看了,成天悶在房裡看書,遲早要傻……」

「你才傻呢!再這樣說我哥,小心以後不讓你入唐家門了!」唐情為自家兄長打抱不平道。

「哈哈哈……好好我不說了,我還指著常常入唐門,娶情兒為妻呢哈哈哈……」

「不正經。」

對於風敬的瘋話,唐情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就連唐羽也只是以為他是在故意逗自家妹妹玩兒,僅此。

「貴客,這是你們的酸汁梅肉。」

一大陶鍋裡,皆是拳頭大的梅肉塊兒,吃的時候只需用筷子在肉裡一卷,便可得到一口酸甜軟糯的肉泥,入口即化,回味無窮。

「哥,你覺得味道怎麼樣?」

「嗯……確實好吃,吃一口便唇齒留香,確實驚豔。」自他恢復味覺來,這算是最具衝擊力的一道菜了。

「老闆娘你給滾出來!」

這時,一個彪型大漢身著黑色福錦,站在院落中大喊大叫道。Z.br>

聽到聲音,婦人急急跑了過來,「哎呦呦來了來了,王

大公子,可有什麼吩咐?」

大漢一聽,氣急敗壞道:「你說我有什麼吩咐,大爺我說了多少遍了,讓那幾個賤皮子給我滾!大爺要在這裡請雅琴小姐吃飯,你這婦人是不是聽不懂,活得不耐煩了!」說著便將婦人一把推了出去。

婦人吃痛,倒在了地上,不敢叫喊,慌忙又拍了拍灰站了起來。

「大爺,這裡已經被包了,小店兒雖是小本生意,可也講一個信字,你看,我再給你在這院落中擺一桌如何?」

「王公子,我看今日這飯還是算了吧。」這時,一個女子走了進來,一身青衣錦綢綿綿說道,她手中提著一盞荷花花燈,將佳人一詞演繹的是淋漓盡致。

雅琴,鳳儀苑花魁,她眉若細柳,櫻桃小口一點點。

「雅琴小姐留步,看我的!」眼瞧著美人兒要走,大漢自是不願,他三步兩除二的朝著上房走了過去。

「又是王大虎,仗著他爹是咱東霽的大將軍,天天為非作歹!」唐情不滿嘀咕道。

「行了小妹,我們吃肉。」唐家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便是少與官家人打交道,即是碰上,能讓則讓,不是怕,而是嫌麻煩。

「對對對,吃肉吃肉。」風敬附和道,風家在都城也算的上大家族,可他的父親常常告誡他,要遠離官家人,粘上就會甩不掉。

此時,眾人都將目光移向了那間上房,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為那一對兒璧人不值,紛紛議論了起來。

「唉~看來這人要被下監了。」

「誰說不是呢!」

「可惜了……可惜了……」

不等王大虎靠近,那草簾便被人掀開了,一位氣質絕佳的儒雅公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王大虎一看,鼻子立馬一嗤:「呵!還算識相,快點帶著你的人滾!大爺我今晚不想殺生。」

「剛才是你在吠?你知不知道,你吵到我家少夫人用膳了?」話落,男子動了,他身形一躍,抬臂、摜下!

王大虎的腦袋在分秒間便被擊進了胸腔裡,在原地漫無目的的走了幾步便重重倒了下去。

「啊!………」

那名叫雅琴的,此時正張著血盆大口在尖叫。

「閉嘴!再叫,割了你的舌頭!」至司一喝,女子登時驚恐的捂上了嘴。

婦人踉踉蹌蹌跑上前,「公子,你怎麼能……」

不等她說完,至司便抬手阻擋道:「夫人受驚了,這裡的損失算一下,另外,再上一份肉來。」說完,他便掀開草簾又入了上房。

「他們……」